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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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诗媛自上次与对方的会面后，她的情形每况愈下。夜夜睡在孟然曾经的书房已是她对自己最安全的防护。
她能防护好自己的性命，却无法使自己拥有足够的睡眠。这就好比一个人坐在悬涯边上盯著下面没有底的渺茫；你确定自己目前安全，但是无法估计周遭的风吹草动会不会将你一个不甚跌落到深不见底的地方。
一到了晚上屡屡试著想要安心入睡，心总是揣著惴惴不安的忐忑。噩梦里的事，姚诗媛早已经习惯，在里面遇到的任何事于她来说只是回到小时候再经历一遍罢了，自己怕的是醒来后，她能不能安然无恙。
曾属于孟然的私人小空间，家的主人早就将电脑等会让自己受伤的物品搬至二楼的衣帽间，如此哪怕睡惊症发作，她随处挥舞拍打也伤不了自己更不会用坏孟然的东西。
2017年的到来，经过一周的努力，四季的最终刊『冬』发售，成绩自然不在话下。
坐在办公桌前，姚诗媛请陈倩进来一趟。
收到指令的人放下手边工作赶紧到宁静区，陈倩经过孟然时，她温柔的摸摸对方的头，随后踏进总编的领地。
余光瞥见一道人影，姚诗媛低头办公持著笔的手指了指门，淡道：“带上。”
对方乖顺照办，接著走到大总编桌前站著谦恭有礼开口：“总编找我有事？”
姚诗媛眸子没移动半分，面对员工，她照常处理自己的事，嗓音清冷说：“二月的时尚周，我想你去。”
陈倩一听，目瞪口呆，人不由自主啊了一声。
感觉到站在前方的人情绪上的诧异，姚诗媛放下笔，人靠著椅背，双腿交叠，目光直直看的她栽培多年的人。
沉默一会，姚诗媛启唇不疾不徐道：“不过是去纽约。”科技逐渐发达，比起从前人人愿意买一本好书在手，现在倒是更愿意只关心手机里的事情。过去她就注意到这件事，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销售量，即便如此，将事情长远去思考，未来与纸张有关的，无可厚非慢慢间接成为一种收藏品而非娱乐作用。
就算一些美容店等照样需要买杂志供客人打发时间，那也只是小群众，更多人宁可还是注意手机里的动向，因为在虚拟的世界有更多的选择，有更多有趣好玩的新鲜事。
时尚周的举办共分为巴黎、米兰、纽约、伦敦四个城市。每个作用不同，内容展示的目标性皆有其自己的风格在。纽约是四者里，姚诗媛认为时尚意义不重，但是却是一个吸取娱乐风向的重地。她希望Cathy去目的就是要对方去了解这些资讯，好为将来她打算开发的网路编辑部作为一个领头人。
“总编不是一向对纽约时尚周…”陈倩试著圆润自己的措辞，“不感兴趣吗？”
“所以是你去。”
陈倩想了想，就她认识的总编，对方的行事风格不拖拉外，做任何事一定有她的原因在。她盯著上司的脸直言：“总编有别的目的，对吗。”
姚诗媛捞取黑瓶盖拧开轻抿一口，用赞赏的眼光看著自己栽培的人，淡道：“我之后打算开发网路部门。”关紧瓶盖，她落下瓶身阁回原处，“我希望趁过年的期间你能想想自己需要去看的场次。”
一月底就过年了，若不现在早点说，怕到时再提Cathy会没有准备的时间。
一点就通的人眼底有了笑意，说：“明白了。”
陈倩细细回想，总编的四季计画除了是这个计画好并且能多赚取利润外，她更加要向董事长证明自己的能力与眼光，如此总编才能运行开发新的部门。
就她身为主编了解的董事长，谢枫是个标准的商人，是那种你不先喂点好处给他，对方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得花钱开发另一个部门。
四季给公司多赚取的额外利润，现在总编提出来，这提议不但不冒进反倒让人期待，公司上面的人不可能反对，更找不到理由不去答应。
总编时间点也算的太准了，她知道董事长在培养的部门就是所谓的网路小说，她非但无怨无悔让这些资金任由董事长投资，并且将那边养到足够拥有实力独立营运外，另一层意义就是要证明现在这个时代，网路就是最终的发展。
