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体内住着猫》过期焦糖泡芙

187、树敌

　　“亲爱的。”房海波笑嘻嘻地凑过去，搂住May的肩膀，“她上次脑子短路，最近吃了药正常多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吧。”
　　“设备还没有调试好。”
　　“这……”房海波折了面子，垂头丧气地给父亲递了个眼神，房董并不开口，不紧不慢地吃着菜，暗中盯着宇文中，看她要如何应对。
　　“嫂子是生意人，生意人之间不该说借，是我唐突了。不如，咱们合作，请蒲叔父一起谈谈。”
　　“蒲氏对酿酒没有兴趣。我的回答，就是我父亲的回答。”
　　宇文中委屈得差点哭一鼻子，她本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但是当下的情形，似是僵在了这里，无奈之下，她放下酒杯，将手掌悬置在莫岚的手机上，静静等候。
　　“你做什么。”
　　莫岚迅速把手机挪到另一侧，警觉地瞪着她，宇文中抬起手腕，指着小臂处，“来不及了，嫂子，我已经和你配对成功。”
　　“什么？！”莫岚的耳廓悄悄红了半分，她握住手机，却怎么也解不了指纹锁。
　　宇文中一本正经地抬高手臂，对着手腕说道，“电话，呼叫桑雪，打开免提。”
　　莫岚的手机立刻拨出了桑雪的电话，宇文中对着那边说道，“桑雪小姐，我是宇文中。请你联络研发部的技术人员，问问他们目前设备启动时，是否会出现一道指令，内容为……”
　　等了一会儿，桑雪沉默，宇文中笑笑，“你不说，就是确有其事。当初你和我要元件，我那么痛快就给了，你以为我是冲着你的面子吗？谢谢，你的任务完成了。拜拜。”
　　“宇文中，你太过分了！”莫岚尝试关机，按了几次却没有反应，直到宇文中下达解除配对的指令，手机才恢复正常。
　　“哎呀，反正嫂子也不原谅我，不如新账旧账一起攒着，回头还你个大的。目前呢，电子舌随时会当机，那东西每调试一次，就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嫂子要是着急，也可以把它拆了换新元件，不过这样的话，大概就赶不及下个月的烹饪论坛了。”
　　莫岚脸色一变，烹饪论坛的事她怎么会知晓？！这个计划一直没有以任何形式被讨论过，难不成宇文中钻到了自己肚子里？
　　“科技在进步，我要是想做电子舌，那只是时间问题。但既然嫂子有，为了避免资源浪费，我们合作才是最好的结果。我给嫂子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不给我答复，三天后，我会远程开启自毁程序。到时候，嫂子可别记恨我呀。”
　　“爸爸，蒲氏和房氏一向相敬如宾，您可知道，她这么做，将会引发什么后果？”
　　“干爹不知道我这么做，这属于我和蒲氏的私人恩怨。要怪的话，请别迁怒于旁人。”
　　“好。你等着。”莫岚冷着脸起身离开。房海波想追，宇文中叫住他，“哥哥别走，我有话问你。”
　　“问什么问！”
　　“你就算追了，她也不会回来的，不如我们谈点儿正事。”
　　房海波用力甩开宇文中，坐到远一些的位置上，“别用你那只怪手碰我！”
　　“哈哈哈，好，好。”宇文中把双手举过头顶，回到房董身边，“哥哥别怕，我只是在皮下植入了一些芯片，对电子产品有效，对人无效。”
　　“变态！”
　　宇文中头晕得厉害，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暗暗给房海波记了一笔。“哥哥，我看了下上季度的财报，为什么社团支出费用又增高了十个点。”
　　“你不是只管酒厂吗？生意上的事轮不到你来问我。”
　　“波儿，回答她。”
　　“爸爸，这真不赖我！这笔支出我是跟您打过招呼的，福社今年给每家都涨了保护费，而且是两次！”
　　“六木本，涩谷和新宿这几个地方，原来不是住吉会在管吗？”
　　“住吉会？他们早就虎落平阳了，而且国人的地方，还是交给国人管来的放心。”
　　“福社现在就是狮子大张口，这样缴下去，他们迟早会把房家的产业吃垮。”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群闽南佬难搞得很！你有本事，你去说呀！”
　　“我今晚就要去，告诉你涩谷那家店的手下，今晚暂停营业，把值钱的家当先收起来，留几个机灵的等着我，剩下人别出来送命。”
　　“什么？你疯啦！”
　　“从现在起，房家的酒吧，夜店，餐馆不需要福社的庇护了，我要和他们解约。”
　　此话一出，四座哗然，众人苦口婆心的劝戒并没能打动宇文中的决心，她起身端起酒杯说道，“各位长辈都是干爹
