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朕起来做五三[古穿今]》星河洗剑

7、07.体育

　　有了戚长天的历史书，纪水整理起笔记来轻松许多，他没几天就把必修一和必修二两本书过了一遍，基本上算是把历史的进度追平了。

　　这期间纪水也没再矫情什么，他以学习为重，又厚着脸皮去借戚长天的政治和地理笔记。

　　好在戚长天也很爽快，说借就给借了，不过他还是稍微有些惊讶纪水整理笔记的速度，“你这是连夜不睡觉在看书？”

　　听着戚长天的询问，纪水很想说自己虽然睡得有些晚，但一般也不会超过十二点。事实上他也是这么给戚长天说的，但戚长天深深地看了眼纪水的眼睛，发现确实没啥黑眼圈后还是关心了一句：“每天还是早点睡，你现在补进度也不晚。”

　　纪水愣了下，等他再去看戚长天时，那人又抱着本厚厚的书在读，侧脸看起来有几分温柔。

　　难得纪水有些好奇，就他和戚长天坐了几天同桌以来，除了做作业和上课，戚长天总是会抱着书在那里看，也不像其他人整日抱着各种辅导书昏天黑地的刷题。

　　“你在看什么书？”纪水随口问了一句，好一会儿没听到身旁的回应，他以为戚长天没听见，索性也没打算问第二遍。

　　又过了会儿，戚长天突然又开口了：“关于历史研究的书。”

　　“噢。”纪水也正忙着解决一道函数题，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戚长天聊了起来：“感觉你很喜欢历史啊，李老师也经常点你讲历史故事来着。”

　　“嗯，挺喜欢的。”

　　纪水耳边传来几声轻笑，他不解地歪过头去瞧戚长天，只见戚长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看着他了。

　　纪水问：“你笑什么？”

　　戚长天顿时皱起了眉，回答地有些理直气壮：“我没笑啊。”

　　“……”纪水这几天也发现了，他原以为戚长天按照现代的说法是个非常高冷的人，但实际相处下来会发现并不是这样。戚长天只有高没有冷，反而像个太阳一样发热得很，他也会经常说话，会很热心地帮助人，甚至还经常开玩笑逗逗纪水。

　　而已经不会和人相处的纪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些玩笑话，只能每次看一眼戚长天，面无表情地不说话或者转移话题。

　　但戚长天也不怕尴尬，也和不嫌累似的还是会继续随机偶然地开纪水的玩笑。

　　见纪水又准备以不说话来应付自己，戚长天右手撑着脸，盯着纪水说道：“刚才我是在笑你。”

　　纪水心想，我当然知道你是在笑谁。

　　“难得你说这么多话。”戚长天左手手指点了几下桌面，“有二十五个字了吧。”

　　“……”纪水无语，他也不是不爱说话，只是因为他穿越过来不久，尽管有原身的记忆和习惯帮忙，现代的有些句式和用词他还有些用不准。所以他一开始就选择了最简单的一个方法，少和人聊天说话，等每天晚上他对着Siri练习流畅以后再慢慢和其他人多对话。

　　少说话也让纪水发现了个好处，他不用再与其他人产生过多的交集，不会再和那段日子一样整日想着如何说话该说些什么话。

　　纪水现在是不言一身轻松。

　　“你现在也应该能……”纪水正愣神，不知道戚长天说了句什么，他只听到了前半头。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戚长天突然伸手去解衬衣的扣，就这么当着纪水的面扒掉了自己衬衣，好在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我们该去上体育课了。”

　　纪水看了眼窗外蔫儿吧唧的太阳，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外套，想了下还是没有脱。

　　“走吧。”戚长天把衬衫搭在椅子背上，和纪水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说起来这还是纪水第一次上体育课，前两个星期的课都被他以生病为由推脱掉了。但吴楠也不是个傻的，看纪水好得很，就语重心长地找纪水谈了一次心，说了些什么学习重要但身体也很重要这样的话，被念叨得不行的纪水只好答应吴楠自己一定会好好去上体育课，吴楠这才放过了他。

　　纪水听说体育课也是可以找个位置坐那里玩的，但等他模仿其他人做完热身运动，又围着操场跑了两圈后，老师宣布解散他才发现，男生们都欢呼着往四面八方跑去，女生们才大部分找位置坐下聊天。

　　纪水在原地站了会儿，他身边经过几个人想要找他说话，但终究还没靠近。

　　失策了，纪水心想，应该带本书来的。

　　他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操场上闲逛，看到很多人走到操场西边就从台阶下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正无聊的他也慢慢地往那边走。

　　其实纪水挺喜欢体育课的，吹过脸庞的秋风，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笑闹声，和运动中的学生，都让他觉得心旷神怡。

　　纪水还没被立为太子的时候，他还经常和宫中的侍卫讨教武术，因为没人在意他，他倒是因此学了不少东西。那时候他最期待的就是去狩猎了，骑在马背上，呼啸而过风声，丛林深处的猎物，弯弓搭箭，弦绷紧发出的声音，射出致命一箭。这些已经无法再连成一个完整画面的记忆，却是他在皇宫岁月中为数不多的美好。

　　但也没过多久，他也逐渐不会再射中猎物。

　　不知不觉间纪水走下了台阶，原来下面是露天的篮球场，还挺大的，四个场子都挤满了人，其中有一个场的人最多。

　　耳边不时传来“戚长天加油”“戚长天好帅啊”“啊我死了”，纪水绕过人群远远地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运动短裤的戚长天正运着篮球，来了一个漂亮的投球。

　　可怕得很，纪水心中感慨，学习好人缘棒运动也厉害的人，在他那个年代是要当皇帝的。

　　也许是周围气氛感染了自己，纪水站在那儿又看了会儿，直到有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才转身准备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了戚长天的声音，却是在叫他。

　　纪水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就看着戚长天把球扔给他的队友，小跑到纪水面前，指着旁边长椅上一团黑色的东西说道：“你很无聊吧，那儿有本书你可以拿去看。”

　　说完也不等纪水回应，他又转身往球场走，走了两步后又回头说：“我校裤放在那里，你顺便帮我看着吧。”

　　“……”纪水没有办法，他现在也的确是无聊，而且戚长天都拜托他了，自己也不好甩手就走。

　　纪水早已经习惯了其他人的目光打量，他一脸淡定地走到了长椅前，低头一看，书呢？

　　纪水想了下，伸手拿起戚长天的校裤，下面果然有一本书，看书名他还听说过，是一本梁朝晚期有名的短篇世俗小说集。

　　纪水坐下，拿起书翻开了一页，抬头看了眼在球场上的戚长天，又垂眸看起了那本名叫《梁语集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