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工，看这里水深》尹乔

34、改造体

　　罗思倒吸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跟随唐樱的对整个流程的回忆发现了不合常理的地方，先不说那人夜晚出现在那片海域的原因，或者是目的，单就水下的流程来讲，如果是无呼吸器支持下潜，那个人在水下待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一些。

　　他又重新问了一遍，“我糖，你确定吗？没有呼吸器。”
　　罗思当然相信自己的队友，但是没有呼吸器，在水下支撑那么长的时间，还是暂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而且”，孟浩补充道，“在他撒手以后，你浮上了水面，当时我在水面的浮板上，那个时候巡逻救援艇已经往这个方向开了过来，救援艇的灯光照亮了周边的区域，起码在我可以看到的区域内，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浮出水面呼吸换气，所以他潜在水里的时间应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长。”

　　夏工说道，“我们在船的另一端发现的第二个人，也就是破坏船底的人。他在船底，只在水面上露了下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他的脸上也没有呼吸器。”

　　又有人猜测到，“这样说的话，我们看到的有两个人，那如果他们都在水下的潜水时间能够长过我们发现的时间，也就是说，有可能还有人在水里，但是我们没有发现。”

　　“到那他们到底几个人？”

　　“可能只有他们的同伙知道。”

　　“如果人可以在海底下待那么长时间。那我们的活动范围岂不是可以扩大很多？”

　　“你说的不就是前些年被废止的科学院的计划吗？当时还在中心岛区以及整个联邦引起了轩然大波。”

　　“是呢，所有涉及这项研究的人好像都被抓了起来。”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前些年风波不断的人体器官改造水肺人计划，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着或官方或非官方的消息。虽然联邦当时封锁了消息，私下里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还是传播了好长时间。
　　对于水肺人的项目也不是所有人都持反对的态度。
　　“如果水肺人的计划真的成功了，那我们岂不是就可以像鱼一样，生活在海底。”

　　“那可真是太棒了，海底的有些建筑是几千年前海平面还没有上升的时候，当时的居民修建的。我们如果生活在海底，连房子都不用修了。”

　　“可是吃饭呢，吃什么？总不能还吃营养剂。”

　　“海底的东西有很多啊，我们可以吃水草……”

　　水肺人的计划毕竟只是一个在几年前已经被废止的研究项目，离他们的现实有些遥远，所以大家的讨论点没过一会儿就偏离到在海底吃水草的话题上去。

　　夏工没有忽略他们谈话中的信息，打开终端的信箱，在上报信息中，把袭击者水下潜水时间长于普通人这一点加了进去。

　　“对了，夏头儿，局里最新的安全评估有没有发下来？咱们不是在前天唐樱和余冉在海边遇到打劫以后就申请重新评估施工环境安全因素了吗，上头有什么反馈吗？”唐樱问道。

　　“目前还没有，但应该快了。”夏工朝时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12点。

　　“今天变成休息日了是吗？”

　　夏工点点头，“我们的工作时间安排一直都比较灵活。”

　　余冉回到医疗站，在门外看到一辆水陆两栖车大喇喇停在门口。他朝屋内走去，心情突然间变得不美好。原本是个闲适的可以修整一下的日子，可是总有人不想让他闲着。

　　进屋果然看到杜非凡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还自己泡了杯茶，有些氤氲的热气裹着淡淡的茶香飘在屋子里。

　　“你回来了啊，余医师。”
　　一点儿没有当客人的自觉。

　　余冉指指门外的水陆两栖车，“你车停在外面这么明显的地方，别人会看到，整个五月岛区也没有几辆这种高档两栖车，出现在人口少的毛丹岛太显眼了。”

　　杜非凡满不在乎，“谁会那么多管闲事，在开放区域，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行动，想去哪儿去哪儿。我的车上岸不用船舶停靠点，我从另一面过来的，码头施工的那些人不会看到。”

　　“你来是想问我季川怀疑你的事吗？”

　　“我才懒得理他。”

　　“那昨晚的两个改造体的出现是不是因为你？ ”余冉问道。

　　“是，也不是。”

　　余冉显然对这个模糊的回答不满意，他保持了沉默，给自己倒了杯清水，了解他的人会察觉到他此时平静的表情下不悦的情绪。

　　杜非凡显然不了解他。他翘着二郎腿等着余冉再问询些什么，但余冉索性打开个人终端开始阅读什么资料。

　　这是，打算忽略自己了？

　　杜非凡后知后觉地发现余医师这是在表达对自己刚才回答的不满，唉，来自中心岛的这帮知识分子，还真是容易莫名其妙啊，这一点上，他对中心岛人的看法倒是跟季川不谋而合。

　　“是这样的，他们确实是在实验室出来的，但是是他们偷偷跑出来的，不是我或者崔教授指使他们干什么。”

　　“偷偷跑出来？还顺手偷走了你给崔教授出行改造的快速艇？你的实验室是不是要重新选个地方，连改造体都关不住，这样我们也不用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好吧，这算我的错，我这次来，主要是崔教授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他改造实验的助理工作……”

　　不知是不是昨天的体力支出超出了唐樱承受的范围，她整个人觉得十分疲惫，本来只是想回去睡个午觉，谁知道一睁眼，就到了太阳已经落山的傍晚。

　　原本想去医疗站看看，睁开眼她马上发现了夏工发给自己的信息提示，让唐樱过去找她一趟。

　　夏天的寝室跟他们一样都在寝室区，中间只隔了几个房间。不知道她是在宿舍还是在办公室。唐樱打了个哈欠，敲了敲夏天宿舍的门，打算如果她不在寝室就去办公室找她。

　　“请进。”

　　“夏头儿你没在办公室啊，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下午的时候，局里的环境安全因素信息提示返回来了。毛丹岛的风险提示升为中级。”

　　“中级？有什么危险的事吗？”

　　“诸位员工在两天之内遇到了两次不明的袭击，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但这已经是严重的安全风险了。具体的情况提示我发到各个人的终端邮箱，你可以仔细阅读一下。”

　　“好的，我回去仔细看。”

　　唐樱想，难道她让每个人都过来找她一趟，提醒一下安全风险的事情吗？

　　“夏头儿，那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等，还有一点，要单独提醒你一下。”

　　“单独？”

　　“是关于出现在水下的那两个人，在水底潜伏时间过长的事情。局里也怀疑是跟水肺人或者是类似的计划有关，那人的器官是否经过了改造，也可能发明了新型的，我们所不知道的给氧装置。不管哪一种，都是比较有危害的事情。季队长最近好像也对某些危害岛区安全的事情焦头烂额。”

　　唐樱突然想起自己在宴会上，听了一半的那个电话，“季川在电话里听到手下汇报，好像是抓了什么人，他要求隔离关押。他抓到的人会不会跟袭击我们的这波是同一种？”

　　“不排除这种可能，现有的信息，不足以支持什么事实性结论，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所以务必要小心。”

　　唐樱点点头，“好的，我都明白。”

　　“还有就是，”夏工略微思索了一下，仿佛在想应该怎样开口，“我们现在，毕竟已经有一些怀疑水肺人或者相关类似的计划，所以，为了尽一切可能避免伤害，不要离余冉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