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夜雨》长狱sama

86、第七卷 第十五章 盘

　　第十五章盘
　　整个舱室传来野蛮的咆哮声，仿佛船体都在震动。
　　殇取下一根缠满麻布的长棍交到莎妮手中。莎妮只是轻轻地掂量掂量，除了噬血剑也不会有其他了。
　　殇瞥了一眼莎妮：“我拿着这个使不开手脚。”
　　“OK。”莎妮点了点头，同时将苏馨凝拉到身边，“等会儿跟着姐姐，放心，不会有事的。”
　　莎妮温柔地语气和眼神获得了苏馨凝完全的信任，苏馨凝紧紧地拽紧了莎妮的手。
　　“呼。”殇吐了口气，右眼凝神，血丝瞬间聚集到瞳孔，发出瘆人的暗光，“莎妮，将我的视线共享给鹰，保持我的内力。”
　　莎妮也下达命令：“Alpinae，Rand，你们保证两翼的安全。”
　　“是时候大闹一场了。”稚禾兴奋地扬起嘴角，右手按捺在稚禾刀的刀柄上，他伸出左拳朝着敖索，“索哥，希望你别拖后腿哦。”
　　“哼”敖索和他击拳表示回应，取下腰上的特制拳套戴上，这拳套暗哑光泽，看不出是金属还是皮革，一直覆盖到小臂处，将整个拳头包裹的比头还大，但在敖索魁梧的身材下丝毫不显得不协调。
　　先头的怪物已经冲来，模样和先前遇到的相似，朝着敖索大吼大叫扑来。
　　“咚。”像是锤在铁板上的声音一样振聋发聩。整个怪物被敖索直接锤飞，一个抛物线轨迹撞在真正的钢板上。敖索正了正脖子：“别喊，脸都给你打歪来。”
　　稚禾看着挣扎着起身的怪物说道：“真可惜，他应该长得更魁梧一些，这样他的脸就能放下两个拳头了。”
　　稚禾看着另一侧也冲来一个怪物，稚禾一迅速拔刀砍在怪物脖子上，竟然卡在其中，砍不进去，也拔不出来。怪物如同是知不道疼痛，双手朝稚禾合拢抓来。稚禾翻身跳开躲过，再次欺身上前，一掌拍在怪物腹部，接着握住剑柄，变掌为拳，寸劲一开，将怪物震退，顺势将稚禾刀拔出。
　　稚禾变换进攻方式，刀影纷繁，在怪物的身上破开连连刀痕，将其裸露的肌肉关节纷纷切开，确认怪物无法防御之后，真气涌出，一刀斩下怪物头颅。
　　“咚。”又是一声巨响，敖索对着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怪物的头又一下砸进地面之中，溅出黄的白的红的污汁，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东西，这下，那个怪物应该连动弹都没有继续动弹了。
　　“诶。”敖索对着稚禾喊道，“别拖后腿啊。”
　　稚禾用臂弯擦净刀上的污血入鞘，耸了耸肩：“暂且算你得一分好了。”
　　殇没有出手，稚禾和敖索足够应付了，他在思索，这里的一切有些不太寻常。
　　正想着，又一群敌人冲上前，比刚才多了一些，从两侧同时冲来，敌人的样子却是与之前有些不同，小个了许多，身上也多了一些奇怪的装束。
　　稚禾和敖索没等莎妮下命令，立刻挡在前面，分别对付两侧的敌人。新的敌人看上去的确是要比上一次的难缠一些，再加上数量的缘故，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殇退回莎妮旁边，他的眼睛已经看到源源不断的敌人向着这边奔袭，然而却有序的等在外面，等着稚禾呵敖索将一波又一波的人解决掉再进来。就算这里地势不算宽广，但这种添油战术也是极不合常理的。殇知道共享了他的视线的莎妮也一定发现了这个疑点。他在等待莎妮的看法。
　　稚禾和敖索再一次解决掉冲上来的敌人，还没缓过劲，又一波出现。
　　“像是没完没了的塔防游戏，这种游戏只有傻×制作人才弄得出来。”稚禾抱怨地吐槽。
　　“天使，城主，敌人越来越多了。”敖索看上去也吃不消了，虽然敌人并不强，但是不断的体力消耗毕竟难以为继。
　　“电子游戏？”殇被稚禾的抱怨点醒了，他闪过一种可能，立刻对莎妮说：“莎妮，难道···”
　　莎妮点了点头：“有可能。”
　　“Solemne，你接替Alpinae和Rand，负责断后。Alpinae，我接下来将提升你的力量并恢复你的体力，你试着将顶上的隔板一层层砸开，砸到甲板为止。Rand，你保护我和舒馨凝上去。Iudicium，你保持外围警戒，先到甲板找好观测位置。”
