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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长大(改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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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向基地报告了这一行出现的状况,基地方很快回复:需要他们部分人折返再护送新的空间系异能者完成任务。
于是养伤的养伤,赛特和秦灵均两人出发接人,而瑞莹和艾加则一起把实验资料打包送到市政府科研处。
科研没那么吃异能,因而不管什么等级都有一点,但领导科研处的政府机关就很吃异能等级了。
瑞莹他们过去交资料还要先拿号,等了好一会,艾加有些不耐烦了,“你要吃什么东西么,我去买一点吧?”
瑞莹也等饿了,“我想吃炸串。”艾加应声走了出去。
结果没过多久就轮到了他们,瑞莹推着箱子走进办事厅,办事人员——B级的莫森一看她就知道她的等级,登时鼻孔朝天,先不忙办,举杯慢吞吞喝茶。
“你是,”他抬起下巴,上下刮了她一眼,“来办什么业务的?”
“你好,这是我们实验室的资料,或许对研究有帮助,可以麻烦转交给相关部门么?”瑞莹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甚至有点习惯了。
“这样啊,”他点了点旁边,“那你先放那儿吧。”
她小心地把资料搬到指定地点,“那个,”她回头,“这样就好了么?”
“好了啊,”他语气不善,“你还想怎么样?”
她不想再讨人嫌,连忙走出办公室。
莫森望了望那堆资料,把垃圾筒踢到旁边,冷漠地把它们全推了进去。
瑞莹走到一半,忽又想起里面有不少实验笔记是有特殊暗语的,其他人大多看不懂,但她常年接触实验室的几个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含义。
她急急转身,想再补充几句,才推开门,却惊诧地发现那堆资料不翼而飞。
是被送走了么?她有些遗憾地低头,却在瞥过垃圾筒时表情一怔。
实验报告此时静悄悄地呆在垃圾筒里,封面还被洒了几片茶叶和水渍,清秀的字迹被氤氲地模糊一片。
“你怎么又回来了?”莫森的表情十分不好看,“又有什么事?”
她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语气低微,“这是她们所有的心血……”
“什么?”莫森没有听清,只挥了挥手,“没什么事还不快回去,别挡在门口!”
艾加此时拿着小袋的零食,看到她的背影,径直走了进来。
他半点没看别人,只是问她,“怎么了?”
顺着她的目光,他也发现了垃圾筒里的文件。
此时的莫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瞳孔剧缩,面色陡变,扬起热情的笑脸,整个人从座位弹了起来,“呀,你是A级!是来这里出任务么,需要我们配合什么?”
艾加朝他扬起亲切的笑脸,“倒是的确有事要麻烦你配合呢。”
莫森微躬下身,表情谦卑,半点看不出之前的傲慢,“嗨,不用这么客气,尽管吩咐!”
艾加把手中的烧烤炸串递给瑞莹,单手拎起了莫森的衣领,莫森才发现大事不妙,“哎,哎哎?”
艾加扬起冷笑,“麻烦你,让我揍你一顿。”
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瑞莹没有再理会,只是弯身捡起了垃圾,拿出干净的纸拂去了上面的脏污。
这个世界随处可见鄙视链,A看不起B,B看不起C,C鄙视D,D鄙视E。
如果不是艾加,她永远都是社会最底层。
如果今天不是她而是C级的海伦她们呢?
她们是不是也会被这样折辱,却没有人替她们讨回公道。
想她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也不是童话世界,平等这件事仍是一直热议的话题,但她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既然还能生活,其他便无关紧要。
即使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之前,她仍觉得和她无关。
或许是因为她依靠艾加已经是既得利益者,又或许是她懒得改变,她一直默认、忍受着这条规则。
直至身边人的陆续死亡,像是一声刺耳的警哨,唤醒了浑噩的她。
如果她下一秒就要死去,扪心自问,她没有遗憾么?
她,有憾。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啊?
她又想起自己曾经思考过的问题。
当艾加神清气爽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瑞莹已经把烧烤都吃完了。
“好吃么?”
