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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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郝东所说，他们的头|子早就注销了电|话号码逃之夭夭，当陈宇一行人带着战友一起踹开房门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陈宇持枪在室内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之后，转身面向门口的战友们微微颔首。
几个人一起进来，完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开始搜|查公寓内一切有可能成为至关重要的线索的蛛丝马迹。
几个法|医也跟着上来搜|查毒|品，很快就从客厅沙发的角落里扫出来几瓶早就被抽干的小玻璃瓶子，戴着口罩和手套小心翼翼地拍照、装好。
陈宇和吴振峰分头行动。陈宇搜|查那人的卧室，吴振峰搜|查那人的书房，但都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那就是没有任何指纹残留。
很明显是刻意为之，他早就做好了这里被警方发现的准备，所以大概是特地做好了防护措施，防止自己的指纹被采样，随后调取出他的个人资料。
一行人忍不住感叹此人的奸诈狡猾和缜密的心思，如果干的是个正当行业就好了，偏偏当什么毒贩……还真是可惜。
陈宇在卧室里翻找，但始终一无所获，他拉开窗帘，发现这个卧室竟然还自带一扇飘窗。
陈宇推开窗户，发现这扇窗户是虚掩着的。
陈宇蹙眉，走近窗口往前探了探身，垂眸看见窗口外正中有一个极小的铁环，上面缠绕着几根细细的随着风摇摇欲坠的细线。
陈宇的手指捻上那几根细线，又往下看了看。
这件公寓位于这栋楼的第九层，从上往下看，人站在下面只能看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点，更别说能看到地面上的什么东西。
陈宇心中一沉，后退半步关上窗户，回到客厅。
“小宇你手里比个‘OK’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吴振峰看了眼陈宇的右手，好奇发问。
那扇窗户为什么是打开着的？为什么卧室里一切东西都可以以一个人的能力在短时间内被轻|松带走？
“小宇，小宇？”
吴振峰的一声声呼唤唤回了陈宇飘忽的思绪，陈宇愣愣地应一声，迅速正色，他将自己指中捏着的细线递交给法|医，反复交代要好好保管，又去搜|查别的地方了。
吴振峰和法|医对视一眼，不语。
也不知道谁的消息那么灵通，陈宇莽莽撞撞地跟顾魏表白后的第二天回到局子里，竟然有人在办公楼的门口拉起了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陈警|官不追到人不许回来上班”。
陈宇有些羞耻又气愤，臭着张脸没好气地问是谁干的，但他们都像是协商好似的，纷纷闭口不言，就连平时最忠心耿耿最老实巴交的同事小刘也像喝了几盅酒似的壮了胆子，梗着脖子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合着就是一块儿搞他呗。
陈宇倒也没有到了怒极反笑的地步，他只是觉得令人无语又莫名其妙，他跑去局|长办公室想讨个说法，却被告知局|长今天不在局子里，而且还说已经有人替他使用了之前的月假，希望陈宇能……物尽其用。
吃了闭门羹碰了硬钉子的陈宇在听了前两句还是可以作罢的，不过最后一句……他着实有些无|地|自|容了。
算了，既然大家都那么期待……
陈宇离开局子前，小刘不知道又从哪儿冒了出来，拍了拍陈宇的肩膀，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陈队加油！早日抱得美|人归！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陈宇歪嘴笑笑，冲他挥挥手，随后跨上自己的摩托车走了。
那就全身心地投入吧。
陈宇也没有多想了，内心只满心欢溢。
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一副表情呢？
…………
“这个小伙子怎么天天上医院啊？”
“我认得他，他就是之前那个把一小女孩弄哭了的那个。”
“啧啧啧，这年轻人就是不尊老爱|幼啊。”
“你还别说，我听隔壁五号床的病友说，他前几天还在咱们医院走廊上跟高医生骂起来了呢。”
“高医生他都敢骂？这小子该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
关于陈宇的“传说”，已经传遍了整个华清医院，各种千奇百怪的故事都有，纷纷纭纭，早已不知真假。
但是他本人对这些所谓的“传说”毫无感觉，甚至连自己成了医院里的大红人都不知道，毕竟他现在就是个恋爱脑，心里只装着那个眉目温柔的医生先生。
白香果兴许也听闻了陈宇表白了顾魏的事情，但她的反应似乎比别人更激烈一点，像个站岗士兵似的守在顾魏办公室的门口不让陈宇进去。
“你别以为仗着你是个小姑娘你就可以横刀夺爱。”
“谁、谁夺爱了？”白香果的气势显然不如陈宇，但还在死撑着不认栽，“我对我师父可没动半分歪心思，倒是你这个臭警|察，不去保家卫国天天想着怎么泡我师父，丢不丢脸啊你。”
陈宇挑眉，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香果，沉声道：“让开。”
“不、不让！”白香果眼泪汪汪。
这招对陈宇已经是免疫了，陈宇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把白香果拉开大步走进办公室——
空无一人。
陈宇：“……”
白香果：“看吧，都说了我师父现在人不在办公室，你又偏不信，哼，你成功地列入了我的黑|名|单！”
陈宇背对着白香果，声音淡淡的。
“告诉我，顾魏在哪。”
白香果不以为意，犟着性子说：“不知道！”
