《碎碎念》THECRAZY

6、6.

　　6.

　　小孩大概是准备睡了，声音还是软软糯糯的。满口都是想帆帆哥了，聂帆真的都要落泪了。可能在他人看来，不就是一个便宜弟弟么，可对聂帆，是一份难得的亲情。他人生中最缺失的一部分，被言灿一点点补上了，即是还是残缺，但是足以让他在晦暗不明的日子里感受到光亮，感受到太阳的温度。

　　“哥在干什么啊，都不接电话。哥你就走了一天我就很想你，我想喝奶茶了。”

　　“不是刚见过吗傻孩子。好好练习，哥想看你登顶。”聂帆眼眶泛红，但还是爷们地憋回去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哥的不对劲，言灿轻轻询问，“哥，怎么了？是工作上面有什么问题吗？哥你别担心，你这么优秀肯定可以的。粉丝们也会看到你的好的。”

　　“我能有什么事，哥可是一个即将统一饭圈的牛逼人物。以后肯定罩着你小子。哥最近忙着工作室的事儿呢，有点累了。”

　　言灿很有眼色地识别出了画外音：我累了，你挂吧。于是回答，“那帆哥赶紧睡觉吧，晚安。”

　　“晚安。”

　　知心人一向不追根究底，只是在等你敞开心扉再一句句娓娓道来，根本不用逼迫，而是一种温柔地化解。在聂帆看来，言灿是个小孩，但这小孩，总是能做到这般，浅尝辄止，化炮火为乌有。而他自己也神经大条，往往在数小时的沉静后，又能重生一遍。就是这般刚刚好。

　　聂帆第二天醒的时候，就感觉世界和平。今天是工作室正式运营的日子，特地早起搭配了一身，也正好狗仔蹲到他了。但是发新闻的时候却又被带了节奏，部分前队友粉依然叫嚣个不停。

　　“嘻嘻，某绿毛我祝你绿帽。背叛队友还这么高调真的不是想糊吗？”

　　“这个搭配好土啊，我的天，之前的穿搭都靠队友吧！”

　　“聂帆今天素颜吗？？哪来的胆子，黑眼圈那么重....”

　　.....

　　黑粉都是为了黑而黑，不为事实，只为了黑。往往成为了某些暗箱操作人的利刃，是一把刀，一把锋利但是没脑子的刀。聂帆懒得看这种言论，就把微博退了。那边小孩又是担心地一直发信息，“看见哥哥新闻了，还是很帅啊，有的人可能该看眼科了！”这是最新一条。聂帆不自觉地笑了笑，这种安慰着实幼稚，但也该死的甜美。

　　聂帆这几年来陆陆续续创作了不少。新专辑打算全用自创曲。粉丝一直知道他是个才子，但可笑的是，才子还没发过原创，公司死死把人扯着不放。现在这样倒是可以坐实这个名号了。

　　看了眼行程，小部分是广告和杂志拍摄，大部分都是录音练习，聂帆倒是很满意。要做出高质量，就得有量。于是就放心地埋头苦干，就这么干了一个月。

　　团队那边帮他管理公众社交账号，时不时po几张照片，粉丝也给面子，四处转发，生怕人不认识他。但是每天嚎的最多的就是：“哥哥什么时候出山！哥哥出来啊啊啊啊！”聂帆许久不看私信评论，也愣住了，似乎自己空窗有点久啊。然后去练习时拍了一段舞蹈发了出去。

　　按时下班了，小孩最近没怎么联系他，估计是太忙了，听说要开巡回演唱会了。为了当个称职业的哥哥，给发了个信息，“灿灿，最近要好好练习也要好好休息，北京站哥偷偷来看你。”本以为暂时不会有回音，不曾想对方却是等了无数个日夜，一秒都不耽搁就回了，“等着帆帆哥！”
　　聂帆都能想出来小孩偷笑的样子。

　　本来心情美好，却又被段衍生破坏了。他堵在工作室门口，还蹭了辆车，刚好自己出门被撞见。他硬说自己没带钱，拉着聂帆，然后聂帆莫名其妙付了三千，还被带到餐厅吃饭。太假了，这个人。吃饭有钱吃剐蹭没钱赔，聂帆翻了个白眼，正好饿了就不计较了，否则躲着还以为自己怕他似的。

　　段衍生一边吃还得一边说，拼命解释当时自己的无奈被迫只能，聂帆听得已经烦躁了，“行了行了，您是我的恩人，那点破事儿我今天起就忘了。”这么多年也过去了，什么情都淡得不行了，起码对于聂帆，是真的只有被嘲讽的时候有一点点生气的程度了。而段衍生却觉得聂帆这是原谅自己了，内心狂喜，更加谄媚了。吃完了还打算开着他二百五的跑车，打算送人回去。聂帆果断拒绝了，这种人在他眼里就是蹬鼻子上脸呢，而且心里头没点ACD数，讨嫌。

