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槁苏暍醒》奇怪君

2、第二章

　　趁着五一小长假，苏彻收拾了行李，提前到超市进行了一番采购，一大早便独自驾车上了沪昆高速。第二天一早，绕过一段盘桓的山路，穿过氤氲的森林，雾气散开的尽头露出一座安静祥和的苗寨村落。车刚在村口的小广场停下来，远远就看到两只小小的身影飞奔过来。
　　苏彻一下车，两个小家伙便扑上来一人抱住一条手臂不停摇晃。“哈哈哈，好啦，你们乖，阿蕾、阿宝，你们先松开，哥哥把后备厢打开，咱们一起把东西搬回家，哥哥给你们带了吃的玩的”，连续开了二十几个小的车，苏彻被两个小家伙摇晃感觉随时都要扑倒。
　　“咦，几个月不见，阿宝又长高啦”苏彻摸摸阿宝的小脑袋，又摸摸姐姐的“都快赶上姐姐了”。
　　“那是！爷爷隔一段时间就把我们长高了多少刻到墙上，一会儿带哥哥去看！”阿宝满是骄傲的模样，又跑回去几步把爷爷、奶奶带过来。
　　“爷爷、奶奶也来啦!”苏彻满是惊喜。
　　奶奶满脸深深的皱纹，笑起来却分外和蔼，“他们前几天听说苏老师要来，已经高兴了好几天了，今天一大早天刚亮就爬起来了”奶奶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向苏彻吐槽两个小家伙的兴奋。
　　从村口到家的一段都是小路，无法通车，五个人拎的拎，抱的抱，扛的扛，有说有笑的一下就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了回去。
　　分完给姐弟两和爷爷奶奶的礼物后，阿蕾和阿宝端出了提前熬好的小米粥和酸鱼汤。“苏老师应该还没吃早饭吧？他们俩早早起来就是准备了”奶奶笑着接过小朋友端来的盘子都放到苏彻面前。
　　“奶奶别叫我苏老师啦，叫我小苏就行”苏彻和奶奶寒暄着，一边拿起筷子凑到盘子前闻了闻，“好香，一闻这个味道就开始流口水了！阿蕾、阿宝真是长大了，现在都会照顾哥哥啦，以后也要这样照顾爷爷奶奶哦”，苏彻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心里满是自豪，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大快朵颐。
　　长途跋涉之后，浓浓的酸汤鱼和暖暖的小米粥下肚，困意便涌了上来。简单洗漱之后便爬到两个小家伙的床上沉沉睡去。
　　开始还能迷迷糊糊听到两个小家伙叮叮当当收拾自己的礼物，还互相比较打闹的声音，等睡醒之后却发现屋子里格外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鸟叫虫鸣。起来转悠了一圈没能找到，跑到屋外问起爷爷才知道两个小家伙被叫回学校参加什么活动了。
　　“不是放假了吗？学校里怎么还会组织活动？”苏彻困惑道。
　　“听说从北京来了一个什么栏目组，在这边做活动，学校就通知所有的学生都要去参加”爷爷抽了口烟，“老师通知的事情，他们也就去了，还说会每人发50块钱吧”。
　　乍听上去总感觉有点奇怪，苏彻披了件衬衫拎着包便赶往了村口的小学。
　　刚到学校就远远看见学校门口挤满了探着头张望的围观村民，好不容易挤进去，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凑上前去拍了拍他：“楼校长，这是怎么回事？”
　　“苏老师您已经到啦？”楼校长转过头一看是苏彻，便拉着他进了隔壁的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我早上就到了，先补了个觉，起来发现两个孩子不在家，就找到这里来了。这是在”苏彻问道。
　　“之前镇里领导给交代下来的事情，说北京要来一个公益组织到学校来做活动，时间改了好几次了，这次定下来碰到放假，就只能把同学们都叫回来了”
　　见楼校长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苏彻便接过话“是不是有什么让您觉得不太合理的情况？”楼校长看了看苏彻，轻轻叹了一声，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
　　“本来以为是什么组织来做公益活动，我们也都经历过，觉得能给孩子带来帮助的话也都积极配合。可是来了之后发现好像是家什么公司过来拍宣传片，周围各种摄像机、照相机架了十几台”楼校长指了指窗外小操场上的工作人员和设备，“说是要给学生拍一些什么素材，又是给他们摆位置，又是教他们背些什么话的”
　　楼校长没有把话说明，苏彻却已经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和楼校长打完招呼，见他欲言又止，“放心吧楼校长，我会看着处理的，不会让您为难”苏彻便转身开门走出去。
　　“来个人去看一下我们的演员妆画好了没有？这边开始准备！”一个看上去像是负责人模样的人拿着扩音器对身后喊道。
　　“来了！来了！马上！”门外一女生大声回复到。
　　“阿蕾、阿宝！”苏彻冲两孩子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走，我们回家了”。说罢牵着两个孩子准备往门外走去。
