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同行》偏南风

33、沈励借酒装疯睡妖帝

　　沈励开着车，路过酒吧门口，看着大门贴着的封条，愤恨的砸了好几下方向盘。
　　如今连唯一消遣浇愁的地方都没有了。
　　最后沈励将各种洋酒排满了后备箱才回了家。
　　“喂！你们几个下来，帮我搬酒。”
　　佘岚他们三个人看着刚刚搬上来堆满半个客厅的酒箱，有点蒙。
　　“老大，您这是……在家里开酒吧？会被邻居投诉的吧。”古程试探出声。
　　“就咱们四个，今天谁也不许找借口，陪我一醉方休。”
　　“您这是……”
　　“好了，没问题！去，把开瓶器找来。”佘岚推了一把身边的古程，打断了他的话，朝他使了个眼色。
　　唐知前把酒箱整齐摆好，挑出了几瓶摆在了餐桌上，说道：
　　“我去对门里拿点下酒菜。”
　　“去吧。”沈励大手一挥，坐了下来，把桌子上的几个方杯杯口翻过来向上摆开。
　　唐知前出了门，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出去。
　　“喂——您还是过来看看吧，我们老大的情绪很不好，看样子我们几个是劝不住的。”
　　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唐知前挂断了电话，塞回口袋，低头叹了口气。
　　等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沈励正咕咚咕咚的仰头灌着酒。
　　浅黄色的酒水顺着澄明透亮的杯子滑进了嫣红的薄唇，溢出的酒水顺着下巴的线条流进了白衬衫，已经浸透了大半个前襟。
　　佘岚和古程拧着眉面面相觑。
　　“老大……别这样，好吗？”佘岚忍不住伸手去夺沈励的杯子。
　　“要喝就自己倒！”沈励躲开了佘岚的手，提着圆形扁瓶身的酒瓶又给自己倒满了酒杯。
　　沈励又是猛地一口灌进喉咙，呛得他趴在桌上咳嗽了起来，再抬头，眼尾通红，眼底蓄满了水光。
　　“你们别担心，我的伤已经好了，知前你的药汤很管用，谢谢你知前。”
　　唐知前嘴巴张张合合是在想不出用什么话回复谢意，最后只好摇摇头，说了句“不用谢。”
　　“老大，是不是因为白医生啊？你们……有话好好说嘛，白医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古程说道。
　　“哈哈哈——”沈励抱着酒瓶忽然笑了起来，“他是妖帝，你们知道吗？”
　　“妖妖……妖帝？妖帝苍川？”佘岚捂着嘴，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哗啦一下起身，带翻了手边的酒瓶，碎了满地。
　　“嗯……对，白肃淮，白医生就是你们妖界大名鼎鼎的妖帝，”沈励依旧弯着眉眼，笑容却不达眼底，表情看上去诡异可笑，“我，沈励，一个地府小鬼不自量力的要去保护人家，还为了他和地府闹翻了天，为了他划了自己满身伤，人家也许一个挥手，一个弹指也许就把地府料理的明明白白，何苦我去逞这个能呢，多让人家笑话。”
　　沈励又对着瓶口猛吸了一口，抬手抹了抹眼睛。
　　“他图什么？我又图什么呢？”沈励食指和拇指捏起一个酒杯，在眼前晃着，失笑的看着杯身上倒影的自己的脸，“他图我长得漂亮吧，哈哈哈。”
　　“可是……可是现在，他连我这张脸都不喜欢了吧，换个人也就罢了，找个比我好看的也行啊，他怎么喜欢上了那么一个钢铁大块头，我这么瘦，我得练到什么时候去啊，你们倒是给我想想办法，我不想满身肌肉硬的像一堆石头似的啊，我白白净净的脸就该配我这样的身材啊。”
　　古程扫了一眼呆愣的佘岚一眼，看她的样子好像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白医生就是他们妖界祖宗的事实，开口道，
　　“老大，你别这样好不好，怪吓人的，白医生对你肯定是与旁人不同的，他对你那么好，你上次痛晕过去还是他用心头血救的你啊，你难道忘了吗？”
　　“他的心头血能治愈我的痛苦，不过是因为因果报应罢了，他自己种的因自然要他自己偿这个果。”
　　“这？”古程有些不明所以，回头又望了一眼表情平静的唐知前，“知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唐知前上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本来还不能确定的，但是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
　　“那你快说啊，急死人了。”佘岚回了神，烦躁的揉着长卷发。
　　“嗯……除了妖界外，人间是与地府相通的，人身死入地府，鬼轮回入人间，老大从地府而来，自然生前为人，人死为鬼，若是顺应地府法度入轮回也就罢了，即使在人间为非作歹也只是按照法度轮回六道不同而已，上次老大犯得那个毛病，其实是地府受刑痕迹。”
　　“地府受刑？怎么会这样？”佘岚看向沈励，满眼心疼。
　　“千年前，地府与妖界休战不久，正是招兵买马的时期，除非恶鬼心生怨念，控制不住，否则地府不会轻易对鬼用刑，”唐知前深吸了一口气，“那天看老大的状况，是已经到了十八级了吧。”
