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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寻夫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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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参明一回来,好似碧云和他说了什么事,他便快步到屋内,一沉不言,看到望藤心中发怵。忽而参明站起:“你跟我来。”
望藤忐忑不安,躲参明有一臂多远,怎都不靠近。
参明到了后院处,载几株竹,一片花草正旺。
“你躲我这么远做何?”
“何事,参明。”望藤小声道。
参明走到她旁边,强拉她到墙角边。望藤不住退缩。到墙根边,有一摊乱食。“这是你扔的?”
望藤一看。她大吃一惊,一时怔然,说不了话应对。
“我怎么同你说过?绝对不可以乱扔掉不爱吃的东西。你三年前犯的老毛病又出来。你是又想三天禁食才知道吃饭的重要性?”
望藤连连摇手。她赶忙走到参明边,拉起他手轻轻的摇,忍不住笑。参明板脸道:“你还笑。碧云讲,你早饭留下好多,原来都倒这里。”
“下次不敢了。先饶过我。好不好?”
望藤抬高脸轻轻的摇眼笑着。心底暗想,准又是千越搞鬼。她怎一点都不怕呢?必须再三警戒才会听。
好说歹说,参明终于了过这事。二人不急着走回屋,刚好日是过午,散步于后院小道,时间正好。望藤的手忽被参明拉住,接着身子都被揽过,惊到望藤,迷惑不解望着参明,一脸又惊又羞。
参明揽过她腰的手往上游移。他嘴唇也贴来,望藤躲过了脸,他偏偏用空出的一手来将她的脸再别来。望藤喘着站都不稳。参明温热的掌心覆着她轻声的说道:“先饶后罚。你想耍赖?”
“这里也太……”望藤说不下去。
“怎么?这里又如何。只有我们二个啊。”参明笑。
“话是如此,到底在光天化日下。”
“房内就非光天化日?”
望藤全然说不过参明。参明越发得意,一面的侵略,一面随性的将她弄乱,他一用力,二人都倒在了草地上。他撑着两边,刚伏下身来,一边传来声音,窸窸窣窣的。参明戛然而止,抬身观望。
“怎么了?还是有人。”望藤也仰起身来。
“声音从树丛那边来。”
参明望向树庭,中间有一小圆洞,若是有人过去,不难发现。
“会是碧云吗?”望藤紧张道。
“不会。”参明复又俯下,安慰爱抚的亲亲她脖说:“大约是某只野猫吧。”
“野猫也会进来?”望藤疑心。
“人都会。何况野猫?”参明哂笑一声,手伸向望藤身下,却是理理衣物,将她穿好,扶起她低声道:“我不该。你都不愿,我还欲强迫你。是我不对。”
望藤一时分不清他是真心悔过,抑或不过设下的迷情套。
“我无事。”支吾半天,憋得满脸通红望藤道:“我亦非不愿。不过这种地方的确好怪。我背上都沾满草了。”
参明随即帮忙来拂她肩上背后草屑。几次来回,望藤仍念方才怪声一事,参明忽而用力拥住了她,肩膀被他紧搂,快喘不过气,气亦不稳。
“我一直爱你至极,望藤。你明白吗?我从无意要弄疼或弄伤你。我找不到其他方式。我亦非才子,我说不出好听的话。我只用这种方式,你能明白,你能感受到我这里,这里,全部都是属你?”
他拉住望藤手,摸过他心口。望藤脸红耳热,无法退缩,便也回抱于他:“我明白。”
参明激动之情稍些停下。他低下面来,与她呼吸交缠,俊眉星目中染过一层深红,印到她脸孔红红羞羞。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
他微喘着气笑着,眼睛浮起暖色。望藤穿过他腹在草地就这么坐着抱着他。她亦不知参明怎么忽然如此。她如抚摸小兽的抚着他背后臂膀。
他们收拾后起步。回到屋院参天树前,在树下摆上棋桌,二人各执一方。
望藤落下一字,即望向参天树一方。
“这棵树真好大。这边都没有阳光。却好凉快。”
“乘凉快地。”
参明说着,落下一子,望藤即刻拿起那子:“好啊,你中计了。”她吃掉他的子,才将自己的子放上,步骤是犯规,参明也不多说,只陪一脸高兴的她一起默默笑着。
下过一局,到二局半中,碧云走来,以要事叫走参明。碧云一并也跟了走。往日少见,约是真有大事,要二人共议。参明听完即刻脸色一沉。看他脸色即知事态。
