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辞镜花辞树》牛奶配烧饼

10、回城

　　你这怎么脸上还挂彩了，苏璎才醒来就看见呆呆站在一旁的白露哭丧着一张脸，头上顶着一个打包。
　　小姐喝茶，还不是那个东宫侍卫！白露想来就生气，本来准备回头揍那个侍卫，结果一想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结果收手直接头撞在一旁的柱子上，这么丢脸的事情可不能说出去，以后自己可怎么混！
　　阿满呢？苏璎见厢房里面没有人，就只有白露守着自己。
　　三小姐在隔壁厢房歇着，小姐，那个狗太子不是个好东西，把我赶出去，单独和您待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我找来三小姐把他赶出去！白露气呼呼的告状！还说我不卑不亢，吓得我立马跪下！你说我败露了没事，可不能连累小姐。
　　你话本子看多了吧，你是我的人，怎么就连累了，苏璎被白露逗得笑起来，靠在床上思索，呆了半个时辰，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半个时辰，楚景辞是看着自己发呆吗？
　　小姐！白露委屈巴巴的叫唤，饿吗？
　　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苏璎这个位子靠着里面看不见窗外，问道。
　　是晚上了，外面雪也下大了，狗太子说要明日再走了！白露一口一个狗太子，说的楚景辞好似她的杀父仇人。
　　是吗？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吧，苏璎点头，身子不舒服，也不多想什么，总之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是，白露领了命令出门去厨房，留下苏璎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那个婢女出去了，清黎站在楚景辞身后回禀。
　　你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脸怎么破了？楚景辞注意到清黎的语气起伏。
　　还不是对面那个粗鲁的女人抓的我！清黎呵呵哒，当时气不过跟着那个小婢女一路以理服人，谁知道她忽然回头自残式的撞在柱子上！自己无缘无故被冠上小人无耻卑鄙的一长串称谓也就算了，还抓了自己的脸，理直气壮的扬长而去！
　　你是男子，自然是要让着女子的，何况还是未来太子妃殿下的婢女，你去把那个婢女支开一会，我要去见见苏璎，楚景辞从榻上起身，随意的拿起下午写好的书稿，往对面去了。
　　我？殿下，是，清黎面如死灰往厨房去了，这下好了！脸上又要添上几道新疤，回头东宫的小春小夏小秋小冬不喜欢自己可怎么办！

　　你怎么过来了！白露警惕的捧着搪瓷碗，不会是来下什么软筋散之类危害小姐！这么一想又默默把搪瓷碗挪后一点。
　　这个是药膏，太子殿下赏给我的，下午你不是撞到柱子了，给你，清黎心痛把药瓶放在白露身边的桌子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露仔细看着药瓶的外表，确实不似民间药铺里的，像宫里的东西。
　　你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凶！还不是殿下让我来给你道歉，说我们以后是一家人，清黎见白露非但不领情还防备的盯住自己，心里更加不舒服了，怎么有人能不知好歹到这种地步！
　　我呸！谁和你是一家人！白露听到一家人三个字，不屑的呸了一声，端着搪瓷碗就要绕开清黎回房，自己堂堂一个统领！战场杀敌无数，算起来也是个小官，要是真的去深宫里面和侍卫婢女在一起，岂不是侮辱了自己！。
　　我家殿下以后要娶你家小姐！这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就不信你家小姐不动心!清黎见白露要走，想到太子的嘱托，张开手拦住白露。
　　谁稀罕了？白露冷冷的扫了一眼，让清黎直接冻在了原地。
　　白露走后，清黎才喘过气，那是什么眼神啊！太可怕了！

　　从清黎拦住自己开始，白露就明白，这个货根本就不是来送药的！就是狗太子要见小姐拖延时间的！
　　走这么快，都快撒了。楚景辞刚出房门差点被白露撞个满怀，连带着粥都撒出些许。
　　给太子殿下请安！小姐饿得慌，我耽误了些时间！马上就来了！白露顶着一个大包，傻乎乎的笑着。
　　倒是有心了，楚景辞看着搪瓷碗里面的白粥，让开一条道，进去吧，阿璎等着你。