陈宇转过身，眼神冷如坚冰。
“顾魏，在哪？”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白香果显然没见过这个状态的陈宇，吓了好大一跳，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抖着手给他指了方向。
陈宇迅速恢复正常，还破天荒地对白香果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去坐电梯。
“……陈宇，我一定要代|表月亮消灭你！”白香果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脸皮还厚，都厚得可以去铺墙了。
…………
陈宇来到了一间手术室门口，“手术中”的灯牌还亮着，陈宇瞥见旁边的座位上还坐着几个病人家属，神色都有些焦急和紧张。
陈宇顿了顿，看见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他正用双手捂着脸，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陈宇沉默不语，也稍微收敛了下方才期待且雀跃的心情，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耐心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大概又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手术中”的灯牌熄灭，几个病人家属迅速站起身来等待着手术室门板的拉开。
门对面传来了轮|子滚动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些人声，最后门被打开来，几个穿着蔚蓝色手术服的医护人员陆陆续续推着一张病床出来。
床|上躺着个虚弱的女孩，因为麻|醉的药效还没有退去，她处在仍在昏睡当中。
陈宇看见那个清瘦男人冲了上去，紧张地握住了那女孩的手，就差掉眼泪了。
陈宇站在人群外听见了顾魏的声音，“各位家属们不用担心，虽然小女孩的病有些特殊，但是她很坚强，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如果……如果她最近身|体状况一直都这样，那很快就会痊愈的。”
“如果是什么意思？”
顾魏拉下口罩，露|出他英俊的面庞：“因为她的病比较特殊，肿|瘤是长在靠肠道的位置，身|体状况也会出现……”
“我他|妈问你如果是什么意思！？”
陈宇反应迅速，来不及等那人冲上去就挡在了顾魏身前，一掌把他推远：“你干什么？”
那男人瘦，被推一下就差点摔个踉跄，还戴着一个口罩和墨镜，陈宇没看到他的脸。
其他几个家属也急了，红着眼把矛头纷纷对准了陈宇，其中一个大概五十多的女人也跟着激动起来：“你谁啊你？推我儿子干嘛？”
陈宇站在顾魏身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语气冰冷：“这难道就是你们对待医生的态度？”
“态度？”刚刚那个被陈宇一掌推开的男人又来到了陈宇跟前与他对峙，“你看看这医生什么态度啊！我女儿的病从小就犯到现在，我问他也是答非所问！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女儿当人|治啊？”
顾魏站出来，下一秒就被陈宇轻轻摁住手腕，摇摇头。
顾魏冲他微笑了一下以示安抚，冷静道：“医术有限，我们会尽毕生所学去救治每一位病人，但是至于结果如何，还是只能靠……”
“我女儿死了，我要你们几个都给我女儿陪|葬！”
那个男人终于失控，发了疯似地冲了上来，陈宇迅速反应过来，擒住那男人瘦弱的手臂扣到背后，鞋尖踢中他的膝盖，将男人压倒在地。
其他几个家属的情绪也更加激动了，但也不敢上前，尖|叫、哭泣响彻走廊，引发许多病人纷至沓来驻足观看。
几个经过的医护人员被吸引，也跟着过来，这场闹剧便也不欢而散了。
那男人的心情很快就随着他女儿的悠悠转醒而平复下来，被几个护|士安抚着回了病房，偌大的走廊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白香果姗姗来迟，但也是显然知晓刚才的事情，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心，“师父……你没事吧？”
陈宇抱着胳膊一脸不满，“喂，帮你师父挡人的可是我，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
“你身为人|民群众的好公|仆，保护老百|姓是应该的。”白香果哼一声，半晌，又补充道，“……不过，谢谢你啊。”
陈宇挑眉，扭头看向顾魏。
顾魏的手缩在白大褂的袖子里，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宇凑近他了几公分才回过神来，克制而礼貌地退了几步。
“我没事。”
“顾医生，这几天我就待在医院里，顺便照顾我朋友，我觉得一时半会儿刚刚那群人不会对你善罢甘休，要不这段时间我也保护你吧。”
陈宇脸上笑眯眯的。
来不及顾魏回答，白香果就凑上前去把他们两个隔开来。
“喂，你的脸皮怎么厚得跟墙似的？哪有你这样追……”
“香果。”
白香果住了口，有些委委屈屈地去瞧顾魏。
顾魏的语气淡淡的，表情也淡淡的，绕开两人走远了。
陈宇愣了愣，跟了上去。
“顾医生，我真的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我很能打的。”
“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但是你总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
“顾医生你别怕那些人，来一个我撂倒一个，你放心。”
“顾医生……”
顾魏停下步伐，扶了扶自己的额角，有些无奈，“……陈宇。”
