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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   10.

      聂帆不敢轻视自己下的承诺,虽说日程已经排到了一个月后,他仍是打了个电话给林姐,让她别再接了。那头沉默了一会,毕竟是老板,也就默认了。

      把两个小杂志的拍摄给推了,空出了两天时间,然后又火急火燎地订了机票,才安心地继续工作。

      天越来越冷,像个小雪球似的,只要一出门就紧紧搂住你裸露的任意一块肌肤,向你汲取温暖一般,或是想要缠着你进入室内。

      赶完行程聂帆就自己开车到机场了,只说家里有事不便透露,一整个工作室便眼睁睁看着自己老板飞了韩国。还是熟悉的凌晨的机场,空气冷冰冰地呛到肺里,让身体极速反应,毛孔收缩,发抖,供热。昼夜温差着实过大,聂帆从出租车出来就是一激灵,赶忙向里跑去。

      没给自己预留多的时间,一进去就赶着安检,然后就是一个多小时的飞行。

      落地也不过两三点,感谢如今发达的打车软件,让已经困得不行的聂帆能早那么半小时入睡。毫不夸张,聂某一到酒店沾床睡。

      近期赶行程到筋疲力尽,自然醒已经是下午。聂帆吓了一跳,手机是12小时制,以为自己还在半夜,拉开帘子总算见到一方光明。

      先联系了李文皓,确认了言灿一小时以后会到医院,聂帆问了地址也就往那边赶。幸好,离得算近,估计比言灿还先到。医院的椅子一贯冰凉,就连暖气都不能让其屈服。按往常早该有个小孩细心地拿着个屁垫给他安置好了。聂帆一屁股坐下,冰凉的触感令他快速从回忆里抽离,哆哆嗦嗦站起来摩擦好几下才又坐下了。

      玩了会儿手机,李文皓说是到门口了,于是聂帆变得有些紧张。小孩...还怨不怨自己啊?心里终究没个底。

      小孩性格那般好,年纪也最小,不知有多少个哥哥睁着对他好,现在自己这样似乎像是恃宠而骄?万一这小孩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了,那.....聂帆有些不敢想,小孩用了五年时间让聂帆的潜意识将他与“弟弟”这一名词紧扣在一起,甚至是作为唯一亲人般的存在。

      回国最放不下的人是他,犹犹豫豫了那么就是为了他,不知是多么痛下狠手才做出决定割下他,却在他来北京找聂帆的那一刻全部土崩瓦解。随之而来的是强大的关系网紧紧缠绕,藕断丝连。再来一次,谈何容易?

      言灿带着风走进来,他今天带了眼镜,由于温差蒙上了一层雾。然而透过雾,他都一眼认出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小驼背是聂帆。

      有些呆。

      前两天精神极差,在接到聂帆电话的时候还在发病。根本不经过脑子就冲着人家发脾气,言灿早就懊悔死了,要是聂帆真的生气了都不知怎么收场。

      两个对对方感到抱歉万分的人遇到了,那么接下来想必气氛不能太和谐。李文皓有眼力见地默默走开了。

      言灿乖乖地坐到聂帆旁边,伸手想把口罩摘下来。聂帆给安回去了。

      揉揉小孩的头发,小孩近期都是黑发,所以不一般的顺,“灿灿,别摘,人出来就麻烦了。”

      “没事的哥,这家医院是私人的,保密性很好。文皓哥帮忙找的。”小孩还是把口罩扯下来了,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聂帆默,绞尽脑汁想要找出话题来。最终还是小孩开口了,“谢谢哥来看我。”

      “哥答应你的,当然要来。灿灿啊,预约过了吗?几点的?”

      “还有十分钟。”小孩看了看腕表,那只腕表聂帆也有一只。不记得是哪一年签售会粉丝送的,聂帆不常带着,嫌硌手。小孩却喜欢极了,佩戴次数比任何其他手饰都多。想着想着就突然暗下了个决定。

      跟着小孩走到了诊室门口,大脑突然不听话了,把小孩扣到怀里像揉小动物似的安慰性地给他顺毛。这大概是老父亲唯一想出来的哄小孩的套路。即便那小孩比他高。所以画面看起来十分滑稽。

      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玩手机,即使刚醒不到两小时,但是室内的暖气把聂帆整个人烤得暖烘烘的,没多久就昏昏欲睡。

      言灿这次的治疗效果得到了医生的肯定,随便想也能知道是谁的功劳。一出门那位功臣就睡眼惺忪地在做鸡啄米运动。没来由的感觉五脏六腑都温暖了,荡出了一个笑。

      没吵醒他,只是坐在一旁,将他鸡啄米的头部安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盯着他的睫毛看。浓密而且纤长,更要命的是恰如其分的弧度。猝不及防就映入一双眼。

