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英雄传之通天路》寒山笑

9、第九章：终极之问·洛凡出世2

　　小男孩儿一手攀住树干，一手擎着鸟蛋，出溜出溜地从树顶滑下来，走到男子身旁炫耀地举给他看。
　　“你拿它要做什么？”男子试探着问道。
　　“好汉大哥，这大鸟真够意思，我寻思着它为什么叫我，原来他是知道我饿，下个蛋给我吃。不过我自己可舍不得吃，拿回去给我老爹补补身子！”
　　“小子，你可知道这是只神鸟，可以保佑你和你的家人，它下的蛋不能吃！”
　　“神鸟？”小男孩眼里闪着灵光，摸了摸头说道：“噢，怪不得它鸟屁股会放光，是只神鸟？那这个蛋我可不能吃！”说着如获至宝地把鸟蛋塞进了鼓鼓囊囊的怀里。
　　“你这怀里的东西也都是偷来的吧？”男子质问道。
　　“那怎么办？我老娘是个瞎子，我老爹又摔断了腿，你让我一个小孩怎么办？我可不想去当叫花子！”小男孩振振有词。
　　“男子汉大丈夫，宁肯饿死，也决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
　　“我饿死可以，我老爹老娘怎么办？谁养活他们？”
　　“你住在哪里？带我去，我去看看你爹娘！”

　　西域洛国的都城洛城之外十几里，一片山坡上的树林里，草甸子之上横七竖八地搭着十几间破陋的草舍木屋。木屋的木墙都裂痕斑斑，屋顶塌陷，比富户人家的狗舍都不如。
　　几个小乞丐模样的孩子在木屋前玩耍，看到小男孩和一个高大的男子走过来，一个乖巧的女孩嘴里喊着“天一哥回来了！”
　　几个小家伙一起跑过来把他们围起来，女孩杏花的眸子，樱桃小嘴，头顶用红绳扎起一个高高地发髻，跑上前抓着天一的胳膊问道：“天一哥，他是谁？”
　　“飞儿，他是好汉大哥，他是来看我爹娘的，你们都别吵，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儿给你们分好吃的！”
　　男子随着天一进到一间小木屋，屋子里光线阴暗，潮气湿闷，散发着衣物木头霉烂的味道。墙上丝丝裂缝，有几道亮光不情愿地透过裂缝照进屋里来。
　　一个瞎眼的老婆子柱着木杖一声不响地坐在凳子上，一个老汉神情落寞地伸直双腿平躺在床上。
　　“爹、娘，我回来了，我给你们带吃的回来了！”天一快步走到床边，把塞满怀的吃食一股脑掏出来，和手里的几个火烧一起堆到老汉躺着的木床上。
　　“天一，你回来了，今天有这么多吃的？这位大人是谁？”老汉起身问道。
　　“爹，他不是什么大人，他是好汉大哥，会在天上飞！他是有心来看你和我娘的，还买了好多火烧给咱们那！”
　　老者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位好汉，看到他身高七尺，颜貌俊朗，眉宇间散着脱凡不群的气雅。一件清素的白袍袭身，腰束锦缎，身背宝剑，英雄气概里透着仙风道骨。
　　“敢问这位好汉尊姓大名，来自何方？”
　　“老人家，在下慕青云，原是洛凡山上一名随师清修的方士，怎奈这国势动荡，世道荒凉，连清修也不得自在，只好下山做个闲云野鹤，云游四方。”
　　老汉突地眼前一亮，说道：“什么？好汉是来自洛凡山吗？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天一这会儿倚在老婆子身旁，把手里的吃食撕得碎碎的一口一口喂进她的嘴里，“娘，好吃吗？”
　　“好吃，好吃，天一，你今天是遇上好心人了，给咱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天一在一旁也忙着编故事，一会儿说是碰上了大户人家娶媳妇，开百桌天地酒席施舍给四方百姓，一会儿又说遇上了好汉大哥打抱不平，劫富济贫，买火烧分给大家伙吃，就是只字不提自己偷东西的事。
　　他把一个梨子塞到老婆子的手里，说道：“娘，你自己慢慢吃，我拿几个火烧出去给伙伴们分着吃！”又对慕青云说道：“好汉大哥，你和我老爹先聊着，我出去玩一会！”
　　慕青云扫量了一下四周，屋子里家徒四壁，破灶烂碗，矮凳陋桌，几只蝼虫在地上爬来爬去。他心想天一的爹娘都已是年逾花甲的老人，难道是老来得子？
　　老汉的左腿上夹着两片木板，用几条草绳死死的捆住。“老人家，你这腿是......”慕青云问道。
　　老汉回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和邻居一起上山采果子不小心失足落崖，把腿摔断了，现在什么营生也干不了，老婆子眼睛又瞎，苦了我这孩子了，只能让他一个人天天进城去要饭！”
　　“好汉，你既然是来自洛凡山，我有一事相问不知方不方便？”
　　“老人家请讲。”
　　“你可知道这洛凡山上有个洛神道？”
　　慕青云怔了一下，“老人家为何要打听洛神道......”
　　屋外传来一阵哭声，有孩童的声音在大喊：“妈呀，快来人呀，有鬼！”
　　慕青云说了句，“我去看看！”说着腾跳起立，飞身出门。
　　半山郁葱林木环抱的一块开阔的青坪里，几个孩子吓得全身筛糠，还有一个小孩尿了裤子。
　　“发生了什么事，天一？”倏忽间就到跟前的慕青云问道。
　　天一回道：“刚刚我们几个正在林子里玩，大头他贪吃多抢了一块饼跑了，我们就在后面追他，从林子里跑到这儿时候，看到几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这里，手里都拿着铁钩子。”
　　一个后脑瓜盘着一条小辫子的大头男孩说。“我娘说过，山鬼全身都是黑的，他们一定是山鬼！”
　　天一说道：“他们不是鬼！鬼是不会大白天出来吓人的！”
　　大头不服地反驳道：“他们就是鬼，就是鬼，我看到他们的脸上什么都没长，只闪着火光！”
　　“那他们都是贪吃鬼，专拿火钩子钩大头小孩烤着吃！”天一吓唬已经尿了裤子的大头。
　　小女孩也抓住天一的胳膊，躲到他身后悄声地说：“天一哥，我怕！”
　　“飞儿，你不用怕，我保护你！”天一装大头。
　　慕青云问道：“天一，你看到这些黑衣人他们手里拿着什么？”
　　“明晃晃的铁钩子，就像给牛割草的镰刀，不过样子弯弯的，头上尖尖的。”
　　天一的话音刚落，林间青坪的四周，东西南北围着慕青云和几个孩子，呼啦啦几个黑色的幻影御着风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