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雪清风》媉紫极

6、圣诞

　　忙忙碌碌中，圣诞节悄然来临。
　　萧笑和卫薄寒所在的白桃滑雪俱乐部跟往年一样，要举办一场圣诞夜狂欢。本来萧笑是想和温延一起过节的，哪想到温延的叔叔婶婶邀请他去南半球晒太阳，选了坎昆去度假，压根不在上海，尽管温延反复安慰萧笑他会赶回来陪她跨年过元旦，萧笑还是怏怏不乐有些萎靡。
　　接到白桃邀请函的时候，萧笑几乎没有犹豫就在群里点了报名链接，这种比正儿八经情人节还要虐狗的节日，她才不要独自在家抱着电脑加班呢。
　　白桃今年在外滩边上的半岛酒店预定了一个豪华江景套房，几个俱乐部员工搬了好多箱啤酒红酒放在房间里的茶水吧台上，沙发旁的边几上放着两个三层的甜点盘，银质的托盘里放满小巧可爱的红丝绒杯子蛋糕、圆嘟嘟的马卡龙还有节日传统的苹果派。电视里放着白桃这一年队员们滑雪的精剪视频，不仅有技术大神们各种耍帅，还有雪道上撞树撞人360度飞旋大马趴等等各种糗事集锦，有会员还自带了一整套德州\扑克筹码，摆在房间里的书桌上。
　　萧笑吃好晚饭慢悠悠晃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文文和几个相熟的小伙伴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拿着苹果派，围在沙发上指着电视哈哈哈笑个不停，电视里滑双板的兄弟明显是个新手，看那生涩的动作明明是想刹车，可脚下的板不停使唤，愣是朝着两个方向一左一右拉开，一米八几的壮汉就身不由己在雪坡上来了个漂亮的一字马，屁股着地。
　　心里默默给这兄弟点了根蜡，萧笑接过文文递来的红酒，轻轻一碰。
　　卫薄寒坐在桌前，看见萧笑进来，对她遥遥点了下头。他跟几个朋友凑了个德州的局，面前的筹码整整齐齐垒成一摞，红的蓝色，煞是好看。萧笑跟文文几个说笑了几句，端着酒走了过去。
　　桌子中间扔进了不少筹码，其中几个人已经扔掉手牌，兴致盎然的盯着卫薄寒和剩下的两个人。
　　卫薄寒的上家紧张的搓着手指，犹豫了一会儿，解脱般的把牌扔掉，耸耸肩表示放弃。卫薄寒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夹着两枚筹码漫不经心的扔到面前的筹码池，“还跟吗？”
　　桌中央的筹码已经铺了一片，场上就剩一个卫薄寒了，下家咬了咬牙，脖子上的青筋绷直，把所剩无几的筹码推上前：“跟！我还就不信了！”
　　临时荷官是个细腰肥臀的美艳御姐，收到示意果断开牌，场上一片嘘声。
　　卫薄寒就是普通的一个对子，虽然险险胜过了最后的这位老兄，但之前弃牌的，有两三个人都比他牌大。
　　荷官把一大捧筹码推到卫薄寒的面前，语带艳羡：“卫哥今晚手气真好，几乎没怎么输啊！”
　　闻言萧笑挑挑眉，你们不知道对手是全球顶尖高校的数学系博士吗？这种本质上是排列组合概率的玩法，摸牌的时候他就已经心里有数了。你们靠运气，人家靠脑子，玩不过他，这不是很正常嘛！
　　“你来玩几把？”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萧笑，卫薄寒起身拉开椅子。
　　萧笑摇摇头：“我水平太臭了，就不搅合你们的高手局了。”
　　“什么高手，就是过节大家图个热闹！来玩几把呗，赢了算你的，输了算卫哥的，对吧，卫哥？”
　　刚刚输给卫薄寒的年轻人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笑嘻嘻的冲两人挤眉弄眼：“小姐姐来救救我们的钱包吧，打车钱都快没啦！”
　　卫薄寒侧身让萧笑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别有压力，随便玩。”俯身指指堆成小山的筹码不在意的挑唇轻笑，“输了只当帮我给大家发红包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后颈上，萧笑敏感的动了动耳朵，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敏锐的察觉到距离似乎太近了些，卫薄寒绅士的往旁边让了让，垂眼间看到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从宽松的粗针毛衣V字领中弯出一个美好的弧度，玉颈生香。
　　微微怔楞，脑中忽然闪过幼时启蒙，跟着爷爷一字一句背下的诗经，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觉得房间里的暖气似乎开得太足，卫薄寒走到角落里的吧台拿出一听苏打水，冰凉绵密的气泡冲过喉咙，卫薄寒靠着酒柜，静静看着喧闹的牌桌。
　　房间里弥漫着苹果派的甜香，白桃不知道从哪搬来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圣诞树，恰巧放在牌桌旁边的角落里。最高处的树尖上立着一个磨砂金色的五角星，下面的树上挂着一颗颗半个巴掌大小的松果和圆滚滚蓬松的白色棉花球，深绿色的松枝间还插着一粒粒喜庆可爱的红果。一串细细的彩灯绕着树枝，一闪一闪金色的光芒照在错落挂在枝头的装饰球上，满满圣诞的气氛，甜滋滋的。
　　萧*善财童子*笑真如大家笑言的那样，把卫薄寒留下的筹码输了个差不多，懊恼的扔下手牌，萧笑气闷的鼓鼓脸颊。卫薄寒一离开，这帮人鼓足了劲要翻本儿，她技术烂，一整晚几乎都在输，被虐惨了。捏捏酸痛的脖子，萧笑晃晃脑袋离开牌桌，不知不觉的玩了两三个小时，牌桌上几个男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她被熏的头都晕了。
　　文文几个人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红酒瓶，还拿着酒杯聊得口沫横飞。看样子，是要玩个通宵才痛快的。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温延的头像静悄悄停在置顶的最前排，算了下时差，萧笑也没吭声，不甚在意的挑着回复了几个好朋友的祝福信息。眼见已经十一点半，不打算熬大夜的萧笑准备回家按时睡觉。拍拍独自窝在贵妃榻上打吃鸡的卫薄寒，朝着牌桌努努嘴：“多少钱？我微信转你。”
　　沉浸在游戏里的男人有些迷茫的看着萧笑，无辜的眨眨眼睛，“我也没算，不用给了。”
　　“那怎么行！”不认同的摇摇头，萧笑也是常年跟数字打交道的人，那堆筹码，可不是几百块小几千。
　　回神过来精神了几分，卫薄寒戏谑的挑眉，真输光了？这姑娘牌技还真够烂的！
　　“没事，回头请我吃饭就行了。”
　　萧笑也不是扭捏的人，爽快的点点头。虽不是个小数，以她的收入也真没太在意，盘算着回头挑个价值差不多的礼物送他就行。
　　“要回去了？”跟萧笑聊天闪了下神，被一枪爆头，卫薄寒神色淡定的关掉游戏，“开车没？要不要捎你一程？”
　　“没事，我叫车就行了，你继续玩吧。”见萧笑已经拿起外套，卫薄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目送着萧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卫薄寒环视屋里闹得起劲的一帮夜猫子，神色中透出几分无聊。贵妃榻旁，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灯光璀璨的陆家嘴滨江，临近午夜，脚下的外滩依旧熙熙攘攘，平安夜这个时间能叫到车？卫薄寒摸摸下巴，从贵妃榻上一跃而起，“我也先走了。”