　　几十年的生意伙伴，在这里我给大家透个底，很快，你们手里的房氏股票就要翻几番，等我把保护费的问题摆平，还要扩新店，银座那个位置我很中意，到时候房家要和蒲家对店打擂，有蒲家的地方，我们一定会跟，就像肯德基麦当劳那样。”
　　“你他妈是不是喝多了？！爸爸，爸爸！”
　　房董笑笑，和宇文中碰杯，“我年岁大了，冲锋陷阵的事，你们年轻人比较在行。”
　　列为宾客纷纷面露难色，有几位象征性地附和几句，不多时，他们各自找了借口，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宴席散了，房海波面红耳赤地和父亲争论，宇文中难受得厉害，晃晃悠悠地起身告辞，留他们父子慢慢吵。
　　地下车库里，大山已经等候多时，宇文中走了两步，突然蹲在地上，一辆红色跑车从后面开过来，车窗后的莫岚瞥她一眼，低声叫她上车。
　　“下次吧亲爱的，我一会儿还有事。”
　　May翻个白眼，“你以为我叫你干嘛？”
　　“呵呵，大白天的，你兴致真好。”
　　“你！”眼刀无效，May气得直咬牙，“臭不要脸，你给我上来！”
　　尽管宇文中站都站不起来了，但听到臭不要脸四个字，她明白这是May对她的最高礼遇，她努力挤出一丝坏笑，爬进副驾座位，“亲爱的，你突然叫我到上面，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别贫了，你不对劲。”
　　“我？哈？没事呀。”
　　May的手不由分说便覆上宇文中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吓了她一跳，再想摸时，宇文中已抓着她的指尖放在膝头。“好了，光天化日像什么样子。”
　　“你吃药了吗？”
　　“吃了两次，睡一会儿就好了。”
　　“吃了两次还这么热，你不会又吃错了吧。”
　　“喂！”宇文中虚弱地靠在椅背上，甩了甩脑袋，“你有可以上门的家庭医生吗？”
　　“有。”
　　“帮我约一下，地址我发给你。”
　　“凭什么。”
　　“啧啧啧，拔手无情。”
　　“宇文中，烹饪论坛的事，你知道多少。”
　　“哈？我不知道呀。什么论坛？马什么梅。”
　　“我还有事，不想和你纠缠。别动我的电子舌，别让我和你成为敌人。”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宇文中收起戏谑，揉了揉眼睛，“莫岚，你不想和我成为敌人，是因为斗不过我，还是不舍得。”
　　“没有我斗不过的人。”
　　“啧啧啧，这句话也是我的内心台词。”
　　“和我一较高下，没有意义。”
　　“有啊！你这个人喜欢以结果为导向，而我呢，偏向过程，和你相爱相杀的戏码，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好刺激，好过瘾！”
　　“你走吧，我看你是烧糊涂了。”
　　“莫岚，你说蒲家和房家，哪个比较厉害？”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咳咳咳。”持续攀升的体温让宇文中意识恍惚，她摆摆手，抽了几张面纸掩住口鼻，“不行了亲人，我自己去医院吧，改天聊。”
　　宇文中下了车，转了一圈却找不到大山的踪迹，电话打过去，手下告诉她，奈奈子小姐想出去买些婴儿食品，他正在赶回家的路上。
　　“混蛋！我还在这儿，谁让你走的！”
　　“老板，我看你上了那女人的车……不说了，奈奈子小姐来电话了，你先等等吧，我过些时候回去接你。”
　　“喂，喂！”
　　“嘟嘟嘟……”
　　宇文中靠在停车场柱子上，欲哭无泪，May的车兜了一圈又绕回来，车上的女人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宇文中默念着“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始终没有挪动步子。
　　“要我下去抱你上来吗。”
　　接收到台阶的宇文中瘪瘪嘴，重又回到车上。莫岚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顺手指指她的胳膊，“你打电话还用掏手机，这高科技怎么不管用了？”
　　“谢谢你没有拆穿我。”
　　“别客气，我也是走了才反应过来的。”
　　“呵呵。”
　　“你是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手机的。”
　　“那天晚上在机场，抱着孩子的时候。拿过来转手交给大山，之后又放回你口袋里。”
　　“宇文中，那孩子才多大？！你竟然教他行窃！”
　　“拜托，我肯教，他也得学得会呀，我只是拿他打掩护，你原来就没被抱着孩子的女贼偷过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