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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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设了一个局，冻结了艾薇的财产，更正确地来说应该是冻结了西西留给艾薇的财产。
这样艾薇根本没有多少钱，只好和莉莉妥协，只要拿到支票她就走人，莉莉自然不肯给任何钱给她，就用计把人骗出公园大道的公寓，才不管艾薇的死活。
珍妮也在这时候看到莉莉的手段，鲁福斯也不认同莉莉的所作所为，或许是布鲁克林的通病，他们都认为这件事双方做妥协，其实是可以解决的，但莉莉的狡猾让代替谈判的鲁福斯觉得不对。
珍妮更倾向莉莉，毕竟艾薇就算没有西西留给她的意外之财，她也可以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而不是等着分一杯羹。
在莉莉搬回去公园大道后，鲁福斯也搬回了布鲁克林。
丹和布莱儿的感情也明朗化，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珍妮只是祝福他们。奈特和瑟琳娜的表妹萝拉约会，鲁福斯和莉莉分居，瑟琳娜接手乔琪娜寄来的笔记本电脑，接手花边教主的网站。
和他们缤纷複杂的生活比起来，珍妮只是在一场场课程中努力做完作业，并不要打瞌睡，她的上学生活对于上东区来说很平凡且无趣，瑟琳娜也知道她没什么料，上东区的厮杀与她无关。
当然只是她以为。
蓝斯邀请她去一场宴会，建议她穿的庄重一些，并约好下午在公寓楼下接她。
在宴会之前，蓝斯死都不肯说到底是什么宴会，替珍妮看过她挑选的裙子确认没问题后，直到她走到车库。
蓝斯看起来很紧张，从他的眼神当中可以看出，他们相处这么久，珍妮已经可以分辨他是看起来淡定还是真的淡定。
高级礼车和司机都告诉她一件事情，这件事一定很重要。蓝斯平常更倾向自己开车，除非有重大场合，需要显摆派头的那种才会请司机开车。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珍妮穿着海军蓝的垂摺荷叶绸缎礼服，薄纱珠饰作为袖口，高低裙摆只需要一阵风吹来就能看见漂亮的后摆。
“是我父亲的生日会。”蓝斯的双手十指交叉握着，放在膝盖上。
“你没告诉我，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这样我至少可以买个礼物。”珍妮不知道是要去这种场合，有些懊恼的意思。
没准备礼物去宴会，实在不太妥当。
“不用担心，我帮你准备了。”蓝斯不想说实话，实话是珍妮不管送什么，他父亲都不会因为一个礼物被讨好。
能讨好他的，只有生意。
车子驶向市区，接着开往一处她从未去过的地方，这附近都是公园区，直到她看到前方的铁闸门，一旁还有一间小屋子，看起来是警卫室。
就像奈特家族的庄园，司机和门卫确认才开门放他们进去。路途没有范德堡家族的庄园远，大概只开了一分钟就到房子前，这栋房子和范德堡家族的差不多大，只是一个在乡下，一个在市区。
她从来不知道市区也有这种地方。
她人生中去过的派对很多个，豪华程度来说范德堡家的已经足够她大开眼界了，最有奢华感的就是路易王子的，但这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地方。
走过不到十阶的大理石台阶，屋内的建筑是上个世代的杰作，欧风的奢华，这里大概是莉莉公寓的两倍，与莉莉的派对不同，她看到了奈特的外公，和许多在选票上面的政治人物，还有商界和金融界的人。包含彭博市长和□□的女儿伊凡卡。
与名媛的派对不同，这是含括纽约的权力圈。
即使这个地方这么大，珍妮还是感觉人满为患，有年老的掌权者，也有新出头的年轻才子，他们各自交谈，晚宴提供左侧作为休息区，随时有侍者会上一些小点心。
珍妮在这个圈子一个人都不认识，也许时尚圈她还稍微认识一点，资本圈是她从未开发关注的。
“我们要跟你父亲打招呼吗？”珍妮不免紧张的问道。
“不用，他上台了。”蓝斯看向前方的人。
前方的人西装笔挺，打着一条蓝色花纹的领带，以中年男人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有型，更别说他的财富和权力带给他的魅力加成。