　　“哎哎哎！这谁啊？”刚刚那负责人站起来拿着扩音器呵斥道，“在这干嘛呢？没看见我们这马上开始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纷纷看向这边，阿蕾和阿宝本能地往苏彻身后躲。
　　“你们在旁边等哥哥一会儿，哥哥去处理一下然后带你们一起回家”，苏彻府下身体安抚好两个孩子之后，径直朝负责人走去。“我是这俩孩子的监护人，你们在未取得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带他们来参加节目录制，我有权即刻带他们离开”。
　　负责人看看两个孩子，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彻，“这是当地政府和学校同意安排的活动”
　　“这跟我没关系，我没同意”苏彻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谁啊？！看你这样子你是学生家长吗？”负责人刚刚话被打断，显得有点恼羞成怒，“你要是胡搅蛮缠，我们一会儿可就通知这边政府的负责人或者报警了啊”。
　　苏彻抬头扫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从包里翻找着，将几张证件整齐放到负责人面前的桌上“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所在单位的工作证件，这是记者证”，负责人将证件一张张拿起来查看校验，“这是我的名片”，苏彻继续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对了，还有，我和这两个孩子的关系正面文件我可以一会儿给你拿过来，或者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找个人直接和我一起去校验”。
　　负责人捡起名片，眼里一怔，看了看面前这个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名片上写着“意合传播品牌总监”。作为娱乐圈的制作公司，如果没听说过的话就不太可能了。意合传播作为国内最大的几家品牌代理和营销公司，每年经手的国际大牌和国内品牌不计其数，和娱乐圈内大部分经纪公司、传媒公司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所以现在拿着这样一张名片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不禁也得掂量一下了。
　　他放下扩音器从桌后面走出来，轻咳了一声换了语气：“苏总苏总我们这各项准备工作都做完就等拍摄了，这会儿要是少了两个孩子，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其他的来顶替啊”
　　“这和我没关系”苏彻依旧冷淡回复，转身准备带两个孩子离开。
　　“苏总苏总”负责人又赶紧绕到苏彻正面来，“毕竟毕竟我们这也是慈善项目，也是想拍个短片宣传一下，希望这里的孩子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和帮助嘛”。
　　“所以一人资助了50块？！”苏彻表现出不悦，本想发作，看了一眼正在为难的楼校长，还是压了压语气，“既然你说是慈善项目，那你们是在民政部门备案的还是在广电部门备案的？请把相关证明文件给我看一下。还有你们拟定的脚本和新闻稿先给我看一下。”
　　负责人瞬间泄了气，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兀自沉默着。
　　顿了顿，苏彻从包里抽出六张百元大钞，“这一张，是你们给两个孩子的酬劳，这五张，算是违约金，我赔你五倍！”将钱放在桌上，取回证件揣好之后，苏彻牵起两个孩子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陈导，这到底是谁啊？现在现在怎么办？”一工作人员迎到负责人面前不知所措地询问。
　　“滚蛋！冲撞了财神爷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负责人摔了手上的文件大声发泄着，“都先暂停！制作人呢？制作人？！”负责人夺门而出准备找制作人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苏彻一手牵着一个，带着他们在村口的小卖部买了饮料之后一路往家里走去。阿蕾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50元纸币伸手递给苏彻，“哥哥，这个是他们发给我们的，我们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眼里充满了不安，像是一个犯了错在等大人责骂的小朋友。见姐姐这么做，阿宝也掏了出来，伸出手仰头看着苏彻。
