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夜雨》长狱sama

83、第七卷 第十二章 赦

　　第七卷第十二章赦
　　“擅闯峨眉者，死！”
　　一名执冠的峨眉人拔剑指向殇，厉声道。
　　众峨眉弟子立刻向殇冲上来。
　　“噢。”
　　殇嘴角微微上扬，鬼魅的身形穿过人群，三棱刃划过数人喉咙，逼向下令的那人。
　　“当”他的三棱刃被她用剑格挡下来。
　　“反应挺快啊。”殇轻蔑地一说，轻轻落回地面。
　　峨嵋弟子这才发现殇的位置和倒下的人，其中几人立刻去查看伤势，剩下的都转身又向着殇逼近。
　　“都躲开。”下令之人发觉不对，立刻将围攻上来的人喝退。
　　“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耳边，她本能的反应向侧边一闪，躲开了殇的夺命一击，但依旧伤了一条胳膊。
　　“顾长老！”众人见她手上，纷纷惊慌。
　　“无碍。”顾清扯下裙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提防着殇的进一步行动。
　　“功力不够的全部退下。陆珺瑶，列阵。”
　　顾清知道自己大意了，眼前的这个枯瘦的后辈，绝非等闲之辈。
　　“受伤的人如何？”顾清虽然明白，但还是抱有希望的问了一句，可惜回答只是弟子的摇头与悲痛。
　　“怎么，葬礼准备好了吗？”
　　殇并未上前动手，站在原地等着她们。
　　“Solemne”莎妮来到殇的身旁，“不能让她们摆出屠魔剑阵。”
　　殇没有回答莎妮，冲上前去，想要破坏阵型。
　　顾清见状立刻冲上前截住殇，一剑迎面劈下。殇后仰屈身躲开，以腰作弓，一脚踢在顾清锁肋处。顾清迅速聚气护体，但还是被踢飞出去，好在陆珺瑶立刻将她接住。
　　顾清推开陆珺瑶：“别管我，快列阵，掌门正在祭剑。”
　　“你就是殇？”顾清捂着被踢中部位说道。
　　“啧，这才认出来。”
　　顾清呼吸有些沉重：“当年掌门顾及岚风的面子，南海放了你一命，你还敢来送死？这屠魔剑阵的威力你还未尝够吗？”
　　“你激我？”殇冷笑。
　　“那倒不用，屠魔剑阵可以借助峨眉山的灵脉发挥更大的威力，你以为你就算再强也能抗衡住吗？”
　　“Solemne，她不像是在虚张声势。”莎妮提醒道，见殇没有行动，就要自己动手，却被殇拦下。
　　莎妮怒道“你做什么？”
　　殇冰冷的眼神直视顾清：“我倒要看看，谁才是屠魔人。”
　　话音刚落，一道光柱向着殇打来，殇一掌拍向莎妮借力分开，光柱在莎妮和殇之间擦身而过，殇又一把拉住还未稳定身形的莎妮。
　　“这下你怎么破解？”
　　莎妮看着剑阵外逐渐模糊的视野，质问殇。
　　“看着办吧。”正说着，阵中冲入一名峨嵋弟子，殇瞬身手起，虎爪就着那人穿心而过，却是穿了个空，化作虚烟消失殆尽。
　　“这是？”莎妮感到奇怪。
　　借着又是两个峨眉人冲入，殇随手一招架，这两人又化作虚影消失。
　　“他是想把我们耗死吗？”
　　殇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这不是他在南海见过的屠魔阵，当时他直接被困住，连反抗都的机会都没有，阵中满天剑影就要取他性命，而现在得屠魔阵显得太过温和。
　　又是几个人冲入，莎妮又开始警惕起来。
　　殇一根飞针穿透其中一人，散成虚影间又是一掌将另一个人打作虚影，突然，他本能的感觉到危机感，三棱刃呼出格挡住一种一人的偷袭，这人是真人？殇转身一刺，又化作虚影散开，殇没待疑惑，立即退身到莎妮身旁一脚踢向已经突进到她身边的一人。那峨嵋弟子正要出手攻击，被殇一脚踢飞。
　　“这是真的。”莎妮喊道。
　　殇立刻上前要将其瞬杀，但那人立即退出阵外，殇也不再继续追击。