“欢迎各位一同庆祝我的生日，齐格萨集团今年将有一个重大的决定，我的儿子蓝斯，今年会加入齐格萨集团，开始接手集团运作。”男人顶着一头向后梳的棕发，他讲话的时候带着优越感，就如天生的掌权者。
“你没告诉我你要接手集团的工作。”珍妮歪头，不明白的问。
“在这场宴会前，我不知道。”蓝斯的脸色冷下来，带着疏离。
“走，我们去找我父亲问清楚。”
齐格萨先生从台阶上走下来后和一名中年男人聊的融洽，旁边漂亮的红发女孩也适时的微笑。
还没等蓝斯加入谈话，齐格萨先生就招手：”蓝斯，我们正提到你，快过来。这是你的亚当斯叔叔，这是他的女儿伊莲，你们应该多出去走走，蓝斯知道很多女孩喜欢的地方，正好伊莲从英国留学回来，不如你带他认识一下纽约的变化？”
蓝斯向男人礼貌的点头致意，眯着眼睛转向齐格萨先生：”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关于集团我有一些事情要向他报告，能借走几分钟吗？”
“当然。”亚当斯先生带着女儿走向其他地方。
“我很快回来。”蓝斯对着珍妮说。
他和齐格萨先生朝楼梯走去，两人看上去都非常平静。珍妮有些担心，悄悄跟了上去，她看见两人走入一个房间。
门是关着的，从外面听也听不出什么，她正打算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时，迎面走来的是奈特的外公威廉。
“珍妮，何不陪我这老人家走走？”满头白发的老人依然健朗。
珍妮点头，跟着他离开这，威廉范德堡带着她走到宴会外的花园，这不只是后院的那种花园，大概有十公尺长，花园的尽头是一座凉亭。
他们走在中间的石子路，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灌木。
“我知道你和我孙子奈特曾经交往过。”
范德堡先生的话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幸好他又继续说。
“你是个好女孩，有天赋且努力，奈特不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的损失，你会是很优秀的妻子。”
范德堡先生说到优秀时，珍妮不知为何不觉得是称赞，她就像货物一样被比较挑选，这使她很不舒服。
“作为过来人，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想要嫁进齐格萨家，比嫁进范德堡家还要难，我是很希望你能当我的外孙媳妇。”范德堡先生的眼神锐利，嘴角却带着笑容，无形中给人带来压力。
仅仅几句话，她就大概猜出范德堡先生的意思。
她和蓝斯交往的事情众人皆知，范德堡先生认为蓝斯在这个场合带她过来是因为他们可能想走入婚姻，或是蓝斯这是认真而不是玩玩。
“我知道您在为奈特的政治道路铺路，我出身布鲁克林的普通家庭，对于他的未来选情可能不会有太大作用，可能不是好的议员或市长妻子人选。”珍妮也不绕圈子，直接指出。
“就是这样才是合适的人选，你能吸引群众的目光，是以好的方式。而且你非常聪明，猜中了我的意图，你可以适应的。”范德堡先生似乎没有因为珍妮说中他的安排而吃惊。
珍妮设计师的身分和出身布鲁克林都可以成为非常好的出击点，他们可以将她打造成纽约的凯特王妃，接收底层选票和高层选票。
“谢谢您的厚爱，奈特不会同意的。”珍妮眨了眨眼睛。
“奈特比你想像的更容易操控，你是他的初恋，这对他别有意义。”
“事实上布莱儿才是，而且他出轨了。”范德堡先生的话令她毛骨悚然，什么样的外公会说出这种话？
奈特禁不起诱惑也是事实，而且他对熟女有谜样的兴趣，光是这点她就不能接受。
“恕我失陪。”她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在听下去，不管原意是劝说还是警告，她快步朝宴会厅走去。
在书房，齐格萨先生坐在招待客人的沙发，蓝斯站着，却感觉被俯视。
“一个月时间处理应该足够，下个月有个建案，你必须把它拿下。”齐格萨先生将桌面的档案往前推了几公分。
“你应该提前跟我说。”蓝斯隐忍着愤怒，咬牙切齿的说。
“你现在知道了，还有远离韩弗瑞，明年亚当斯的女儿正好适龄，她背后的政商人脉更值得嫁进来。”齐格萨先生的话很明确。
“叫我远离品牌可以，珍妮就算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可能和伊莲交往。”
“朋友？就我所知你做的超过朋友了。”齐格萨先生讽刺的嘲笑。
“收起那些没用的念头，你婚后要玩女人伊莲也不会干涉你。”