　　苏彻低头看了看他们，眼里满是心疼，小孩子又懂得什么呢？将纸币又塞回他们兜里拍拍平整，重新将两只小手握了握，“你们没有做错什么，是那群大人错了，钱收好，回去交给奶奶！”说完，三人嬉笑追逐着回了家。
　　“晚上让爷爷奶奶休息，我来给你们做饭！阿蕾、阿宝，你们俩给哥哥帮忙吧！”得到指令，两个小家伙欢欣鼓舞的进屋搬出来锅碗瓢盆和菜，开始洗洗涮涮。阿蕾从屋子里捧出一大块腊肉交给苏彻，腼腆地说道“哥哥，晚上吃这个！”
　　奶奶笑着过来指了指苏彻手上的腊肉说“这是阿蕾去年期末考试得第一名，学校奖励给她一整刀肉。回来让爷爷做成腊肉，一直说一定要等哥哥来了之后再吃。她爷爷几次跟她开玩笑说要把腊肉吃了，她还不乐意闹脾气哩！”
　　苏彻笑开了花，把阿蕾恨恨地夸奖了一遍。阿宝站起来说“我也有拿奖状！”
　　“好好好，阿宝也很厉害也很乖！你们都非常棒！”苏彻举着腊肉对两个小家伙承诺道：“这学期你们继续加油，考好的话等暑假了，哥哥带你们去上海玩，去迪士尼！”
　　两个小家伙欢呼雀跃的干活更卖力了，一顿饭三个人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整整齐齐的摆上了桌。红烧肉、蒸腊肉、腊肉炒花菜、酸豆角、酸汤鱼，还有自家地里刨出来的土豆，一大盘一大盘地摆了一桌。爷爷从里屋搬出来一坛酒，对苏彻比划了一下，“小苏，我自己酿的糯米酒，后劲可猛哦，怎么样，来划两下？！”
　　看到米酒，苏彻两眼放光，换大碗！
　　正开始吃，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苏老师是住在这儿吗？苏老师在吗？”
　　苏彻应声走到门口，看到门口一个打扮时尚的帅哥站在那，虽然光线较弱，但还是大致能看到立体有型的五官和挺拔匀称的身材。隐约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但仔细回忆了一下又找不到相关的记忆，想着应该是没见过。“找我？你是？”
　　“苏老师，你好，我是肖宸瑞”对方招招手，迎了几步上来。
　　肖宸瑞？！上次微博的事情猛地跳上脑海，这算冤家路窄吗？苏彻暗自扶额，又因为上次的事情感觉内心有愧，顿时消去了八分防备。“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苏老师，下午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想来跟你道个歉。当时看你和楼校长应该相熟，所以问楼校长要了你的地址，特意过来想代表制作方向你请教一下，看对我们接下来的拍摄工作有没有什么指导建议。”
　　哪有饭点上门来交流的，苏彻心里嘀咕着。“正吃饭呢，不能等明天吗？”苏彻看了看屋内，又随口接了一句“这会儿过来，你吃了吗？”
　　“没吃”，见他一脸真诚，苏彻突然也不知道怎么接，便招呼他进门。“那不介意的话就进来一起吃吧，我们也是才开始，吃完再说其他吧”。
　　阿蕾从厨房新拿了一副碗筷递到肖宸瑞面前，“叔叔，你用这个吧”。
　　肖宸瑞接过碗筷，看了看阿蕾，又指了指苏彻，“你叫他哥哥，为什么叫我叔叔？！我怎么看也比他年轻一点吧？”
　　阿蕾被突如其来的脑筋急转弯般的问题问懵，手足无措地反击“可是可是哥哥就是哥哥啊”
　　苏彻看了一眼旁边一副奸计得逞模样的肖宸瑞，替阿蕾解围道：“哎呀，你跟小孩子较什么真，我都还没说你占了我便宜呢！”屋子里顿时笑声四起，消除了起初陌生人突然加入的尴尬。
　　看了看苏彻碗里的酒，肖宸瑞好奇道“这是什么酒？”
　　“爷爷自己酿的糯米酒”，苏彻端起碗和爷爷碰了一下灌下一大口。
　　肖宸瑞凑上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指了指自己杯子中的饮料，“为什么我和小朋友一起和饮料，而你们可以喝酒？我也要喝”。说完自顾自的把杯子中的饮料分给了姐弟俩，然后把空杯递到了苏彻面前。
　　“你倒是自来熟”苏彻哭笑不得，接过杯子倒了大半杯。
　　“满上！”肖宸瑞愤愤道。
　　“你行吗？”苏彻看着他，一脸犹豫，“先说好，这酒后劲可大啊，回头你喝多了可没有人扛你回去，耽误了工作可别怨我哦”。
　　“你还不一定喝得过我呢”肖宸瑞挑衅道。
　　说罢，三个人便一轮一轮地划起拳来。结果，爷爷低估了年轻人的战斗力，率先败下阵来睡去了。
　　酒足饭饱，趁着两个小家伙在厨房帮奶奶收拾，苏彻溜到屋外倚着木栏杆点起了烟。见肖宸瑞走过来，便将烟盒递过去。肖宸瑞姿势娴熟地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慢慢吐出烟圈。
　　“你怎么看出来我抽烟？”肖宸瑞不禁好奇问道。
　　“我只是递出来试探一下而已”两人相视一笑，苏彻一脸惊讶地继续道：“作为一个偶像明星，你倒是烟酒不忌啊”。
　　“怎么？难道我看上起应该是乖小孩吗？”
　　“怎么可能！你晚上已经荣升怪叔叔了！”
　　“”
　　“溜达溜达？送你下去吧”见肖宸瑞点头，苏彻进去和奶奶打了招呼之后随手从箱子里抽出一件条纹衬衫递给他，“走吧，衣服穿上吧，这里不比城市里，昼夜温差有点大，刚喝了那么多酒，吹风更容易着凉”。
　　“哎！刚好！”肖宸瑞接过衣服便套在了身上，“谢啦”。