　　“活人混在影子里面，他们能和影子随意切换。”殇打量着这结界说道。
　　紧接着，更多的人穿过结界进来，全部都一个模养，将殇和莎妮围在里面水泄不通。
　　“莎妮，控制好我的内力。”殇微微闭眼，再次睁开时，右眼已经通红。
　　众人也不上前，手掐剑诀，手中宝剑金光一闪，剑气如浪潮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殇和莎妮袭来。
　　殇抱起莎妮，轻轻一跃入半空，轻而易举的躲过攻势。
　　剑浪汇聚至中心，并未消散，聚成光点向上奔来，殇抓紧莎妮一个侧身躲过，只是这光点没有直直穿过，星耀一般在他们身边爆炸开来。
　　“哼。”
　　一道蓝色光盾护住殇和莎妮，挡住了刚才的攻击。
　　峨嵋弟子也没停下，有的跟着跃入半空，有的守着落地点，这一次的攻击没有任何死角。
　　殇任凭其中一人的剑刺向他，不过是虚影，松开莎妮，膝击另一人腹部，抵在地面之上手起刀落，不给那人化作虚影逃走的机会，反手撑地打挺躲过火焰和剑气。
　　“你以为我分不出来谁是真假吗？”殇捏碎手中的三棱刃，抛向空中。
　　“不好，全部撤出来！”顾清立刻喊道。
　　“晚了。”
　　殇猖邪地一笑，碎掉的三棱刃化作无数银针，朝着已经被殇看出真身的峨眉弟子射去。
　　原本拥挤的结界，顿时清净，无数人化作虚烟散去，只剩下地上的几具尸体。
　　然而殇并没有庆幸之情，拧皱着眉头说：“莎妮，以我为基线，四点三十分和七点三十分方向分别驱功，我要破阵了。”
　　“唉。”顾清在阵外懊恼地叹了口气。
　　“直接用刑魔无式灭了他吧。”有弟子建议道。
　　“不好。”陆珺瑶喊道，“顾长老，他要破阵了。”
　　顾清大惊，连忙说道：“立刻改变阵法的运行轨迹。”
　　陆珺瑶满头大汗：“已经改变了，但是里面的人好像每次都能找到阵眼所在。”
　　不可能，顾清大惊，屠魔阵源自两仪阵法，其精髓就是一个“变”字，运转规律变幻无穷，就算他一时算出阵眼和破解之法，不断的变换也会让破阵之人疲于奔命。
　　“不行了，顾长老，那人的真力好强，我们撑不住了。”
　　顾清一掌按在陆珺瑶后辈，源源输送真力：“撑住，我立刻调用峨眉灵脉来压住他。”心中困恨灵脉若是用来困他，就无法使出全力的刑魔无式了。
　　正说着，一只手按在结界上，顿时所有人的压力都变小了。
　　“掌门！”
　　众峨嵋弟子不由得大喜。
　　来的人正是息月，她一手按在结界，另一只手拿着的正是魅眼一样嫣红的噬血剑。
　　“把阵撤了吧。”息月缓缓说道。
　　顾清不解：“掌门，可是···”
　　息月轻轻摆了摆头，将掌门令牌给顾清：“你立刻将所有派出去的人全部召回，包括镜师妹，这令牌暂时交给她保管。”
　　“师姐，你。”顾清好像听出了什么。
　　“快去吧，这里我来应付。”
　　“好。”顾清拽紧令牌，沉重的说了声，“保重，师姐。”
　　待顾清走后，息月对着众人命令：“你们都退下。”便将屠魔阵撤去。
　　“啊，怎么撤···”
　　还在破阵的殇一脸讥讽，他话还未说完，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息——月——”殇颤抖的叫出息月的名字，大叫着冲了上去，直指息月咽喉。息月用噬血剑鞘挡开，殇立刻又是杀招跟上。
　　两人身形幻动，没人看得清他们的过招，只有不停的打斗声和运气相抵的气浪不断扩散开来。
　　莎妮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就是殇的真正实力吗？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息月突然全身泛光，大喝一声将殇震退，微微喘了口气：“看来你那个眼睛不仅仅只是装饰。”刚说完，殇立刻接近息月，左手以欺到息月心门，息月立刻抓住，右手的三棱刃同时刺来，息月躲闪不及，被殇划破脸颊。息月惊怒之余，殇扭身左脚勾住息月肩膀，右脚踢向息月面颊。息月用手抵住，殇的三棱刃再一次袭来，息月松开抓住殇左手的手，已然来不及，只得运气在手臂抵挡。