　　白露带着一肚子问号进了厢房，就看见苏璎已经起身坐在厢房里面的书桌前起草新的书搞。
　　小姐，白露把粥放在桌子上，走到书桌边就看见苏璎手边的书稿，详细一看就是狗太子，上头第一句话就是，阿璎亲启。
　　看看吧，你觉得呢，苏璎写字速度不快，但写得也不算多，寥寥几句给花霓裳，准备启动西楚的暗棋，未到邺都的赶往西楚边城，西楚会和。
　　白露展信细看，前面几句废话，呵！这个狗太子自恋的还说小姐在生病的都是都叫自己是阿景，后面就说北齐的内外忧患，又说现在西楚改革巴拉巴拉，如果小姐现在去西楚做了太子妃，将来就是西楚的国丈什么的。
　　我决定去西楚了，苏璎丢下笔，大家都劝着我去，我怎么能辜负大家的好意呢。师父师兄劝着自己去，老和尚也劝自己去，衡量再三也确实如此，轻抚过手镯，苏璎的手指感受有些凸起的纹路，不就是想要十三骑，那就看看谁能够弄死谁吧。
　　白露看着信欲言又止，最后问出了声音，小姐真的睡梦中叫了楚太子阿景吗？
　　……我也不知道啊，苏璎小窘，这个楚景辞就会瞎编排！刚才也是，忽然说出来以后称呼自己为阿璎，怪肉麻恶心的！
　　这个狗太子！就会瞎说，小姐眼光这么高！怎么会看上他！白露气呼呼的把信给折好，塞进秘袋中，准备回城就给花霓裳送过去。
　　你别整天狗太子狗太子的，要是被人听见，我都救不了你！苏璎用手指戳着白露的脑子，真的是无可救药！
　　知道了知道了，您可省省心喝粥，我特地挑了一点小菜回来呢！白露避开苏璎的手指，给苏璎整理床铺。

　　你去查查那个白露的踪迹，楚景辞看见清黎站在门口吩咐，把景溱一起叫进来。
　　是，清黎默默退下去。
　　白露进门的一个避让，盘子中的东西纹丝不动，本来要撞上自己的身子直直的扭过去了，普通的婢女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楚景辞的住处就在苏璎的对面，中间是竹子和池塘组成的隔带，隐约透过竹子的缝隙，可以看见苏璎房间的窗口映着橘色的烛火。楚景辞隔着窗子凝视那一抹烛火，苏璎刚才接过信，不过草草看了几眼，竟然最后说了一句好，我嫁你，如你所愿。灯火映照下，说不出的疲惫。
　　大哥？这么晚有事吗？楚景溱本来在作画，听到楚景辞找自己又放下笔。
　　你觉得……苏璎，我该不该求娶？楚景辞斟酌再三问道，这桩婚事是老师说的，甚至自己都没有回西楚过年，为的就是一方面齐皇忌惮苏家，自己求娶苏家的女儿，齐皇逼迫苏家，苏家以后反。另外一个方面，苏家的骑兵如果能够收入囊中，绝对会为西楚的兵力如虎添翼，以后若是攻打相里，统一天下又增加几分胜算。可现在看苏璎，不是个好掌握的。
　　我觉得不错啊，苏大姑娘长得好看，人也温和，待人也是顶顶的温柔。虽然之前久居外面，但是礼仪得当，若是当上太子妃也再好不过了。楚景溱扒拉着糕点盘子，这个草饼挺好吃的啊。
　　是吗？楚景辞倒是不觉苏璎温和，哪个姑娘家初次见面就拔刀，哪家姑娘武功高强，身边的侍女也是没大没小的。
　　苏大姑娘身子好点没？刚才还看见她房里亮着，是醒了吗？楚景溱问道。
　　醒了，也答应我的求娶了，楚景辞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心里有些不踏实，苏璎要是真的嫁给自己，不知道对于西楚是福是祸。
　　那大哥你还怕什么啊！苏大姑娘人很好的！楚景溱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何况这人都是以心换心的，大哥你对苏大姑娘好一些，苏大姑娘自然是和你是一心的。
　　以心换心，那你觉得苏三姑娘怎么样？楚景辞听到楚景溱的天真之语，苦笑着问。
　　苏满？那还是算了，楚景溱想到下午苏满拜托自己警告大哥离她大姐远一点恶狠狠地模样，实在有趣，下意识的摇头，可别把自己的王府给炸了好！
　　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下山，楚景辞看着烛火熄灭，才伸手关上窗子。

