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王霸之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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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燕龙湾离燕城大学很近，9点半以前，孙致齐就将楚唯之送到了家门，连大门都没进，就与他挥手道别。
楚唯之撒着娇说天黑不安全，他要送学长回去。孙致齐笑着说，难不成咱俩今晚要来一场连连送？
楚唯之只能垂头，委屈不已地说“学长明天见”，可身形却并未挪动半分。
孙致齐和来接他的管家让他进屋，他执拗地表示，要等学长走了他才进屋。
孙致齐心里一暖，含笑转身。
孙致齐走出百米外，楚唯之就飞速地回了自己房间。
片刻之后，别墅的二楼窗户上，出来了一个与夜色浑然一体的人，他奔向了孙致齐的方向。
楚唯之施展上辈子的技能悄无声息地跟在后头，一直看着孙致齐进了寝室才原路折返。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他选择的是“脚踏实地”，在没有惊动任何人和机器的情况下，回了自己房间。
*
第二天临出门前，楚唯之敲了敲一楼书房的房门。
陈文娣正在房里看着那把吉他出神。
楚唯之看了眼她手中的吉他，问出心中疑惑：“母亲，我是否已有意中人？而此人并非晏海茵？”
陈文娣似乎并不吃惊他突然冒出来的疑问，坦然回答：“嗯，是。”
楚唯之望着陈文娣，目光毫无波澜：“母亲曾经是否棒打鸳鸯？”
陈文娣斜眼睨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棒打鸳鸯？”
楚唯之含蓄表述：“因我已与晏姑娘...晏妹妹结亲...”
陈文娣手抚过吉他：“你们俩这桩亲事是你爸瞒着我定下的，要是我提前知道他会搞这么一出‘指腹为婚’，我肯定把他这老封建制度扼杀，总之，这事，我是没同意的。”想了想，又补充道：“哪怕到了现在，我也没同意。不过，你说的‘棒打鸳鸯’你妈我更不可能干，你最近都看了什么伦理大戏？这满脑子都是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楚唯之自动屏蔽后面那些话，独留下那个“不同意”。
“父母之命”、“门当户对”的认知让她对陈文娣的这个回答很出乎意料，他不再迂回婉转，而是选择了直接问：“为何母亲不同意？”
陈文娣没有立即回答，用一种“你少明知故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就把吉他归放至了原处。
走到书房里的茶几前，陈文娣指了指案上的茶具：“泡杯茶给妈妈喝。”
楚唯之点点头，便着手煮水泡茶了。
对于这个世界的高科技产品，他操作越来熟稔了，或者说，任何事物的操作方法他仅看一遍，就会。
不过，这些“一眼即会”的技能包里，不包括手机。
因为手机让他觉得不真实，所以，他本能地排斥与它“形影不离”。
陈文娣坐在沙发上看他从容沉静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失忆了以后就心性大变，其实妈妈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你以前太任性太胡闹，迟早都会惹出乱子，这次被人打进医院也算是给你的教训。”不知想到了什么，陈文娣非但不伤心反而掩唇笑了下：“只是...妈妈没想到，你这脑子没按电视剧的套路打成个傻子，反而成了个...嗯...文曲星？嗨...反正就是不但没傻，反而逆袭了，你的IQ竟然崛起了！”
楚唯之额角微动，淡定地继续洗茶。
陈文娣坐姿很优雅，手却很少女的杵着下巴，道：“嗯...至于性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妈妈琢磨了一下，你这应该属于‘一物换一物’，你看哈，你被人“嘭”地这么重击了一下，然后，你脑子里那些没被开发的...嗯，某种物质受到外界的重力感应，然后然后就迸发出了你这颗...这颗大脑不能承受的智商。嗯...所以，你的脑子发出指令，让它牺牲里面的记忆来平衡一下身体的承受能力。”
楚唯之：“... ...”
要不是性格决定命运，楚唯之可能会被陈文娣这“合情合理”的一番话惊呆成张超那副二傻子样。
他不得不暗自质疑了一下黄棣和陈文娣的母子关系。
这黄棣是有多愚蠢，才能让自己的母亲嫌弃到如此这般？竟会说出一番“智商粉墨登场，记忆只能悄然离去”的长篇大论，关键是，这话说的...