　　三棱刃穿过息月右臂，缺如同卡住一般，殇暗道不好，息月反手运气一掌，殇虽然立刻切断三棱刃，但还是中了一击，不过躲开了命脉。
　　“呼。”息月喘了口气，扯住在手臂之中的残刃，血如泉涌。她左手指尖青光闪烁，按在伤口处，止住了流血。
　　莎妮松了口气，传言息月是仅次于萧玄的强者，虽然如今看来的确实力非凡，但或许久年未有实战，技巧方面完全不如殇，已经渐渐落入下风，有自己给殇提供魔力，应该能赢。
　　殇检查了一下伤势，并无大碍，扭了扭颈骨：“你再不用那把剑，可就没有机会了。”
　　息月呵呵一笑：“你全力以赴了吗？”
　　殇摇了摇头：“那要看你了。”
　　息月抬起噬血剑，慢慢拔出：“被一个魔道后生逼到这地步，传出去可不光彩。”
　　她大喝一声：“众人退远些，接下来的不是你们能够应付的了！”
　　莎妮发觉她想错了，息月的气息迅速高涨，一股致密的压迫感让她感到窒息恐惧。
　　“噬血幽冥，出！”息月拔出噬血剑，她整个人的模样也发生了改变，头发眉毛已经变得血红，眼帘和嘴唇也映出乌血般的颜色，按耐不住的杀戮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殇的右眼也看得十分清楚，息月丹田的真气以噬血剑作为媒介，涌向了她的心脏并且不断向着大脑汇去。
　　“看到了吗，魔道小子，这才是噬血剑的威力。”息月缓缓落回地面。
　　莎妮不安地看了殇一眼，她不敢太动容，害怕殇知道她失策了。但殇好像并没有太过惊讶，依旧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像话嘛，杀死这样的你，才好告慰赵依芸。”
　　息月微微摇头：“你是为芸儿而来？”
　　殇按住自己的左胸，嘴角涌出一丝紫气：“明知故问。”
　　“蜃气？”息月注意到殇的异动，“西洋的小姑娘，这家伙可是要拼命了，接下来你可千万不能断了他的真力来源。”
　　莎妮一惊，原来息月早就看出了她在给殇提供魔力。
　　“别担心，我不会伤你，毕竟我也靠了外物的帮助。”息月说完转头看向殇，“那么。开始吧。”
　　快，远超刚才的速度，息月笔直一剑刺来，殇后仰几乎贴着剑刃躲开，息月在空中止住身形，回身向着地面一斩，剑气瞬间斩出一道沟壑。殇摸了摸胸口被擦伤的剑痕，幸好躲开了。息月又一道剑气斩劈来，殇狼狈地跳开，息月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一掌拍向殇的后心，殇虽然立刻回声用手招架住，依旧被击退摔在地面撞出不小的坑。
　　“殇。”莎妮朝着坑跑去。
　　“别过来。”殇大声喊到。息月聚气于掌，一个巨大的手掌光影只压下来。殇立刻抱起莎妮跳开。
　　“你就在这里，以免误伤。”殇将莎妮抱上阁楼的房顶。
　　“你···”莎妮欲言又止。
　　“安心，我大概知道怎么对付她了。”
　　殇跳回地面，朝空中的息月勾了勾手指，顿时一个道剑光劈来，殇立刻翻滚躲开，又一道剑气早已封住了他的走位。殇依着剑气逆向飞出一把飞刃，以牙还牙又一把飞刃打向息月躲闪的位置。息月不再施放剑气，提剑上前向着殇追去，殇反而不做之前那般缠斗，迅速脱身，手中飞针不断。
　　息月的攻势愈发急剧，殇虚招一式反攻息月下腹，息月下意识用剑砍向殇的手掌，殇曲腿蹬在息月手腕，向后跳开。
　　殇一抬手，先前散落各处的的飞刃飞针瞬间向着息月飞去。息月运气护体，所有暗器均不得近身。然后殇冷笑一声，手一捏，“轰”一身巨响，所有暗器同时爆炸，掀起巨大的气浪。
　　“掌门！”远处的陆珺瑶喊道，她想跑过来，但又惧怕殇。