总编的等待与算的时间点，早已全部考量在内。他们家的总编除了要巩固SEA-O未来在『夙枫集团』的地位外，还要扩大以及让SEA-O的员工走在这栋楼里，依旧风光不需看人脸色。
他们的总编真的是太厉害了！甚至…能感觉得出这永远冷著张脸的总编，挺为员工著想的。
这阵子在大厅碰到『锋阁』这网路小说公司的人，他们脸上的笑容真是越发得意。出版的影视作品越来越多，赚取的利润自然不少，但是再怎么说，这公司没SEA-O养著，怎么都不可能发展的那么快。
姚诗媛盯著在公司除了孟然以外第二个傻傻站在自己面前发呆不动的人出声：“你第一次去，记得让助理陪同。”
回过神，陈倩恢复到干练的模样点头。
“我已经和人事部打过招呼。”
陈倩微笑道：“谢谢总编。”
“记住，派你去，我要的不只是时尚讯息。”
听的人颔首回：“我会尽全力的。”
望著对方，姚诗媛不忘叮咛：“这件事就你知我知。”她琥珀色的琉璃瞳孔微缩，面上透出不容忽视的命令，“不要说出去。”
陈倩隐去嘴角的弧度，认真道：“不会的。”
大总编执笔继续办公，她翻阅文件，淡道：“出去工作吧。”
对方点点头，礼貌转身离开。
待人一走，姚诗媛自信的眸子闪烁著不安。若是从前，这些按部就班的事根本没什么值得她操心的，问题是就她的现况…姚诗媛没有办法预知自己有没有能力做到她的规划。其实现在，她应该早就开始著手计画网路部门的细项内容与人员调动，而她暂且有心无力。
一个部门要收不难，而开发却不容易，这崭新的部门要走的SOP，要知道目标是什么，更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在里面大展身手，作为运筹帏幄的总编辑，单就这方面，事情的进展算是与自己给的时间落后了一些。
想到这姚诗媛头疼不适，为了怕孟然看见，要是她将门无故关上，对方会胡思乱想，她躲茶水间更不是不可能。别无它法，她起身去洗手间。
人在洗手间给自己一点静静的时间，没带手机的人忘记自己与苏德祖有约，偏偏对方准时出现。
苏德祖西装笔挺手拿公事包走到宁静区，他发现前方自己要找的人不在，向前的脚步停下驻足在孟然桌边。
孟然假装忙碌，学会姚诗媛对待键盘的行为咔咔咔的声音不断发出，她没好气瞟眼前的男子一眼，人继续咔咔咔。
苏德祖偏头瞧了瞧眼前的小女孩，嗓音干净温婉道：“请问Jinnifer去哪了？我与她有约。”
小助理撇嘴心想：这人在说废话！没约还能走到这？笨蛋！
见对方看似很忙，苏德祖说：“不然我先进她的办公室等她好了。”
苏德祖脚正要向前，孟然火速起身拉住对方将自己最亲切的模样露出，爽朗道：“苏先生你来这么多次，我好像都还没和你打过招呼。你好，我叫孟然。”语末，她伸出手准备交际。
来了几次都不见这助理脸色好看过的人，听见对方自我介绍，他眼睛眨巴眨巴几下，握住对方的手回应。
收回手，孟然几不可见地将自己方才与对方触碰到的手摩了摩裤子，她脸上挂著阳光的笑容说：“苏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我不晓得我的总编去哪何时回来，若您还有事要忙，有什么是我能帮忙转交或转达的？”在说到“我的”两个字，孟然语气刻意加重。
苏德祖笑得勉强道：“我还是等她吧！”
孟然闻言，她告诫自己要成熟不能这么小心眼，正想开口请对方进去时，苏德祖看了一下自己的表，考虑了会，说：“小妹妹，要不你和她说我来过。”
“说苏先生您来过是吗。好的。”
想了想，苏德祖觉得这样传话就他认识的Jenny恐怕是会记不得，无奈下他开口：“你就和她说她的律师来过。”
小助理一听无意识地说：“原来苏先生是她的律师啊。”
苏德祖点头示意准备要走，只是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倒退回去将自己强迫症的行为发挥出来。
望著孟然，苏德祖把自己认为这该是常识的事说出口：“这世上啊，凡是位子站在那么高处的人，身边必定要有个自己的律师，懂嘛！”说完，他觉得不够满意补，“特别是有钱人！”