　　“老大，你……”古程捂着脑袋，有些难以置信，“我刚死不久，入地府之时，典狱官为了威慑我们，带着我们几个刚死的小鬼亲眼目睹了地府之刑从一级到十八级，其残忍程度……”古程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至于老大刚说的因果报应，是因为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白医生，所以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白医生的心头血可以救老大了，我猜想，老大的死因也是和胸口有关吧。”
　　“是，有关的，一剑穿胸，是我做的。”玄关处传来了声音，是白肃淮。
　　佘岚腾地站起身，张开双臂护在沈励面前，“苍……苍川君，你不能在伤害他了。”
　　“你还知道我是苍川君，那你这小妖现在在做什么？像他一样公然与自己的背景为敌吗？我不知道地府为什么放他回人间，但是妖帝对付叛徒的手段，你在妖界早有耳闻吧。”
　　“君上……”佘岚手臂颤了颤，带着哭腔。
　　“你何苦吓唬她一个连妖术都使不出的小妖。”沈励没有抬头，端坐在椅子上喝酒。
　　“没事，别怕，你们这位苍川君虽然妖性难泯，在人间待久了好歹沾染了一点人性，不会对你下手的，你们几个都先回去。”
　　沈励拉下来横在他身前佘岚的手臂。
　　“可是……”
　　唐知前起身拉住了佘岚的胳膊，又一手推了一下旁边的古程，深深望了白肃淮一眼，带着两人出了门。
　　听到门关闭的声音，白肃淮走到沈励对面坐好，看着满桌狼藉，皱了皱眉。
　　“你这是做什么？”
　　沈励失笑，抬眼对上白肃淮的担忧的目光，“白医生你又是在做什么呢？普度众生，关爱前男友啊。”
　　“好好说话！”白肃淮语气间带着愠怒。
　　沈励看着白肃淮漂亮的桃花眼，一想到以后这样一双眼睛里不再会专注的只倒映着自己的脸了，他忽然觉得满心满肺的委屈溢了出来，鼻尖酸疼，眼眶肿胀，扑簌簌两行泪滚了出来。
　　“你……你没良心！渣妖！”沈励伸手指着白肃淮的脸，哭的肆无忌惮。
　　白肃淮从桌上纸盒抽了两张纸，给沈励轻擦着眼泪。
　　“别哭了，好吗？眼睛都红了。”白肃淮嗓音柔柔，轻哄着他。
　　沈励回手握住白肃淮手腕，把人硬拉起来往卧室里带，一把将人扑在床上。
　　“你给我说，那个宗炎把你怎么样了？”沈励眼珠通红，死死按着白肃淮的肩膀。
　　“什么怎么样？”白肃淮伸手按在沈励胸前，不疾不徐的画着圈，“这样吗？”另一只手又按在沈励的臀部，不轻不重的揉捏，“还是这样？”
　　沈励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是真的生气！
　　“你！白肃淮！”
　　沈励把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捉着手腕按在白肃淮头顶的床单上，居高临下的盯着白肃淮的满含笑意的俊颜。
　　“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不知道收敛了是不是！”
　　沈励附下身子，恶狠狠的吻住白肃淮的嘴唇，带着惩罚性和占有欲。
　　白肃淮没有丝毫反抗，似乎更多是享受，眼角眉梢抑制不住的满意。
　　“你还敢不敢了！”沈励松开钳制白肃淮双手，喘着粗气埋在白肃淮的肩窝里，细细的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带有蛊惑的味道，语气糯糯没有一丁点威慑力。
　　“敢什么？”
　　“你还装蒜是不是？！那个宗炎怎么回事啊？他是什么妖啊？有我好看吗？你换口味了吗？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你喜欢他吗？你竟然这么多天不来找我和他鬼混在一起，还把他带去医院，你不是都把我在医院公开了吗？我不要面子的啊？”
　　“这都不重要，你先告诉我，你去地府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我是地府的鬼，回去不是正常？”
　　“你不怕死？”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你见过岑荒了？”
　　“嗯，见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把我杀了，你现在是我的仇人！”
　　白肃淮手臂和大腿配合稍微用力，抱着沈励滚了一圈，成功把人压在了自己身下。
　　“是你的仇人，你还亲我，还好是我自己动的手，要不然你多了几个仇人，你还真亲不过来。”
　　“你别在这耍无赖，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抓起来，使劲折磨你。”
　　“怎么折磨都行，只要是你，不管对我怎么样我都开心，”白肃淮一双眼睛望着沈励，熠熠发亮的瞳孔似乎要把人整个吸进去，“只有一点，不要说分开这些话了，好吗？”
　　“是你先说的！”
　　“我哪有？！”
　　“那就是我以为你要先说的，我怕……唔……”
　　白肃淮不想再听下去沈励的胡言乱语，用嘴唇把他的话全数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