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夜雨》长狱sama

85、第七卷 第十四章 就

　　第十四章就
　　殇坐在门榻上，靠着门柱，若不是他已瘦若骨材，恐怕这腐朽不堪的断壁残垣经不住这种倚靠。
　　他要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等死。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第一次这样没有时间概念。
　　一切都结束了，好在一切都完成了，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的完成了。
　　人死之前应该会回顾自己的一生，无论遂意与否，终究只能接受，配上些许不甘的微笑，证明自己这一路走过。
　　但是殇却没有回顾，他大脑很杂乱，像是塞满了东西，却什么也没有去想。明明还没到盛夏，就已经如此聒噪烦热了吗？
　　的确是太炎热了，连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空气也变的黏稠。心脏，也堵塞得慌乱，殇抓破肌肤，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堵在心里。
　　“你要死了！”殇兀地起身大喊一声。
　　他愣住了，被自己吓住了，他在自言自语，还大声地喊了出来。
　　这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
　　他有些害怕，并非害怕死亡，他开始担心莎妮他们，是的，云聘，从莎妮和云城其他人的通话，她和云聘之间好像要有一场战争。殇清楚，云聘的实力很强，谋略不在莎妮之下，莎妮他们能斗得过吗？
　　殇摇了摇头，该结束了，这个世界本就是一场闹剧，就像德明说的那样无聊透顶，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睡一觉就好了，或许睡一觉就一切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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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过了零时，到了第二天，港口依旧没有安静下来，依旧忙碌，不知疲惫。
　　“天使，鹰发现目标，完毕。”
　　通讯器传来杨鹰的声音。
　　“确定是舒馨凝？”
　　“目标数据对比符合，鹰正在跟进目标，完毕。”
　　“保持跟进，注意隐蔽。”莎妮说完切换到敖索和稚禾的频道，“Alpinae，Rand，准备行动。”
　　“天使，目标进入中心区域，有生物识别防御系统，稚禾能否破解？完毕。”
　　“Rand，呼叫Rand。”莎妮立刻呼叫。
　　“Rand在线。”
　　“货轮中心区域存在生物识别防御系统，立刻破解。”
　　“是。”
　　稚禾从背包取出电脑，一顿操作后说道：“防御系统存在二次防御锁，二次防御系统没有联网，需要连接船上的控制设备，强行突破生物系统会引起警报。”
　　“Iudicium，系统需要在船上联接破解。”
　　“天使，稍等。”鹰那边沉默了片刻，“驾驶舱传来消息，10分钟后船将出发。”
　　“了解。”莎妮将频道切换成群体频道，“现在是团队频道，保持频道清洁，船将在10分钟后启动，Alpinae，Rand，注意隐蔽接近船体，Iudicium保持对船上警卫监视。”
　　“船员正在检查中，各单位注意，稚禾，你从C3接口进入，通过指定路线，在白色区域待命。敖索，你那边比较麻烦，F6和G2入口存在巡逻，注意绕开，3条路线视情况选择，在Ω区域待命。天使，T1入口，α区域目前安全。”
　　“哦K。”
　　“是。”
　　稚禾和敖索回答道。
　　“嗡——”汽笛沉重的轰鸣，货轮驶出港口。
　　莎妮三人也都到达指定区域待命。
　　“稚禾，我将监控终端的数据共享给你，你确认好路线直接去指挥中心，敖索你从D道前往倒数第二的A3区，随时接应稚禾，一旦有变你们立刻撤退。天使，需要你保证所在区域的撤退路线安全，我继续监视目标是否离开中心区域。”
　　“行动。”莎妮命令道。
　　稚禾收到鹰的共享信息，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监控区域，不由得吃惊地感叹道：“鹰，你这是把整个船都看了个遍啊。”
　　“快点去指挥中心，每个监控终端都有炸药，权限已经共享，必要情况下谨慎使用。”
　　“得嘞，请好吧您嘞。”稚禾看着模拟3d上的监控图，分析着行动路线。
　　不多时，敖索回复到：“敖索已到达指定位置。”
　　“保持待命，稚禾，你的情况如何？”