陈宇喋喋不休的嘴这才停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顾魏，满心期待。
“我不知道我哪里好值得你喜欢的，不过我也同意你的……”
陈宇闻言，迅速将顾魏拦腰抱起，在原地转了个圈，笑得像个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的孩子。
“宝宝，你总算答应我了。”
顾魏被陈宇整的这么一出给发愣了，低语着推陈宇的手臂：“我只是同意你的追求，不是答应你的表白！还有，不许这么叫我。”
这下轮到陈宇石化了。
陈宇又把顾魏放下来，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啊……这样啊，对不起顾医生，是我失礼了。”
“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好好保护你的，医院里三教九流的人多了去了，之前那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顾医生你跟他们理论只会吃亏，还是我来吧。”
顾魏盯着陈宇，没有说话。
陈宇被他盯得后背发毛，忍不住挠了挠脖子，“……顾医生？”
顾魏忽然笑了，“谢谢你。”
陈宇呆滞了。
那个笑容……顾医生笑起来真好看啊。
陈宇也跟着笑起来，连顾魏转身进了办公室都浑然不知。
“噫。”
陈宇回过神，看见白香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抱着胳膊一脸鄙夷的表情。
陈宇迅速恢复表情管理，“你过来干什么？”
“光我师父同意你的追求是不行的，你还要过我这一关。”白香果一脸骄傲。
“毕竟我师父可是华清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消化病学中心的副教授兼主治医师，X市医院远近闻名的单身多年仍保持良好做风和融洽人缘的大龄美男，无数医生护|士的梦中情人，可不能给你这个五大三粗的给随随便便就收了。”
“谁五大三粗了？局子里开|会的时候我也穿西装的，我同事都说帅。”
“拜托阿Sir，你的同事什么审美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白香果快无语了，“不管，我师父这个医院之光要是真给你这个臭男人撬走了，身为他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徒儿的我，整个医院顾医生最亲近的女性，怎么和其他姐妹们交代？”
“……”陈宇觉得这小姑娘要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还是挺不错的。
“反正，你一定要先过了我的考核，考核过了你才可以追我师父，听见没有！”白香果握紧拳头表示|威胁。
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是陈宇还是很配合地点头了。
“弟|弟，你帮我把那个四号床病人的吊瓶滴速调一下。”
“来了。”
“诶那个那个，帮我把这些资料复印一下送到鼻咽喉科的张主|任办公室里。”
“好的。”
“喂，那个小伙子，帮忙把这层楼的走廊都扫一遍，一定要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才行哦。”
“嗯。”
……
某位白姓姑娘抱着胳膊站在边上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对自己敬爱的师父大人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旁都浑然不知。
“哈哈哈，这臭小子，没待过医院就不知道什么叫‘忙’。”
“那你知道什么叫忙吗？”
“当然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比他还要多多了，这还只是小儿……卧|槽师父你你你怎么来了？！”
顾魏皱了皱眉，“不能说脏话。”
白香果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委屈巴巴地看着顾魏企图博取同情和原谅。
“是你让他在医院里打杂的？”顾魏看着陈宇忙碌的身影，有些好奇。
白香果挠挠头，“额……对，就是我，我看他性子太张扬了，得磨一磨，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能追我？”顾魏低下头看白香果。
白香果被顾魏看得心尖尖都在颤，开玩笑，顾魏的眼睛虽然不是那种迷|情而魅惑的狐狸眼，但他的眼型就是生得极好，与他对视久了都会有种双脚踩在棉花上的感觉，轻飘飘的，魂儿都没了。
要是去做审讯，那那些犯人估计都不打自招了。
白香果阐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顾魏听完，莫名发笑。
“你啊，净搞这些有的没的。”顾魏点了点白香果的白净额头，又说，“他是不错的，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白香果捂着自己的额头，心里甜滋滋的，没怎么去注意顾魏的话。
“六岁啊，我大了他那么多。”顾魏垂眸，神色落寞，“……我是医生，他是警|察，明明不可能有交集的，怎么就偏偏碰上了呢？”
白香果定了定神，说：“怎么就没有交集了？师父你看过《太阳的后裔》吗？那里面的女主就是医生，男主就是军人……嗯，我觉得军人和警|察其实也没差多少。”
顾魏转头看她，哑然失笑。
“你不要为难他了，他的心意，作为旁人的你，应该更明白吧。”
顾魏转身走开，白香果见状也跟了上去——
“可是师父，你连初恋都没有啊，我总要帮你把把关，现在这社|会什么人都有啊，我就是怕有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怕你到时候真在一起了会过得不开心……”
顾魏身形偏瘦，腿又长，他跨一步白香果就要跟一步半，白香果跟得气喘吁吁的，心想这条走廊怎么这么长。
