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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祠堂法事 ...


  •   虽然进村道路坎坷,但是村子并不封闭,还是有几条进出村里的道路,由于不是从大路进去的,直到见到走到街上都没看见村牌坊。
      反正这里确定是白家寨无疑了,根据这一路来发生的种种,有理由让王力相信,这里就是他一直苦苦追寻的所在。
      一路耽搁,月亮已经悄然挂上枝头,今晚无云,月色很通透,又逢十五,皎洁月色浇灌下,整个村庄都散发着一种清冷的圣洁,但谁又知道在这极美下又潜伏着多少让人胆寒的肮脏……
      村子看起来不算大,也就三两条街,村里人一般就村落规划没那么多讲究,所以街道有些蜿蜒,房子不是整齐而建,让人一眼望不到头。
      白家寨所在的城市四季分明,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所以房子屋顶都是平平的,略带坡度,农忙时分,好晾晒粮食。
      沿着街道大概走了半个钟头,普通的砖瓦墙,普通的大门,区别也仅仅是颜色不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跟周围方圆百里的任何一个村子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就是安静,华灯初上的时间,没有带着油烟味的炊烟,没有当娘的做熟晚饭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呐喊。更没有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聊天扯淡的哄笑声。
      这些房子在这,真真实实,王力用手摸了一把墙皮,就是砖窑烧制的红砖,这种粗糙感,作为一个从小农村长大的孩子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人呢?人们都去哪了?连声狗吠都没有,难道村子里就一直没有人?
      他又接连看了几家,各家门口扫的很干净,虽然有几家的房子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缝,但是那极有可能是地基下陷,导致的龟裂。
      有没有住过的房子其实很容易辨别,那种无人居住的房屋破败感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但是这个村子的房子分明有“人气”,走了两条街了,还是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诺大的村庄就剩下他跟傻康两个人,心里有些发毛
      两个人就像在巨大肠道里的虫子,随波浊流,但是何去何从,一切未知。
      王力内心焦急,想从向导那找到点答案,却发现自从傻康从他兜里翻出手机以后,那东西就几乎成他的了,本来电量就不多,来不及充电,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了
      “拿过来…”硬生生的把手机抢了过来,塞进衣服里
      傻康先是一愣,想发怒,但看到王力严厉的目光,顿时怂了,然后咧开大嘴,这个三十多的壮汉要哭…
      “哭什么哭,还不赶紧给我带路,找个有人的地方,快!”王力跳起来给了傻康一个巴掌,别看傻子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智商真就七八岁孩子那样。他摆出大人吓唬小孩那一套特别好使,一路上免费带路不说,还得挨着骂。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欺负人……
      王力跟着傻康走,但是没有走村子的主路,而是专捡那些偏僻小路,有时候只能容一人通行,这样七拐八绕的,感觉自己快要迷路的时候,傻康在一处气派的门庭前停了下来,指了指那个地方,然后眼巴巴的瞅着王力的衣兜
      王力没搭理傻康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大门口,朱红色的大门,纯实木的,估计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多处有些脱落,看上去厚重而古老。
      门口两边分别是两联烫金大字
      上联:祖灵追百世,若现若闻;
      下联:长江分万脉,总是同源。
      没有横批,估计只要不傻大概看到这副对联都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白家寨的祠堂!
      再往下看就是乳白色实质的台阶,一样材质的还有门口摆放的石狮子,面目狰狞,浑身煞气,可是却是反着放的,狮子的嘴正对着祠堂,这不是给自家祖宗找不痛快呢
      不等他在那过多好奇,祠堂里传出几声极力压抑的哭声,然后被喝止,细听,哭声依然在,只是更加克制,显得更加隐忍!
      傻康现在拽着他的衣兜不撒手,玩上瘾了,跟王力耍起了无赖,王力有心去祠堂一探,掏出手机打发完傻子,猫腰闪到一边,窥探院内的情况
      人很多!起码有上百号人,全都跪在地上,不发一言,这让王力着实惊讶,因为在村子里很少有人或事让一群婆娘庄稼汉把嘴死死闭上。
      为首的是一对青年夫妇,岁数看着都不过三十,女的被男人紧紧抱住,另一个手捂着她的嘴,刚才的哭声应该是这个女人发出的。
      女人虽然嘴巴被捂上,但是已布满泪痕的眼里,绪满了绝望,双目痛苦的望着正前方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被几个粗大锁链吊起的大铁锅,下面薪火燃尽,一个肌肤粉嫩的女娃娃,躺在里面,蒸汽袅袅,再看看下面黑压压的一群村民,俨然一副,群宴人肉的修罗场面。
      女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光景,闭着眼在热水里安静的躺着。剥的精光的孩子就像享受温暖的沐浴,只是这个澡盆过于另类和奢侈。
      王力大气不敢出,又望了一眼傻子,发现这货津津有味的玩着手机,眼睛恨不得扎进去,一脸傻呵呵的,不时腾出手来擦一擦嘴角的唾液。可怜的娃,脱离文明社会多久了,一个消消乐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着实是个可怜人!