      言灿淡定偏过头。

      “灿灿,你出来了?”没来由就来了这么一句,但还算是清醒。

      “嗯。”言灿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了一声,然后示意聂帆把头挪开。聂帆闹了个大红脸,以为是自己靠上去的。陪小孩看病最终倒是让小孩来照顾自己。

      尴尬地挠头,“灿灿呐,医生怎么说?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乱来,我看你每次感冒也是连药都懒得买....”聂帆的碎碎念功底在言灿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言灿被念叨着忽然笑起来,终于让聂帆停了下来。

      恼羞成怒地掐了小孩的脖子继续念,“你是不是又在暗地里骂我老妈子了?我还不是为你好?”

      言灿连忙点头,“会好好吃的。医生说这次状况很好,没问题的。”

      聂帆总算松开了小孩,慢悠悠地站起来伸展筋骨,然后被小孩勾着肩去了地下室。作为身高不如人的聂帆,这只能是一种妥协。

      关于小孩为什么得抑郁症,聂帆不清楚,也不敢问。从猜想角度出发,艺人多多少少都是因为压力大,他也没往深处想。最近公司总算人性化地给小孩放了大半个月的假休整,官咖上也发布了言灿治疗的通告。粉丝一片心疼的哀嚎。

      言灿又跟着去了酒店,一回生二回熟,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就显得平平无奇。但是对于言灿,这每一次都是全身器官重新醒来运作的重生之时,太值得珍惜了。

      夜已深,窗外是被黑白色调笼罩的天。几盏白织灯将路边照的透亮,还给事物本来的颜色,却始终无法干涉只留一轮明月的天。

      二人拎了两把躺椅在落地窗前,叫服务员送来一杯美式和一杯奶茶。

      聂帆望着远处,姑且辨认出那片商厦最大的灯牌是前组合的,不过,新照片还没来得及拍,于是自己也就沾了个光。

      “灿灿,你说,咱这算不算也是实现梦想了?”比起练习室的座无虚席,到如今的专辑销量破纪录,演唱会抢票时长破纪录...一路走来,如梦似幻,让人觉得飘飘然。

      “我?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容易满足。倒是哥...哥的梦想呢?”从一开始就该知道,聂帆的梦不止于此。

      聂帆笑笑,“我啊?在做着呢。哥就想在中国闯出一片天,毕竟是自己家。”

      言灿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有些看不懂。似乎自己越来越看不到聂帆的眼底了,他在说谎。正如当初不续约的眼神一样,虚无,飘渺。

      言灿低下头看脚底,突然感觉一阵心慌,本能地把椅子推开,往后退了好几步,

      聂帆被动静吓了一跳,“灿灿,怎么了?”

      言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聂帆那个眼神,让他很害怕。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懂聂帆,猜不到他当初会走,也猜不到他现在还能和自己坐在这儿谈笑风生。

      “我没事,哥。”言灿挤出了一个笑。

      聂帆在得知言灿的病后就变得有些神经质,他谨慎地把小孩扶会床边,“灿灿,不舒服要及时和我说。”他严肃地盯着小孩。

      小孩倒是真的笑了出来,“我知道的。”

      “哥,为什么要骗我?”言灿冷不丁地发问。

      聂帆有些分不清这小孩究竟是在问,为什么骗他说不走还是,骗他说自己恋爱了。他还是挑了自己比较容易回答的那一个。

      “哥就开个玩笑啊,你就原谅哥吧。你看我这,远赴万里给你赔罪了。”

      言灿收回了紧盯骂人的视线,罢了,等他开口吧。

      然后趁机没大没小地打了他哥的屁/股,“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谁让下次的时候还有下次呢。认栽。

      聂帆赶紧陪笑,“哪儿敢呐。现在您就是爷。”

      聂帆明晚就得赶回去,第二天就被言灿拉着起了个大早。

      “哥,去南山塔吧。”

      作为在韩国生活了五年的人来说,对于这些网红景点已经耳熟能详。那不是小情侣都爱去的地儿么?俩小爷们去?聂帆疑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现在这个节骨眼还是尽量满足小祖宗吧。

      二人带了个鸭舌帽和口罩,乔装经验就是,越乔越容易被发现,还不如普普通通不引人关注。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人并不多。二人上了缆车,聂帆被言灿揽着拍了好几张自拍。聂帆配合地摆了手势。

  •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太多事了tvt尽量坚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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