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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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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个教主姐姐很快会回来,但是一直等到晚饭上桌,也没见人来,漆与白正纳闷,外面窗户有了动静,尚西从窗户翻进去,漆与白闪身过去“什么情况?”
尚西握着刀的手依旧很用力,漆与白觉得可能下一刻尚西能将他整个劈开。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你的教主姐姐跟着另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去了地下。”尚西靠在窗边,时刻看着外面的情况,也不知是因为漆与白如今的模样实在太让人不想见到,还是真的外面风声鹤唳,需要时刻警觉。
“一起去看看?”漆与白提起裙摆就要往窗外走。
尚西拦住了漆与白“彦图南过来了,在那边给今早看到的一个疯女人看病,那个女人昨晚我见这里的人叫她圣女,但是木讷的很。”
漆与白一愣“陌上跟我闹呢吧,你们随随便便都能潜进来,我非要扮成这个样子!”
尚西摇摇头“不是我,我也是上午的时候被他带进来的,我们都查不出来这人的来历,他说是你的朋友。”
漆与白一脸便秘的表情,九重阁查不到的人只有一个,他师父,就连鬼手十二道他都有一些消息,唯独他师父,神秘的有些过分。
“他现在在哪?”漆与白问道。
“应该和彦图南在诊病,他说一炷香之后就离开。”尚西掐算了一下时间“快了,那人让我们叫他前辈就好。今晚让你等他。”
漆与白甚至在这句话里听出了暧昧,“时间差不多到了,我没事,你和他们先走吧。”
漆与白等人走了,仰头倒在大床上,糟心。
临近子时,窗口被人撬开,漆与白看到一个满头灰发的脑袋钻了进来,漆与白一双眼睛无辜且好奇,辨认了许久“师父,好久不见,您又年轻啦。”声音中带着软糯,和这一身女装一配,倒真的是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美人,老夫来啦!”来人除了一头的灰发,到是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是个老人的状态,除了那一双眸子,尽是沧桑。
“师父,别闹了。”漆与白的声音中带着些哭腔,也不知是因为这一身女装让他的心性也便得多愁善感了,还是因为从十三岁后便再没有见到师父,十年杀伐仿佛昨日,见到师父的那一刻,所有的依赖都涌上了心头。
“呦,居然哭鼻子!”带着笑的眉眼出现在漆与白的面前,一只手轻轻的挂了一下漆与白的鼻子“我前些天听说你要成婚了,便来看看,没想到路上凑热闹看了一场婚礼居然新娘子是你,便来看看你小子憋什么坏。”
漆与白也觉得自己矫情了,但就是有些时候,人会变的脆弱,和母后弟弟都不能表现出的脆弱,和军营里的将领未曾言说的苦痛,甚至在九重阁,他也是统领一切的存在,是他们的主心骨,所有的事情他都能解决,微笑着保护着他身边的所有人。
但是在师父面前,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形象,被师兄打,他可以和师父哭闹,有功夫路数弄不明了,可以和师父请教,师父无论是小时候的仙风道骨也好,或是在城郊梅花林里疯疯癫癫也罢,都是会抱着他,听他哭,逗他笑的那个人。
“老二啊,师父把新婚贺礼给你媳妇了,鬼手十二道有一个鬼手七十二针,我可是在昆仑山找了许久才找的辰金,给他打了那套七十二阵,师父这贺礼不错吧?”盘腿坐在漆与白面前的人笑的没心没肺,当年的追风鬼见愁游殇竟经历了一个甲子的岁月后,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今天都看出什么来了?”漆与白整理了一下心情,看向自家师父,又是那个运筹帷幄金戈铁马的定北军主帅了。
“听我说啊,三十年前,有一个女人,叫慕琳,因为她的未婚夫在婚宴上跟她大哥走了,所以她受了刺激,觉得全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当时,血染这个组织就是笼络天下所有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她们宣扬男人不该存活于世,曾屠杀边关三成的将士,惹得西戎入中原,后来西南军与西戎长达八年的战争也是因此开始的。”
“当时他那个未婚夫和他大哥私奔的这件事其实是我劝的。”漆与白听到了自家师父咽口水的声音,有些想笑,听着游殇继续说“但是当时我就只是说你既然不爱一个女人何必要毁了那个一个女人的一辈子,真的,就这么一句。”
“后来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去西南军帮了他们一把。算是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今天我看到这个红衣教,我觉得她们的做事风格和当年的血染很像,说是像是因为她们没有当年血染大胆,也没有她们那么疯狂,所以,今天我才会进来一探究竟,你那媳妇说那个圣女中了迷情,我才确定,这应该和当年的血染有关,迷情必须有慕琳的矢秉功法能够发挥作用,就像是罂粟一样,不仅会上瘾,还会让人任凭摆布。这里的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染上一些迷情。”
“所以,你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回去吧,这件事情,还是拿到明面上来解决比较好。”
漆与白点头“既如此,咱们就回去吧。”
两人先后翻过窗户,游殇在漆与白身边,轻轻的点了几处青苔,便落到了一处大石头后面,漆与白能够感受到四个方向的房间里住着的几个高手,跟在游殇身后落在巨石后面。
漆与白的功夫出自游殇,自然不会差,就算没有游殇那近百年的内力,但是功夫却不含糊。
跟着游殇就像游鱼一样游出了小院。
回到红喜字满园的南府时,已经鸡叫,漆与白本想进屋看看彦图南,却没想到彦图南听到漆与白开门的动静就醒了“小白?”彦图南揉揉眼睛,看到漆与白一身女装的出现,有些不敢相信。
“恩,我回来了,还早,你再睡一会,我身上凉,别过了寒气。”漆与白轻轻安抚了两句,自己将身上的衣服除去,将脸上的妆容擦掉。
彦图南就在漆与白身后看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噼啪声后,漆与白的身子拉伸成了之前的模样,只穿着底裤的漆与白用内力将自己的身子暖过,掀开被子爬到彦图南身边“今日带你去红衣教的人是我师父。”
“我猜到了。”彦图南额头抵着漆与白的额头“你没受伤吧?”