“唔,还不错。”
或许人活着,就是在一直找寻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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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没再出什么状况,完成的很快,不过空间系的人照旧跟他们不是很熟。
因而完成任务后,空间系一个人跑了回去,独留下他们在原地休整。
几人趁着夜色到草地吃东西、聊天。
江琳一直依赖地抱着瑞莹的手臂,葛路希似乎总是睡眠不足的样子,伊恩枕着臂躺到草地上看星空,景舟则一直在撸喵喵叫的野猫,秦灵均开始燃香静坐,艾加和赛特凑在一起看连环画,岚琪自顾自地在玩藤蔓。
沃尔特望向瑞莹,总觉得她身上像笼着一层雾,虽然笑着闹着,却落不到地上。
“你在想什么?”江琳去拿饮料的时候 ,沃尔特直接发问。
瑞莹本想指月亮,聊今天的星空,但沃尔特了然地朝她摇了摇头,“我感觉你不是在看风景。”
“啊,”瑞莹想了想,索性放飞,“我在思考,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这有什么好想的?”耳尖的伊恩翻了个白眼,从草地上坐起,“我从小就一直在想,我要做一个了不起的人!”
“是。”她笑了笑,“所以,你是为了名。”
景舟抱起猫,“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哎,但是有朋友,我就非常、非常开心了!”
“是,”她抚了下他的头,“你是为了友情。”
岚琪想了想,“我想要报仇,我想要亲自把那些异种杀掉。”
瑞莹的目光掠过她,“那么,你是为了复仇。”
艾加不消回答,只要朝瑞莹看一眼,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哥哥,你是为了亲情。”
秦灵均想了想,“我不知道,我活着,好像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吧。”
“唔,某种方面来说,也是追求物欲的满足。”
赛特挠挠脸,“我的话,或许是想要得到认同吧。”
葛路希因讨论睁开了眼睛,“我……想要自由,不被拘束的活着。”
江琳还没有回来,但她如果回来,恐怕也不会想到什么答案,“那么,沃尔特,你呢?你是为什么而活着呢?”
沃尔特不答反问,“你呢?我们回答了这么多,你的答案是什么?”
是啊,她的答案呢?
微风拂过她的短发,她先是怔了一下,忽而想起,自己曾经不屑、也不愿意做任何所谓梦想的奴隶,但在死亡的阴影下,她却像是有了亲自戴上枷锁的觉悟。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然后背过双手笑了声,“我啊,想要改变世界。”
说她中二病上身也好,说她热血未凉透也好,她想要让孩子们有个快乐的童年,斩断畸形的鄙视链,还企图让人与人之间平等,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有憾。
她不想扼杀“本可以”的可能性。
她曾经经历过那相对平等的世界,所以,她也想让其他人也一起看看。
沉静的眼睛像是被瞬间点亮,在这一天,她做了决定。
沃尔特被她流彩的眸光所惊艳,远处江琳朝她招了招手,“瑞莹,我拿不动!”
看来江琳不光去拿饮料,还拿了不少水果零食。
瑞莹拍拍身上的草叶,扬声:“我马上过来!”
纤薄的身体从他身边经过,飘起的衣角触到他的指尖,让他有个隐秘的错觉:她好像翩然地要从他的世界飞离,他下意识要伸出手指,又瞬间醒觉,克制地握紧了拳。
这一话题就此翻篇,谁也没再问沃尔特的答案,但沃尔特回房间的时候,却久久不能入眠。
他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永远想的是怎么让自己死得更快。
他似乎更像一个披着人皮的空壳,内心空空荡荡,没有思想,也没有野望。
或许,在他小时候是有的。
那时候啊,他陷入回忆,不禁伸手握向虚空,眼前似乎具像化出一个披着红色披肩的小男孩,自信满满地指向天空。
“我,想要建立一个乐园。”
在同一天,沃尔特发下了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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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斗转星移,又过了几年。
学校已经毕业了,但瑞莹和艾加也没有家可回了。
人类基地是不会让A级吃亏的,在有惊无险地完成几个任务,攒足积分后,所有A级都分到了房子,刚毕业的同学又双叒成了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甚至在住进去后发现,两个老师都住在同一个小区!
也是,毕竟都是A啊,基地所能安排的最好的居所,也就是那一块范围,怎么也远不到哪去。
几人现在分散去了不同部门任职,几年轮一次岗,工作时忙得基本见不上面,但晚上若是不出差,有瑞莹组织,基本是在一起吃饭的。
长大的赛特皮肤黝黑,练就一身壮硕的肌肉,个性却依旧温和爱唠叨,俨然一副黑皮大奶男妈妈的形象。
岚琪一如既往的喜欢“独”,长大后的岚琪还是一双清纯的鹿眼,却反差十足的有着凹凸有致的身材,留了一头短发,不仅实力更上一层楼,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偏冷酷艳丽。
江琳则依旧是羞赧的小白兔。这些年她的胆子大了点,但依旧是一惊就跑,整个人看着羞羞怯怯,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菟丝子。
长大的伊恩五官深刻如刀凿,因为实力的提升,整个人看起来更不可一世了。但好在,他还是有些分寸,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欺男霸女的事,看似不良,其实还算好学生?