　　在殇的眼睛下，即便是这些已经不算人的怪物，要找出它们的弱点也并不难，而对殇而言，他只需要将三棱刃或者银针插入这些弱点之中。
　　“啊。”敖索大喝一声，蓄劲冲拳，将天花板砸出一个硕大的口子。
　　“走。”莎妮说道，“稚禾，你抱着舒馨凝上去。”
　　“啊，我？”稚禾愣了一下，立刻回复“好的。”
　　说着就和莎妮一起跳了上去，殇留在洞口下方，阻止着敌人靠近。
　　接着敖索如法炮制，在鹰的引导下避开敌人一层一层的向上砸开。
　　“看来到甲板了。”敖索砸开最后一层无比厚重的钢板，一股海风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行人随即爬到堆满集装箱的甲板。
　　“从潜入的定义来说，我们这次任务应该算是失败了。”稚禾将舒馨凝放下，摊了摊手说道。
　　“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呢？”莎妮拉着舒馨凝示意她不要紧张，向着稚禾问道。
　　“至少应该，非常的酷。”
　　殇最后从坑里跳了出来，朝敖索要了一个手雷，拉开拉环扔了进去。
　　“别担心，酷的在后面。”殇拍了拍稚禾说。
　　“啊哈。”稚禾发出疑惑的声音。
　　莎妮也看着稚禾：“你以为结束了？”
　　随着一阵响动，其中几个集装箱褪去外壳，露出藏在里面的转子机炮，驾驶员操纵着机炮向着莎妮他们瞄准。
　　“Alpinae！”莎妮急忙喊到。
　　敖索拳套变成两块巨大的盾牌，越过众人到最前面合举在身前：“躲我身后。”
　　“当当当”子弹密集地打在敖索地盾牌上，将敖索震得不住后退。
　　“敖索，再撑一下。”通讯器传来鹰地声音。
　　随即“嘣”一声枪响，一架机炮顿时熄火，缓缓停下的枪管冒出阵阵白烟。
　　“蹦”，又是一声清彻的枪声，又一架机炮停止。
　　“还有两个，十点钟方向那个视线挡住了，我预判一下。”鹰轻声在通讯器中报告着情况。
　　“噫？”正说着，十点钟方向的机炮停止了射击，鹰这才发现殇并没有和莎妮他们躲在一起。他转换目标，微微压住呼吸，轻轻地扣动扳机，“嘣”，最后一架机炮也停了下来。
　　没等缓气，机炮又开始射击了。
　　“啧，看来光射人不行。”鹰退出子弹，换下另一个弹夹。更换了枪管，枪栓一拉，行云流水般地扣动扳机，一声更响亮的枪声，将机炮和人直接击毁。
　　“城主，如果你在10点机炮附近，避让一下。”
　　“不必了，这机器被我拆了。”殇回复道。
　　四个机炮接连被毁，殇回到莎妮身旁：“莎妮，之后的撤退路线。”
　　“船尾的停机坪有辆直升机，我已经让Pasienti在长文礁作接应。”
　　“这里不知道还有没有重武器。”
　　“我留下来断后，你们先走，这些东西拦不住我。”
　　莎妮表示拒绝：“布阵吧，C阵型，我自有安排。”
　　莎妮手掐诀印魔力向着四周铺散而开，将除鹰以外的所有人笼罩其中。
　　伴着螺旋桨的声音，数艘快艇靠近货轮，将绳索勾上船舷，一群士兵模样的人拿着武器冲上了甲板，身后跟着各式各样的奇异生物。这些士兵显然要训练有素得多，纷纷躲在掩体后面，配合着怪物发起进攻。
　　“士兵我来解决，你们防住哪些怪物就行。”鹰说道，瞄准其中一个露头的士兵一枪毙命。
　　“左侧后方有狙击手，注意隐蔽，立刻排查。”殇听到士兵立刻做出了反应，士兵被鹰吸引过去，也减少了殇这边的压力。
　　和方才的不同，这些人形怪物不再是纯粹的蛮兽，他们的身上多了很多机械一样的关节，殇能够感受到他们散发出来的真力，这着实让殇十分惊讶。
　　敖索一个跃步对着冲进阵内的一个人形猛兽面门就是一拳，怪物立刻蓄力护住脸部。
　　没有震天的声响，敖索的拳劲被吸收了。
　　“这些家伙练了人的功法。”敖索立刻将发现的情报朝告知所有人。
　　稚禾立刻闪身怪物身后，一刀劈向怪物后颈，那怪物也察觉到了危险，立刻歪头侧身躲开。
　　“有破绽！”
　　不需要稚禾的提醒，敖索也发现了，抓着分神的怪物的脖子一个翻身过肩摔重重地砸在地上，又左右反复在地上砸得七荤八素。
