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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睁眼醒来作了“鬼” ...

  •   “以后都别联系了。有个那样拖油瓶的妈,就别去祸害别人了。”
      【消息已发送,但被对方拒收了。】
      【您尾号****的储蓄卡账户X月X日X时柜台支出人民币600,000元,活期余额0.00元。】
      被渣男单删还被对方取空了全部积蓄。我荣获了“倒霉冤大头”的这个能给他人提供快乐的称号。
      问我气不气?要论我心里的怒火,三升水我也能瞬间给它升腾为蒸气。那个小赤佬,我要不送他一对“铂金手镯”,让他去“国标套间”里好好捡几年肥皂,不单单委屈了自己,还辜负了立法大佬们殚精竭虑设立出来的律法。
      但气上头的人是不适合去警局约警察小哥哥的。我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条例清晰地列明那个小赤佬的罪状。
      于是我开始打开电脑,放了一部存在盘里的鬼片。
      在需要平复心情的时候,我通常都是看鬼片。不论那个鬼片质量如何、吓不吓人,看完我总是能奇妙地使自己处在一种毫无波澜的状态。
      影片放映了两分钟,一个白衣的女鬼出现在了画面里。从远景慢慢拉近,最后是头部的特写镜头,女鬼露出她藏在披散长发下的脸,然后…….一双手从屏幕伸出来,我被拉了进去,眼前一黑意识也断掉了……
      “呜呜呜呜呜呜……呀呀呀呜呜……”将我唤醒的是此起彼伏的怪叫声。
      我被围观了。躺在地上的我,被一群白长衫白布鞋披头散发的人围着。他们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彼此看,过程中伴随着怪叫。
      这个场面挺瘆人。但我却异常的平静。基于眼前的情况,我作了一个很不实际的猜想:我真的见鬼了,鬼片里的真鬼把我拉进了地府。
      等等!那我不就……死了?想到这一点,我无法继续保持平静。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英年早逝。二十岁的年纪,谁都有许多要做想做的事。而除了我自己的事,最教我挂记的,是只剩下我能依靠的我妈。她现在还生着病,很需要我的照顾。
      “都聚在这一块为何,不急着投个好胎吗?”围成一圈的鬼们突然站成了两排,戴帽着袍的两个男鬼走到我面前。两鬼一黑袍一白袍,说话的是白袍。
      见了这两位,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想。还拖着铁链,这不就是黑白无常吗?不过,他们和寻常观念中的形象倒是大有差别。毕竟眼前肤白貌美、轻松秒杀时下众多小鲜肉的这两位,和“恐怖”二字根本挂不上钩。莫非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索魂,而是给“开启新的一世”之前亡者最后的养眼福利?
      因为白无常的话,围观的鬼们都散开了。感受到两位无常大人在我身上打量的视线后,我猛然发觉自己现在躺的姿势极其不妥,于是倏地站了起来。
      “怎么的?鬼吓鬼?你以为本官会为汝等区区小鬼所惊吗?”我出于礼貌的举动似乎惹来了白无常的不满。但是……他的反应当真像是被吓到了。
      这不行!万一他因为误会我吓他,而在之后公报私仇让我投不了一个好胎怎么办?我赶忙解释道:“我哪来借来胆子敢吓您呢。只是嘛,您看,您们都是站着的,我却躺着,这成何体统呢。”
      白无常面露疑色,道:“你,能说话?”
      我点头,道:“还能唱呢!”
      白无常用疑惑的眼神再次打量我,他道“从你刚刚想恫吓本官就古怪得很。”
      完了,他还是觉得我是在吓他。
      “你竟然还能说话?到地府的鬼魂理应失去意识,无法言语才是。”
      白无常对我的表现很疑惑,我也开始疑惑了。
      在我想要提问之前,一直沉默着的黑无常开口了,“你在这儿瞎想有何用,把她领去爷那。”
      白无常露出经典的傻子小弟般的笑容,“对啊!还是哥英明。”
      拍完马屁,白无常用手中的铁链把我双手锁住,一拉,我就被迫不得不随着他一起走。简直像遛狗。
      “两位大人,能不能再为我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呢?”一路上,黑白无常都是一言不发,这却让我越来越想说话。何况,我确实是有着满腔疑惑等待解决。
      他们依旧走在前面没有理我。
      “不用说得很详细也行。一两句话的那种也可以!而且两位也没有疑问想要问我吗?”
      依然不被理睬。那我就继续说!
      “您两位好好想一想,如果两位能把所知告知于我,加上我也这边掌握了一些讯息,两方的情报综合起来,对于这个问题的解答不是更为有益吗?”
