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夜雨》长狱sama

78、第七卷 第七章 弈

　　第七章弈
　　殇回来了，安然无恙。
　　莎妮松了口气，却仍旧无法安心，亦或是更加的忧心忡忡。
　　“天使，城主他。”
　　“我知道，你去歇息吧。”莎妮一切都明白了，当殇看她的眼神忽然闪躲，和他那局促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你要走了？”倒是莎妮开了口，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抢着说出口，但心中却没有那般痛快。
　　“谢谢。”
　　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半响，才吐出一个词。
　　他不是在道谢，是在道别。
　　“我或许还需要你的力量。”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这本就是我们约定好的。”莎妮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反过来劝殇，难道不应该她才是应该被安慰的那个。
　　“我面对的人，很强，是峨眉和武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有派人去打探消息，总有一些零零碎碎的。”
　　“对不起。”莎妮微微低头，将脸别开。
　　“没事。”
　　殇的惊讶很快平复，很平淡，很自然，没有丝毫的愤怒想要涌出。
　　“我依旧希望，你能康复了再去。”莎妮走到殇的面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乞求。
　　殇惨淡地咬了咬牙齿：“这个病，恐怕是好不了。”
　　“你何时出发？”莎妮深吸了口气，她知道怎么说都无果了。
　　“越快越好。这个身体，我怕···”
　　莎妮按住他的嘴唇：“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她发觉有些不妥，又收了回去。
　　“你是不信神的。”殇问道。
　　“现在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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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轰鸣声，飞机降落在这片土地上。
　　莎妮身着一身米灰的风衣，带着墨镜，手上拉着拖箱走出大厅。
　　“你在干嘛？”她发现身旁少了个人，转过身看见殇站在大厅，正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你是第一次坐飞机的乡巴佬吗？”莎妮单手叉着腰问道。
　　这十年来，这些奇怪的交通工具殇也乘坐的多了，只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重新来到这片土地，殇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只是在寻找这感觉的方向。
　　他们并没有使用云聘给的身份，不愿意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他。
　　莎妮把拖箱的握把放在殇的手中：“拿好了，像一个绅士的样子。”说着，用手轻轻扶了一下帽檐，向着车库走去。
　　她打了一个电话，坐上早已准备的炫酷跑车。
　　“要试试吗？”她指着方向盘对着殇问道。
　　殇摇了摇头：“我不会这个。”
　　“那把安全带系好。”
　　殇有些生硬地找到安全带，正准备系好，莎妮一个猛踩油门，车如同子弹一下弹射出去。
　　殇迅速稳住身形，并没有大碍，端正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莎妮都已经准备好笑声，但殇却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没有生气，没有恼怒，没有责怪，让她感到十分的无趣。她不知道为何，突然想捉弄一下眼前的这个木头一样的人，他不想看到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先休息一下，稍作整顿。”
　　他们来到一家非常豪华的酒店。
　　莎妮一向都准备的很充备，虽然他有些疑惑为何莎妮要如此张扬，殇从来不会去过问，他不是个聪明的人，但是莎妮是。
　　殇或许明白也或许不明白其中莎妮缘由。
　　“这里的夜景真美。”
　　在酒店半腰的露场，各种喷泉花木装饰，却仅有殇和莎妮两人，服务生也站的远远的。
　　莎妮，用勺子轻轻地调动高脚杯，五颜六色，是美酒还是饮料。
　　“你带我逃出去的那天，天空也很漂亮。”莎妮继续说道，殇没有动口，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们都明白彼此想的，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你真的要将噬血剑给云聘？”莎妮轻抿一口，还是说回正事。
　　殇摇了摇头：“我并不想给他，但是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始终猜不透。”
　　“或许他只是故弄玄虚。”
　　“不，他准备过精心的布局，将自己的师父除去，他绝不是一个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
　　“那把剑对你来说也有很重要的意义吧。”
　　“我只知道那是一柄数世人都想争取的宝剑。”第一次拿到这把剑，赵依芸就险些身亡，之后也是这把剑将赵依芸一步一步逼上绝路，殇自然是对它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将它送给云聘，殇却极不情愿。”
　　承诺对他而言不过是废纸一般，他真正担心的还是云聘真实的目的。
　　“他并不想要噬血剑。”殇似乎有些想通，“他并不是练剑的人。”
　　一个不用剑的人，再好的剑也是无用的。
　　“莫非是因为那柄剑上有什么机密。”莎妮询问道。
　　“我总觉得他好像故意让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是噬血剑。”殇重重的呼了口气，“无所谓了。”
　　“好吧，稍微休息一下，再去武当。”莎妮起身说道。
　　“武当？”
　　“你觉得你对息月有十足的把握吗？我对她的实力不太了解，但是噬血剑在她手上，她可是练剑的人。至少我得到的消息，峨眉···很强。”
　　莎妮重新坐下：“既然武当和峨眉都有当事人，不如就从简单的开始。”
　　“也好。”殇没有反驳，他是有一些着急，但他也知道有的事情急不来。
　　“那···武当，”殇想着既然武当已无强手，就不让莎妮陪他一道了，他是要离开，他不想欠太多。
　　但话还没说完，殇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警觉，他仔细地盯着莎妮，难道是她。
　　“怎么了？”莎妮看着殇突然异样的眼光，问道。
　　“能联系上杨鹰他们吗？让他们注意云聘有什么动作。”殇紧张地问道。
　　“做这些干嘛？”
　　殇激动地喊道：“别问为什么，赶快盯住云聘···”
　　莎妮做了一个嘘声，示意殇不要太大声：“云聘已经出发了，也来到了这边，不过在江州一带。”
　　殇努力地回想第一次和云聘过招的情形，他记不太清了，因为当时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就像野兽一种对危机的直觉，他觉得云聘此次的目标很有可能是莎妮。
　　“云聘，在秘密进行着人体的改造相关研究，通过改造人体的方式，让普通人获得特殊的能力。或许我的力量，对他很有吸引力吧。我早就让新木去调查过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殇按着头，有些懊悔。
　　“我说了，你就不会去了吗？”
　　“我···”
　　“你或许会犹豫一番···”莎妮感觉自己好像表露了不该表露的情绪，稍稍停顿了一下，“你还是会去，并且是一个去。”
　　“我送你回去，现在。”殇斩钉截铁地说道。
　　“之后再说吧，你不喜欢亏欠，我也不喜欢。”
　　殇没有回答，他低头按着太阳穴，他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去做下一步。
　　“别自作多情了，我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我的使命还没完成。”莎妮的表情很沉稳，甚至嘲讽着殇。
　　再一次，殇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明明是朝思暮想的夙愿，心中却没有应有的渴望。若隐若现的排斥，让殇不知道该对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