　　聂帆回了家就开始瘫，歇息好多天，突然工作也太难了吧！陈向懋恰逢再一次赌.博被他妈抓住被赶出家门，又来敲了聂帆家的门。聂帆都快睡着了，顿时暴怒边缘徘徊，翻着白眼给人开了门。陈向懋的红毛已经被强迫染黑了，聂帆表示自己近期不会踏足陈向懋家。

　　“哥，借宿借宿。”

　　“滚去杂物间，吵到爷爷睡觉了知道吗？”聂帆起床气挺牛，大家都知道，陈向懋揉揉鼻子不敢反驳，去厨房倒了点水跟着瘫沙发。

　　小孩正好这个点发视频过来，聂帆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了许多。大概是一直以来的自我定位，聂帆把自己和言灿看作大人与小孩的关系，于是无论如何，从未对小孩发过火，脾气大过，顶多就是开开玩笑，闹一闹。陈向懋正好看见了，一个嘀咕，“真特么傻白甜。”然后故意坐到聂帆旁边，让屏幕里的人能看见自己。

　　果然，言灿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在装，“哥，这是那天我见过的哥哥吧，怎么在你家？”

　　聂帆也注意到陈向懋了，一把推开，“凑那么近干嘛？长那么吓人吓到我弟弟了。”然后又切成韩文，“ 灿灿你别理他，他就一流浪儿，哥哥我做好事收留他呢。”

　　言灿点点头，然后又谈起最近一些练习的问题，聂帆也一一安慰，总觉得岁月静好，烦恼不找。安详且和谐。

　　零碎琐事也聊了将近半小时，小孩那边貌似是该睡了，才挂了电话。陈向懋安分地吃了半小时水果，一边打着游戏。

　　“我说，你是改不了了吗？我记得你上个月刚和我说进来住几天，怎么又犯了？你妈真生气了吧，头发都给你弄黑了，真狠。”聂帆踢了踢陈向懋。

　　“甭提了，该是更年期到了。我就斗地主，也不知道她抽什么风呢。哎，亲妈啊。”陈向懋懒懒回应，“你家那小孩，还揪着你呢？这么粘人？咋跟人谈恋爱的似的，黏糊糊的？”

　　“滚！瞎说啥呢？三天没打你了？爷爷睡觉了，你滚吧。”聂帆对于他的话不以为意，小孩就是小孩，干净美好的可爱弟弟，怎么能被玷污？打了个哈欠就上楼睡了。

　　上班就是每天三点一线，挺无聊。但又偏偏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又挺有趣。日子飞快翻页到了一个月以后，专辑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后续工作，主要的录音等工作已经完成，聂帆又可以闲几天了。

　　团体演唱会北京场就在明天了，小孩特地寄了一张vip的前排票，还很认真地叮嘱了聂帆一定要伪装好自己，聂帆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聂帆直接带了摇滚青年的头套，粘了性感类型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文艺，又特地去了陈向懋到店观察有没有人能认出来，还好，陈向懋也没认出来。他放心了。

　　第一次“追星”，聂帆感到很忐忑。挤着人山人海，排上了入场的队伍，手里还拿个后援会热情小姑娘发的应援棒，一番折腾，终于安稳地做到了位置上。

　　看着诺大的，陌生又熟悉的舞台，聂帆有些感概。台下看的感觉，真的不太一样：太难以接近了，感觉离得很远，但又带着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吸引众人的眼球，让众人分泌肾上腺素，持续兴奋，双目发光。聂帆也感受到了气氛，他跟着倒数，跟着众人的目光寻找自己的爱豆，然后疯狂抓拍。他当天拍了几十张小孩的照片和好几个视频。一场下来，意犹未尽。他终于明白追星的感觉了，看着自家小孩在台上，瞬间感觉到了他的高冷，他的性感....舞起的水花在某一瞬间就溅到了他的心坎里，太帅了！

　　当天本来小孩吵着要和他一起吃饭，但迫于行程，只能跟团回酒店，为明天的演出养精蓄锐。不过聂帆也没闲着，跟风修图，然后发给小孩各种夸，言灿被夸得脸颊通红。

　　“哥一直在拍我诶！”许久才回了这么一句话。

　　聂帆愣了愣，才发现的确如此。大概就是望子成龙吧，他想。

　　“你是我最可爱的弟弟！哥哥爱你！！”本来想开个玩笑，对面那头的人却直接回复，“我也爱帆哥！”

　　这小孩，跟谁学的？这段数怎么一天比一天高？都要超过自己了。聂帆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