“师父，其实我也不是讨厌陈宇那小子，我只是真的很舍不得你，毕竟我也只是能在你单身的时候跟你玩一玩了，等师父你有了对象，我就不能和你一起玩了……”
顾魏停下脚步，摸|摸白香果的脑袋。
“我发现你和他真的很像。”他唇角带笑，表情温柔，“没关系的呀，无论我有了什么新的身份，你都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你叫我一声‘师父’，我自然也会在某些方面上起到父亲那样指引你的作用。”
白香果微微仰着头看顾魏，感觉自己要流泪了。
“……师父，您这人怎么这么好啊，您真的是在世菩萨吧。”白香果哭唧唧地去抱顾魏的胳膊。
“傻姑娘。”顾魏拍拍白香果的背，抬眼的时候看见走廊对面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人。
陈宇。顾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了，心里居然莫名慌起来，不动声色地放开了白香果。
白香果也松开顾魏的手臂，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陈宇，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师师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我马上就去和陈宇那小子解释，你别不要我啊。”白香果哭唧唧地跑开了。
顾魏把手揣进白大褂的宽大口袋里，努努嘴，不说话了。
误会的力量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哎呀你听我说嘛，我真不是故意当着你面占我师父的便宜的，我也更没有喜欢我师父，我对他只有浓浓的仰慕之情……”
陈宇黑着脸不理她，继续扫地。
“你、你再扫！”白香果把陈宇手里的扫把夺过来丢到一边，“地板都要被你扫穿了！你的考核通|过！行了吧？”
陈宇还是铁青着一张脸，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我同意你追我师父了！我现在给你支几个招，你偷走我师父的心，就要承担责任。”白香果挥挥自己的拳头，证明要自己似乎很有力量，“你要是追不到我师父，那你就不是真男人！你要是追到了，但是让我师父伤心了，我一定会把你的皮都剥下来的！”
陈宇的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有些怨念和气愤。
白香果强|势地拉过他的袖口，“你要不要听？我这方法可灵了！你可别看我师父那个样子，其实他很纯情的，初恋都没有的！用我这几招，保证你能拥有我们的医院之光。”
陈宇低下头来，示意白香果告诉他。
哼，还不是真香了。
白香果凑上去，在陈宇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
陈宇抬起头，一脸狐疑，“真的管用？”
“当然！”白香果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长得的确不错，再用上我这些方法，你的颜值绝对是个大大的加成buff。”
“……那行。”
“加油！追不到家法伺候！”
…………
“警|察来找顾医生啦！警|察来找顾医生啦！”
“呵。”
陈宇在鸟架子前站定，戳了戳鹦鹉的脑袋。
“不许给顾医生通风报信，要不然我把你的毛都拔了。”
“警|察坏！警|察坏！”肥啾扑腾着翅膀在大厅飞了一圈。
前台小护|士一面呼唤着肥啾，一面忍着笑，安抚着手里的小鹦鹉，一面说：“陈警|官，肥啾是院长养的小鹦鹉，它其实很笨的，但是你天天来，它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天天跟着你。”
陈宇挑眉，“我当然不会和一只笨鸟计较，它还不足以成为我追求顾医生路上的绊脚石。”
白香果说，追人第一步就是要脸皮厚。
“哈哈哈哈……”
陈宇轻车熟路地进了电梯上了楼，但他先不急着去找顾魏，而是先来到了吴振峰所在的病房。
吴振峰正吃着苹果坐在床|上看着病房里配备的小电视看早间新闻。
吴振峰的伤口虽然深，但好在他恢复能力很强，生命力强如蟑螂，现在已经能做些基本的正常活动了。
他看见陈宇从门口进来，给他扔去一个苹果，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喔！”
陈宇稳当接住，关上|门笑着走过来，“我的月假是不是你请的？”
“咳咳……是啊，怎么了？”吴振峰装傻。
陈宇笑而不语。
吴振峰也不是个喜欢卖关子的人，很快就解释了：“哎，反正你那月假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物尽其用，我呢，怕你下不了狠心，就帮你做了这个决定啦，不要太感谢我。”
陈宇拍了拍吴振峰的肩膀，露|出一个骇人的笑容。
“我的好峰哥，谢谢你啊。”
“？？？”
“走了。”
吴振峰伸出尔康手，“诶？小宇你去干什么？这才聊了几句啊？”
陈宇回头，笑了。
“找我未来的男朋友。”
陈宇吹着扔着苹果玩，驾轻就熟地来到了顾魏的办公室。
还没走到门口，陈宇就看见顾魏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簇拥着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看见顾魏用肩膀夹|着手|机，手里拿着一小沓文件在翻看着，压根儿就没往陈宇这个方向看。
陈宇蹙眉，也跟了上去——
顾魏最后抽|出了一张文件，用空出来的右手拿稳电|话，讲电|话的表情十分正经而严肃。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陈宇一个箭步走上前，穿过人群，来到顾魏跟前。
顾魏还没反应过来，口|中还在说着话，放在耳边的手|机就早已脱了手，跟前的人也跟着弯下腰去。
顾魏的大脑当机了两秒半，面上一红，扭头看向陈宇。
随后是一声清脆的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
