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转折 ...
-
“已经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来。”那女声再次传来。
徒儿告退。”闻声我闪进假山阴影中目送杨康远去。
“什么人，出来，鬼鬼祟祟听了半天了。”正准备离开的我被这女声吓了一跳，不愧是梅超风啊，我一言未发，却能发觉我的存在。
“梅若华。”从阴影中走出，面向洞口,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太清,虽说她现在腿脚不便但也不太敢靠前,毕竟还不知自己武功深浅，是否能应付她。
“你是什么人。”那声音有点发颤。
“你大可放心，我并不是你所想之人，不过那人很快就会来了。再见。”说完也不等她反应，我立马跃过假山飞奔小院，经过佛堂时，包惜弱还在诵经，她竟然在为完颜洪烈祈求平安。结合了以前的种种看来她对完颜并不是全然无心的。
这一夜我睡的特沉，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完颜洪烈我算对你仁至义尽了，我可从没这么照顾过人，这还是头一回呢，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日一早当鸡刚叫第一遍的时候我就起身去了完颜处人和换班，此时完颜已经退烧，脉象也已平和，再服几帖药就可以了。待至中午御医又来请脉，重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后回去复命了，走时那神情可说是兴奋不已，似乎认为自己医术提高不少。
感觉有人在拍我的头，怎么回事儿？抬头发现一双乌黑的眼眸正盯着我瞧，而我竟然坐在脚踏上趴在床沿睡着了，完颜洪烈醒来了，很明显刚才是他拍的我。我连忙站起开门，发现外面已经全黑了，把先前就准备好的食谱交给了守卫，让他再去通知杨康等人，可费了我一翻手脚，和那人比画了半天，他才弄懂我的意思，看来得找个机会开口了。
杨康、包惜弱很快就赶来了，前者自然是非常欣喜，后者仍然是不咸不淡，等膳食和汤药端来时，包惜弱和杨康已经回去了。完颜洪烈不让别人喂，非要自己吃，但他的一只手因被酒坛碎片划伤根本不能拿勺，看着他如此费劲，我实在忍不住，便上前夺过了碗勺。试了下温度后，便慢慢送了过去，完颜对于我来说就是个病人，这么做无可厚非，完颜先是一愣随后便非常配合的张开了嘴。我让人准备的都是些清淡的小菜以及白粥,对大病出愈的人来最合适不过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完颜洪烈康复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说来很奇怪，以前陪着包惜弱不过是绣绣花之类的，如今她却会和我说一些如临安的春天，夏天之类的事情，而且也不管我在不在听，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我还记得冬至夜，我把收集来的桂花酿成的冬酿酒和桂花糕端到她面前的情形。她显得很激动，端起酒杯的手有点颤抖，蠕动着嘴唇似乎在说着什么。这冬酿酒是我家乡的特产，一年就只一次是冬至必喝的，它色泽淡黄，香气浓郁，里面放有桂花糖，酒中漂着淡黄色的桂花，味道甜淡，清香扑鼻，想着包惜弱是临安人与我家乡离的很近，口味该差不多便给她备了点。当初在后山看到挂花林我便起了这念头，我偏爱甜食，收集桂花酿冬酿酒则是为了一解思乡之愁。
包惜弱浅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对我说到：“小竹，谢谢你，我很喜欢，很象我以前喝过的味道，那还是以前冬至时有学生送给爹爹的呢……”包惜弱又陷入了某中回忆中。“还有吗？有的话给康儿也送去些尝尝吧，他怕是还没喝过这种酒呢。”我点点了头正打算转身，“给王爷那也送点吧。”包惜弱隔了片刻说到，听不出一点情绪。
当我和丹珠把冬酿酒送到完颜洪烈书房的时候，他并没有因为是包惜弱吩咐送来的而激动，显得很平静，难道说一场病后他放下了，不，不可能。正当我们要退下时，完颜留下了我。盯了我很久不开口，我就静静的看着他并不回避，回避就是心虚有鬼。许久之后，“惜弱性子淡泊，偏于你投缘，希望你能多陪陪她。”顿了顿了，“听康儿说这次我病中是你照顾的，这份情本王记下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对于完颜的话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行了礼后走了出来。
御医奉命日日来给完颜请脉，只是从那日完颜与我对话后，他又多了个任务：那就是要治好我的哑疾。其实我也在一直在找机会开口，每日里把药倒了，再配合着发音。十天后，我终于在御医的妙手回春下，开口说话了。
“小竹，拜谢王爷、王妃收留救治之恩。”完颜洪烈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小竹’这名字是我当初因姑娘无法言语为了方便称呼而取的，做不了数的，如今姑娘既已康复，还望告知真名。”包惜弱见我康复喜笑颜开。
“不管我曾经叫什么，如今我就叫小竹。”
“既然这样，那仍叫小竹吧。”完颜一锤定音。
我仍旧每日练琴练武度日，不过自从开了口，就医术方面就有机会向那几位讨教了，进步也是很快的，就一些一般症状开方之类都已无错了。而完颜并好后每日忙着处理堆起的公务，也不再来小屋探视了，引得翠儿嘟囔。而我却发现每天晚上众人入睡后，完颜总会站在小院外遥视包惜弱的房间。
“父王，上次儿子说的要请几位江湖人物回来，那些人这几天就要到。了”花园中杨康和完颜洪烈并肩而立。
“江湖人物”、“回府”？算算日子我来到这也快一年了，难道那出悲剧就快上演了吗？我不想那悲剧发生，包惜弱与完颜洪烈对我来说是特殊的，抛开金宋之别，再说了金宋之别与我何干，那是几百年的事情了，对我来说现在都是一个大家庭的成员。完颜可以说是个非常好的男人，一个非常细心，周到的男人，而包惜弱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的呵护。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试着改变一下，即使失败至少也尝试过了。
杨康所说的那些人就快来了，标志着大幕即将被拉开。
回到院里正好听见翠儿那丫头撺掇着包惜弱说：“王妃已许久不曾去庙里进香了，不如就乘此机会带上小竹去见见世面，小竹还没出过王府呢。”我一笑，其实是那丫头自己想出去玩了，拉我不过是借口而已。这丫头的提议正好帮了我的忙，只要把包惜弱留在庙里住一段时间就能避开他们夜闯王府了。于是上前，“王妃，前段时间王爷的病这么快痊愈，还真是神佛保佑，不如您就去进个香还个愿吧。”我的话自然说中了包惜弱的心事，她点头答应了，让我们去准备物品，明日一早便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转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