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助攻》慕尘

16、第 16 章

　　“你说什么？！”赵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还是曾经的我吗？这种话她是从没说出过口的，虽然也没有想要说这话的对象，“你以为你三岁啊？”这算是撒娇了吧？她这样一个酷酷的女赛车手，居然也会撒娇？！！！虽然现在还不是，可性格应该是不变的吧？

　　“是你说怎么补偿都可以的。”谌陌看着赵杨，可怜又委屈的样子。

　　赵杨看着那张脸无比别扭，不过想想谌陌还知道去海边找她，心里有点内疚，于是捞过她的脖子就在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一下一闪而过，谌陌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谌陌摸摸自己的额头：“啊？就亲这里啊？”

　　“不然呢？”赵杨问。

　　谌陌忽然又笑了：“也行，循序渐进。”

　　赵杨觉得谌陌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可怜，没想到自己也是需要安慰的啊……赵杨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父母过世，赵杨就一直告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活着是唯一的目标，至于心理的其他需求一概被忽略掉，到后来赵杨甚至真的认为自己谁都不需要了。

　　曾经有朋友问赵杨：你就不想找个人相伴吗？无论男女。

　　赵杨只是摇头：不需要，也不想拖累任何人，一个人挺好，死了无挂念……

　　此时的赵杨却觉得，哪怕不是爱人，身边有谌陌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陪着都是好的。不知何时，赵杨已经习惯了出门有人告别，晚上回来有人等着的感觉，不敢想象明年谌陌上大学之后的日子。想到这里，赵杨竟莫名伤感。为了不让谌陌看出什么，赵杨连忙扭头去洗漱。

　　次日，赵杨比平时早了一个多小时出门，先去了之前住的那个小巷里，找到了开文印店的老邢。只不过赵杨认识老邢，老邢却不认识此时的她，他们认识是赵杨二十岁时候的事。

　　为了不引起老邢的怀疑，赵杨没穿警服，而是放在包里，打算上班时候再套上。

　　“老板。”赵杨叫了一声。

　　老邢没抬头，而是从眼镜上方看过来。

　　“印什么啊？”

　　赵杨从显示器侧面看去，果然老邢又是在保皇。

　　赵杨笑了一下：“这么早能找到人打吗？”

　　“总还是有的。”

　　“这把牌还不错，可以明了。”

　　见赵杨跟他聊起保皇，老邢面上和蔼很多：“算了，求稳吧，我看这皇上不像个会打的样儿！”

　　“那更要明啊，不会的人容易伤到自己人。”

　　老邢摇了摇头，专心打完了这把牌，果然输了，好几手牌都是被自己人灭的。老邢骂了一阵才又搭理赵杨：“到底印什么？”

　　“帮我开个证明。”

　　“证明？”

　　“嗯，心理诊断证明。”

　　“那你得去医院，到我这干嘛呀？”老邢又低头看屏幕，不跟赵杨对视。

　　赵杨拿出一百元放在他眼前：“快点，我赶时间。”

　　“做不了。”

　　赵杨趴在桌子上，凑近了点说：“做得了，你什么都能做。用不用我把你的营业范围说一遍？”

　　“介绍人！”

　　“瑾然。”

　　老邢拿起手机就要拨，却被赵杨按住了。

　　“她还没睡醒。”赵杨道，“你也知道，她没睡够脾气就不好，你也不想一大早被她骂一顿吧？”

　　“可是……”老邢仍是迟疑。

　　赵杨抢着说道：“晚些我让她打给你。”

　　终于，老邢开始动手制作了，前后也就二十分钟时间，做得像模像样。做完，递到赵杨手里的时候，还在嘟囔：“一百那是熟客的价，她可真好意思。”

　　赵杨笑了：“多谢多谢！以后我就是熟客了。”说着就往外跑，险些撞上正要进门的一个矮个子男人。

　　那人上下打量赵杨几遍，然后侧身让她离开了。

　　那人赵杨也认识，是老邢的侄子，叫邢申。老邢自己没孩子，一直当儿子养的。

　　“怎么？被人抓住把柄了？”邢申一进门就问老邢。

　　“乱说什么呢？”

　　“就刚才那人啊……”邢申往外指着说，“不是抓了圆子的那个女警察吗？”

　　“什么？！”

　　邢申瞪大了眼睛：“你不认识她啊？我们圈都传遍了，她这技术跟飞哥有得一拼。”说着邢申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给老邢看，里面有好几个高难度技术。