太像那么回事了……
楚唯之面色如常，将泡好的茶放在陈文娣手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陈文娣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撇了撇嘴：“不错，还是挺有模有样的。”
楚唯之笑而不答。
敌不动我不动，他不急着继续问话，他在等着陈文娣把未完的话说完。
陈文娣本就不是个藏得住话的，喝了一口茶之后，放下茶杯就叹了口气：“可是，你变得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恍若新生，但有一件事情你倒是从来没变过。”
楚唯之挑了挑眉：“不知母亲所指何事？”
陈文娣问他：“你跟晏海茵那丫头相处过一些日子，妈妈问你，你喜欢她么？”
楚唯之摇了摇头。
陈文娣对空翻了个白眼：“看吧，可不就是这事儿么。”
楚唯之抿了一口茶：“儿子失忆前...亦无意于她？”
陈文娣点了点头：“嗯，是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陈文娣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满是怜悯。
她的眼神太过奇怪，楚唯之不由得心想，黄棣这厮...是喜欢上了有夫之妇么？
楚唯之两世为人，上辈子虽不喜玩弄人心，可他的心智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他故作懂事道：“母亲，我虽无意于晏妹妹，可...若是为了巩固黄家地位，儿子的幸福算不得什么，我会...听从您与父亲安排。”
说完，满脸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果然，爱子心切的陈文娣痛心不已地骂了几句自己的丈夫—黄志远。诸如“黄老头不要脸，把自己的儿子当工具”之类的。
楚唯之不由得感叹，若是母后也是这般心性，估计她不会抑郁成疾。
楚唯之想到自己的母后，神色很是沉重，放在陈文娣眼中，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她握住楚唯之的手，安抚道：“你失忆了也好，很多事情我虽然不赞同你爸的做法，可...哎，总之，你只要喜欢的是正确的人，妈妈会想办法帮你退了跟晏家的亲事。”
正确的人？
楚唯之问：“儿子属意之人品行不端？”
陈文娣摇头：“不是。”
“那人...是有夫之妇？”
陈文娣差点呛着：“当然不是！”
“那是...”
“哎呀，你喜欢男的......”陈文娣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呸”个不停。
楚唯之愣住了… …
这黄棣，怎么跟自己一样喜欢男的？
这想法才刚蹦出来，他便自行反驳了：喜欢男的又如何？
不过一小片刻，他释然地一笑，拉住陈文娣的手：“母亲，儿子以前喜欢的是何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陈文娣疯狂点头：“嗯，对对对！”
楚唯之看了陈文娣几眼，欲言又止。
陈文娣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自然见不得自己儿子这幅扭捏模样。
她勾了勾手指，楚唯之凑过去，她就伸手揉乱了楚唯之的头发，看着自己儿子自失忆后就规规矩矩的一头黑发成了一顶鸡窝后她才满意地停手。
楚唯之并不阻她，只是眼角含笑地看她。
陈文娣像个偷偷做了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的孩子，掩饰地嗔怒道：“咳...什么事？直说，别跟你妈玩‘欲语还羞’。”
楚唯之笑了笑，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沉默了片刻，正当陈文娣要开口的时候，他才有些为难地说：“母亲，有一事，不知您可否帮帮儿子？”
往日的黄棣动不动就会跟她撒娇“妈，我要买限量版的XXX”，“妈，你就让我开那台布加去学校吧，多屌啊！”
更多的时候是毫不客气地开怼“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妈，我是个富二代，你让我低调？不好意思，除非您回到十几年前，阻止自己的卵子投向爸的精子。”
不管哪一种，都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尤其是“妈，我需要您的帮助”这种情况，更是没有出现在如今这个看似温和有礼实则对他们有些疏远的儿子身上。
陈文娣很开心，儿子虽然性格变了，但还是那个傻儿子。只不过，傻的有层次，二的有格调了。
于是，她一开心，豪气冲天地一拍胸脯道：“说吧，不管什么事妈妈都帮你！”
接着，她就“自食苦果”了，无比懊悔地推翻了她刚刚那句话。
因为她意识到了，他这儿子是“傻”的有套路，“二”的有脑子。
因为，他的“傻”儿子对着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抬头看她时，语气哽咽道：“儿子对齐学长倾心，此生非他不可，若不能与他成双入对，儿子宁愿被人弃尸荒野，若母亲不忍心见儿子来日郁郁寡欢，可否助儿子与意中人双宿双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王霸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