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球论》梅不可三弄

5、章一

　　手塚国光是个网球天才，夏燚却曾视网球如无物。
　　手塚国光经常讳疾忌医，夏燚却恰好是他的克星。
　　当年手塚国光按照蔺姜娴的介绍跑到德国治疗左手，12岁的夏燚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是眉一挑，嘴一勾——
　　——喂，你的手怎么搞成这样的！
　　——打网球。
　　——……开玩笑！怎么可能！
　　——……
　　接着夏燚一个电话打到日本，适时蔺姜娴睡的正死，拿起电话一阵乱吼，“靠！你他妈让你爸搞定，你装什么医圣！”

　　自此手塚国光看到夏燚几乎都是绕道而行。

　　手塚国光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没有一个准确的词汇能够形容他，很多年以后，当记者问起J时代的其他成员如何评价手塚国光时，那群J时代的精英们一个个全都保持着恍若便秘的沉默姿态，相顾无言地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不了了之。

　　——手塚国光的确是一个很难下定义的……强人。

　　手塚国光出名很早，初中时就在日本网坛惊才绝艳，时年占据女子双打世界排名第一的日本名将杉山爱如此评价——手塚终有一天将会成为世界级的网球大师……
　　一语成谶。
　　很多年以后，当世界网坛进入J时代的时候，人们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所包含的真正意思，所谓的“世界级网球大师”自此以后，也只能用来形容手塚一人。

　　2009年世界男子网坛风云突变，罗杰•费德勒在前一年连续失手于法网、温网之后，终于于该年年初折戟于澳网，自此世界男子一号的宝座已经完成了初步的传承，男子网坛一片风声鹤唳，新的时代新的英雄，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另一论新的风波的开始。

　　后来很多网球评论家喜欢将2009年定义为“09黄金一代”，J时代的大多数球员都于这一年正式转入职业网坛，手塚国光就是其中之一。

　　那一年天才纳达尔风光无限，在连夺澳网、法网冠军之后，赛场转移到了满眼绿意的温布尔登中心球场，手塚国光维持着一贯从容不迫的姿态，以黑马之姿一路从资格赛杀入正赛，并在半决赛中与纳达尔隔网相对。
　　比赛在场地的选择上也相当富有喜感——二号球场再一次神奇地证明了它身为“冠军坟墓”地魔力，时年世界排名第一、澳网法网的双料冠军、温网的卫冕冠军在这一天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日本对手身上感觉到了之前仅在费德勒身上感觉到过的压力。
　　前四盘无一例外地进入抢七，彼此互有攻守最后战成2-2平，关键的决胜盘纳达尔率先破发，却不料手塚国光冷静从容地施展他在草场上得天独厚的削球功力，并最后以一个完美的inside-out让世界第一网球兴叹，反破发成功。

　　——纳达尔擅长拉锯战，手塚国光亦是如此。
　　——两个左撇子的较量，彼此知根知底。

　　比赛战至第12局，纳达尔发球，手塚国光赖以成名的手塚领域让在场1.2万人叹为观止——适合削球手的草场将手塚领域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在限制了纳达尔的发球之后，手塚国光完美地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love game再次破发成功，将第五盘的比分定格在7-5。
　　手塚获胜。
　　“冠军坟墓”实至名归。

　　很多年以后，当人们细数“冠军坟墓”所埋葬的那些高手时，从阿加西，费德勒，桑普拉斯一路数到拉斐尔•纳达尔，那些被封为经典的比赛里，这些昔日的网球天王们终究成了他人的注脚。

　　那一年温网的决赛在前世界第一罗杰•费德勒与手塚国光之间展开，是年时运不济的费德勒并没有能够抵挡住手塚国光势如破竹的进攻，在夏燚一句又一句对手塚丝毫不拿自己左手伤势当回事的抱怨声中，手塚以3-1拿下费德勒，职业生涯的第一场大满贯赛事就捧起那只世人所垂涎的18英寸高的奖杯。

　　——如此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手塚国光不喜欢评价自己的胜利，这个满脸“正直”的前青学网球部部长向来不喜欢公众场合，在颁奖礼结束后的新闻发布会，这座冰山差点被全场的镁光灯激的喊出他那句成名台词，最后还是由见惯这种阵势的费德勒以一句“今天晚上我们都发挥的不错”为结束词，结束了这场冗长繁琐的发布会。
　　赛后，一脸冷笑的夏燚让手塚国光悔不当初。

　　手塚国光是什么样的人？一千个人有一千个答案，而在夏燚眼里，手塚国光或许是全宇宙最疯狂的家伙。
　　“打封闭？哼，你够行的啊。”
　　彼时已经成为治疗运动型损伤医生的夏燚、对手塚这种自杀性的参赛方式表示嗤之以鼻，她无法理解一个运动员对于比赛的执着，更无法理解网球之于手塚国光有如何重要的地位。
　　“一个两个都那么疯狂！”夏燚如此评价——时年蔺姜娴的弟弟蔺姜屾在左手手肘应力性挫伤的情况下依然顽固地参加了NCAA（美国大学篮球联盟锦标赛）的总决赛，最后带领NC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勇夺冠军的时候，就是瞒着夏燚偷偷注射了封闭。
　　“以后你会理解的。”蔺姜娴手一摊肩一耸，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对于手塚国光而言，网球并不是两个人隔着网单纯以技术取胜的游戏，而是一种从心智到精神、从技术到力量全方面的考验——他跨出那一步、不论输赢，都是最后的胜者。”

　　——不论输赢。

　　但就结果而论，夏燚无法对蔺姜屾以及手塚国光“鲁莽”的行为做任何有力的反驳——至少他们赢了，所有的人都那么对她说，但是她很想问“如果输了呢？”，然而蔺姜娴的话或多或少给了她一点意料之外的启发——这群疯子、根本不在乎输赢，在乎的仅仅是“结果”。

　　八月，赛场移师到纽约皇后区的阿什球场，一年一度的美网公开赛将在这里举行。
　　然而新科温网冠军手塚国光却意外地没有报名参赛。
　　——不久之前，他在素有美网风向标之称的辛辛那提大师赛上再受伤病困扰，在与德约科维奇的半决赛中，手塚在领先一盘的大好局势下宣布退赛，该结果让夏燚瞠目结舌。

　　“他不是应该打封闭坚持下去的吗？”夏燚指着退赛之后与对手及裁判握手后退场的手塚，颇为惊讶地问蔺姜娴。
　　“他是人，不是机器。”蔺姜娴一字一句地回答。
　　“可是温网决赛他就那么做了！”夏燚反问。
　　“但你要知道，这两场比赛所代表的东西不一样。”
　　“……”
　　“温网是手塚职业生涯的开始，是他第一次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你或许会认为那不理智，但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而这一次，他选择的是未来，这是一个职业选手给自己职业生涯定的方向……你看着吧，或许我们要见证一个伟大神话的诞生了！”

　　不可否认的是，夏燚依然无法明白蔺姜娴的话，或者说明白了一些，却发现那根本无法用严谨的三段论或者别的什么合理地解释出来，却真真正正是属于运动的哲学。

　　——手塚国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伤势状况，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职业生涯，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道路以及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