　　稚禾在指挥中心外，倒挂在风道口，用工具连接着，墙壁上的线路回复：“一切正常，指挥中心有监控，我在构建虚拟景象覆盖。”
　　“哦k，搞定。”稚禾轻轻一推，进入了指挥中心。
　　“暂时放你们一马。”稚禾看着在时刻观察数据的船员心中默念道，绕过视线，进入了机房。
　　“呼。”看着密密麻麻的服务器，稚禾吐了口气，“我有种预感，是分体式的。”他将电脑连上其中一台，一顿操作后赞叹道：“nice。”他猜中了，他现在需要寻找哪个服务器是管理中心区域的生物防御系统的。
　　“Rand，还需要多久？”莎妮问道。
　　“有点麻烦，这里的终端都是独立的，如果一个个试的话，最快也得两个小时，而且不排除中心区域的防御终端并不在这里。”
　　“考虑其他方案。”
　　“嗯，等等。”稚禾突然发现什么，“莎姐，服务器这里有大概是全部的船员名单，附带每个人的生物识别数据，稍等一下。”稚禾从背包取出一个奇怪的道具，溜出机房，悄悄地获取了外面两个人的生物识别数据。将生物数据与服务器上的对比：“吻合，看来整艘船上都是云聘的人，我再去找两个人的生物数据，将他们篡改成我们的。”
　　敖索突然问道：“直接随便改两个不行吗？”
　　“这种防御系统一定会有访问记录，如果没有离开记录再次出现进入记录会报警的。我再找两个中心区域以外的人，很快的。”
　　“允许行动，小心。Alpinae，配合Rand行动。”
　　一通操作之后，稚禾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摇了摇头说道：“你这？”
　　敖索回答道：“这样安心一点，不排除我们进去了，这些人再次进入引起警报。”
　　“Rand，立刻覆盖数据。Alpinae，回到A3区域待命。”
　　稚禾回到机房，正准备修改数据：“我嘞个去，好险。”
　　“这些船员数据会定时联网检验，每30分钟一次，我还以为是封闭的。”
　　“能否通过联网时候黑入主系统。”莎妮问道。
　　“不能，时间太短，就算我嵌入数据包里病毒，没有实时反馈，我也无法确定是否修改了主系统的文件，并且我也不清楚主系统那边究竟情况如何。”
　　“······”莎妮暂时沉默，她在思考对应的方法。
　　“莎姐，我有一个办法。”稚禾想了想说道。
　　“说。”
　　“我们可以卡这30分钟的时间差，将虚拟数据覆盖，等到下次检测的时候还原，也就是，我们必须在不到30分钟的时间内，找到目标苏馨凝并且带走。”
　　“Iudicium，实时模拟图给我。”
　　“是。”
　　莎妮看着模拟图思索道：“中心区域一共三层，大概60到80个房间，在避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四个人应该足够了，好，Rand，上次检验时间是多少？”
　　“17分钟前。”
　　“Iudicium，你在1号口待命，Alpinae在3号口，Rand去4号。等到下次检测完成，稚禾远程操控完成数据覆盖，我们立刻进入，Iudicium搜索1号区域，Alpinae搜索2号区域，Rand4号区域，我去3号区域。无论是否找到人，28分钟时必须完成撤离，Rand立刻回复数据，等待下一次重新搜索，行动。”
　　四个人分别到指定位置待命，等待着检测时间。
　　稚禾拿起手机：“已经检测完成，正在覆盖数据，覆盖成功。好，走。”
　　“等一下。”鹰叫住了他们，“我先试一下，如果报警，你们立刻撤退。”
　　“好，按照原撤退路线。”莎妮补充。
　　鹰确认四处无人，跳出风管，绕过监控，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识别区域。
　　“识别完成，允许通过。”很快传来电子音的回复，舱门打开。
　　“成功，立即行动。”
　　四人迅速通过识别进入中心区域。
　　稚禾潜入一个房间，确定没人后又到下一个房间：“有一说一，如果城主大哥在的话，有他的眼睛，会轻松很多。”
　　敖索连忙说道：“别多嘴，找人。”
　　稚禾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保持沉默。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莎妮心中有些不安，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陷阱，新木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信号一直在线，但愿不会出岔子。莎妮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看来自己真的失算了。
　　“两分钟后，全部撤离。”莎妮下达了命令。
　　“莎姐，找到了。”
　　就在莎妮下达命令的瞬间，稚禾轻声喊道。
　　“这里有个明显不同的房间，有两人把守，有两人在过道巡逻。”稚禾报告着情况。
