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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七卷 第九章 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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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秌
“啊——”杜文跪在地上,仰天嘶喊。
远处,是萧玄略带迷乱的身影。
一旁的武当弟子无不感到凄惨。
“杜师兄····节哀···”众人皆知杜文和萧逸之情,也知晓杜文为何如此哀嚎。
“杜师侄。”白升玉走到杜文身边,“请转告珏炀和拂崖,节哀顺变,告辞。”
“走。”华山一行人纷纷离去。
“你去哪里?”白升玉见裘征没有跟上。
“······”裘征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萧逸身上离开。
白升玉明白了裘征想的什么,没再多问,任由裘征留在原处。
“英雄惜英雄?幼稚。”白升玉轻声冷哼了一下。
一瞬间,只剩下了杜文和站在一旁的裘征。
“天妒英才吗?”裘征上前将杜文扶起。
“不必了。”杜文谢过,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我是有些假仁假义了,剑魔,真是个讽刺的称号。”裘征将手中宝剑一掷,如入水一般,没入树干之中。他大笑三声,也离去了。
只剩下杜文一人了,此刻,好生宁静。
杜文慢慢踱到萧逸和尤荟面前,握住那把穿透他们身体的剑。
“其实我最厌恶的人就是你,萧逸。”
“我羡慕,嫉妒,每时每刻都想着怎么杀了你。”
“凭什么?优秀的是你,万众曙目的也是你。”
杜文看着一脸满足而死去的尤荟,一用劲,将剑从他们体内拔出。
萧逸的尸体仰面倒在地上,他的怀里躺着的是尤荟。
“你爱的人你守护不了,爱你的人也守护不了,像个闹剧一样死去,这就是最强的人追求的道路吗?”
他坐在地上,用满是血液的手按住头:“我也想像成为英雄啊,萧逸,只是我没有像你一样的实力。”
“这个扭曲的江湖,还不如让他消失殆尽好了。”
“那就去他么的!”
杜文背起萧逸,将尤荟抱起。
“都走了,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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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之后的武当迎来异样的沉静,行走的道人一言不发,匆匆不知为何事,让阴雨的压抑更沉重了许多。
杜文撑着伞,走到祠堂附近的山洞之中。
“你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杜文对着山洞内说道。
“药呢?”山洞里回复。
杜文取下背包扔了过去:“够吗?”
山洞之内的人接过背包,原来是奄奄一息的拂崖子,他取出里面的丹药服下,又用棉布包扎了一下伤口,便打坐微微调息一下。
“他们现在呢?”待气势恢复一点之后,拂崖子向杜文询问道。
杜文走进山洞坐下:“到处去找你了,没在门派。”
“哼,珏炀那个蠢货肯定在山下到处寻觅,殊不知,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拂崖子仰头大笑道,却又扯到了身上的伤处,一阵撕裂痛楚让他又停了笑声。
“就剩你一个了?”
拂崖子了深吸了口气:“都死完了,珏炀老鬼的实力的确非凡,我算定他很强,但没想到,九玄真脉剑阵都奈他不何,好在也伤了他一处,留有剧毒,短些时日应该好不了,这一掌,险些要了我的命,门派里的人呢?”
“全被悄悄灭口了,不管是明着的还是暗着的,应该是暴露了吧。”
“可恨,若是白升玉早些除掉萧逸,不打草惊蛇,此时强强联手,就算是珏炀我也不惧。”
“华山此刻被峨眉少林盯得死死的。”
“这我知道。”他一拳锤到地上。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呢?”
拂崖子停了一会儿,话语中带着丝丝寒意:“杜文,你今天对为师的态度有些缺乏尊敬。”
杜文微微低头。
拂崖子继续幽深的声音:“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已经死了的尤荟居然活了,为什么珏炀知晓了我所有的动向,还有,既然我的人明的暗的都被干掉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拂崖子话音刚落,瞬间起身抓起杜文的下颌提了起来。
“我实在没想到,我的得意弟子会背叛我。”
他狰狞地睁大着双目,满是血丝,一团怒火在心中燃烧。
杜文抓着拂崖子的手,让自己的稍微能发出声音:“我···从来···就没有,没有服从你,何来···来,背叛一说。”
“倒是我眼拙了,原来你是珏炀的眼线啊,我还愚蠢的把你按插在珏炀身旁。”珏炀有用力一按,杜文的脸上又痛苦了几分。
“我···也从···没听从过掌门的命令。”
“噢,双向间谍啊,你倒是厉害啊,我和珏炀相争,反而你才是最后的受益者。”
“我···我···只是,有,自己的道路罢了。”
“哼哼,哈,有意思。”
“但···但是,你真的觉得你刚刚吃的是疗伤的丹药吗?”
杜文的声音突然恢复了正常,不再喘息,他一把扯下了拂崖子抓住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冠继续说道。
“本来还需要些时辰,你一下用功逼心,到还是省了挺多功夫。”
拂崖子大惊,但顿时七窍血涌让他又多了几分愤怒:“我把你养育成人,教你功法,你竟然如此对我。”
杜文摇了摇头,吐了口气:“我不过是你争名夺利的一个棋子而已,我和你,和萧玄,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哼,你翅膀硬了啊,珏炀不过是一个空有一身本事的懦夫,他根本就无雄心,快,把解药给我,杀了我,你想毁掉武当吗?”
杜文一剑刺穿拂崖子的胸膛:“如此肮脏的武当,毁掉了又怎样?”
拂崖子看着贯穿自己身体的利剑和自己曾寄予厚望的弟子,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想要上前与杜文相搏,却是连保持意识都困难了。
“师···师父,弟子,果真无能。”
拂崖子喃喃数语,倒在地上。
“我算是,替你们报仇了吗?”
杜文拔出剑,对着拂崖子的脖子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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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提着拂崖子的头颅走回山门,雨蘸着血流了一地。
“这是叛徒首目拂崖子的项上人头。”
杜文对着一直等在那里的云台说道,将头颅扔在了云台脚边。
云台看都没看头颅一眼,回道:“掌门等你多时了。”
说罢转身推开了清心阁的宅门,杜文随着云台走了进去。
“进来吧。”
一声苍虚却沉重的声音传来。
杜文与云台进了内阁,萧玄正坐在卧榻上。萧玄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头发已经全白,面容也变得枯黄苍老,全然一个油灯将尽的老人。他已经快要散功了,已经无法维持年轻的体貌。
拂崖子居然如此厉害。
杜文内心疑惑,但又转念一想,或许已经心死的萧玄,早就不想着如何去运功疗伤了吧。
萧玄阵眼看着杜文,目光如炬,这个枯松一样的老人,让杜文感到无比巨大的压力。
“弟子已按掌门吩咐诛杀内贼拂崖子。”
萧玄没有回话,反而是用更强的气势去压迫杜文。
“云台,你回避一下。”
不多时,杜文就汗如雨下,萧玄这才收了气势,对云台说道。
“杜文。”待云台出去之后,萧玄唤道。
“弟子在。”
“我接下来问你的事情,你须如实回答,否则,我顷刻之间,取你性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