“没有,放心。也没有被占便宜。”漆与白好笑的蒙上彦图南的眼睛,“再睡一会。”
彦图南点头,忽的唇上一片温热,很快分开。红了耳根的两个人没了声音,渐渐的漆与白听到了彦图南平稳的呼吸声,漆与白也渐渐睡了过去,昨夜没有怎么睡,今夜也未曾睡,在彦图南身边闻着他身上特有的药草味,竟出奇的安睡。
两三个时辰的睡眠足够漆与白恢复状态,清晨,彦图南刚刚清醒,漆与白便醒了。
“吵醒你了?”彦图南没想到这样的小心还是吵醒了身边的人。
“没有,我也该醒了。”漆与白起身,将放在挂子上的衣服拿过来,在手中温热再递给彦图南“我去给你准备些热水洗漱,你先穿衣服。”
彦图南应了一声,接过衣服,本想放在被窝里暖一暖再穿,竟不想接到手里的衣服带着温热,这人也是有心了,作为一个大夫他自是知道,习武之人常年体温都不会很热,因为正常的日常活动并不会让他们有太多的消耗,可是漆与白每次抱着他或者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是温热的,就如与他同床共枕的两晚,如同被窝里存着一个人形暖炉,让人不舍得放手,也不想离开。
漆与白出门伸了一个懒腰,指挥暗卫去弄些热水送进屋,自己则是披着大褂进了自家师父的房间“师父?”
漆与白见到游殇已经坐在桌前喝茶了“起这么早?”
“老了,睡得少。”游殇一脸遗憾,漆与白知道自家师父又要开始作了。
“记得在这里你不能叫我师父,要叫我师兄,不然都把我叫老了。”游殇指指点点,漆与白迎合点头“你说什么是什么。”
游殇满意的点点头“我要吃飘香巷子的小笼包。”
漆与白打了个响指,一个黑影从窗外站起来“阁主。”
“以后你就跟在这位前辈的身边,跟的上就跟,跟不上就回来,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买,听懂?”
“是!”黑影很快消失在了窗前,漆与白看向游殇“可满意?”说实话,这声师兄他真的叫不出口。
“满意满意。”游殇笑着拍拍漆与白的肩膀“说真的,当年可没想到我这徒弟能这么有出息。九重阁的阁主,啧啧,一看就很有钱,一个阁都这么有钱了,何况是九阁。”
漆与白转身出门“师父的包子一会就回来了,我先去找陌上商议一下红衣教的事情。”
游殇摆摆手,让漆与白自己去忙。
漆与白去了陌上的房间,两人正在吃早饭,漆与白也不客气,进屋抓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陌上,具体的事情我先跟你说一下……”
游殇吃过小笼包便游到了彦图南的房间,彦图南正吃着小米粥“师父。”彦图南放下碗筷引着游殇过来坐下。
“师父可曾吃饭?”彦图南问道。
“吃了。”游殇虽然嘴里说着吃了,可手上却是没停,伸手将笼屉拿过来抓起小笼包吸汤,咬皮,一脸满足。
彦图南忽然就明白了,漆与白更像谁,该说这位师父到是影响了漆与白很多。
“昨日你还担心白白吃不下饭,今日到是能吃些了。”游殇笑着,这两个小崽子动心也是突如其来的快,他以为漆与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挂念的人了呢!
“师父说笑了,小白他武功高强,自然是能保护自己保护的周到的。”彦图南被师父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狡辩,白白他几斤几两我还是掂量的清的,白白说是带你出来玩的,路上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耽误了你们的行程,想来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你们也就该回长安了,蜀中便以后再去吧。”游殇将手里吃光了小笼包只剩下的笼屉放回原来的位子,又拿了一笼。
“师父,年纪大了这笼就别吃了,消化不好。”彦图南将游殇手底下的小笼包收回“师父,您有话就直说。”
“诶呀呀,一点都不可爱。”游殇擦擦手“白白这个人虽然有些时候很可爱,但是总有些执拗的时候,你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他,记得抱一抱他,亲一亲他,让他冷静冷静。”
彦图南手一顿,父亲也曾和他说过,漆与白这人执拗的很,认定的理便不撒手,死也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