　　“你和这两个孩子是什么亲戚关系吗？”肖宸瑞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不是，他们是我通过当地民政部门办理了正式手续资助认养的”苏彻认真解释着。
　　“家里除了爷爷奶奶和两个小朋友，还有其他家人吗？”
　　“你是问孩子爸妈吧？”苏彻看出他的疑惑，“孩子妈妈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走了，这里县里的医疗条件也没有多好，到县里的路程还远。等人送去的时候情况已经很糟糕，最后弟弟能留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打从懂事起，弟弟都没有过过生日，每年都是等姐姐生日的时候一起庆祝。”
　　“那孩子爸爸呢？”
　　“弟弟一岁多的时候，孩子爸爸又找了个女人一起去了外地打工，最后因为意外死在了工地上。用人单位的赔款也被后来那个女人全部卷走，从此了无音讯。在他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爸爸这个角色”。苏彻叹了叹气，“爷爷奶奶一直靠低保和种地拉扯着两个孩子，我从四年前开始资助他们，一路看着两个孩子不断成长，一天天变好，也越来越阳光开朗。他们把我当家人，我也是。”
　　苏彻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肖宸瑞，“所以我希望你们是真的站在孩子的角度来考虑这些问题。而站在我的立场，我不希望他们被媒体刻意的曝光，被媒体消费，我希望能够尊重孩子的隐私。我不希望他们因为这些家庭因素被放大而被迫生活在聚光灯下。两个小家伙心思本就比同龄孩子重，我不想他们靠外人的同情来生活，我想让他们就无忧无虑地像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成长就足够。”
　　两人面对面站着，肖宸瑞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带着点酒劲刚起的微醺，仿佛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星辰般的温柔。对视一会儿，不自觉地立马收回了视线，望向远方月光下若隐若现的山脊线。
　　第二天一早，苏彻载着爷爷奶奶和两个小家伙去到县城添置夏装和生活用品。经过昨晚肖宸瑞介绍的摄制组驻扎地时快速地扫过一眼，看到了艺人的房车和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等晚上他们返回之后发现原先的驻扎地已经清空，想着摄制组大概是已经放弃原先的计划撤走。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上两个已经靠在奶奶臂弯里睡熟的小家伙，不禁松了一口气。
　　晚上楼校长捧着两个小箱子来到家中，说是摄制组留下给每个孩子的整套文具用品。经过楼校长的阐述，昨晚回去之后，肖宸瑞连夜与公司和制作方、摄制组商定取消了原定的拍摄计划。今天和部分小朋友在学校做了会儿游戏，拍了一些学校和村里环境的照片便撤了，还捐助了50万元给学校设立了公益助学金。
　　楼校长临走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苏彻手上，说是肖宸瑞特意嘱托转交的。
　　坐在廊檐下点上烟，苏彻拆看信封，看到六张崭新的百元纸币，抽出时掉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娟秀的字体只写了“谢谢”和一个电话号码。苏彻会心一笑，把号码存进了通讯录里。
　　在这里告别了WiFi和电脑的夜晚感觉比在上海时一个人的夜晚更漫长一些。可能回来喝了奶奶自己炒制的绿茶的缘故，苏彻翻来翻去难以入睡，干脆轻轻起身，披了件衣服坐到门口。点了根烟，仰头看了看满天的星星和撒了一地的银白月光，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在搜索栏输入了“肖宸瑞”。
　　屏幕里跳出来最近一条微博是他傍晚转发公司发布的信息，信息里简单介绍了这次活动。没有过多刻意渲染所谓“慈善善举”的成分，只附了几张学校和村落环境，及小朋友们做游戏时的背影照片。最后附上了楼校长的联系方式，呼吁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到类似的活动中。
　　而肖宸瑞转发时倒是附加了一句话：“途中遇到一个朋友，他教会了我如何切实地来关爱这些小朋友，很幸运在这次匆忙的行程中遇到他们，遇到这群可爱的孩子。”
　　苏彻默默点了关注，然后在这条微博下按了个赞。过了两分钟，微博跳出一条提示消息。点开发现是肖宸瑞回关的提示信息，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三分，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