　　“呲。”清脆得一声，殇手起刀落将晕头转向得怪物尸首分离。
　　“后面！”敖索提醒到，怪物从后面向着莎妮偷袭。
　　“我知道。”稚禾立刻上去，一刀架住了攻击，接一记回旋刀法，对着怪物一连串攻击，却招招被挡下。
　　“这么灵活，真对不起你这憨头憨脑的长相。”稚禾有些恼火地说。
　　“稚禾！”一旁的敖索早已准备好蓄力冲拳，大喊一声让稚禾注意避闪，一拳将只注意防御稚禾的怪物打飞落入海中。
　　哪些被鹰引过去得士兵也不好受，明明已经避开了鹰得视线，躲在死角，但鹰总能在穿过障碍物将他们击杀。同样疑惑得也有那些对付莎妮他们得怪物，每次都对着视线盲区发起偷袭，但全被发现了，就仿佛他们身后长了眼睛一般。
　　“天使，我需要减少一些弹药消耗。”
　　鹰的弹药储备有些不够了。
　　“我试试，一口气全解决了。”殇通过右眼看清了这些生物的结构：“看上去他们和人的结构一模一样。”
　　“那这些怪物究竟是人变的还是照着人的模样凭空做出来的。”莎妮像殇问道。
　　殇想象了一下对云聘的了解：“我更倾向于活人改造出来的。”
　　莎妮微微吸了一口气：“改成这副摸样。”她看了一眼身边胆战心惊的苏馨凝，如果她落入云聘手中，莫非她也会被···
　　“我已经确定好所有人的位置了。”殇说完跳起在集装箱上，暴露敌人的视野中，那群士兵立刻将枪口对准过来，一阵火舌。殇朝着士兵和改造人的方向丢出数把飞刀，靠着灵敏的身位躲过子弹，又跳回集装箱的死角中。
　　“敖索和稚禾快躲开。”飞刀散开化作无数银针朝着士兵和改造人的命门射去。
　　然而奇怪的是，殇确定自己的攻击绝对没有丢失，但视野中依旧清晰的生命反应告诉他所有敌人都活着。
　　“城主，那些士兵的装甲能够抵御中等强度的冲击。天使，我依旧使用子弹吗？”
　　莎妮回复说：“是。”
　　“收到。”
　　敖索那边也报道：“这些怪物有明显的真气流动，但是暂时没看到他们使用具体的招式，即便如此，他们的防御和攻击也是相当高，稚禾也表示需要用剑气才能造成有效伤害。”
　　莎妮总结了一下：“也就是说，要么用强力的子弹射穿他们防御，要么用真力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就在莎妮思索对策之间，一个改造人大吼着撞开集装箱，朝着殇冲过来。狭小的空间加上改造人庞大的体型让殇一时难以逃离，殇没有乱，千钧一发之际完美的闪避躲过了改造人的冲撞，这看似莽撞的改造人灵活的回身一拳又向着殇挥来，几乎擦着殇的头发，没入集装箱中。
　　“的确力量很强。”殇借着改造人手臂没入集装箱僵直的时间，跳上改造人手臂，一脚踢向改造人的脸颊。
　　“的确防御很高。”殇全力一脚踢上去，改造人硬生生接住了，虽然向后踉跄了几步，但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这防御快赶上启天教那个巨无霸了。”他说的是当初那个固若金汤一般的金骸王，除了相貌和肤色不同以及不会招式，这改造人和金骸王倒是有几分相似。
　　殇三棱刃伸出，溜到改造人身后，一刀砍伤它右腿后关节。怪物顿时跪倒在地上，殇顺势对着左腿又是一刀，怪物没了支撑，迎面朝下倒地。不等怪物翻身起来，殇蓄力一刀切开怪物后颈，将颈椎直接切断。
　　殇来不及补刀，那些拿着武器的士兵已经冲了过来，虽然第一个露头的立刻被鹰击毙，但殇不愿冒险耗费体力，如狡兔一般迅速撤离。
　　此时空中传来嘈杂的噪音，两架直升机飞到甲板上空，投下数名士兵和弹药补给。
　　“Iudicium，空中的两架直升机能够得着吗？”
　　鹰目测了一下啊：“在攻击范围内，要干下来吗？”
　　“抢一个准备撤退，直升机上应该有武器补给，能办到吗？”
　　鹰估量了一下方案：“不算太难。”
　　“Solemne，回防，所有人依靠地势防守，随时准备撤退。”
　　只是一瞬间，整个甲板安静了下来，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和海浪拍打船身的噪音显得格外响亮。
　　士兵和改造人开始搜索整个甲板，顶上的直升机也开着探照灯来回搜查。