      老妖婆没有闲着,一人站在法台前,焚香祷告,约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手掐法诀,嘴里念念有词,音调怪异,而且中间没有任何停顿,让王力根本就摸不清她是哪个路数,道家、佛家根本就不像她这样做派,更像是巫术。
      终于,老太婆眼里灵光一闪,那还有之前老态龙钟的样子,端起法台上一碗红色的液体,命人将女孩从锅里捞出来。
      受命呆着铁锅旁边的有三个人,为首的一副国字脸,中山装,王力推测应该是白家寨的村长。两个结实庄家汉子,唯老妖婆马首是瞻,两个人不见费力就将女孩捞出来,放在一旁的石台上,也没给女孩遮羞
      这时突然有变,之前那个貌似女孩母亲的妇人,再也受不了这帮糙人轻薄自己的闺女,挣脱丈夫的束缚,就要冲过去。
      村长没想到妇人如此性子烈,先是一愣,眼睛冲手下示意,两个汉子就冲过去想将女人制服,奈何一个母亲在这时的爆发力超乎了人们的想象,两个大汉竟然制不住她。
      眼看就要冲到女孩面前,要坏了老妖婆的法事,就见老太婆身法鬼魅,闪到女人背后,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没见怎么用力,女人脸色瞬间毫无血色,瘫软在地。
      王力看到这里,心里一突,这手法跟自己晕死在村口如出一辙,看来老太婆手上必定有什么剧毒之物。
      “一群废物!!”老妖婆呵斥三人,几人不敢顶嘴,吓得连连后退,看来老太婆在这群人里积威已久,地位很是不一般。
      “祖奶,正事要紧,这事先放一放,别跟小辈们一般见识…”村长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
      “哼,要不是看在你们几个跟我还有点血缘关系的份上,一个也别想讨好”老妖婆说的几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仍旧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这事放一边,又重新拿起碗,手脚明显比之前着急了很多,快速的用手指蘸着液体在女孩身上涂画起来。
      由于离着远,王力根本就看不清她在画什么,恐怕就是看着,也不一定能明白套路。
      老太婆画这一套东西一样没有停顿,只是在将女孩翻身的时候,等了一下,然后又将女孩后背画满,看她驾轻就熟的样子,画这套符肯定不是第一次
      。
      折腾完这一套,绕是老太婆深藏不露,此时头上也蒙了一层细汗,村长适时候端过来一碗清水,老婆子一饮而尽,又接过村长另一只手的匕首,没有耽搁,径直走向墙角。
      王力这才发现,就在西北墙角灯光阴暗处,坐着一个人,由于一直没有声息,再加上这边这么精彩,他真没发现还有人单独窝在墙根,像极了一个现在茶馆门外看唱戏的乞丐,因为这位这身打扮也确实像是一位乞丐
      现在人们身上最多也就穿一件长衫,村长旁边的两个打手甚至赤膊着,而墙角的乞丐,身上仍旧套着一身破旧的棉袄,多处破损,棉絮裸露着,长时间没有浆洗,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蓬头垢面,好久没有打理的长发,已经打结,几处最污秽的地方将头发黏成一坨,王力估计那里面肯定成了虱子的温床了,就是在他这里仿佛都能闻到扑鼻的恶臭!
      老妖婆一靠近,乞丐身体抑制不住的抖动,嘴里开始胡言乱语的大叫!
      “女的?”乞丐一张口没想到是一个女人的嗓音,听起来约么四十多岁,当眼神触摸到老太婆手上的匕首时,已经急得在墙角打转,甚至学鸵鸟,将脑袋扎进墙根,缩着不敢见人
      老婆子才不管那些,过去扯住乞丐女人的手,强行掰开,让手下摁住,匕首快速在那张脏兮兮的手心狠狠一划,立刻血流如注
      老妖婆赶紧用另一只碗接好,乞丐疼得直哀嚎,但是还算顺从,并没有做过多的挣扎,可见这种被当成放血的鸡仔不是头一次了。
      血有干涸的迹象,就换另一只手,直到接了快有小半碗血之后,乞丐面如金纸才作罢,被扔在地上连□□的力气都快没了
      老妖婆一行人如获至宝的将温度尚存的血,端到女娃跟前,扶起上半身,掰开下颌,硬生生的将那碗血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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