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外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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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何时生长光明
无人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照亮心底恐惧
我在眼里藏满了星星。
——《沙漠之鲸》
“如果倒过来，他的选择一定与我一样。”托尼笑的狂妄肆意，却让人提不起一点反感来。
“——斯塔克可不会为了一帆风顺而刻意避开磨难。”
“疼痛使我进步，它鞭策我前行。”
萨兰又是心疼，又是骄傲。
并不是因为托尼所遇到的一切挫折，而是心疼他在浩劫中成长壮大。
——却又为此而骄傲，因为疼痛存在的痕迹就是对男人最好的奖励与勋章。
但是托尼没让他伤感太久，马上抛出下一个重磅炸弹。
“我和珮伯打算离开，虽然不能确定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见鬼，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弟弟或者孩子。爱人的话……哦，我简直没法想象。但既然是平行世界我做的决定——恭喜你，你被斯塔克认可了。现在你就是一个斯塔克…所以你要跟我们一块走吗？”他喋喋不休的表达了自己惊讶，才突然转回正题。
萨兰其实很难相信他会和一个陌生的托尼在世界毁灭的前提下悠闲的聊天，尽管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在空无一人的停机坪，他和焦糖色眼睛的憔悴男人面对面谈话（…）
萨兰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我并不打算去当一个电灯泡——而且我来这里的意义是帮忙打终局战争。”
平行世界的托尼有自己的幸福，他再叨扰托尼只会是一种糟糕的决定。
“可是已经晚了，那你的“愿望”会怎么处理？”托尼挑眉，好歹听萨兰似是而非的隐约讲过愿望的概念，他还是感兴趣了：“——他会把你带到下一个世界？穿越时间线？还是停留在此直至毁灭？”
“也许不会过上多久。”萨兰耸耸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我把老贾给你吧。”本来也是你的管家。
“No.”托尼反应敏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还不等托尼说出个什么所以然，老贾立马插话打断了他。
“请容我打断一下，抱歉，先生。”老贾的声音响起，“——就算萨兰先生把我送给了先生，我也不会去的。我本就是为了守护萨兰而存在的一段程序，现在只能算完整版的我。”
“核心还是未变，这也是先生的指令，我为保护您而存在。”老贾低声说着能甜倒多少女性的誓言。
托尼：……你家托尼知道你有这叛变心理吗？
“老贾，消音。”托尼比划了一个收声的手势。这才重新看向萨兰
“这本来就是你的管家，他并不属于我。”他搞怪的挑了挑眉：“说起来你们互相称呼什么——大小可爱？well，so sweat！（真甜）”
和这个先进管家并没有过多交流的托尼其实没有太大波动，毕竟人家都说了是他自己复刻的完整老贾，那就相当于平行世界另一个老贾而已。
不属于自己的，他从来不会去关注。
——他的老贾独一无二。
萨兰：……怎么总觉得他说这话酸酸的。
萨兰也难得的陷入了纠结状态。
他本来是打算把老贾整个给出去的……毕竟他的世界里，托尼可不会接受另一个被他偷偷复刻的管家。
可是现在，智能管家和这个世界的托尼同时拒绝了他。甚至还有理有据分析了一大堆。
老贾甚至说出来“我的使命是守护你。”这种肉麻的甜话。
萨兰：……行吧。
托尼看着眼前几乎和他的“养子”一样年轻俊朗的萨兰，到底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嘴皮微微抖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Sir, 波兹小姐已经到了。”优雅的女声响起，似乎刻意的不想让主人丢脸一般。
“——这是Friday。”托尼借着这个话头引开刚才的那一点点狼狈，他伸出食指指向手表，“我的——well, 怎么说，继任管家？”
“为您服务，先生。”星期五老神在在，“也许您打算为我找一个…emm，兄弟？”
“No.That's enough.”托尼哄起自家管家倒是有点熟练。
“就此别过，甜心，想我了随时欢迎——”他很快收拾好心情朝萨兰抛了个飞吻，手在胸前的反应堆轻轻点了两下。
沿着托尼的胸口，有银色液体覆盖全身，盔甲扩散开来。随着托尼的一个告别手势，机甲脚部瞬间爆发一股能量带着他敏捷而飞。
“好吧，宝贝。”萨兰目送着那道红色消失在天际才回过神来问老贾：“我真没想到你会选择我。”
“事实上，我已经把——“贾维斯”当初的全部数据交给星期五了。”红色液滴灵活摇曳在容器里，动听的男音在耳畔响起。