　　“Alpinae和我解决巡逻的人，Rand你解决门口两个，Iudicium保持警戒。”
　　这点任务对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迅速处理四人，并将尸体拖到隐蔽处。
　　“门打不开。”敖索推了推门说道。
　　“这是指纹识别的。”稚禾走到门前，将敖索向边上挤了挤，摸出一张薄膜，“指纹已经取下了，守门的两个。”他将薄膜贴在门栓上，咔，门立刻打开。
　　“看来是这里。”稚禾进门看到一个大型的胶囊舱，里面躺着的就是这次的目标，苏馨凝。
　　“莎姐，这机器感觉比你那个还好些，要不要也整回去。”稚禾摸着胶囊舱说道。
　　“你搬得动吗？”莎姐白了他一眼，“赶快唤醒，把人带走，时间不多了。”
　　“哦k。”稚禾按了按钮将舱门打开，“我虽然搬不动，但我索哥力气大啊···”他看着躺在里面的苏馨凝愣了一下。
　　“应该是她···吧···感觉比照片上要···嗯···好···可爱很多。”稚禾吞吞吐吐的说道。
　　坐在胶囊舱里的女生似乎似醒非醒的样子，慢慢抬起手揉着眼睛。
　　敖索看着说：“要不弄晕了带走方便一点。”
　　“没···没必要吧。”稚禾连忙说道，立刻上前摇了摇苏馨凝的肩膀，“诶，姑娘，醒醒。”
　　苏馨凝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貌似猥琐的男生不停地晃着她，吓得大惊呼叫。稚禾一看不对，立刻捂住她的嘴。苏馨凝叫喊不出，对着稚禾的手掌就一口咬下去。
　　稚禾疼得一颤，却又不敢大叫。
　　莎妮见状上前让稚禾靠边，说道：“苏馨凝小妹妹，我们是马来西亚救援队，你被国际恐怖分子云聘绑架，我们收到中国方面的请求，协助他们救你回家，请务必相信并配合我们。”
　　苏馨凝看着莎妮真挚的眼神，微微地点了点头。
　　稚禾在一旁揉着被咬的伤口，心中不免嘀咕，莎姐这老狐狸真可怕。
　　“Alpinae，你背着苏馨凝，我们立刻撤退，Iudicium，目标已找到，立刻配合撤离。”
　　敖索蹲在苏馨凝面前，将苏馨凝背上。
　　“走。”莎妮走出门外，“跟上。”但是却遇到了迎面跑来的鹰。
　　鹰紧急地汇报：“监控里有大量人员往这边集结，走这条路。”
　　“Alpinae，Rand立刻跟上。”
　　鹰在前面带路，转角就遇到阻拦的敌人，鹰掏出手枪，弹无虚发，每一颗子弹没入每一个敌人的眉头。
　　他打开控制器，按下几个按键，“轰。”连着几声巨响，前面本来封闭的通道被炸开，鹰穿过炸开的窟窿，一边操纵着控制器，远处一连串巨响。
　　“我封死了几条路，现在他们人应该过不来，我们走船底去坐救生艇离开。”
　　稚禾立即否定：“恐怕行不通，我通过放在控制中心的电脑了解到，由于启动了紧急防御系统，下面的结构已经全部封闭，你的炸药应该不够一路炸到最底部。”
　　鹰看着已经发生改变的模拟结构图；“如果非要···”
　　“咚，咚，咚。”不远处传来沉闷的振动声，接着一声巨响，像是什么被撞开了。
　　莎妮和鹰听着声音，面色越发沉重。
　　“看来云聘在船上弄了他的生化玩具，留点力气，这些东西不好对付。还有他的机械卫士。”
　　鹰看着莎妮，莎妮点了点头。
　　鹰将炸药放在天花板上，炸开一个窟窿，说道：“那我去了。”说着翻入风道之中。
　　莎妮跳入窟窿，爬上上一层，反身朝苏馨凝伸出手：“苏馨凝，把手给我。”
　　敖索将苏馨凝托举上去，随后自己和稚禾也爬上去。
　　“保护好苏馨凝，我们先去甲板。”莎妮吩咐道。
　　敖索要继续背着苏馨凝，却被苏馨凝拒绝了：“我自己可以走。”
　　“苏馨凝，现在船上全是恐怖分子，我们人手不足，必须赶时间，相信这位大哥哥，他能保护好你的。”莎妮摸了摸苏馨凝的头说道。
　　“好，只是太麻烦你们了。”苏馨凝点了点头，有些小声的回答。
　　莎妮微笑着说：“这是我们的职责。”
　　“莎姐，他们开始向我们靠过来了。”
　　“走！”说着，拔出腰上的手枪向前疾行。
　　绕过层层追捕，他们越来越靠近甲板。
　　“咚，咚，咚。”清晰而沉闷的脚步声好像就在面前。
　　“嘘。”莎妮靠拐角停下，示意不要声张。
　　正要探头看看另一边的情况，一个高大的人形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天使大人小心。”
　　敖索大喊一声，冲上前抓住了要攻击莎妮的怪物的双手，将苏馨凝摔在地上。稚禾连忙将苏馨凝扶起，莎妮也举起枪瞄准怪物。
　　“我勒个去，力气真大。”这怪物和敖索僵持住竟然不断开始占上风。“呀——”敖索快撑不住了。
　　“岩的力量。”莎妮见势立即用圣泽祝福加强敖索的力量。
　　敖索感觉一股神力涌来，顿时将怪物摔倒在地，一套组合拳向怪物的脸上招呼去。
　　“Rand，把他的头剁下来，这种怪物的恢复能力很快。”
　　“是。”稚禾拔出稚禾刀，双指在刀刃一抹，刀刃涌出青色的气焰。
　　“敖索，让开。”稚禾大喝一声，一刀将怪物的头斩下。