葛路希现在整个人平和许多,不再像以前一个装在自己的套子里,她惯常的爱睡觉,但也会在关键时候出手,出乎意料地可靠。
而成年的艾加则更有双面人之感,在外面他亲切和煦,完全是一个亲善的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骨子里就是个冷漠的人。
景舟这几年陷入毛绒绒的世界,他似乎天生就懂动物想表达的意思,因而和不少动物都相处愉快,日常碰到各种小动物碰瓷。
秦灵均整个人的精致程度呈几何状上升,他穿最好的衣服、喝最好的酒,吃最好吃的食物,但真的没有最好,他倒也不计较,他自己说过,“重要的是态度。”
沃尔特这几年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他像一个时常要摆脱枷锁的半疯子,这几年重新又拥抱了理智,只是看起来心思深沉,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的异能在这几年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几年前说的可能到S级,到现在却像是总差一口气。
也是,若是不艰难,这个世界可能S级遍地了,也不可能到现在一个都没有。
不过,比起他们幼时,同样是A级,现在的他们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瑞莹,这几年她的气质从原来的懒散变成了斗志昂扬,眼睛时常亮着晶光,看起来倒是比以前耀眼许多。
她有了更远大的目标,也在为此一步步做着改变。
自她立下志愿起,就开始提笔把前世的一些童话写了出来,可想而知在这个文化贫乏的世界引起了一场海啸。
她只写了童话,倒不是别的不能写,只是她见过了太多孩子的不幸,知道只要存在为了提升异能不择手段的人,多数异能者的童年就不能摆脱阴影。
而那些孩子长大后,又会复刻下一个不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诅咒”才会断裂,只能尽量让下一代过得好一点。
她利用稿酬建立了一个扶助低等级的基金会,首要任务是解决低等级的温饱问题。
没有办法,这里的政府不做人啊,这种社会民生的问题他们从来不管。他们一直奉行社会达尔文,你死了?那是你太弱!
她找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同样的D或E,一开始,她还担心里面会存在腐败问题,没想到几年过去,里面居然没有一个蛀虫。
她百思不得其解,抽了几个人问,都得到了同一个答案,因为她身边总有不同的A在。
“谁不知道,A就是把我们杀了都不会有什么罪,我们哪敢贪这点钱,还要命呐。”
她一时百感交集。
谁能想到呢,她想要扫除的恶习,却在开始时庇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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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莹前不久刚申请了加入研究组,因为她投其他组别都因为等级不足被打了回来。
而之所以想进入研究组,一是因为它不太吃异能,什么等级都会收,二是她想亲自研究怎么让普通人也能拥有类似“异能”的装备。
在她的前世,富如钢铁侠,还能装备高科技和那些超能力者扳扳手腕呢,为什么在这个不行?
瑞莹和艾加一起住,他一早就去出任务了,她则一个人去了研究组投简历。
索性不着急,投完简历,她慢慢吞吞地沿路边逛边走。
走到基地分配给A级的小区后,她特意走了条平时不常走的小径,七拐八扭的,居然也是别有洞天。
她还是第一次小区居然在角落栽了一片杏树,此时正是花季,白白粉粉的花苞长满了枝头。
她慢慢踱到树下,忍不住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
没有立刻睁开眼,她维持着闭眼的姿势,背过双手,微扬起头,享受阳光透过叶缝,暖洋洋地照在她的脸上、身上。
突然,脸上被极轻的一触,她讶然地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眼是一双修长的手,正毫不费力地拗下花枝。
枝头的花骨朵正颤动着花蕊,时不时触到她的脸上。
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沃尔特翘唇,“我想,你会更喜欢近距离欣赏。”
她略局促地笑了笑,真是奇怪,小崽子的时候也没感觉多尴尬,为什么长大之后,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唔,你休息么?”她忍不住眨了好几下眼睛。
“出差刚回来,可以休息两天。”沃尔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或许,这也是她不自在的原因。
花朵上还残留着不少晨露,因为他的动作扑簌落下几滴,落进她的眼睛里,她下意识闭紧眼睛,他的手指忍不住捏紧了花枝,嘴上像是没事人一样开着玩笑,“你不会怕我吧?”
“怎么可能!”她立即反驳,眼开的眼睛里已经难受地蕴了水液。
“那你,”他喉头滚了滚,指节用力到捏出白色,“怎么总是不看我呢?”