　　苏璎坐在苏满旁边，大雪封山，要是等雪化就只能回去赶上过年了，文程寺种满了梅花，这屋子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周围的梅林，一席四个人坐在屋子里头里面，两个桌子前下马棋，剩下苏璎发呆，楚景辞在一旁作画。
　　阿姐，你要是困就回屋去睡觉呗！苏满看着一旁的苏璎，连续三个呵欠，现在伸着手抹眼泪，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身边。
　　没事的，就是今日太阳好，照得人犯困，苏璎裹紧身上的毯子，靠在一旁的把手上，白露靠着椅子站着和苏璎一起发呆。
　　不如阿璎过来看看我画的如何？楚景辞画的是苏璎昨日于梅林中缓步走来的恬静模样，身后点点红梅，美人美景，红梅怒放，白雪皑皑颇有意境。
　　……，苏璎看到画的瞬间就想回头就走，这幅画要是被有心人拿到手，自己岂不是要私相授受，勉强看了半天才说，那个背影是你？
　　昨日我不是在廊下等你去斋房？楚景辞反问，不是我又是谁。
　　那倒不是，你生气做什么，苏璎听着楚景辞的语气，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我没生气，楚景辞叹了口气，苏璎答应自己的求娶之后，自己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苏璎嫁给自己，如果以后苏家有危险，自己保护苏家一世平安。
　　你们玩吧，我精神不济，要先回去睡觉了，苏璎也没兴趣欣赏书画，要是说些什么话本子，还有兴趣多留一会，现在浑身软绵无力，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我送你回去，楚景辞放下笔，拿了大衣，和苏璎一起出门。
　　白露恨恨的咬牙，这个狗太子不知道又要给小姐灌什么迷魂药！偏偏小姐还给眼神暗示不要跟来，心里苦。

　　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我家提亲？苏璎看楚景辞一直没说话，自己主动挑起话茬。
　　苏大姑娘真的准备好了吗？楚景辞看着苏璎一脸轻松的样子，毫无担忧，是真的傻还是太过于精明？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苏璎惊讶的抬头看着楚景辞，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苏璎不理解的说，这不是太子殿下需要力排众议把我这个敌国将军女儿娶回去，我只要静候佳音吗？
　　那你不会后悔吗？楚景辞听着苏璎的话，眉头松开了点。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天高水长，我亦于山水之间，若是入深宫高院，我亦会见到一番风景，苏璎轻松的回复楚景辞，既然做出了决定，自己便不会后悔，只需要完成一个任务，虽然离自己所想的生活差的有些远，但是总归有好的一天。
　　也对，那阿璎就静候佳音，楚景辞举手作礼，在苏璎的房门口止步。
　　楚景辞，我不会后悔，但愿你也不要后悔，苏璎合上房门前，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楚景辞站在门前，想着苏璎的最后一句话，自己也不会后悔。

