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长女》绿森野

3、夕阳

　　转眼又是仲夏末。
　　这一年天气变差了，可蝉鸣依然不减。

　　操场上正练习着手里剑术的高年级学生时不时传来阵阵惊呼，轩转头看了过去，在望到某一处时悄然眯了眯眼。
　　手里的笔长时间印在纸张上的同一点，渗透出又一个墨团。
　　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这堂课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响，教室里的学生一哄而散。轩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慢吞吞地理起书包。
　　止水不在教室里，好像是一下课就被老师叫走了。

　　轩垂眸看着摊开着的书上的黑点，“啪”得一声合上塞进书包。
　　她回头看了眼时间，背上包起身出门。结果迎面撞上了回来的止水。

　　“回家？”止水向她打招呼，“带我一个？”

　　“不了，我去操场。”轩半阖着眼，无意识地揉着自己的耳垂，“找人讨论人生。”

　　他笑道：“嘛，等天黑了会很危险哦。”

　　小丫头愣了片刻，反问：“跟你在一起不危险么？”

　　“这个嘛。”止水说，“可以试试？”

　　轩看着面前的男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心里很清楚为什么止水会这样说。毕竟明明是同一个家族，同一个学校，甚至用同一张桌子的两个人，一年来的交集少之又少的确奇怪。

　　这是轩有意而为之。因为在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中，面前这个人是她唯一的bug。
　　不过止水很显然不可能知道这点，只能归结于轩并不是很喜欢自己。

　　所以当他看着轩张着嘴巴没说出一个字，便叹了口气：“开个玩笑。”
　　语毕他准备绕过轩去收拾东西，却在那一瞬间听见轩用极轻的声音说：“我速战速决。”

　　轩说完就后悔了。
　　这句话言外之意就像是变相答应。

　　要死。
　　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抿着嘴，抚着耳垂一溜烟儿地跑开。反观止水停下脚步，看着跑走的背影有些疑惑。
　　不是，讨论人生？速战速决？

　　五分钟后，他透过身边的玻璃窗看到操场上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把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抡在了地上。
　　小女孩的耳垂还是红的。

　　止水：“……”

　　结果确实是速战速决，但轩不可避免地被当场抓获并提溜到了办公室，喜提热茶一份。

　　太阳渐渐钻进了西边薄薄的云层，留下了一抹烈焰。
　　止水倚在墙边，侧头看过去。
　　残阳如血，晚霞似火。

　　小丫头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她一面向办公室里说着什么，一面哭得梨花带雨。

　　止水一挑眉，悄悄走近，就听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骂声：“小妹你别哭了哈，以后这混小子再招惹你你直接过来跟我讲，看我不揍死他这小王八蛋！”
　　接着门内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

　　门最后关上了。
　　站在门口的小丫头吸吸鼻子，一晃神的功夫眼泪全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的止水大为震惊。
　　轩向这边看来，轻咳一声：“还不走？”
　　“你这……”止水哑然，“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讨论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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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家路上止水有些忍不住好奇地跟轩了解了一下情况。

　　“他啊。”轩轻描淡写了几句，“以前跟踪过我，被我发现警告了。不过不但不停下来，反而还跟我赖上了。”
　　“这人也蛮精的，我以前也跟他约过架，本来想一口气打到他服为止，可他每次要么不来，要么喊人。”
　　“上课跑神也是因为这个，想怎么办。”

　　止水蹙着眉：“没跟老师反应么？”

　　轩怔了一下：“我不是很习惯和别人说自己的事。”

　　她径直向前又走了几步，过了好半会都没听人搭话，回头看见止水还站在原地。

　　“我呢？”她似乎听见止水这样问。
　　“什么？”
　　“那我呢？”止水指了指自己，“为什么和我说？”
　　轩抬头望着止水。

　　他好像站在血色的前面，身后是一片寂静。
　　晚归的乌鸦在天空中扯着嘶哑的嗓子扑棱棱地飞起，落下了漆黑的羽毛。

　　她收回视线，淡淡地回答：“你问的。”
　　说着，小丫头屈指捏在了耳垂上，快步把他甩在身后。

　　以往从学校到宇智波只要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可现在时间一如既往，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漫长。

　　------

　　回到驻地后轩没有直接回本家，两人一同换路去了南贺川。

　　止水环视着小时候的练习场，语气有些怀念：“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这里了。”
　　“我偶来会。”轩停下脚步，栖身坐在崖边的石头上，撑头望着不远处即将落幕的太阳，闷闷地说，“这有时候还挺不错。”

　　止水跟着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问：“来做什么？”
　　“考察地形。”轩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防止有傻子从这跳下去，再也找不到了。”

　　“应该不会有人会从这里跳下去吧？”止水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这么高，跳下去会很痛的。”
　　“那还真不一定。”轩凉凉地说。

　　还知道痛。
　　看来不算傻。

　　“嗯？什么？”
　　“没什么。”轩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嘀咕出了声，搪塞说，“说你长得帅。”

　　止水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止水略带调侃意味地冲她眨了下眼，“笑你长得好看。”

　　“……”

　　小丫头的脸一下子拉的老长。
　　良久，她十分认真地挽起袖子，盯着止水：“我觉得我们也可以讨论一下人生。”

　　止水干咳一声：“大可不——”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了一个拳头向他挥来。

　　当然，轩不会真的去揍他。
　　所以她只是挥出拳头停在了止水面前，然后赌气似的“哼”了一声，起身站在了山崖前。

　　她身后的人很轻地笑了声。
　　橘红色的光穿过云层，为草地铺上了金。小丫头走上前的时机很巧，恰好接住了这来自光年外的旅客。
　　于是昏黄之点洒落于身。

　　直到后来止水都记得很清楚，那是木叶四八年仲夏末的一个寻常下午。
　　这天早上天气不太好，晚间却见了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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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轩表面：我不习惯和别人说自己的事
轩内心：我想说但我说不出
大概是个戏精的多面小丫头啦~
·10月2日：怎么办我修个文还能卡文。
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