　　明明电梯可以直达地下停车场，卫薄寒在一楼出了电梯，脚步匆匆的往门口走去，空荡荡的大门前，除了制服笔挺的门童，空无一人。有些意外的挑眉，卫薄寒转头看向大堂吧，娇小的萧笑缩在单人沙发里，念念有词一下下戳着手机。
　　“还没走？”语带笑意，卫薄寒不客气的在她对面坐下。
　　“唔？前面还有236人排队，预计等待时间两小时……”面无表情的重复打车软件上的提示，萧笑有些后悔没开车来。
　　伸手拿起萧笑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衣和包包，卫薄寒起身，“走吧，送你。”
　　歪头想了想，就这排队火爆的样子，等打到车，搞不好已经明天早上了，萧笑真心实意的弯了弯嘴角：“那谢了啊！”

　　半岛酒店地库出了名的贵，一小时60块的价格，即便在魔都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也是傲视群雄，萧笑来过几次，就没见过这里停满的样子。今天平安夜明显比平时车多了些，一水儿的豪车，一路走过，各种限量版超跑就看到好几台，搞得跟车展一样。
　　卫薄寒今天开的车跟他的气质很搭，奔驰的轿跑CLS AMG，帅气的鲨鱼吻前脸和动感的车身曲线，妖娆上挑的妩媚尾灯，锋芒毕露的攻击力配着沉稳的黑色，锐气逼人。
　　心里吹了句响亮的口哨，萧笑扬扬下巴：“品味不错！”
　　卫薄寒一脸骄傲，下巴微抬：“那当然！”
　　赞赏的伸手拉开副驾车门，迎宾投影跳出一个咧着嘴笑得傻兮兮的蓝色哆啦A梦，投映在脚下的地面。
　　萧笑：“……”
　　神他妈低调又锋利……反差萌有点可爱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评论在哪里？收藏在哪里？写文码字的动力在哪里？
小仙女们我需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