　　你说什么？云一听到消息，惊得打翻了茶盏，你是说苏璎和那个楚景辞一起被困在文成寺？！
　　是，一同被困的还有……云影还没说完，就被云一打断。
　　送信给苏将军，快点，把信鸽拿过来，我要传书给大王！！！云一感觉自己头都秃了！作为云字辈最杰出的暗杀卫云一，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暗处保护勤勤恳恳五年！云白跟着小姐吃香的喝辣的杀人爽歪歪，自己就只能记录小姐日常给大王传书。
　　苏将军已经快马加鞭去文成寺了，云影回禀，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方知道，那天可是两辆马车前后去了文成寺，大家能不知道吗？
　　邺都里面都开始传，两个人是私相授受去了，另外一个云影也回禀。
　　云白有传消息出来吗？云一握着椅子的把手，一时间毫无消息！
　　昨日雪大，至今毫无消息，云影再报。
　　好了，你们派几个人去山脚下盯着！秘密跟着苏将军进山！云一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阿…阿…爷？你不是……在郊野练兵……怎么会在这儿？苏满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袭风雪的苏远山，连滚带爬的从榻上起身走到苏远山身边。
　　苏璎呢？苏远山看着苏满，嘴里说出的话连带着热气，胡子上还有白色的雪花随之蒸发，鹰眸越过苏满盯紧了楚景溱，溱王安好？
　　安好安好，清越，带着苏将军去院子里找苏大小姐，楚景溱也是震惊！怎么苏将军来了！给身边的清越使眼色。
　　不必了，这院子也就这么大，顺儿已经去找了，苏远山看着桌子上的茶杯，苏满机灵的给苏远山倒上热茶。
　　你去顺顺东西，待会就下山！苏远山接过热茶吩咐苏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氛围一度尴尬。
　　将军，已经找到了，还好顺儿出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苏远山快步走出厢房。
　　吓死我了，苏满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子穿反了，难怪阿爷一直盯着自己！

　　小姐，小姐，苏将军来了，白露撩开床帘，轻轻推推苏璎，苏将军在门外！苏满和楚景溱下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白露就回来守在门口嗑瓜子，嗑瓜子久了，靠在门框上都快睡着了，谁知道就被人拍醒。
　　……苏璎迷糊的睁开眼睛，阿爷？
　　身子还行吗？苏远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帮我穿衣吧，白露，苏璎撑起身子，阿爷？苏璎一个机灵哆嗦，现在穿完衣服从后面跳窗跑路还来得及吗？！

　　怎么这么慢？苏远山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见苏璎久久不出房门，问旁边的顺儿，你说阿璎长什么样子，好久没见到了。
　　小姐……应是极美的，顺儿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怎么知道小姐张什么样子。
　　你这个呆子样子，苏远山没得到满意的回答，见顺儿站立不安，摆手，你去马厩看看马车，待会阿璎出来，我们就下山！
　　是，顺儿见有事情可以做，一溜烟跑出院子。

　　咱们有好几年没见过阿爷了吧，苏璎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唏嘘，苏远山在战场上受过箭伤，齐皇也有意留下人质，便召回苏远山，细数下来竟然有两年了。
　　将军不会怪小姐的，白露理好衣襟，小姐放心去吧，白露随着苏璎在军营中呆了三年，也是受过苏远山操练过的，听到苏远山在外面，腿肚子打摆子。
　　那你抖什么？苏璎扶住白露，你这个胆子怎么一年不如一年。
　　将军打过我。白露微笑的推了苏璎一下，小姐没注意这回穿的衣服是骑马装吗？
　　……谁没被阿爷打过啊，苏璎深吸一口气，向门外走去，躲不过就面对吧。
　　精神不行，苏远山看见苏璎从房里走出，扎着一个高马尾辨子，不施粉黛，身上罩着白色的披风，走过檐下长廊，随风摆动。
　　苏璎双手合住弯腰行礼，璎见过阿爷，许久不见，不知阿爷安好否。
　　我能有什么事情，苏远山见苏璎就算回邺都也不似那些贵女穿金戴银，妩媚娇艳，满意的点头，你身边那个瘦柴的侍女呢？
　　在后边收拾衣服呢，苏璎听到苏远山对白露的评价，忍不住扬起一个笑容。
　　现在还算个样子，有了些精气神，那她就在后边和你妹妹一起回府，你同我先回去，苏远山见苏璎有了笑容，伸手揉揉苏璎的脑袋，无论发生什么，有阿爷给你顶着，走，咱们回家！
　　嗯，回家，苏璎反手握住苏远山的手，父女二人出门向寺庙口走去。