　　爆炸处稠密的紫色浓烟久久不能消散，也不知息月究竟如何。
　　继而，烟里蓝光一闪，所有紫烟迅速被吸收殆尽。
　　这是，殇想起赵依芸当时对那个巨蜥时候似乎用的就是这招。正想着，息月已经不见了身影。殇本能的感受到了杀意，息月不知何时在他身后，殇来不及躲闪息月的剑，空手架住噬血剑刃。息月一用力，压得殇单膝跪在地上。
　　“你能撑多久呢？”息月问道。
　　殇发现自己的体力随着噬血剑正在迅速消散。
　　“你···”息月感到自己后腰被刺，好在有真力护体，并未刺得太深，息月反身一掌回击，竟然是一个同体乌黑的人形。人形不顾息月的攻击，又是一刀，息月值得放弃殇，向一旁闪开。
　　“驱影？”息月疑惑的说道，“这是武当的招式，萧逸教给你的？”
　　殇蹲在地上回复体力：“你觉得呢？”
　　“故弄玄虚。”息月说着对着殇连劈数道剑气。
　　殇连续躲开，化出三个虚影将息月围住，掌心青光大作，向着息月袭去，息月起身躲开，青光汇聚成光柱向着正上方的息月奔去。
　　“这？”息月大惊，这分明是峨眉屠魔阵的招式，她一剑刺向光柱，将光柱吸收，“学得挺快。”
　　殇有些脱力地喘着气，化作的三个虚影也全部消失。
　　“嗯，凭一己之力就拟出屠魔阵的招式，的确有些费劲，看来那个西洋小姑娘也吃不消了。”息月说着，全身红光大兴，气势又涨了几分。
　　莎妮的确已经竭力了，她取出一针药剂打入，想要快速回复魔力，但愿还有用。
　　就在此时，息月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手中的噬血剑的光芒也有些暗淡，她看着自己微微发紫的指尖，疑惑的说道：“蜃毒，什么时候？我已经将蜃气销毁了啊，难道？”
　　殇缓缓站起身，哈哈大笑：“对，就是刚刚我空手入白刃，你吸收我体力的时候，你吸的不是莎妮传给我的真力，而是我体内的蜃气。”
　　“原来驱影和之后的一招并不是为了炫技，只是为了让我更快地吸收。”息月闭眼惨笑，“不愧是岚风看中的人，后生可畏。”
　　她将噬血剑回鞘，模样也恢复的原貌。
　　“···”殇不知道息月这是作甚，“这些毒还取不了你的性命。”
　　“你见过德明了？”
　　“见过，就在山门下。”
　　“我也见过了，十年前，他像这般闯进来，被打成重伤，他就趴在你现在的位置，口中不停地喊道：‘息月师太，为什么你非要杀死赵依芸？’”
　　殇向前走了一步，紧盯着息月，害怕听漏了一个字。
　　息月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我第一次见到她，收留她的时候，才这么大。”息月用手比了一下，“在我怀里，还是个没断奶的婴儿，那年头重男轻女的家庭很多，遇到了也是缘分，我收留了她，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成人，我怎么忍心杀她。
　　“我知道她被你救去了，我也知道那孩子是萧逸的，芸儿是什么人我清楚，他不可能做对不起萧逸的事。
　　“我早就想将芸儿带回峨眉，武当终归到底是外家，关键时刻他们不会保住芸儿的，只可惜事情越闹越大，终究还是把天捅破了。即便此时是带回峨眉，所有人都看着，萧逸死前一战让天下震撼，没有一个人不渴望得到启目的秘籍，而芸儿就等于秘籍，你带着她隐世是最好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你们的行踪终究被人发现，又说是拂崖，也有说是，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你不可能保得住芸儿，若是落到他人手中，会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没有人能够能抵挡那种诱惑。”