瑞莹生理性的眼泪滴下来的那一刻,正好和他幽深的眸光对上,有一瞬间她像是忘记了呼吸,只觉得那双眼睛像一口深潭,又像是有着莫名吸引力的黑洞,引得她只知道痴痴的看。
直到一阵微风轻拂,树叶摩挲着发出声响,她才像是如梦初醒。
她忍不住迅速垂头,脸颊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心跳后知后觉地跳个不停。
沃尔特忽然笑了,不用问也知道,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他手中的梨枝被松了劲,轻盈地弹回了原地,扑簌着落下露水,纷纷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像淋了一场小雨。
瑞莹惊叫了一声,扬起了脸,看到他后忍不住也开始笑。
沃尔特握住她手的时候,她没有挣扎,反而轻轻地回握住。
“我很高兴。”他抿起不住想上翘的唇,“瑞莹,我很高兴。”
“那么,”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希望你一直都这么高兴。”
然而在事实上,许多身处历史洪流中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参与了其中,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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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莹和沃尔特在谈一场地下恋爱。
倒不是说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是她觉得很尴尬。
“不觉得很奇怪么,还要特地向别人解释。”
沃尔特虽然对这件事不太满意,但还是充分尊重了她的想法。
未过多久,简历鲜亮的瑞莹,特别是自制异能弹这一项加了大分,正式成了研究所的一员。
同一年,岚琪被调任高级监狱做典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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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监狱与其他监狱不同,这里的人至少是B,极少部分是A。
被关在这里全是因为这些人犯了重罪,但因为他们的能力实在出众,于是基地与他们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第一条就是帮助基地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活,意为“戴罪立功”。
可想而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穷凶极恶,没几把刷子还镇不住他们。
在岚琪入驻监狱前,几个消息灵通的人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和基本信息,再加几包烟,他们甚至能提供她的照片。
看过的人都露出意犹未尽的邪笑,“够辣!”
没看过的人听到后心思各异,大部分是不信。
这一天,所有人都被赶到广场上,听说是岚琪要走马上任了。
狱友们窃窃私语:“嘿,也不知道基地是怎么想的,来了个娘们!”
“笑死,她不会是要睡服我们吧!”此话一说,不少狱友都哄堂大笑起来,还有人吐槽:“真是的,天天在这监狱,看个老母猪都要赛貂蝉了!辣个鬼,搞不好就是个丑八怪!”
话音刚落,就听到大喇叭发出刺耳的调音声,随即是虚弱的前典狱长的声音,“喂,喂喂!咳,我说明一下,从今天开始,岚琪女士将担任下一任典狱长,我即将卸任,大家鼓掌欢迎啊!”
广场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所有人都热情不高,未几,几个刺头先行发难,打算给岚琪来个下马威,“好了没有啊,没看到太阳这么晒,喂,听到没,可以回去了没有!”
他洋洋得意地叉腰,却在下一秒被地底升起的藤蔓迅速缚成一团,所有人都是一惊。
木系的不是没见过,但,有这么快?迅疾如电?
再见那个刺头,只见他脸涨得通红,像是随时可能被藤绞杀。
“嗒、嗒、嗒、嗒……”众人听到鞋跟敲击地板的脆响,随即,是一个身材火爆的短发女人,刺头的脸已经憋到发紫,她勾了勾指,男人像一个破旧的布偶,软软地瘫倒在地。
岚琪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是我做典狱长,谁赞成,谁反对?”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一是她真的够辣,二是,她的实力是真的很变|态。
刺头男是强化体质,轻易人伤害不了他,哪怕是藤绞,换个其他的木系,只怕刚使出来就被他挣脱了,正因为他实力强悍,又自诩是A,从来没把其他人看在眼里,谁能想到呢,居然在她这吃了排头。
之前对她还抱着轻视想法的人齐齐对她转为敬畏,新来的典狱长不得了啊!
老典狱长在众目睽睽下替岚琪戴上了帽子和徽章,顺利完成了工作交接。
谁能想到,仅在半年之后,此时衣冠楚楚,身居高位的她,居然成了一名声名狼藉的特级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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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半年后,基地想从偏远地方接一个极有天赋的研究员,于是瑞莹被分到和沃尔特一起出任务。
艾加对别人都不太放心,但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几个人是真没什么防心,毕竟出生入死过太多次了。
他知道这个组队消息后,只是应了一声,完全没想到自家养的大白菜早被拱了,“要我帮忙收拾行李么?”