      他们终于有反应了。黑无常停下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他沉声道:“聒噪。”随即他抬起衣袖朝我挥了一道白气。
      喉咙里突然有一种像卡了一根很大的鱼刺般的异物感,与此同时,我发觉自己无法出声了。
      白无常也回头,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笑道:“哥最烦些唧唧喳喳的噪音。小鬼,吃到苦头了吧。”
      由于“怒不敢言”、“怒不能言”,我此刻真实想要呵呵的心情只能在内心表露。以为让我禁言,我就会罢休了吗?
      趁他们一个将我禁言、一个嘲笑我而双双停下的间隙,我跑到了他们前面。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我确信我露出了革命者坚毅不屈的神色。我伸开双臂拦住他们,示意我有话要“讲”,通过手语。这个技能,是我在医院照顾我妈的时候和同一个病房的姐姐学的,学了有大半年,已经是能日常交流的水平。
      我用手语充分表达了我此刻最迫切的诉求,黑白无常也非常配合,两鬼看着我目不转睛。
      然后,
      “哈哈,哥,这个小鬼还会打手势!禁言术还不能让你消停,当真是有趣!有趣!哈哈!”白无常笑得厉害。
      当我是在耍猴戏吗!我又用手语表达了我的愤怒,结果也只是让白无常笑得更乐。
      “白。”黑无常一出声,白无常的笑声便止了。随即,他那张俊颜离我越来越近,我发现其实他和白无常并非相貌一致,只是相似。
      黑无常左手一起一落,我被直接扛到他肩上。之后,我如同乘上了“特快”一般,倏地到了阎罗大殿门口。
      还好,我没有心情不好暴饮暴食的恶习,肚子里没有多少东西。所以此刻只是手脚发软,被扔在地上也没有办法自己起来而已。
      注意到我无力起身,扔我的黑无常投来了居高临下的俯视目光。
      ……对这位爷,我真的怕了。拼尽全力,我让自己背对着他躺。
      要是我能说话,我肯定会诚恳地让这位爷别继续盯着我,告诉他让我好好休整一下我就会自己爬起来。既然都到了阎罗殿,想必我此刻的状况很快就会有一个解释。我自然没道理要缠着要他和另一个只会把我当单簧看的大爷要说明了。
      黑无常低声道:“在爷前面不要像这般聒噪。”说这话时,他解了禁言术,那股卡在我喉咙间的异物感瞬间消散。接着,他又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连连应声,道:“记得记得,我哪敢扰到阎王大人。其实我本来就特别本分,刚刚的不愉快只是误会……”看到黑无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闭嘴了。
      原来我这么吵?
      白无常看到黑无常搀着我,他也过来搀着另一边。到底是到了“老板的办公室”,他也就眼含笑意,不像之前那般肆意大笑。凑近了看,果然他们只是长得相似。不知为何,我心里竟然顾自失落起来。
      ???
      不仅如此,因为他们离我太近,我还开始犯起花痴,禁不住头脑发热,两颊发红……
      镇定一点!身边这两位大爷是能花痴的对象吗!我在内心狂扇自己888个大耳刮子。
      入了大殿,殿内肃穆的氛围,驱使我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大殿之上,正襟危坐,威风堂堂煞气重重的那位,除了阎王怕是也无第二者有此气派了。这位,倒当真与民间传说中描述无二,是个面貌可怕得让人不敢多瞧的真-爷。要对那面相的可怕作以阐述的话,大概是“作天作地的熊孩子在他面前,会被吓得不敢动、不敢熊,甚至连哭都不敢,但最后又还是因为吓得太厉害,控制不住要‘哇哇’嚎啕大哭”程度的可怕。那在阎王旁毕恭毕敬立着,作书生打扮的,想必是判官。
      黑白无常领着我参拜阎王。走完程序后,阎王问道:“堂下,能作言语?”