　　这样的苏璎又是没见过，干净的脸庞真心扬起笑容，同苏远山打诨插科，山风烈烈卷起白色的披风，显出里面黑色的骑马装，楚景辞隔着竹子目送他们远去，宛若三月的墨梅，暖春将至。清黎收拾一下，我们也走吧，楚景辞想起曲调中唱的，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身子骨好了？可以骑马吗？苏远山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问到。
　　身旁的马是顺儿的马，虽比不上原来苏璎骑得藏马，但是也是匹不错的，苏璎拉住马鞍也是一个翻身坐于马上，阿爷不用担心，赶回来路上受了风寒，身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是吗？赛一赛？苏远山这才放心的问，拉住身下躁动的马。
　　不了，女儿还是要点面子，万一被人看到岂不说我是个不学无术的，苏璎婉言拒绝，等着一蹦一跳下台阶的苏满，以及从不远处驾车来的顺儿。
　　你就驾车，苏远山看见小女儿傻乎乎的样子，叹了口气对顺儿说，驾车平稳些，别颠到三小姐。
　　……好，顺儿看着苏远山把抱怨的话吞下去，行吧，自己好好一个副将怎么就沦落到车夫。
　　小姐等等我啊，还有一个更加傻乎乎的白露在后面抱着包裹狂奔。
　　……有些跳脱，武功还是不错的，苏璎轻轻咳嗽，别过脸，阿爷会不会觉得自己治下不严，待会回去操练一套死翘翘。
　　挺好的，苏满快点上车，咱们得天黑前回到府里，你母亲还等我们回家吃饭哩！苏远山掉转马头，大声说。
　　晓得了，晓得了！苏满爬上马车，都顾不上要个小凳子，身后的白露武功好，一个旋步就上了马车钻进里头，伸出一个头，讨好的说好了好了。
　　你把头伸回去吧！！！太丢人了，苏璎掀起的从一边拿起马鞭，回头看见山门边的楚景辞楚景溱兄弟二人还有慧能大师。
　　阿璎？苏远山顺着苏璎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三个人，走了！
　　是，苏璎只一眼就毫不留恋的打马随着苏远山一起下山。

　　大师，我们也走了，多谢大师这两日的款待，楚景辞也作礼要告辞。
　　施主，贫僧多说一句，慧能还是老样子，笑呵呵的说，苏璎的天命极其契合施主，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以心换心方能如愿所常。
　　大师所言极是，楚景辞看着清黎一路小跑过来，做了告辞，三个人上了马车，慢悠悠下山去了。
　　痴儿，慧能大师摇头，这世道多的是尔虞我诈，苏璎此去西楚不知是祸还是福。

　　大哥，你这怎么还偷女子的香囊！楚景溱看着清黎从怀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香囊递给楚景辞。
　　楚景辞打开香囊，从中抽出一张纸条，一人一剑一山头，一花一树一草庐，园里花常好，饮酒花前老，海棠满秋水，与君葬南丘。荷包有些年头，上面的绣线有的已经断了，海棠满秋水，与君葬南丘这两句的笔迹稍新，明显是后来添上去，是那个婢女挂上去的？
　　是的，急匆匆的挂到姻缘树上的，清黎一路跟着白露到的树下，隐匿气息看着白露挂上去的。
　　与君葬南丘，楚景溱细细品味这句话，有些不吉利吧。
　　明日把苏将军约出来吧，楚景辞把手里的香囊重新扣好，苏璎这是真的要和自己度过下半生吗？与君葬南丘。自己只不过是要她手里的骑兵，如果掌控不好苏璎，苏璎反扑也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