　　“啊——”这怪物的头断后竟然发出巨大的嘶叫，像是在发出信号。
　　“Alpinae，带上苏馨凝，快走。”
　　敖索抱起吓得有些呆滞的苏馨凝跟上莎妮。
　　没跑多远，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在前面越来越近。
　　“往回走。”莎妮立刻掉头。
　　背后也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哐哐哐，像是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
　　莎妮用枪打开身边的门锁，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
　　敖索进门后将门栓像麻花一样拧起来，死死的锁住。
　　“莎姐，这些小喽啰而已，为什么要怕？”
　　莎姐没有理会稚禾却是先在通讯器中呼叫鹰：“Iudicium，Ω区域的食堂，能找到好的狙击点吗？”
　　“收到。”
　　“将桌子竖起来围成一圈。”莎妮说道。
　　这些钢板一样的桌子被固定在地上，但敖索还是很轻松的将他们扯起来。
　　“莎姐。”稚禾再次问道。
　　“这些生化怪物配上云聘奇形怪状的机器没那么好对付。”莎妮回答道，说完又立刻喊道“趴下。”便将苏馨凝护在自己怀里，趴在地上。
　　画影刚落，门外机枪扫射，“哒哒哒”的子弹声和“咚咚咚”的撞门声。
　　这墙看上去没想象中那么坚固，连着门开始变得畸形，眼看就要被撞开了。
　　“Iudicium,到达位置了吗？”莎妮急忙问道。
　　“已找到位置，马上就位。”
　　“快。”
　　“好！好···好像不用了。”鹰突然停下行动的脚步，缓缓说道，“你，感觉到了吗？”
　　莎妮微微注意着四周，“嗯。”她也感觉到了，一股越来越不寒而粟的杀意。
　　“轰。”门连着墙被推开，一群和刚在一般模样的怪物穿着更加奇怪的武器出现在“门”前。
　　他们正要上前，却都停下了，像是有一阵风飘过，这群怪物瞬间倒在地上。
　　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没有太晚吧。”
　　鹰在远处已经看清了，除了殇，还能有谁，他将手中的狙击枪放下，拿出水壶稍微放松地喝了一口。”
　　“你似乎不太惊讶。”殇看着站起来的莎妮说道。
　　莎妮轻轻歪头，微笑中带着俏皮：“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那要是赌输了呢？”殇反问道。
　　莎妮的微笑透露出一丝得意：“现在没有输这种情况了。”
　　一旁的稚禾和敖索看到殇的归来也都高兴得不知所言。
　　“乌··乌鸦哥哥。”却是原本呆若木鸡的苏馨凝突然朝殇兴奋地喊道。
　　“乌鸦哥哥？”殇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奇怪的称呼。
　　“你是？”殇疑惑地问道。
　　莎妮刚要回答：“这是···”却被苏馨凝打断：“我是苏馨凝啊，乌鸦哥哥。十二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我···”她语无伦次地继续说道，“十二年前，就在江州城，你不记得了吗？我那时就这么高，你救了我，从人贩子手里。我可能变化太大您不记得我了，哥哥你也变了好多，瘦了好多，我差点就没认出你来，但是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殇想不起来了。十二年前他确实在江州附近，像条狗一样从峨眉回去，没有复活自己的哥哥，换来的是匪夷所思的眼睛。他看着苏馨凝，努力让自己的记忆和眼前的人有一个联系，却是找不到。
　　突然，他的目光被苏馨凝胸前的玉佩吸引，他瞪大了眼睛，八棱的通透黑玉，他绝对忘不了这个玉的形状，这是他救赵依芸时吸收天心莲的媒介，他送给了赵依芸，赵依芸又还给了他，他用这块玉换了一套给赵依芸的婚纱，却成了赵依芸最后的衣裳，他忘不了，他上前用颤抖的双手捧起这块玉。苏馨凝看着殇的样子有些害怕，但并没有躲闪。殇仔细地端详，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个，你从哪来的？”
　　殇的声音有些激动。
　　“这是爸爸给我的。”苏馨凝抿了抿嘴唇回答。
　　他父亲？殇又问道：“你爸爸现在在哪？”
　　“爸爸他，去世了。”
　　死了？殇有些懵，但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果然，自己的事情远没有结束。
　　“看来重逢谈话要推迟一下了。”
　　莎妮看着地图上越来越多靠近的敌人拍了拍殇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