　　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了任何气息。
　　领队模样的士兵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摸出一个遥控器，随着一连串爆炸，他们赶来的快艇纷纷沉入海中。
　　“滋滋滋。”一名士兵的信号丢失。
　　领队立刻上前查看情况，一名士兵倒在地上，他拦住要上前检查的手下：“死了，不要单独行动。”
　　“滋滋滋。”又一名士兵生命信号失去反应。
　　而那名士兵的位置就在附近。这不可能，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完全隐匿气息，自己所有人的行动完全就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吼。”改造人那边有情况。
　　稚禾被一个改造人缠住了，改造人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士兵的注意。稚禾不过多纠缠，扔下一个闪光弹，消失了踪迹。
　　领队心中恼怒，回神之间又有两名士兵被干掉了。
　　“让暴君顶前面，其余人集合。”
　　然而依旧没用，自己的手下还是一个个被干掉。
　　“嘟嘟嘟。”顶上一架直升机发出警告声，失去了控制坠毁在甲板上。
　　“天使，搞到直升机了，你们还有多久。”
　　杨鹰行动的成功让莎妮安心不少，她回答道：“去货轮后方，舰岛死角。”
　　“殇兄，这就要走了吗？”
　　一声悠扬有力而熟悉的声音传荡了整个甲板。
　　殇还没将这声音和脑海中的人物关联，一种本能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敖索，力场保护。”殇急迫的喊道。
　　敖索听到命令，双拳化作巨大屏障，将所有人包裹住。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所有的集装箱像是都装满了炸药一样，喷洒着火焰，弹射到半空中，又重重的摔下，而有的集装箱就没那么好运，直接炸成碎片。
　　激烈的爆炸许久才停止，整个甲板一片狼藉。
　　“云聘？”随着火焰逐渐减弱，莎妮看见不远处站在最前面的人，她很奇怪，按照她的计算，云聘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云聘拍了拍领队的肩膀：“你看这样不就都找出来了吗？”
　　“殇兄，别来无恙。”云聘上前十分礼貌的说道。
　　殇也向前几步却没有回话。
　　莎妮看着云聘，确认这是真的云聘，只是他的眼神太过诡异，他看着殇的眼神，那种眼神更像是发情期雄性看到雌性的眼神，那种瞳孔中迸发出的饥渴难耐，让莎妮都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阵法挺有意思的，阵在这里，阵眼却在外面。”云聘指了指空中的直升机。
　　莎妮一惊；：“Iudicium，立刻离开直升机。”
　　“轰”一身巨响，还停留在空中的直升机瞬间炸得七零八碎。
　　云聘遗憾地叹了口气：“被逃掉了吗？”
　　“砸了我的船，拿了我的剑，还要抢走我的人，这是你们欧洲人的祖传手艺吗？天使大人。”云聘朝着莎妮问道。
　　莎妮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剑？什么剑。这女孩可是中国的合法公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你这属于人口拐卖，我们不过是见义勇为。”
　　“哼，那噬血剑呢？按照我和殇兄的约定，这把剑应该作为我的酬劳。”
　　莎妮的表情变得不置可否：“你的消息似乎并没有那么准确，就像换一把传世名剑，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这时，反而是殇打断了话头：“云聘，你是来锻炼舌头的吗？”
　　“哈哈哈。”云聘朗声大笑，“我喜欢殇兄的爽快。要不先打一架，让拳头说话？”