“这都取决于先生自己，不是吗？”
“毕竟——我也只是一个管家。”他笑了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Just Another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只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智能系统）”
萨兰揉了揉耳朵，没说话。
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姓斯塔克，还是来历不明的原因，复仇者们允许了他的停留。
他们很快找到了灭霸逃亡的地方，并且在各位同伴都愤怒至极的情况下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说来可笑，萨兰见过无数崩溃边缘的小世界，没有那个反派像是这个世界一样的……善良。
是的，对于完全独立于此间地球的局外人来说，那个即将靠近生命终点的紫薯怪做的事情有点可笑。
——他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从这个宇宙穿到那个宇宙，有着自己庞大惊人的军队。
他所向披靡，他无所不胜。
但是当他扫除一切障碍走上权利宝座后，他所做的却只是消灭了每个宇宙一半的人口，随后又自愿毁掉了那些宝石，即使他会为此失去一切，甚至包括永恒族几乎不灭的生命。
谁能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平衡”？
一半，是一个微妙的数字。既不会让那个宇宙的人口骤减走向毁灭，也不会因幸存者过多而物资匮乏。
……虽然萨兰只觉得他脑子有病：）
因为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和共鸣感，是连机械时代最厉害的机器人都没法理解与解释的存在。
你只要在这世间走上一遭，就会有无数人的命运与你或多或少的擦在一起。
有因，就有果。
没有人会喜欢人生还没走过一半，身边的人就已经消失了大半，就像连锁反应一般。
——没有人，能接受这个现实。
活下来的人不会对幸存抱有一丝快乐，他们只会在寂寥无人的家里痛不欲生。
所以你说这反派又是何苦呢：）
既然为了平衡，明明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创造一个新的世纪，又何须隐藏名号，给予幸存者无数的痛击？
身为反派，灭霸招了一身仇恨，却又不斩草除根。
萨兰很确定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好人，只是灭霸的骚/操/作属实是让他折服。
当反派当成这个样子最后还能赢真是……一言难尽。
萨兰就这么加入了联盟——的后勤部门。
理由是他们后勤没人了。
对这些遭受一次次打击的幸存英雄们，萨兰没有什么能劝的理由，也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们，于是他想了想就写了一句话放在大厅的中央。
一辈子很长，不要永远活在回忆里。
托尼走了，队长加入了互助俱乐部，他认识的特工鹰眼也不在这里，所剩英雄们寥寥无几，于是黑寡妇暂时做了复联的队长。
别人都不管这个世界了，只能她来管了。
当娜塔莎坐在空无一人的联络厅端起早餐的时候，她食不知味的机械咀嚼两下，就像触到什么机关似的。
美艳的女郎，静默的流下两行热泪。
当初面对谎言之神她都只是假装哭泣，如今她却真的哭了。
为宇宙死去一半生灵而哭，也为复仇者联盟的分崩离析而哭。
也为她失去了一切而哭。
黑寡妇只是她的代号，她是红房子计划催生出的寡妇一代。
她曾为了信仰，为了命令奔波不歇，游走在灰色边缘。
她曾罪行累累，做过许多间谍，盗窃信息的工作，也解决过很多任务目标。
可以说，在组织瓦解后，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真正了解她的全貌。
她是这样的神秘迷人，又是如此的悲哀。
连红骷髅都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叫什么名字，她却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她曾一无所有，甚至连自我都无法认知。日复一日重复着危险的日常，甚至曾暗自期望过结束这一切。
可是她后来找到了她以为的一切——
她有了一个家。
是由骄傲自大，因为自己曾伪装过秘书而对她初时有些偏见的首领托尼·斯塔克；冰冻了几十年才捞回来的老古董，美国精神史蒂夫；和自己最契合了解的战友巴顿；温和聪慧的班纳博士以及那个狂傲的雷神索尔组成的。
因为她没有家人，复仇者就是她的家人。
他们各有各的长处，为自己劈出一方庇佑。她也毫不保留的回报同样的关心。
——直到慢慢失去她想抓住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番外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