　　“这也看不出是谁啊。”老邢推了推眼镜。

　　邢申又调出另一张照片，是赵杨刚摘下头盔的样子，拍得很清晰。

　　老邢用力拍了下桌子：“被钓鱼了！”

　　“可她不是走了吗？没说什么？”

　　老邢皱着眉头打开了手机：“喂？有个女警察说是你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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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经学校的时候，赵杨直接把证明送了进去。陈老师说应该问题不大，校长已经打过招呼了。赵杨松了口气，起码帮谌陌复学的第一步成功了。

　　快到市局门口，赵杨拿出警服，套在了T恤的外面，然后跟其他人一起走进大门，时间刚刚好。

　　谭檀在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来了。”赵杨知道能拍她的也没别人了。

　　谭檀小声说：“不如今天我们就去走访一个目击者怎么样？有个女工住得离这里很近。”

　　“好啊。”赵杨答应道，中午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两人到档案室又问了问袁梓琳，也表示赞同，袁梓琳昨晚回家甚至已经排了一个走访顺序表，对于想到一起也很开心。

　　为了节省时间，中午她们最早去了食堂，简单吃了点就出门了。

　　案卷里写的那个女工地址就在市局后面不到五百米的距离，笔录里面说这名女工是负责检查产品包装的，工作的车间位置较偏，所以躲过一劫。

　　袁梓琳说道：“听说为了安抚这些人，全都给他们提前办理了内退。”

　　“内退？”赵杨问，“那么多人呢，不管多少岁都厂里养到正式退休？”

　　袁梓琳点了点头：“外加一笔赔偿金！正因为星玉大手笔的处理方式，还赢得了不少好评，说他们是无辜躺枪的，纯属倒霉。”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地址中所写的那幢居民楼下。门口是一小片空地，几个人正围坐一起在闲聊。

　　谭檀一眼看过去就认出了穿着玫红色背心，摇着蒲扇的女人，大约四十五岁左右，正是她们要找的星玉女工。谭檀给赵杨和袁梓琳使了个眼色，她们也表示看出来了。

　　看见来了几个警察，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太太就对那女工说：“又是来找你的吧？不是结案了吗？怎么还来？”

　　女工回头，连忙起身，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赵杨等人。

　　由于赵杨没有任何问询的经验，于是往后缩了缩，让袁梓琳和谭檀走在前面。

　　“你好，请问你就是李明月吗？”谭檀问。

　　女工点头：“是我。”

　　谭檀道：“关于去年星玉的案子，虽然已经做过笔录了，我们还是有些问题想问一下。”

　　李明月爽快答应：“问吧。”

　　“案发当天你都听到看到了什么？可以尽量详细说说吗？看是否能想起什么遗漏的地方。”

　　这时袁梓琳已经将手伸进口袋，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之前她们还讨论过，是应该录音，还是用笔记录。后来一致决定还是用录音笔，毕竟纸上只能摘重要的内容记录，并且记不下语气，录音后可以反复回放，不容易丢失信息。当然，她们也知道这样偷录的音频是无法作为证据的，可此时她们本就没有调查权，所有举动都以找到真相为目的，程序什么的就往后排了。

　　李明月答道：“我是负责检查包装的，送到我这里的已经是成品，我的车间在厂区西北角。那天我跟平时一样七点半就到厂开始工作了，一直工作到十点多没什么异样。忽然我听到很大的爆/炸声，赶紧跑出去，看见我们厂南边的位置已经起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旁边就接连爆了七八次。”

　　“南边的位置能说具体点吗？”赵杨在一旁问。

　　“就是接近我们南边正门往东一点的位置，通常都是用来装卸货物的。”李明月回答道。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谭檀又问。

　　李明月摇了摇头：“我就知道这些，也已经回答很多次了。”

　　赵杨、谭檀和袁梓琳面面相觑，似乎也的确找不到更多信息了，毕竟事发时她所处的位置本来就比较远。

　　三人谢过李明月就离开了。

　　路上，先是好几分钟的沉默，忽然袁梓琳问：“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赵杨和谭檀均是茫然摇头。

　　“没有啊，笔录上不也是这么写的吗？咱们出来前还又看了一遍的，如果有问题不会发现不了。”谭檀说道。

　　袁梓琳又看向赵杨：“你再想想。”

　　“是跟笔录一样……对，一模一样，好像一个字都不差！”赵杨终于发现了问题。

　　袁梓琳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这个问题！你们试想，如果我让你给我讲个故事，一年后我让你给我再讲一遍，你能做到一字不差吗？”

　　谭檀摇头：“当然做不到，除非是背过的课文里的故事。”

　　“对！就是背过才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