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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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了烈酒后，北堂千绪整个人都是热滚滚的，被拖着出了酒馆门，外头的凉爽让她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猛地打了个喷嚏。
北堂千绪努力地抽回她被鹿丸攥的手腕，身体倚着墙站着，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冷。”
女子软糯的声音响起，像是河岸水边的芦苇轻轻摇曳着划过心间，鹿丸听得心里起了一股酥意。
鹿丸盯着北堂千绪看，还是那条小黑裙，一双大长腿在夜里极为招眼，就穿成这样不冷才怪。
“冷就快点回家，千绪。”
北堂千绪转了下身子，背贴着墙，她眯着眼睛看着难得严肃的少年，嘻嘻地笑着说：“呀，鹿丸君，怎么不叫我姐姐了呀。”
而且啊，那张平时懒洋洋的脸现在板的一丝不苟，一点也不可爱啊。应该是圆圆的，眼睛无精打采，像个小老头一样淡定。
记忆中的脸与现实中的不断交替着，在眼前像飞蛾一样飞来飞去。北堂千绪忍不住探出手臂想去揪了揪那一张脸，她踉跄地走上前，整个人不稳地撞了上去，手也顺利揪到了那张脸。
鹿丸站直了身体，他手抓住北堂千绪的纤细的手臂，任由她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唯一有点不好的就是脸上有点疼。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在鹿丸从忍者学校毕业后，北堂千绪就再也没没有捏过他的脸，揉过他的脑袋。怎么说，他也毕业了，是个忍者了。
现在，鹿丸的脸也不像以前那样软乎乎肉多，被捏的有些疼。
更为难堪的，那副软若无骨的身体带来的触感让鹿丸的心跳忍不住加速，酒气与栀子花香缠绕在一起，温甜熏人，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前。热度也像是因两人交触而传递，鹿丸的脸和身体忍不住发烫。
智商出群的少年在这刻开始慌乱。喂喂，他还是第一次招架醉酒的女孩子啊，这要怎么搞啊？
“鹿丸。”
又软又甜的声音再次响起，鹿丸低头去看，就看到了面前的女子微微仰着脸看他。一双如秋水的眸子熠熠生辉，眼角因醉意染上一抹绯红，似是承载着浓浓的情意。
被那双眼睛看着，倒映着鹿丸的影子，似是在深深注视着所爱之人。
鹿丸的心似是暂停了一个小拍，他微微喘着粗气，索性直接用手盖上了北堂千绪的眼睛。
眼不见为净。
“鹿丸，你遮住我眼睛干嘛啊。”
没了那双眼睛，可她的声音还是拖长着，绵绵的，娇憨的，像是在撒娇。
鹿丸咬牙，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索性，鹿丸半蹲下，双手往后挽住她的膝盖窝，直接将北堂千绪背上后背。
嗯，现在省事多了。
走了几步路，鹿丸发现又有点不太对劲，不为什么，就是手掌心处接触那片肌肤——细腻柔软。
太奇怪了，鹿丸暗自叫苦，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鹿丸。”
“又怎么了？”鹿丸心下烦躁，听到后背人的声音，忍不住语气加重。
“你怎么不叫我姐姐了呀？”她再次问道。
怎么不叫她姐姐了，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鹿丸开始直接唤她名字，没有用上尊称，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现在要细究的话，那句姐姐，滚到舌尖，却怎么也无法脱口。
鹿丸：“因为你没有大人的样子。”
“啊，是吗？”北堂千绪带着醉意小纠结地说着，“是我的错啦。”
鹿丸觉得喉中干燥，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没有再继续搭话。
……
北堂千绪第二天酒醒以后，手揉着有些发疼的额角在回顾昨晚的事情，昨晚喝的有些多了，好像，自己做了点失格的事。