小助理眼底含著笑意点头说：“我送您出去吧。”她确实不知道姚诗媛去哪里，更不知道对方何时回来，要是眼前这位苏德祖还有重要事，坐在这等未必能够等到。
律师一分一秒都要钱，就算她心爱的女子有得是钱，此时此刻花在让对方等待上有点浪费。既然是有钱人的律师，费用肯定很高。
对方看了表一次再往里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瞧一下，思索几番，他点头：“好吧。”
孟然开心亲自送走苏德祖，等她人自己回到自己的办公处姚诗媛人已经在位子上专心致志工作。
凝视自己心爱的女人，小助理走到大总编的桌前，她挂著微笑道：“总编，你的律师不久前来过，不过他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忙，所以要我转达他来过。”不可否认，在知道这位来路不明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她的律师后，孟然内心自然是欢喜，同时她告诫自己…现在的她能给姚诗媛最成熟的行为，是祝福。这点，她尽量做到。
姚诗媛一听，她敲打在键盘上的手顿住，琥珀色的琉璃目光聚集在眼前她许久不见对方眼底透出的闪闪星光黑眸，淡道：“好，我知道了。”糟糕，她一个不留心忘了与Ted有约。
比起过往，习惯一到大总编桌前小助理人就会翻开小木盒看看里面漂亮的钢笔，今日的孟然站的位置较远，人也安分。
“你出去忙吧。”姚诗媛说。
孟然两手搁在背后，身子向前倾，脸上的笑意没能忍住道：“原来苏德祖是你的律师啊！”
听见孟然的话，姚诗媛知道自己应该感到不开心，不过在对方双眼里久未透出的星光，她望著有些怀念。
姚诗媛捞过在桌上的钢笔玩转，尔后持著笔的手背抵住下巴，嘴角浅浅勾起盯著对方，语调轻盈：“不然呢？”
被问的人黝黑的瞳仁移动，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视线对上姚诗媛的，她讪讪地笑了笑回：“没什么。”
维持同样的姿势不动，大总编柳眉一挑道：“喔？是吗。”
对方的模样使姚诗媛有些怀念过去的她们。
那时，她们的身份很简单，一个是公司的总编辑，另一个是对方的助理。除了额外因奶奶而多产生出的交流外，没别的。
若分析的没错，过去的她们…算是在暧昧吧？
姚诗媛确实不知究竟何时对孟然心动，不过那会她们的相处既简单又含带著温暖。
小助理看见大总编的模样，人不自觉话多了起来：“苏德祖说像你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身边一定都要有个律师。”顿几秒，“总编是个大人物！”
闻言，姚诗媛凝视对方点头不语。
就在办公室气氛融洽时，孟然置在裤子后袋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她取出手机，见来电人后，许久未见的笑容消失换成满满的担忧接起。
电话里的人话没说几句，孟然人已经著急的跳脚。
通话结束，小助理正要开口：“总——”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姚诗媛低下头来，淡道：“去吧。”
得到允许，孟然说了声谢谢人加紧收拾，匆匆离开。
＊
赶到医院，孟然对自己的阿姨打生招呼人就慌张走进病房。
见林茵脸上因不甚率倒而有的瘀青，孟然红了眼眶。
林茵虚弱的望著来人，她眼底含著笑意嗔色道：“小然，我不过就摔倒而已，你怎么又跑来了！”
被点名的人走近坐到位子上，她握住好友的手开口：“林奶奶，你想倒杯水就叫人帮你，怎么自己来呢…”不是她爱小题大作，她的好友没了双腿，现在身子又虚不比从前，得随时有个人照顾才行。
“我看大家都在忙嘛。”
孟然听了低下头来沉思，俄倾她抬起头，面容坚决道：“我很快就不忙了。”默了默，“到时我来照顾你！”
方才与自己心爱的女人谈话间，感觉姚诗媛似乎将自己照顾得很好，相反这边的林奶奶…
她，是时候该离开SEA-O了。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