　　“怎么个打法？”
　　“赢了，我让你们走，输了，人留下，剑留下，你留下，如何？”
　　殇不屑地笑了笑，云聘也跟着他一起笑。
　　“你不是我的对手。”
　　殇收回表情的动作，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哈···”云聘笑得更开心了，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喘息着说道：“你忘了上次被揍成什么样了吗？”
　　“看来你达不到。”
　　“哦。”云聘一脸不屑地挑衅道。
　　“达不到只要气息的接触就能知道对手强弱的程度。”殇摇了摇头，“我没功夫陪你玩闹。”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不试试我怎么会让你们走呢？”
　　“莎妮，不用维持我的体力了。”
　　“你···确定？”
　　“对付他，我一个人足够了。”
　　莎妮搞不懂殇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她还是相信殇的判断。
　　云聘放出一个傀儡：“不知道殇兄的傀儡术如今练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很多年不碰那东西了。”
　　“真是遗憾呐，殇兄的傀儡术可是出神入化。”
　　殇微微吐了口气，右眼的红光褪去，平稳了一下气息：“速战速决吧。”
　　“正合我意。”
　　两人同时原地消失，一眨眼，已经冲到中场，照探式的几番交手后殇一颗闪身拉开距离。
　　云聘毫不犹豫追击上去，殇灵活地躲过追击，保持一个固定距离。
　　“你这样可没法速战速决。”云聘得意地嘲讽道。
　　殇自然有他的打算，一番交手后殇就发现了云聘的出招速度不亚于自己，既然如此，没必要过多纠缠，毕竟在消耗战上自己处于劣势，好在对身法有着足够的自信，他对云聘的招式还不够了解，盲目的进攻不是他的风格，而云聘一味的追击必然会露出破绽，这也是殇选择不用右眼的原因，速战速决不过是故弄玄虚的幌子。
　　云聘自然看出了殇以逸待劳的想法：“想消耗我的体力吗，想得容易。”一招风掌拍出，封住殇的走位，随即两道月牙气波锁定殇的位置放去。
　　殇从两道气波之中穿过，反守为攻，对着云聘的命门连下杀手，逼的云聘不住后腿。
　　“就这点水准可远远不够。”云聘用更快的招式稳住防守，进而对殇发起攻势。
　　殇不作纠缠，立刻撤身远离。
　　“只会这些小孩子伎俩，那你输定了。”云聘不屑地说道，双手一挥，十个人形傀儡出现，将殇所有逃离的方向封锁，傀儡们或是口中或是双手，金光大作，正是无差别的饱和攻击。
　　就在攻击出手的一刻，云聘自己反而感受到一丝强烈的寒意，他下意识闪避，一阵刀光闪过，将他右脸切开一道血痕。
　　原本被封锁在傀儡之中的殇已经不见踪影，云聘又感受一股杀气，他依旧没有完全躲开，又是一道刀光掠过，砍伤了他的右眼。
　　“啊”云聘捂住眼睛大叫一声，操纵傀儡防御抵挡。殇的速度如同鬼魅一样，无论是探测器还是气息都完全锁定不了殇的身影，云聘有些吃惊，和怀厉一战失利后，云聘一直对探测器升级，只可惜从来没想到，还会有这般速度存在。防不住了，殇总能找到空隙对云聘发起进攻。
　　“铛”云聘的身上出现了雪白的装甲，将自己包裹，正好防御住殇的攻击。只是云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装甲的穿戴速度太慢了，殇一连串的攻击，最后在他的傀儡之中现行，而殇的三棱刃尖，已经稍稍没入了云聘的脖子。
　　“够快吗？”殇对自己刀剑相向的傀儡全然不顾，朝着云聘问道。
　　云聘抓住殇的三棱刃，挪开自己的脖子：“不愧是你，Mr.Monster。”
　　“monster？”反而是莎妮对殇这个称呼起了疑心。
　　云聘收回傀儡，身上的装甲也缓缓脱落：“停机坪上还有一架直升机。”
　　殇收回三棱刃，抬手示意莎妮他们撤退。
　　“殇。”云聘接过手下递来的喷雾和绷带，简单的包扎了被殇毁掉的眼睛，“我很期待与你下一次见面。”
