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末路》火焰鸢尾

5、第 5 章

　　几年前的一天，乌轶扬被一帮狐朋狗友拉着玩，路过末路，一朋友道：“这里的歌女歌唱的好，人也长得漂亮。”于是一帮人便进了末路。
　　坐在喧嚣气氛萎靡的夜总会，乌轶扬有点窒息，随找了个理由，出去透透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朋友身边的他无意间将邻桌的一瓶名贵的酒带了一下，酒瓶摇摇晃晃从桌子边缘坠落，乌轶扬想伸手去接，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有些懊恼，不由得已在心里计算着这瓶酒的价钱考虑着身上的钱是否带够，却瞥见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在半空中拯救了那即将面临破碎的酒瓶。
　　素手将酒瓶稳稳地放在邻桌上，轻声的道了歉，回身过来，看了看乌轶扬。
　　乌轶扬看着女子淡淡的笑着，温和中透着拒人千里的漠然，同样轻声的回应着周围朋友的招呼，显得有些无措，半晌才喃喃开口道：“那个，刚才……谢谢你。”
　　女子眨眨眼，带着稍许的询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乌轶扬正欲开口，身边的朋友以抢先一步：“他是乌轶扬，乌记粮庄的少爷。”
　　“哦……乌家堡的少爷。”女子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声音中带着说不清的情愫，乌轶扬离得近，他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情绪不是欢欣也不是愉快，似乎带着些厌倦和厌恶。
　　“方锦年，这儿的歌女。”十分简洁的介绍。“原来是歌女啊。”乌轶扬心想“他们就是要来看她吧。”心中厌恶顿生，他很讨厌那些歌女利用姿色在男人间左右逢源，骗取钱财，为了钱不惜一切。抬眼想看看眼前女子的资本，却不料对上了对方清澈如水的眼睛。
　　两人皆是一愣，笑意在方锦年脸上突然绽放：“很高兴认识你，乌轶扬，乌先生。”论察言观色，自然是在这风月场摸打滚爬的方锦年拿手些，所以乌轶扬在听到方锦年的话之后又是一愣，他自然资知道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以“老板”尊称，所以他微微一顿，随即明白了她的含义，也笑着回应：“我也是，方小姐。”

　　相亲仍然如约进行。事后，乌夫人推搡着让乌轶扬带着苏小小四处走走，乌轶扬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辆黄包车冲过，乌轶扬习惯性地护住身边的人，这一幕却恰巧被路过的时景枫看了正着。看着苏小小带着甜蜜幸福的微笑，他心如刀割。心底久远的记忆翻起，那个有着阳光味道的女子用淡淡的却饱含深情的声音道：“我只希望他幸福。”
　　是的，只要你觉得幸福，我怎样都好，他远远地看着苏小小，默默地对她道，转身隐入人潮之中。

　　天色暗了下来，苏小小仍无休止地拉着乌轶扬闲逛。
　　路过末路，苏小小执意要进去。“轶扬，听说这儿的歌女长的很漂亮，歌也唱的很好呢。”
　　似曾相识的话乌轶扬听着，心中闷闷的，一股惧意从脚底滋生，然后扩散到全身，使他说不出一句话，也挪不动步子。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害怕走进这家他已熟稔的“末路”。
　　苏小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兴奋地拉着他进了夜总会。一边走还一边说：“我老早就想来了，只不过我一个女孩子不方便自己来这儿，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圆形舞台上，方锦年正穿着一身鹅黄旗袍低低的吟唱，不经意抬眼看到进来的乌轶扬和苏小小，心脏漏了一拍，音调也有了小小的飚高，“一切已经来了么？”她默默地对自己说。但是马上又投入到演唱中。
　　苏小小见乌轶扬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妩媚的女子，姣好的眉皱到一起也没注意，她不是不知道乌轶扬与一个歌女交好，也不是不知道乌轶扬为一个歌女与家里大闹，但是他她不知道乌轶扬用情至深超出他的想象。又看了台上的女子一眼，女人的自觉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人是她的情敌。”危机感在心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