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雪记》逐梦随心

7、桃林幽会心相印

　　自此之后，洛雪几乎每晚都来雪月居亲身教与段柔玉心宗的术法，与其一同练习，加上之前习武的底子，段柔进步得很快，半月左右便完全掌握了玉心宗的心法要诀，修习也已达至中等偏上的水平，玉心宗众弟子惊讶不已，洛雪也惊叹于段柔过人的天资与悟性。因为普通的弟子，至少也要练一年才能达到段柔目前的水平。按玉心宗的惯例，中等程度的弟子即可佩剑，因而于某一日，洛雪将段柔带去了玉心宗的藏剑室，段柔挑了一把剑，取名柔心。
　　此后，每晚雪月居的院落里，便由比招式变成了比剑，洛雪与段柔之间，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某一天晚上，洛雪如往常般来到雪月居。洛雪敲了敲门，只听屋内之人欣喜应道：“来了！”
　　段柔开了门，一袭素雅白衣、面色温和、眸中溢满欣喜之情、俊美雅致的人儿映入眼帘，正是洛雪。
　　段柔不住开心地笑了笑，问道：“师尊，今日，我们可要练什么呀？”
　　“今日不练什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洛雪说罢，便牵起段柔的手往屋外走去。
　　段柔被洛雪牵着来到了一处小山坡，小山坡上种满了桃花树，此时几束带花的桃枝正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阵风来吹得桃枝摇曳，如那婀娜多姿的舞女娇美动人。数十只萤火虫在其中肆意飞舞，若地上的点点星光。
　　“这是……”段柔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这小桃林是师娘栽种的。”洛雪说道。
　　“玉心道场与客居院落里也有几棵桃花树，却不曾想，这里竟有一片，真是美极了。”段柔说道，顿时怀念起了那孕育自己成长的桃花仙谷。
　　“师娘性情浪漫，喜欢桃花，又觉着玉心宗是个有情之地，便在这些地方种上了桃花树，尤其是这个小桃花林，师娘最为喜欢。”洛雪道，“以前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来这个地方转转，散散心，有时候走着走着，心情就会好了起来。”
　　“为何而不开心？”段柔问道。
　　“……很多，比如，习练得不够好，比如，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孤独，比如，想起自己的过去与身世……”洛雪说道。
　　过去与身世……想必是与魔族血统有关，段柔暗想。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何来玉女峰？”洛雪问道。
　　“我……”段柔若有所思道。
　　“我，想听真话。”洛雪道，“不过，你若是不愿说，不必勉强。我只是想……更了解你罢了。”
　　“为了寻找过去的真相，也为了更多地了解自己的身世。为此，而落人间红尘吧。”段柔答道，“觉得这里很好，便来这里，来日方长，这事，也急不来的。”
　　忽的一阵夜风来，吹落一片花瓣，落在了段柔的头上。
　　洛雪见着，伸出手将段柔头上的花儿轻轻掸走，似若有所思地停了停后，洛雪的手顺着段柔的发际，来到了段柔微红的面颊，轻轻地摸了摸，用低柔的声音说道：“叫我阿雪吧，在旁人不在之时。”
　　段柔顿觉着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烫。
　　“阿……雪。”段柔喃喃道。
　　“在。”洛雪轻声答道。
　　两人彼此无言地对望着，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脸庞，失控的心跳，彼此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与紊乱……
　　“喵~”忽的一声喵叫，惊得二人回过了神。
　　“喵~喵~喵~”一只乖巧可爱的小黑猫一边嗲叫一边朝她们二人走了过去，围着她们二人一边蹭一边叫。
　　“玄宝？玄宝，你怎么也来这里啦。”段柔见着这惹人喜爱的小生物开心说道，一边说一边把它抱了起来。
　　“又是玄宝，你这小东西，来的可真是时候。”洛雪不咸不淡道。
　　“小玄宝，小玄宝，乖噢。”段柔怀抱着玄宝抚弄道。
　　看着这一幕，洛雪无奈轻笑了笑，对着面前之人，眼中满是柔情。