　　殇没有回答，跟上莎妮，朝着停机坪跑去。
　　莎妮坐上飞机，向殇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杀不了他，他确实打不过我，但，他也没有使出全力。”殇看着甲板上越来越小的云聘，云聘点了一根烟，也抬着头看着他。
　　“而且，当我三棱刃指向他的喉咙时，我感觉不到他的恐惧。”殇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有人能够在死亡面前依旧无视恐惧，就算假装镇定，但当冰冷的刀刃没入肌肤的那一刻，依旧会有恐惧泄露出来。”
　　莎妮有些明白：“你的意思是？”
　　殇点了点头：“要么这是一个假身，要么他有办法复活，所以他不怕死亡。”
　　直升机平安的抵达了长文礁，云聘如约没有追击。
　　此时已是清晨，大海上没有遮蔽，太阳升起得好像要快了许多，一艘游艇停在岸边，帕森提老爹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驼棕色的皮夹克配上深黑墨镜，海风吹拂着老爹花白的头发，和教堂里庄严的他判若两人，和第一次开着吉普接应莎妮和殇的相似那副打扮。
　　“公主。”看着直升机降落在岛礁上，帕森提向恭敬地莎妮行礼。
　　躺在莎妮怀中的苏馨凝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莎妮安排道：“上船吧，Alpinae，你把苏馨凝抱上去，轻点，别弄醒了；Iudicium，吧直升机处理了。”
　　莎妮给躺在床上的苏馨凝盖好被子，走到驾驶舱问道：“爷爷，有早餐吗？”
　　老爹一排脑门：“噢，有的。”
　　一旁的敖索站过来：“我来开吧，主教你去给大家弄点吃的。”
　　老爹起身将舵交给敖索：“那你们先去餐室等一下，马上就好。”
　　殇跟着莎妮来到餐室，他闷闷不做声，像是憋了一肚子疑惑。
　　大家就这样坐着，殇，莎妮，鹰还有稚禾。稚禾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劲。
　　好在不多时，帕森提老爹就端着做好的早餐过来了，简单的西式早餐，牛奶，培根，牛排，煎蛋，烤面包之类的，你不能期待一个不列颠人的菜单有多丰富，更何况是一个老不列颠人。
　　“苏馨凝有给她准备吗？”莎妮向帕森提问道。
　　帕森提点了点头：“苏小姐还在睡觉，我将他的那一份放在一旁了，如果她醒来冷了，我会加热的。”
　　莎妮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牛奶，用刀切下一块面包蘸了些芝士，缓缓咀嚼完全后咽下，再饮一口牛奶，用餐巾擦了擦嘴唇：“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不如趁现在问个明白。”
　　她是对殇说的。
　　“我去上面望望风。”却是鹰拿起一份早餐走到顶层的观景台处。
　　稚禾虽然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得出他不应该在继续待在这里，他拿起两份早餐：“我给索哥拿过去，你们慢慢吃。”他塞了一块面包在嘴里，作出忙碌的样子，咚咚咚的下楼。
　　“小声点，苏馨凝还在睡觉。”莎妮提醒了一句。
　　“唔。”稚禾咬着面包含糊不清地回应了一声，蹑手蹑脚地慢慢走下楼梯。
　　“老臣该退。”帕森提躬身离开，莎妮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殇深吸了一口气，字正吐到嘴边。
　　“不吃点东西吗？我想你应该饿了吧。”莎妮托着腮，指了指殇面前的早餐。
　　殇停了一下，还是拿起一块牛排，他是使不来刀叉的，与其说是吃，更像是直接用手塞进嘴里，塞进咽喉。
　　“我···你····”殇想了半天，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莎妮含娇一笑：“还是我来说吧，我把整个经过大致说一下，如果还有你想问的，你再问，如何？”