顾魏：“……”
众人：“……”
陈宇：“……”
陈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屏幕着地的手|机捡起来，看到上面早已碎了很大一块，但屏幕还显示着通话中，心都凉了半截。
顾魏拿过手|机，看见屏幕的时候愣了一下，又放回了耳边。
“没事的院长，您继续说，刚刚出了点小意外，没关系的……”
陈宇站在人群之中，受着各种目光打量，饶是再厚的脸皮的人也受不住这样注视，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供人观赏一样羞耻。
“不好意思，刚刚只是个意外，我先走了、先走了……”
陈宇含愤离开，看见站在远处笑得直不起腰的白香果，气不打一处来。
陈宇冲过去，像拎小鸡仔似地拎着白香果的衣领走到一边。
“你怎么回事？”陈宇气得声音都变了。
白香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我不是都说了你要多练练吗？况且我也没叫你在这个场合下去飞我师父的手|机啊。”
“……”陈宇吃瘪。
“手|机没事儿吧？要不然我师父可能会发脾气……”白香果忍着笑。
“不知道。”陈宇笑不出来。
若干分钟后。
……其实，手|机屏幕并没有碎，碎掉的只是钢化膜而已。
“顾医生……”
“嗯。”顾魏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取手|机屏幕上碎掉的钢化膜碎片。
“那个……除了膜碎了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出问题的？”
“没有。”顾魏的声音很平静。
但是陈宇觉得表面越平静，则蕴含的威力越无穷，所以他认为他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顾医生，你要是想换个新手|机也没事的，我还是有买手|机的钱的，你牌子尽管说，我一定买。”
顾魏停下了夹碎片的手，抬头看着陈宇，微微笑了下，“香果的话你不要听，都没个正行的。”
“……”是他一时大意了。
“你的警|察证是路边地摊二十块钱买来的吗？她闹着你玩都分辨不出来。”顾魏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陈宇。
陈宇咽了口口水，脑袋放空。
“那我该怎么追你啊顾医生。”
顾魏眉眼弯弯，那股熟悉的淡淡香味再次包围了陈宇。
“我不知道啊。”
顾魏尾音上扬，再配上一副故作无辜的表情，真的很诱人。
陈宇哪里招架得住，自己也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把顾魏逼到桌边，两手撑在顾魏身侧两边的桌面上。
浓浓的荷尔蒙气息与柔柔的淡香裹挟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头昏脑涨，暧昧的氛围充满了整间办公室。
“……陈宇。”
陈宇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顾魏的眼睛，他这才发现顾魏的眼睛越来那么引人深陷。
顾魏见陈宇没反应，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陈宇回过神，但还是含情脉脉地看着顾魏——
顾魏深吸一口气，但声音还是轻轻的、小小的。
“你想的话，就去把门关上。”
这句话，十个字，落入陈宇耳中，如十道惊雷般劈在他脑中。
顾魏偏过头去，脸上难得地露|出羞涩和无可奈何的表情。
陈宇迅速退开，兴冲冲地去关了门，还反|锁了两道，然后将顾魏抱起来坐在他的位置上，然后把顾魏放到自己的腿上。
他先是试探，随后一触即发。
再然后，是如狂风骤雨般的亲|吻。
陈宇轻轻扶着顾魏的后脑，忘情地与他接|吻，唇|舌攻城掠池般在顾魏的口|中扫|荡，不知道是顾魏有嚼口香糖的习惯还是特地准备了，再或者是本来如此，陈宇尝到一股淡淡的清甜。
比起陈宇无师自通，平日里无比冷静而思维清晰的顾魏此时此刻更像是个榆木脑袋，连换气都忘了换，一张脸憋得通红，喉间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些暧昧至极的喘息声。
这一声声喘息更是大大取|悦到了陈宇，他吻得更激烈更卖力，耳鬓厮|磨了不知多久，才慢慢放开顾魏。
顾魏不敢去看陈宇的眼睛，因为差点儿窒|息眸中水光潋滟，眼尾飞起一抹淡红，紧抿的唇此刻都有些红肿。
陈宇咽了口口水，伸出手摸了摸顾魏的脸，笑了，将他拥入怀中——
顾魏老老实实地趴在陈宇的怀里，脸埋在他的肩窝默不作声，陈宇都可以想象到顾魏现在已经羞得抬不起头的可爱表情了。
陈宇的手轻轻|抚|摸|着顾魏的脊背，低沉的嗓音像是魅惑的慢性毒药：“顾医生？”
“……嗯。”
“顾魏？”
“……嗯。”
“宝宝？”
顾魏顿了顿，发出了一声极小声的“嗯”。
陈宇又笑了，把趴在自己怀里的顾魏捞出来，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一下顾魏的额头，“我以后都叫你‘宝宝’。”
顾魏红着脸不说话。
“这我可不是跟白香果学的。”
顾魏还是红着脸没说话。
“宝宝，所以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啊？”陈宇眼角含笑。
顾魏又想逃避现实了，但被陈宇轻轻抓着肩膀，不得不直面这个“困难”。
“……你觉得呢？”顾魏还是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
陈宇拉住顾魏的手，他的手比顾魏的大了不少，很轻|松就把顾魏的手包住。
“是要一起白头偕老的关系。”
…………
离开医院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是牵在一起的。
“呜呜呜……师父，我的好师父……这么好的一棵白菜就这么被猪给拱了……呜呜……”白香果在一边假哭。
顾魏笑得甜甜的，陈宇走上前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说谁是猪呢？”