齐格萨先生的话让他彻底爆发：”你以为我是你吗？珍妮和你认识的女人不一样。你说为我好，只是掩盖你目的的藉口，你假装爱我，却比其他人更冷漠。”
“不要动她。”蓝斯抛下一句警告，就甩门而出。
她刚走进宴会厅，蓝斯就抓住她的手：”我们走。”
他抓着她，力道有些重，从车库挑了一部跑车开走，一路上只能听到轰轰的引擎声，驶出庄园却没有使向市区，车子一路开到布鲁克林，珍妮搞不清楚他要去哪，却也没有问。
蓝斯一路开到了布莱顿海滩，这是布鲁克林的海边。
白天许多人会选择来这玩，而晚上这里寂静的只剩海浪的声音，沙沙的刷上沙滩，又沙沙的退开。
蓝斯没说任何话就下车，他蹲在沙滩上捡了几块石头揣在手心，用力的一颗接着一颗丢向大海。
珍妮从车厢翻出一条毯子，晚上的海风太冷了，将自己包裹住才走到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蓝斯丢石头，昏暗的夜晚，藉着月光看清他紧绷的下颚线。
他在生气。珍妮却不知道他为了什么生气。
“你想谈谈吗？”等他终于丢完石头，珍妮问。
“我们到车上谈。”凛烈的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他注意到珍妮觉得冷，回到车上启动车子。
车上开着暖气，蓝斯双手交叉握着：”我爸爸希望我离开JENZIE，我必须找人交接工作。”
这消息比范德堡先生说的话还吓人，这些年她和蓝斯一起创建他们的时尚版图，她知道他有多喜欢这份事业。
“为什么？”珍妮喃喃的问。就因为他父亲要求他就要放弃？这太不像蓝斯了。
“珍妮，我来自齐格萨家族，我父亲的要求我有义务履行。”他没有将父亲威胁他，只要他不回来就用资本毁掉他们一手创立的品牌。
他是知道父亲的手段，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毁掉品牌只是开胃菜，他甚至会毁掉珍妮的人生，如果他认为是阻碍。
“什么时候？”
“必须下个月前交接完，我会将全部股份转给你，由你全权负责。”
“我不想要。”珍妮眨了眨眼睛，似乎很迷茫。
“你会很好的。”蓝斯温声说。
“你父亲是因为我和你交往才不想让你继续工作吗？”珍妮想了一下，觉得这似乎才是原因。
“不完全是，他同时也希望我和议长的女儿交往。”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珍妮的事情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父亲给他几年的时间到了。
他必须要接手家族利益，齐格萨只有一个儿子，更何况还有其他表亲在背后虎视眈眈。
“我很抱歉。”蓝斯表情落寞，即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还是很难受。
珍妮想起在花园和范德堡先生的对话，他是不是要说自己高攀不起那类名门世家？
她久久没有开口，似乎没有言语能叙述她的想法和情绪，只是静静地坐着，车内唯一的声响是暖气声和他们的呼吸。
几乎隔了半世纪的沉默，珍妮才开口：”你喜欢她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她就是问了。
“伊莲？不，我喜欢……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但他说不出口，停顿了一下转口重复了一次。
“听起来像布莱儿。”珍妮的睫毛垂下，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对，就像布莱儿。”蓝斯回应。
布莱儿已经成为他们口中悽惨婚姻的代名词，不爱对方，彼此也不是真爱，这样的婚姻只有无尽的痛苦。
“我希望你可以幸福。”珍妮看向他，他的脸庞在车内清楚很多。
扭头看向车外，天色在不知不觉明朗起来，只剩太阳还未升起。
蓝斯也看向外面：”天亮了。”
“你想看日出吗？”他发出邀约，暂时将事情放在一旁。
珍妮点头，他们跳出车外，脱掉皮鞋和高跟鞋，赤脚踩在沙滩上，珍妮提着裙襬踩浪，蓝斯捲起裤管加入玩乐。
“你看！”蓝斯指着海洋尽头。
一层金光冒出头，接着一半的圆形，整个圆形，太阳上升的过程不超过半小时。天空是澄淨的蓝，海浪尽头也染上色彩。
大自然的美景能使人平静，蓝斯牵着她的手，两人被第一道晨光包围。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