动手却扯卡卡西前辈的面罩，好吧，即使她心里确实对卡卡西前辈神秘的长相有些好奇，这也算是酒烈壮胆了。
还有，还有，呃，纠缠着鹿丸为什么不叫她姐姐了——呃，这个，她确实也挺好奇的。
——只是，昨晚，她的姿态还有说话的语气，怎么，感觉像是在朝着鹿丸撒娇。
北堂千绪捂着额头又啪地躺回床上，这也太丢人了，她都二十出头的人，居然冲着一个看着长大的弟弟撒娇，还要鹿丸背她回家。
北堂千绪忍不住心里感慨着鹿丸的好修养及绅士，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个白衣飘飘清冽少年的模样……不不不，如果是佐助的话，估计直接拿刀削她了。
酒醒后，再出门时，北堂千绪先找到了卡卡西前辈道歉。
卡卡西仍心有余悸地扯着自己的面罩，他弯着眉眼无奈地笑：“嘛嘛，下次再也不敢和北堂你一起喝酒了。”
北堂千绪尴尬地用手指头挠了挠脸颊，她僵硬笑了笑：“抱歉啦，卡卡西前辈，我保证下次不扯你面罩了。”
卡卡西调侃：“清醒时做出的承诺在醉酒时还想的起来吗？”
北堂千绪头低的快要埋在地上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前辈其实也挺会埋汰人的。
最后，卡卡西说了句开玩笑的，两人说笑几句就散了。
北堂千绪没走几步路，又恰好撞见了鹿丸，远远地，她冲着鹿丸招手示意。
只是，少年似是有些迟疑，愣神好几秒才走过来，且步态缓慢，带着退缩之意。
“昨天的事情谢谢你啦，鹿丸君。”北堂千绪双十合实在头顶上端，一副求饶示好的模样，“请忘记昨晚我丢脸的事情啦。”
“你也知道丢脸么？”
少年淡淡的声音在头顶端响起，隐约地，北堂千绪察觉到了少年滞涩的怒意。
啊咧，鹿丸君是在生气吗？
北堂千绪睁开眼往上瞧去，就撞进了少年黑色的无波无澜的眸子，似乎，是真的在生气了。
有些人平时生气虽不显山露水，一副平静的模样，往往这种人平静下面掩盖的怒意是最让人心惊。偏偏，鹿丸就属于这种。
鹿丸瞧着北堂千绪无措的模样，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草丛内突然被发现的受惊的小白兔般。
不受控制地，他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旖旎的梦——媚态流转的眼眸，如花瓣打湿的嘴唇，还有那双招眼的大白腿……
热气遽然流窜身体各处，鹿丸方才的怒意早已烟消云散，早晨清醒后的燥热与不安再次卷来。他整个人受惊地后退几步，远离了北堂千绪。
北堂千绪：？
北堂千绪还在想怎么去跟鹿丸道歉求得原谅，对方却突然态度大变……
“鹿丸？”
鹿丸也不敢再去看她，只是匆忙地抛下有事先走的话就跑开了。
不是吧，难道鹿丸是真的嫌弃她，开始认真地生气了？
直到假期结束，北堂千绪都没有再看到鹿丸了。以往休息的时候，还能跟那家伙在天台上看云闲聊几句，总觉得，鹿丸在躲着她。
休息结束后，纲手大人立即派北堂千绪进行外出的任务。
此次的任务有点特殊，她作为暗部成员在暗处保护着一个小队，在必要时搭把手。
“本来是由阿斯玛带队的，事发突然，安排不过来，所以就由第八班独自去了。”纲手顿了顿，以着赞扬的口吻说，“鹿丸能力不小，应该能让你省心好多。”
北堂千绪隔着面具带着笑说：“那个孩子确实很强。”
纲手不置可否笑了下，“也算是为你以后退出暗部带学生积攒经验吧，你总不能一直呆在暗部吧。”
北堂千绪伸手想摸一摸鼻梁，可刚触碰到的是面具，她只好假装抬手正了正面具。
她含糊道：“再说吧。”
……
这次的任务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危险也算不上特危险，将一个孤女带回来。
那个少女的祖母曾是木叶的忍者，还是血迹限界者。因第二次忍者大战时遇难无人救援，之后她索性归隐山林与人结婚生子。
现在，少女的亲属因血迹界限被别村忍者惦记上遭遇杀害，仅剩下少女一人。最后，少女被迫无奈向木叶求救。
少女很聪明，她将自己藏起来，给木叶的求助信也没有透露出地址，木叶收到信后还耗费一番力气才破解答案。
第八班的任务就是找到那名孤女，并且将她带回木叶。
井野略显紧张，虽说该相信自己及同伴的能力，但往常都是会由上忍带队，这次是他们三个中忍组队，多少内心有些忐忑。