　　殇点了点头。
　　莎妮正了正身子坐着：“我说过，我也在调查整个大陆那边的情况，对于云聘那边，我也有安插眼线，同时云聘也在暗中调查我们。之前在武当的时候，我就遇到了云聘的手下，当时鹰在附近，所以顺手就将他们做掉了，这也是当时你问我为什么魔力掉了很多的缘故。通过云聘的手下和已知的情报，我推算出云聘的真实目标是苏馨凝，也就是楼下躺着的那个女孩儿，云聘一直在研究生化科技，而这个女孩据说对他的研究至关重要。只可以这个女孩一直被峨眉的镜大师暗中保护，云聘既不想暴露自己也不想和镜大师硬碰硬，所以使了这么一出调虎离山之计。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和这个女孩居然认识。”
　　殇摇了摇头：“我想不起了，我对这个苏···”
　　莎妮提示：“苏馨凝”
　　殇点了点头：“苏馨凝，我对她没有印象，可是，为什么峨眉的人会派镜去保护她？”
　　“这我就不清楚了。”莎妮摆了摆手，“据说，镜大师的实力不在息月之下，峨眉让一代宗师去保护的人，里面一定暗藏着许多隐情，你也可以等她醒了自己去问。我想这也是云聘想知道的。
　　“所以，我决定将苏馨凝劫过来，不管里面暗藏什么缘由，我至少能保证我们今后能把握主动。只可惜被云聘反将了一军。”
　　莎妮拿出通讯器，翻开一条加密处理的讯息：“我让Nova一直盯着云聘那边的动向，看样子安南那边的是个替身。”
　　殇看着简讯上写着：“云聘有假，危险，我已撤退。”
　　“就在我们动手后不久，好在你及时出现，不然我们这次行动很难全身而退，至少，苏馨凝是带不走的。”
　　“有鹰在，云聘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莎妮摇了摇头：“你记得鹰在执行任务中可曾用过他的实力？”
　　“你的意思···”
　　莎妮点颔一笑：“Iudicium是我的王牌，我要隐藏他的真实实力，即便是Rand他们都不知道。你之前也发现了，明明云聘有大量的兵力，为什么像电子游戏一样用添油战术。他要测试我们每个人的实力，具体的，通过他的算法，精确成数值。只要他知道了数值，那我们对云聘就等于敌暗我明，让Alpinae和Rand暴露无关紧要，只要云聘对我们其中的人还保有戒心，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他也测得我的实力了吗？怪不得明知不能赢还要和我一对一。”
　　“是的，这是他的计划之一，等等，monster？”莎妮又想起云聘对殇的称呼。
　　“什么意思？”
　　“没什么。”
　　“那他为什么需要这些数据？”
　　“很简单，为了消灭我们？”
　　“消灭我们？”
　　“云聘目前的目的是统治整个东南亚，我们算是他的阻碍之一，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不和他硬拼，抛弃这块地方，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殇看着莎妮的眼睛：“你是这样想的？”
　　“你是城主，你也有选择的权力。”
　　殇摆了摆手：“我们花了十年才扯了这么大一个盘子，你还能整个十年吗？我肯定没这么长的时间了。而且去其他地方，杨鹰首先就不会答应吧。也不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也有云聘这类人物，说不定。云聘是有野心的，东南亚满足不了他，无论去哪里，到时候都会和他碰撞，那时候不一定兵强马壮的他。倒不如趁现在我们还有胜算，试一试。”
　　莎妮拿起杯子轻轻歪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欢迎回家，Solemne公爵，Vapudoris城主，还有神明大人。”
　　她将杯子碰了碰放在殇面前那个，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