      “回大人……能……”我的声音很抖,如果不是为了保持成年人的尊严,我也好想流泪。
      “这,判官,你给查查,缘何出现这种情况。”
      判官听到指令,面向我,他似是说了话,但我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我疑惑地与他对视。
      搀着我的白无常道:“这小鬼不同往常,先生不如来近了问她。”当鬼魂入殿受审,会恢复一些意识,能够对判官提出的问题作最简单的是非判断。而判官对于鬼魂的问讯是直接连接精神的,实际上他的声音很小,非临近身侧之人不能闻。白无常还顺道向我这般解释了一番。
      判官当真捧着账簿走来。他走起路来身形摇摇晃晃,我不由得担忧他会不会摔一跤。
      既是鬼吏,飘过来不是更省事吗?自然,这是只能限于内心的发问。
      判官无事晃到了我身旁,他在我耳旁问道:“请教姑娘名字生辰?”我如实告知与他。
      判官听后翻开了他手中的生死簿,翻停到一页,盯了许久才说道:“这……姑娘的阳寿……”
      判官声音不但小,语速还吞吞吐吐地特别慢,实在教听的人心急。“阳寿”后面的话他迟迟不讲,害我心脏紧缩得厉害。
      “阳寿……还有六十年。”听到“六十”这个数字,我紧缩着的心脏放松下来。它平稳地跳动几下,又再次剧烈地“砰砰”跳动起来。
      我还活着!我按着胸口,但是这样也无法抑制因过度喜悦而加速的心跳。
      “太吵了。”黑无常在我耳边低声嘀咕,把他的手合在我按在胸前的手上,心跳不可思议地回复平常的频率。
      难不成你还兼职顺风耳吗?我也在内心嘀咕。但让心跳慢下来对我也是好的,保持那种频率,我真怕一个不小心当场把那“六十”给“砰砰”没了。
      “谢谢大人。”我向他言谢。黑无常却是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我也没期待他会有反应,只是觉得毕竟是帮了我,加之对这种爷客气一点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判官又回到了阎王那,把我的情况汇报给了他。
      阎王的疑惑很清楚地摆在了他脸上,这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加可怕。而他又盯着我,我不得不正视他的脸。我只庆幸我鬼片看得多,不然可能真的要被吓哭。但他要是继续这样盯着我,哭恐怕也是迟早的事。
      白无常在判官询问我情况的时候松开了我,站到了离我有点远的位置。见到在案台前交谈的阎王和判官,他插言道:“爷,这是不是和之前从‘石磨地狱’中逃到人间被捉回来的恶鬼有关联?”
      判官听后,神色似有所悟,又继续对阎王交谈了一阵。言毕,阎王则继而将目光投向我,
      “既是阳寿未尽,本官这就令黑白无常速速送你归回阳世。”
      能回去自然是好事,但我对于自己会出现在地府的原因却也在意得很,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来地府走一遭,于是问道:“阎王老爷,可否告知何故小人会出现在贵处?”
      “这......应是本府鬼吏在捉获恶鬼之时,误将你一同带入阴间。”虽然有所迟疑,阎王还是堂堂正正承认了他手下的员工在工作上的纰漏。
      恶鬼?原来当时从我屏幕中出来的是真鬼?!原来看鬼片还真有见鬼的风险?心生凉意,我决定回去了把盘里存的鬼片全给删掉。但换个角度,这个鬼会逃到人间怎么看也应该是地府相关鬼员看管不力,总不至于是我看鬼片给召唤过来的吧。虽然他们要是把这个鬼捉拿得晚一些我可能真的嗝屁,但在这个事件上我是受害者,还是因公(捉鬼地府的公务嘛)受害,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那么,说到官方的受害者,“恰当的补偿”不是必不可少的吗?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判官手上生死簿上,一个想法在我内心萌生。
      我对阎王道:“大人,既然小人是因鬼吏老爷们失误来的地府,我能不能求个补偿,提个小要求呢?”
      说完,我看见阎王做出了犹豫不决的表情,不敢多看,我又顺便看了看其他鬼的表情。阎王身旁的判官显得很是惶恐,离得我最近的黑无常面色苍白神情冷漠如常,至于白无常,在一旁露出了“没有好事要发生”的不详笑容。
      他这个笑让我慌起来。
      没有即刻拒绝我,就代表我这个请求是合理的吧?那他又为什么要犹豫?是怕我趁机“狮子大开口”提出无礼的要求吗?联想到白无常不妙的笑容,我接着对阎王表明了我的想法,
      “大人,我这个请求真的不难,我只想劳烦判官老爷再翻开一次生死簿,我想问一个人的阳寿。”
      阎王仍没有要做出回应打算,并且我又瞟到白无常的表情,他那个“不详的笑容”更明显了几分。
      他的表情令我犯起了急,让我觉得这请求要黄。我忍不住焦急,开口这样说道:“大人,查阳寿这样小事怎么也教您犯起了难呢?鬼吏老爷把活人抓进地府这才是大事啊。这等关乎地府关乎您声誉的事,要是处理不得当,您看......”
      “聒噪!聒噪至极!”我话没说完,只见阎王起了身,凝眉肃目,挥动了他的衣袍。
      然后,我再次“失去光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睁眼醒来作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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