白香果捂着脑袋躲到顾魏身后，“顾医生你看！他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不是好人！”肥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过来了，在上方盘旋着大声重复。
顾魏笑着摇摇头，抬眼，撞进陈宇的目光——
陈宇也微笑着看他。
侦|查进度在来到那个公寓之后就断掉了。
吴振峰等人带着人继续已公寓为圆心，扩大到了半径两公里继续地毯式摸排寻找，陈宇则选择了待在审讯室里继续撬郝东的嘴，尽可能地挖出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出来。
郝东进了局子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病恹恹的，态度还算积极，但每次陈宇问到那个叫阿坤的司机时，他总是摇头。
“我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要不然你给我上个测谎仪，保证字字真话。”
上测谎仪倒不必，陈宇能看得出来郝东到底是不是在说真话，但是他目前无比坚信，那个叫阿坤的司机，将是这场跨省走私案的至关重要的人物。
根据郝东凭借着他支离破碎的记忆描述，阿坤是一个内向的不爱说话的男人，将近四十岁那样，郝东不知道他成家了没有，每次见到他他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话都不敢大声。
郝东一开始也觉得这种老实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买卖，但是郝东也没多想，觉得既然是个老实人，那么也至少比精明的要好，至少嘴巴死紧，不敢透露。
描述到这里就断了，陈宇再怎么问，郝东就都说自己不知道了。
陈宇感到有些累了，便拉了条凳子坐下，借着笔录员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间隙摸出手|机。
屏保解锁，陈宇的手|机壁纸是他偷|拍的顾魏在办公室里抱着胳膊在椅子上睡着时的照片，画面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陈宇看着，原本严肃的神色很快就柔和了下来。
他注意到一束目光，他抬起头，看见郝东正盯着自己看。
陈宇熄了屏，把手|机放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沉声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有了。”
笔录员与陈宇交换了个眼神，随后道：“你说。”
郝东喉结微动，道。
“有一次我让他送货的时候，我看见他捏着一张照片，和刚才这位警|察同志的表情很像。”
陈宇蹙眉。
他刚刚是看着顾魏，然后露|出了……笑容？
看着心爱之人的照片，心情都会变好，都会忍不住露|出自己最柔|软的那一面……对，就是最柔|软的那一面！
既然能让一个内向害羞的人有这种表现，那么阿坤手中的那张照片上一定是印着他最心爱的人的。
陈宇低下头，注视着手中阿坤的照片，皱了皱眉。
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陈宇的手|机忽然“嗡嗡”地振动了起来，他迅速接起电|话，吴振峰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宇，有重大突破！”
…………
吴振峰来到了在他们原本划定的范围里的边界地带，到了一处老人的家中，原本他们对向老人打听这件事是完全不抱希望的，但是当他们自报家门说自己是警|察时，那老人原本和善的表情迅速严肃起来，摆摆手不接待他们。
这一反应让吴振峰愈发怀疑，但好在他人很快就说明了缘由，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说完之后，那老人竟然哭了起来。
当陈宇赶到吴振峰发的地点时，老人的情绪已经被安抚下来去睡觉了。
“阿坤本名叫钱坤，而这个老人，其实是阿坤的奶奶。”吴振峰的表情有些沉重。
“那她……？”
“一开始她告诉我们，她的好孙|子只是在努力跑运输挣钱，每个月都会拿足够的生会费来照顾她，还会特地空出几天时间回来陪她说说话，但是……”
“但是什么？”
吴振峰看了眼陈宇，轻轻叹息一声。
“她不知道阿坤其实是参与了毒|品走私。”
陈宇顿了顿，继而稳住呼吸。
“我们告诉了她事实的真|相，老人家很难过，但也经不起这么大起大落的心情变化，于是我们就让她先睡下了。”
陈宇的目光越过吴振峰看了眼里屋，又收回目光。
“重大进展是？”
“重大进展，就是昨天的时候，阿坤曾回家过，他这人是个很有孝心、不让长辈担心的后辈，他告诉了她他将在明天前往X市接他的女儿。”
——女儿。
陈宇怔住。
阿坤有一个女儿。
陈宇下意识抓|住吴振峰的胳膊：“回去，回去！”
吴振峰被他这一出给弄懵了：“……什么？”
陈宇急得声音都变了。
“回X市，立刻，马上！”
陈宇虽然去了外地，但是他们两个还是有保持着最基本的联|系，再不济也有坚持互道早晚安，有时候顾魏闲下来下班了，就会给陈宇拍一些自己的日常照片，景物，食物……哪怕陈宇不能及时做出回应，他也感到了心理上的满足。
没有白香果跟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的感觉很安静，感觉就像是自己又回到了自己刚调入医院时的那一年，自己的世界除了导师、同事，便再无他人。
但这过分的安静也让顾魏感到有些不习惯，明明过去了快两个月啊……
顾魏垂眸。
不仅仅只是感到安静和寂寞，顾魏还有一种感觉，但是他不敢确信，因为这第三种感觉，就是顾魏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跟|踪了。
顾魏也试着安慰自己别多想，且事实上的确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频繁出现在自己身边，所以顾魏思来想去，还是放下了。