　　殇又向前了一步。
　　“我并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什么，武当已经半死不活了，少林也一直韬光养晦，剩下的门派，就算加起来也没多大能耐，我终究还是太爱惜自己的名声了，我若执意要保下芸儿，谁又能拦得住呢？”
　　息月将噬血剑拔出一毫，端详了片刻，又回鞘，扔向殇：“这把剑我参悟了十年，参悟了很多不仅仅是剑道的东西，或许这把剑更适合你，只可惜你不使剑。”
　　殇看着手中的剑，这是他和赵依芸相识的见证，也是害死赵依芸的诅咒，他抱着剑，希望能从剑上感受到最后一丝丝赵依芸的气息。
　　息月仰望着天空，环顾了整个峨眉：“是时候结束了。”
　　她的口中慢慢渗出鲜血，倒在地上。
　　“师父。”陆珺瑶也顾不得殇会将她怎样，上前将息月扶起。
　　息月抚摸着陆珺瑶的脸庞“瑶儿，我知道你一直恨为师，你和芸儿一般长大，你们关系最好。我一生杀伐太重，也该赎罪了。”
　　她微笑着说道：“正道这种东西，谁都说不清的，瑶儿，莫要被眼前的事物禁锢，要看的更远，也莫要记恨任何人，总得有人先放下仇恨。”
　　息月闭上了眼睛。
　　“师父，师父。”陆珺瑶抱着息月哭喊道，刚才躲避的峨嵋弟子有的上前查看，有的在原地哭泣。
　　“起开！”殇上前一把扯开陆珺瑶，抓起息月的衣领，“你以为你是谁，想杀人的时候就杀，想死的时候就死，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啊？”
　　他抬手蓄力，手中紫光凝聚。
　　“不要，不要，师父已经去世了，你不要再践踏她的尸首了。”陆珺瑶爬过来抱住殇的手臂哭喊道。
　　“滚！”殇踢开陆珺瑶，一拳打下去。
　　他没有打向息月，打向的是地面。
　　“Solemne？”莎妮看着呆滞的殇问道。
　　“德明···”殇口中喃喃，起身说道，“你能救活她吗？”
　　莎妮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
　　“你能救她吗？”殇吼道。
　　莎妮摇了摇头：“不好说，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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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上，是躺着的息月，莎妮用随身携带的仪器正在检查。
　　“应该没问题了？”她起身对着殇说道，“命保下来了，但是功力很难说。”
　　殇面无表情的看着静躺在床上的息月，朝着陆珺瑶说道：“等她醒了告诉她，她的罪，死是还不清的。”殇说完转身走出房门。
　　莎妮从腰包取出一些药品递给陆珺瑶：“这个每天给她服用一瓶，很遗憾，其他的人我救不了。”
　　陆珺瑶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她本能地想说谢谢，但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两人造成的，但又想起息月说的“总得有人先放下仇恨。”
　　“谢谢。”陆珺瑶说道。
　　莎妮感到有些尴尬，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追上已经离开的殇。
　　“为什么救她？”莎妮问道。
　　“如果赵依芸活着，应该不想她死吧。”
　　“她相当于杀了自己的孩子，对她而言，活着反而是一种折磨。”
　　“那就折磨下去吧，这才是她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