　　约一月过去了。
　　某日早晨，玉心道场上仍进行着日常的习练。今日布置的是剑术的练习，佩剑的弟子则带剑练习，无佩剑的弟子则手持树枝、以之代剑练习，而段柔的站位，早已从一开始的队末，被安排到了最前列。
　　霎时，从玉心宗的府邸大门处，赫然进来了五人，为首的一人五官精致、颇为小家碧玉、昂首挺胸却骄纵肆意的模样，正是叶芳心。叶芳心经过道场时，眼神颇为不善地瞪了瞪在最前排习练剑术的段柔。
　　“欸，叶大小姐，你回来啦，这一个月的出差，还顺利不？外面好玩儿不？”端木容看见叶芳心经过，招呼道。
　　“哼，我办事的能力，自是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倒不像某人，只会做些虚的讨宗主欢心，却什么事都不会做，帮不上忙还给宗主添麻烦。”叶芳心不屑道。说罢，便直直往玉心殿内走去，叶芳心身后的弟子也跟了上去。
　　玉心殿内，洛雪与季清尘、何青青三人早已在里面等候。
　　“宗主、师尊、师娘。”叶芳心行礼道。
　　“前几日，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信，说你今日便回山里，想必，我指派给你的事，你已经办好了。”洛雪道。
　　“自然是办好了。宗主，你可够意思，那新弟子刚来，你就把我支开去办事，怕我碍着你了？”叶芳心说道，“我也不多说别的了，一月前宗主交代的浮云城嗜血魔害民之事，还有那荒弃废宅，我都去探过了，那变异的嗜血魔，的确搅得浮云城不得安宁，城内的都已被我和属下几名弟子尽数绞杀，有几只在浮云城外逃逸的，我跟属下弟子均追了去，发现它们往金星宗的地盘去了，并且发现其附近生着有些异常的魔气。而最先那郊外的荒弃废宅，是一个官员的府邸旧址，听说曾经闹鬼，又有江湖术士算得其风水不好，这个府邸的官员后面又被流放了，所以，宅府便被废弃了。我和属下弟子潜伏在那荒宅附近半月有余，除了有数十只嗜血魔盘踞外，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也没有见着什么可疑的人物。后来，我听说，浮云城内多了许多失踪的人口，心下便想着去县府查探一下，我爹是当朝官员，这县令倒也识趣配合，一查，这两万多人口的浮云城，仅这两个月，就失踪了一千来的人口，而这失踪的人，男女老少皆有，有普通百姓、有官员、有乞丐，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点，但我却偶然地发现，他们的生辰有规律。”
　　“什么规律？”洛雪问道。
　　“均是阴时阴刻出生之人。”叶芳心答道。
　　“阴时阴刻？阴时阴刻出生之人，天生自带重于常人的纯阴之气，这幕后之人，要拿这纯阴之人作甚？另外，据你所说，目前金星宗颇有嫌疑。”季清尘说道。
　　“的确，金星宗的宗主华檀仙，也确实是个厉害人物，说不定，那天打伤我的人，便是他。”洛雪说道。
　　“宗主，金星宗派人送来请帖。”李松玉从殿外走来，向洛雪呈上请帖道。
　　“请帖？”洛雪疑惑道，接过李松玉手中的请帖，翻看了一番。
　　“如何？”季清尘问道。
　　“上面说，半月后，金星宫要设宴，宴请江湖上的名门望族前去，一来，叙情谊，二来，共商仙灵台比武大会的操办事宜。”
　　“来的正好，倒是可以趁着这机会，去金星宗的地盘查探一番。”季清尘道。
　　“师尊说的是，徒儿也正有此意。”洛雪道。
　　“阿雪此行，可要万分小心。”何青青关切道。
　　“是，师娘。”洛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