今天的医院很平静，顾魏下了手术。
最近顾魏安排的工作有点紧，再加上他是值夜班，他总感觉自己有些睡不够，但做手术就是要保持着极高的注意力，就很耗费心神。
顾魏换下了手术服，准备休息片刻前去值班室开始值夜班。
就在他准备签好字抬头时，他听见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由近及远，伴随着一个人的低低的喘息声。
顾魏放下笔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那人——
“陈……”
“身后！”
来不及顾魏反应，他便看见自己面前突然多出了一条手臂，随后那条手臂狠狠地扣住了他的脖子，勒得他感觉要窒|息了。
但窒|息的感觉很快就褪去，转而是一个冰冷的物什贴上了他的喉|咙，顾魏接着护|士站的反光玻璃看见抵在自己喉口的是一把锐利的匕|首，而勒着自己的则是一个陌生男人。
但是这个陌生男人，他感觉十分熟悉。
“你过来啊！你要是过来，我就杀了他！”
顾魏身后的男人情绪失控，贴着他脖子的刀刃又紧了紧。
“陈宇……”
陈宇急得脸都白了，但还是保持着镇定：“你就是钱坤吧！”
“我是你大|爷！”男人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恶狠狠道，“那些人果然都是一帮没用的东西，送个货都送不好……还是得靠我自己。”
“其实你不仅是送货司机，你也是最后的幕后主|使吧！”陈宇一面保持冷静和钱坤对话，一面悄悄靠近，“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你这样做可就不合适了。”
“好好说？”钱坤冷笑一声，低下头去和顾魏说话，“喂，他说叫我好好说话，你听到了吗？”
顾魏被勒得有些说不出话，却也变相地激起了钱坤的施虐欲，锋利的刀刃刺进顾魏脖子上的薄薄皮肤，渗出|血丝来。
“庸医，当我女儿还活着的时候，你有跟我好好说过话吗？嗯？”
钱坤又拔高了音量：“他有好好跟我说过话吗？！”
陈宇气息紊乱，双眼猩红，但他仍在克制着，他惊人的理智竟然能促使他面对顾魏时能作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来。
看着这样的陈宇，顾魏心里竟莫名高兴起来。
他的爱人，其实一直都在成长啊。
“现在呢，我女儿死了，有用吗？连个人都治不好，你们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用啊！？”
钱坤歇斯底里地吼着，一步步往后退着。
陈宇也跟着他慢慢往前进，仍在与失控的男人谈判，但始终无法说动。
钱坤挟持着顾魏慢慢退到一间病房里，那病房早就空无一人，钱坤带着顾魏来到那床边，阴恻地笑了：“庸医，你看，这就是我女儿躺过的病床，你当时虚情假意的嘴|脸，我都看透了。”
“我……没有……”
陈宇一路跟到了门口，刚想再更进一步，就被钱坤用刀指着威胁着，他只得不轻举妄动。
“现在，我女儿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真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挣钱，我挣了好多好多，为的就是这一天。”
钱坤笑了，带着顾魏走到了病房的窗口。
陈宇心下一惊，急得快要直接把口袋里的枪掏出来了。
“庸医，这一年你应该过得很开心吧？可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是不是觉得一个人死了，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做你的医生？”
“先生……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
“尽了最大的努力、尽了最大的努力，你除了这句你还会些什么啊？！”钱坤终于爆发，拿着刀的手都开始发|颤，“你们就都该死，都该死，没有你们，我女儿就不会死！”
“你难道就不想一想，你自己的问题吗？”
钱坤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陈宇沉下声，“你女儿健康的时候，你做了身为父亲应做的事情吗？为什么偏偏到了女儿命悬一线的时候，才来珍惜，死去了之后，才来后悔？”
“我……我没有，我很爱她！她妈走得早，她唯一的至亲只有我一个了！我不爱她，谁来爱她？”
“所以你就去走私毒|品，还成|立专门的犯罪团|伙，跨省作案，这就是你爱她的理由？她要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毒贩，她还会快乐吗？”
顾魏睁大眼睛，示意陈宇不要再说下去。
陈宇置若罔闻，依旧冷着一张脸。
“不……我只要赚够了钱……我就可以为她治病……我女儿没死！对，我女儿没死，都是你们骗我的，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不让我和她相见了！”
“真是疯|子。”
陈宇啧一声，偏过头去，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微笑起来——
“宝宝！”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称呼，在这一刻听到的顾魏，竟然莫名想落下泪来。
陈宇抬手，脱|下了自己的警帽，汗水浸|湿他两鬓的头发，汗水在病房里偏暖的灯光下显得他的皮肤更加细腻光滑。
他穿着黑色的防护服，对着顾魏缓缓单膝下跪。
“不是每个掉进爱河里的人都会游泳，但我绝不会让你溺亡。”
顾魏愣住了，钱坤也愣住了。
“我一直都在想我该以怎样的形式给你一个最特别的求婚，但现在看来，我似乎找到了。”
陈宇笑了，缓缓伸出手。
“顾魏，你愿意……”
随后是两阵枪响，陈宇趁钱坤出神之际猛然掏出手|枪来，精准地打中了钱坤的大|腿和手臂，锋利匕|首随着痛感迅速脱手。