鹿丸看出井野的紧张，在给火堆添树枝时，轻声安慰道：“不用太担心，那个女孩已经藏起来，现在别村的忍者无法找到她。”
井野稍微放松一点，她问：“这次真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火光映着鹿丸的脸，井野分明地看到少年眼中氤氲起暖意，听到似是满足的叹息般的声音，“不是，还有一人。”
井野还想问是谁，可鹿丸闭口不说了。
夜深了，在静谧的森林中，虫鸣声显得森林有种幽深的诡秘感。
鹿丸见井野和丁次在睡袋中熟睡后，他轻手轻脚地从火堆旁的小木桩上站起，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尘，才步伐缓慢地走到五十米外的一棵大树前。
他仰着头往上看去，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的罅隙，觑到了狐狸面具的一点白光，随后，女子的身影在他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你睡吧，我今晚守夜就好了。”少年的声音依旧懒散，却是带着关切和认真。
树枝晃动着，树叶摩挲在夜中飒飒作响，一道身影利落地从树上翻下，在鹿丸面前站定。
北堂千绪的声音隔着面具从底下传来：“不，我守夜就行了。”
鹿丸却是不容置喙地说：“我们之中能力最强的是你吧，千绪，万一有什么意外，也是靠你救援，比我来，你更需要休息。”
“不要妄自菲薄，鹿丸君。”罕见地，北堂千绪的声音变得严肃，她态度坚硬，“只是区区守夜而已，这是我身为暗部成员的职责，还有，以后不要在我执行任务这种情况下叫我名字。”
鹿丸不是没有看过北堂千绪暗部装束的模样，可也是头一次地看到她工作时的模样，带上面具后整个人气息冷冽，像一把未出鞘的刀，声音也变得坚定，不再是软糯。还有些，不近人情。
“抱歉。”
“我的代号是北。”
说罢，北堂千绪又重新地将自己隐于树中。
鹿丸没有即刻转身走人，他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大约过了三分钟，他才重新回到火堆中。
……
按照破解出来的暗号，到了拥有血迹限界的孤女隐藏的地点，顺利对了暗号后，接到人后，四人迅速往木叶赶回。
偏偏，事情远没有他们预测的简单，在返程途中，一行人遭到了埋伏。
此时，鹿丸才顺清了这事的诡异处，为什么一个孤苦无助的被人盯上的孤女能将信顺利送到木叶，那封信是真的，而途中却极为可能被人截获。甚至，对方为了弄清楚少女藏在何处，将计就计，帮助少女将信送达木叶。
情况变得险恶，北堂千绪也从暗处出来突围。此刻，他们五个人面对着十七个雾隐村的暗部追杀人员，深处险境。
不注意下，孤女被雾隐村的一个忍者夺走，雾隐村的忍者迅速逃离现场，而井野和丁次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体力消耗巨大。
北堂千绪环顾下周围的环境。此刻，他们都处于两山罅隙间，两座山岩石嶙峋，前面是个小缺口，只容一人通过，后方则是悬崖，悬崖底下江水湍急，涛声巨大。
庆幸地是，鹿丸三人奋力地出了两山罅隙。
寒光冷冽，北堂千绪一刀将一块岩石砍下，岩石滚滚地挡在了小缺口处，彻底隔断出处。同时地，也将鹿丸他们与雾隐村的忍者隔开。
鹿丸瞳孔骤然瞪大，眼底处仍停留着女子决然的身影，他怒吼：“千绪，你干什么？”
北堂千绪的声音从岩石的另一端传来，铿锵坚毅，“我留下，你们追上去，继续完成任务。”
“可是，这种情况……”
“鹿丸，你是队长！”
鹿丸的声音被粗暴打断，他的瞳孔在剧烈颤抖着，冷汗从他的额角底下，恐惧悄声无息地从心底升起。
他像是又重新地回到了十二岁中忍考试那一年，再次地，被迫做抉择……
鹿丸死死地盯着那块遮盖住风景的岩石，指甲掐进掌心肉无声息地溢出血液，他也不觉得痛，几乎，他是从喉咙中挤出声音——走。
他是队长，他必须得对任务负责，必须顾全大局。
即使，即使……
一对十六啊。
北堂千绪双手紧握着武士|刀，像是看着死物般眼眸冷厉地扫过那些人，她的声音在滔滔江水中显得尤为清冷。
“太过于血腥的画面是不适合小孩子观看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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