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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墙上画画中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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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是白落从未见过的、十分热闹的七重天,虽是在天境,但山水之间也有不少树妖精怪、神魔鬼仙结伴而行,言笑晏晏,融洽的很。他跟在墨昀身后,发现即使穿梭在人群中,也无人注意到他们二人,恐怕这里的人也看不见和听不见他和墨昀吧。
大殿附近更是热闹纷呈,有相互对决的神魔,有恶作剧的妖鬼,有吵得面红耳赤的仙怪,总之,千姿百态,皆是白落和墨昀从未看过的同乐之景,二人也不禁纳闷天境何时与妖、魔、鬼三界如此交好。
鼎钟声鸣,预示大宴即将开始,一阵阵人潮翻涌后,大殿内与外皆是坐满了宾客。
白落和墨昀站在殿内,殿内天君位上的人是他们不识的人,倒是一旁天后的眉眼,在白落看来像极了桑媤天君。
三声钟鸣后,宴客纷纷安静下来。
天君开口道:“今日是本君小女桑媤的满月,特邀各界贵客前来同庆,望各位莫约束,随性而行。”
底下宾客一齐道:“贺喜领善天君!”
有侍官喊道:“呈贺礼——”
这时,坐在离天君最近上席的人和侍仙站了起来走到殿中站定,侍仙道:“七重天大皇子泽濡殿下献礼南海普罗明珠一对、泉客泪珠百粒,东海长生铃锁一枚。”
白落眼前一亮,心道:“原来这位大皇子就是桑媤姨母的哥哥,当真惊艳。”
与泽濡对席的人随后过来献礼,其身边的侍仙道:“九重天二皇子启宋殿下献礼北海柊祢罗玉一盘、北山纯珥凝珠三盒、九重天顶檀蝶鼎一对。”
随后便是其他几重天境以及妖、魔、鬼三界的献礼了。白落觉得有些无趣,既然领善天君是桑媤姨母的父君,那必定是上一届天境了,而天境易主相当一次轮回,彼时除了接受传位的储君外,其他神与仙都将历羽化之劫,但能抗住的只有一两个,这一两个便是后届天境中阶位极高、灵力极深的尊神了。
至于其余的,便都将散了灵不复存在,上一届天境历劫后,留下来的除了八位天君和九重天帝君之外,只有蓢石公子和叠殊御君了。
白落见墨昀似乎也是觉得这冗长的献礼十分无趣,便跟着墨昀信步走向了七重天深处的樱池山,再一次看到樱池山的白落不禁感叹:原来上一届天境时的樱池山要更加美一些。
身前的墨昀突然站定,白落堪堪停住险些撞上他后背的步伐,从墨昀身后探出头来时,白落了然,那不远不近的一棵仙树下正站着向上望的九重天二皇子。
只听那隐蔽的树叶间传来一道清逸悦耳的声音——
“二殿下如此这般看我作甚?”
那二皇子欲言又止,眸色中又带了些恼怒,良久,才压着声音开口道:“脂玉,还我。”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仿佛更为开心道:“九重天二殿下怎么如此无礼?与人说话不叫人名,还不分青红皂白让人还东西?”
二皇子至此终于气红了双颊,怒视着树上闲散躺着的人,那眼神仿佛要活活将那人剐了一般。
树上的人见此话语间夹杂了些不知所措,像是被盛怒的二皇子吓到,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委委屈屈开口说了句:“喂,二殿下,你这玉我好心帮你捡起来,你一来先瞪我不说,连名字都不叫一声,就让我还玉。好歹我也比你大六万岁吧,不尊老尊个哥哥行不行。”
语罢,那树上的人纵身跃下,指尖还把玩着一枚莹透纯净的脂玉,一袭藕色轻纱罩着长衫,白色内衬因为方才的大动作有些敞开,露出一小片比脂玉还要凝白的皮肤。
站在对面的二皇子见到树上的人却直接偏过头去,连耳廓都爬上了片片绯红,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是我失礼了。还请泽濡殿下将脂玉还给我。”
泽濡闻言眼前一亮,展颜笑道:“原来你记得我名字啊,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语罢,泽濡看了一眼不敢正眼瞧他的小殿下,随即坏笑着靠近,轻声道:“如若我不还呢?”
二皇子早在感受到泽濡慢慢靠近的时候就僵硬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听见他的话语又愕然的抬头,却被二人过近的、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吓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而泽濡也在二皇子抬头的一瞬间愣怔了一下,他初见这启宋二殿下时,便觉得他生的俊朗出众,明明比他小六万岁却总是板着脸、端着架子,惹得人就是想逗逗他,看看这个殿下不一样的样子。
谁成想,方才一眼望进这个小殿下含着怒意与羞愤而水盈盈的眸色里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竟然直接一片空白,直到看见那人踉跄着后退才回过神来。
白落看到此,低头轻咳了一声,连带着他自己的耳廓也染上了一丝绯红,心想:“这二人的发展趋势不太对啊,有种隐隐约约熟悉的感觉。”
想到此,白落连忙偏头去看墨昀,在触及墨昀毫无波澜的眸光,甚至微微蹙眉的神色时,不禁心下一窒,就像是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被人挖走一块般的抽痛和空洞。
白落突然又想笑,笑自己至今仍会被一层又一层的回忆摆弄,而回忆里的人却早已被自己亲手抹去了记忆,封住了情脉,再也没有了从前。
泽濡一声欲盖弥彰的咳嗽引回了白落的注意力,只听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样吧,二殿下,你我比试一场,你赢了我就把脂玉还给你,如何?”
二皇子沉默良久,终像是平复了心情一般,平静的开口道:“比什么?”
泽濡见他答应,松了一口气,又笑道:“听闻二殿下剑法、箭术和身手极为了得,不如就这三样?”
二皇子闻言勾起嘴角,带了必胜的傲气般点头应下:“好。”
白落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见墨昀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白落也只能暗自焦灼的在墨昀身边打着转儿,见那二人已然在剑法上分出胜负,二皇子凌厉的剑锋直直的抵在泽濡喉间,便又十分愤然的盘腿坐在了地上,垂头皱眉叹气,一气呵成。
良久,身边立着的墨昀终于抬脚走了起来,白落眼前一亮的抬头看去,只见墨昀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安稳坐下了,便当即黑了脸,只得怒气冲冲的看向泽濡和启宋二人,只见那二皇子一副不甘的样子,原来是箭术比输了。
白落叹了口气,太过焦急的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也安慰自己般道:“反正已经封住了墨昀的情脉,感情迟钝些,看到这些墨昀必定不会往别的地方想,只是。”
白落突然暗下眼眸,没再继续自言自语下去,只在心里接了句:只是就是不想墨昀再接触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