天转过正午,到下午顶热刻,幸得参天树以遮蔽日,独坐树下摆棋的望藤不觉多热,一人摆阵,虽是寂寞,也可自得其乐。
千越悄悄摸摸潜出,拍拍望藤的肩,一阵好弄,终于将望藤弄醒,她即坐望藤跟前,执了对方的一方棋。
“我随丈夫下过棋,知道些规则。下棋也好、识字也好,都从丈夫里学来。丈夫是极善之人。”千越道。
望藤方醒,瞌睡不跑,睁着惺忪双眼一愣一愣瞧她。
千越伸出空的一只臂往她脑门一弹。
“不要不服气。看你读那么多书,目光仍如此滞呆,都读到九天云霄外?我一介夫家之妻,无多文化,都知你现个是什么状况。”
望藤反应来说:“你叫参明发现了。”
“我知。”她道。
“那边草地里。你被他发现了,绝绝对对。我这次是肯定了。”
望藤将脖上淡之极淡的牙印给她看:“你之前咬我,留下一圈,后参明极其注意此处。我起先不能定,现在废食、怪声一齐堂聚,我真真切切可凿,参明必已发现你的存在。糟糕透顶。”
望藤话里有怪,也不假思索说:“你不好总给我出难题。参明发现,还要出去,就是妄想的难上加难。”
千越却是不甚在意。
“我已想好。我不需你的帮助了,我自己也能想明白做什么,怎么做。我明日就走。”千越落子道。
“你找到出去的路了?”望藤新奇。
“终归不过一个院子。要找,怎么找,全凭我们一己之念。看就看在,到底要不要找,有没有心找。总能找出一条路来。我可亲自打破这结界,你也可。何况,这又非实切的结界。不过一心魔。想通自然通。”
望藤不解其意,千越也不搭话,自顾一径落子下棋,催她道:“我陪你下几局。趁那些个人一时半会不会来。”
“是你将他们支了去?”望藤盯棋问道。
“我丈夫死了。”千越声音冷淡。望藤一惊,手下也忘落子,只看着她。千越枯瘦的脸孔面如土灰。她却笑了笑。
“尸体在西北荒漠里发现了。”
“你怎么知?你明明身处这里。”
“丈夫托梦于我。我缩在你那间书房中,躺在插花的瓶桌下,我看到丈夫的尸肉被荒漠的野兽吞到皮扒骨剔、鲜血直流,到后血都凝固,尸骨不存、无面无孔。”
望藤一阵恶寒。
“你勿说了。”望藤止道。
“听者犹此,言者犹此,真真切切我的夫,他被兽压在身下,吞食到脸面俱毁,皮落骨露,他又如何悲惨,临死的凄凉痛苦谁知?”
千越捂住双眼呜呜的抽噎哭泣。
“他何来之错?爱民系民,尽忠职守,安守本分。无故受其无妄之灾。该死!该死!”
风吹叶落,一如日后里的寒风疾驰,吹的寒心彻骨。过一阵,望藤手中棋落,忙蹲下去拾。千越仰头迎日,喃喃自言:“好热烈的日光。”
望藤面色悲戚,待她情绪稳定。
“梦里真能托事。”
“自然可。我夫是四年前便死,四年后他化身凄鬼,到我梦中,嘱我些事,必要我替他复仇。可怜之人,死后都无尸骨,游魂阴间,无得轮回。我是他唯一牵挂,不枉我多年来孜孜寻其,终于是入我梦中,了我心愿。我也必要了他最后心愿。”
千越说着,已是站起,望藤忙问:“你去哪?”
“我要好好睡个安稳之觉。寻夫再入我梦中。”
“千越……大娘!”
千越一停,望藤至她身边,千言万语,万千思绪。她最终开口一说:“梦中之事会否预兆未来?”
“怎会不呢?”
千越痴痴一笑,转身离去。
到晚食点,碧云送来晚点,又匆匆离去。千越又在睡觉。望藤一人回屋,匆匆了结,自己打了洗澡水,浸入木桶中。她浮浮沉沉,水淹过面又再浮起,头发披散的有如水草,沾黏着不断。
烛灯忽然的吹熄了。
窗门未关的缘故。风声传进,望藤暗叹自己多疑,起身套了一件外衣关窗。夜晚多星,参天树屹于窗前,从门前望得到,窗前也望得到,如何奇特一棵树。望藤凝视良久,觉察身上寒意,方才关窗。她要到床榻上好好休息。到床边却往下望了望。里边一片漆黑,望藤忽生起想要躲进里头的念头,如一只乌龟就好,钻到半岔却发现自己身体到底非千越那般细瘦,完整的成人都爬不进去。
望藤趴在床榻下,一下泄了心神,低低的喘气。
房中进了人。烛光亮起又瞬熄。望藤刚要钻出,她一条腿被后抬了起。登时一阵凉意吹近,望藤忍不了浑身震颤:“你是?”
“你才洗过,就把自己弄脏。”
背后传过熟悉之声。望藤暗松口气:“对不起。我现在所以要再洗一遍。”
“为何以这种姿势呢?”
参明好似要让她知道似的,将她一支脚丫拉了过来。望藤身子往后拖了拖,察觉触的东西,登时浑身僵硬,话都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