陈宇迅速冲上前，得到解脱的顾魏双|腿一软，直直地倒在了陈宇温暖坚|实的怀抱中，病房门后随即冲出几个干|警将摔倒在地的钱坤制|服，随后押|送出病房。
顾魏与陈宇紧紧相拥，劫后余生让顾魏抑制不住地落泪，他很少有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当医护人员也从门口走进来时，只看见穿着带有斑驳的淡淡血迹的顾魏被陈宇拥|抱着，肩膀轻轻耸|动，手指紧紧攥|住陈宇衣服胸口的布料，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
“好了好了，宝宝~不哭啊，我在呢，我在呢。”
“我真的……真的在很努力救治每一位病人了，我真的很努力了……”顾魏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脸仍倔强地埋在陈宇的肩窝，就像他们第一次接|吻那样。
陈宇也像第一次接|吻那样把顾魏从怀里捞出来，因常年握枪的而带了薄薄茧子的指腹轻轻拭去顾魏眼角的、脸颊上的泪，凑上去吻了吻顾魏的眼睛。
“这么好看的眼睛，可不能拿去流眼泪啊。”
顾魏这会儿没心思和陈宇开玩笑，不满地推了推陈宇的肩膀，“我是在和你说正经事！”
“好好好，正经事啊，正经事。”陈宇扶着顾魏站起身，随后蹲在了顾魏跟前，“来宝宝，上来，我背你。”
“我自己可以走。”
“让我背一下嘛，我之前都背不动你，我这次一定可以。”
顾魏倔强地挪动了一下步子，随后从脚底传来的阵阵麻感逼得他寸步难行，陈宇叹了口气，直接牵过他的手，强行背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
“宝宝你看，我现在可以背得动你了！”
“放我下来，快点，这是医院。”
“你就让我背一次嘛宝宝。”
说着，陈宇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背着顾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将他背到了走廊的长凳边，然后将顾魏放到长凳上。
陈宇这才注意到顾魏的脖子上有一条浅浅的干掉了的血痕，他急得站起身去喊护|士。
顾魏抬手拉住了陈宇的袖口。
“你从一开始，其实是带了人过来的吗？”
陈宇愣了愣，没想到顾魏会这么问，但也点头承认了，“我怕人太多，会把那畜|生吓到，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你之前的求婚……”
顾魏又破天荒地露|出了那次初吻后的羞涩表情，声音越说越小，“……还作数吗？”
陈宇愣住一秒半，笑了。
陈宇蹲在顾魏膝前，把脑袋放在顾魏的腿上，乖|巧得像一只忠心耿耿的小狗。
“可以安排一个保质期吗？”
我想以特殊的开头，完美的结尾，来为最后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半年后。
“师父你好帅啊呜呜呜！”我又开始运用我的假哭战术了。
师父今天和陈宇那个臭小子结婚了，我收到师父的邀请时还在工作，吓得差点直接在医院变身尖|叫鸡。
于是我兴冲冲地告诉了我的男朋友林炀，一开始我和他也只是医患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个第一位身为我主刀的病人，将是那个真正成为陪伴我走完余生的人。
“这位是……？”师父对我的假哭已经是免疫了，转而笑吟吟地去看林炀。
“喔，顾医生好，我是果果的男朋友林炀。”
林炀喜欢叫我“果果”，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给他成熟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活泼，这跟身为法|官的他竟然莫名的相配。
“果果经常和我提起您。”
“是吗？”师父笑眯眯地看我，我感觉将近一年多不见，他的眼睛竟然变得更该死地好看了，“香果很闹腾的，辛苦你管管她了。”
林炀忍俊不禁：“都是她管我。”
“喂！你们两个，合伙起来针对我是吧！”
…………
我看着师父穿着一身白色高定西装，手上捧着一束花，被特地做长了的燕尾服后摆快要触|碰地面，从背后看还真有点像漂亮的小裙子。
而陈宇那个臭男人呢？哦，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头上竟然披着一件长长的头纱，我就想怎么师父头上空荡荡的只有点缀着几颗小珠子，原来是给他拿去了。
不过都好好看啊，果然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漂亮。
“喜欢吗？”林炀凑到我耳边问我。
我点点头，“好看……喜欢……”
“咱们结婚比这个弄得还漂亮。”他亲我的耳|垂。
我捂着我的耳朵，气鼓鼓地盯着他，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臭流氓。
“顾魏，你不是一直都等着我的那后半句话吗？我现在就说完。”
台上的两人交换完戒指，陈宇拿过神父面前的话筒，笑吟吟地看着顾魏。
顾魏怔了怔，他没有想到陈宇竟然还记得当时的那个算不上约定的约定。
“顾魏！”陈宇中气十足地喊了顾魏一声。
顾魏快要忍不住泪意了。
“你愿意成为与我相伴到老的那个人吗！”
顾魏接过神父递过来的话筒。
“愿意！”
礼花在这一刻迸射，自天而降，纷纷扬扬，落了整个教|堂。
“好！”神父揭下贴在自己下巴上的假胡子，陈宇和顾魏这才认出来这是吴振峰。
吴振峰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看着我做什么？你们快亲一个啊。”
陈宇与顾魏对视一眼。
然后，他们在漫天漂洒的花瓣、众人的哄闹和悠扬的琴曲中接|吻。
很多时候，那些离别，那些孤独，那些不理解和相互隐瞒，只要自己一个回头，就还能发现，那个人永远站在原地，微笑着等你投入对方的怀抱。
人越长大，是越是不吃欲擒故纵那一套的。
但遇见了对的人，就不需要那么多技巧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