“不用不用,你先休息吧。”
艾加挥了挥手自己回房间了,瑞莹一开始的心情还很正常,临睡前忽然从床上坐起,想起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她立刻变得焦虑了,忍不住要咬唇,一个人在房间里不停地打圈。
一边自言:“哎呀,没事的,就算发生什么,也是很正常的嘛。”
一边自语:“不觉得还是有点心理障碍么?你可是看着他长大的!老牛吃嫩草啊!”
第二天她黑着眼圈出现,被沃尔特调笑了一通,“你这是怎么了,晚上去做贼了?”
瑞莹只觉得心里苦,她也不想的啊!谁教她昨天越想越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明啊!
“好了,要我帮忙背包么?”
她微微迟疑,自然知道这是他的体贴,但在这个危险的世道,谁知道异种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明白了,武器始终得握在自己手上。”
他的体谅让她很受用,不禁点头,“没错!”
沃尔特朝她伸出手心,“走吧。”
“嗯。”她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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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在高级监狱巡视。
她鞋跟轻叩地面的声音已经被所有人铭记,一般人绝不敢触她的眉头,但总有那么几个人头铁。
几个刺头神通广大地买到了酒,正聚在一起边喝边吹牛。
这里坐监的人手上大多犯过人命官司,因而到了最后,像是都在吹嘘自己杀过多少人。
岚琪走过来的时候,似乎这场吹水正达到高|潮。
有个人说着说着大笑了起来,神秘兮兮地跟几人低语:“你们不知道,”他手指了指上方,“上面的人有多不把人命当命。”
“怎么呢?”其他人凑过来,头挨着头问:“快说啊!”
那人嚼了颗花生米,嘴里嘻嘻笑出了声,摸了摸锃亮的光头,“我想想,那得是十几年前了吧!”
他颇为自得,想起这段回忆就嘿嘿地笑,笑得整个人都在抖,惹得别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嘿!嘛呢,在这卖关子?”
“我忍不住!”他继续低语,“你们知道么,为什么我们研究异能会这么顺利,你们不会真以为一直是四勇士的功劳吧?”
“照你这么说,还有猫腻?”
所有人聚精会神,竟没人发现岚琪也驻足听着。
男人正正脸色,又指了指上面,“你们啊,心眼别太实,你们以为那些人把人命当什么?异种一直发展壮大,人类为什么在有段时间,老是原地踏步,随时面临亡国灭种的状况?”
他做了个起飞的手势,“咋的,突然的,人类就开窍了?一下子大家都进化了,从1-100是简单的,从0-1是最难的。”
他抿了一口酒,“你们压根不知道啊,人类基地的那些领导,为了追求进化之路,早就暗中把人类卖了几次好价。”
他的眼睛已经变得混浊,却从里面冒出一丝精光,“前面的几次我没经历过没发言权,但有一次啊,我可是亲历者。”
他举起酒杯,“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我们几个老哥们突然被暗中叫了出去,说是让我们‘戴罪立功’,我们真以为是去杀异种呢。”
“结果啊,”他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们被带到目的地,前面居然是一个使徒,当时我们以为命就要交待在那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其他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说八道的吧?”
他仰头望了一眼天,然后朝他们笑了,眼睛里闪过水光,“我说的是真的,原来啊,我们是牧羊犬。”
“牧羊犬,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他激动地站起身,“我们就跟在异种背后,看着他们杀人、吃人!给它们圈定范围。”
“人类基地供给他们‘食物’,他们也会相应提供自己的研究成果,因为他们的实验样本比我们更多更全!这就是我们之前一直依靠的基地啊!”他的笑声恐怖又诡异。
随即,他的眼睛随着回忆似看到了什么,伸手往斜前方一指,“喂,那边不许过去,那不是我们约定的范围!”
他吐出一口浊气,“老子,老子是个人渣!我自己也承认,我以前杀个人都不带眨眼的,但是看到那些残忍的怪物,我还是感觉到了恐惧和愤怒。”
“狗日的,狗日的!”他含泪骂了几声,复又变脸笑了,“你们知道那个地方是在哪么?曾经一度沦陷,似乎……是叫下乔?”
“是下宁。”
“对!”他大力拍掌,“对,就叫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
他循声望去,看到了岚琪的脸。
她俏生生地笑了,“因为,我就是那里的人啊。”
藤蔓如有生命般勒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语气峭冷,“现在,告诉我那些下令的人是谁,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男人的腿软了下去,“我现在就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关系。”他哈哈大笑起来,“我活够了,活腻了!”
岚琪在牢房外静静听完了名单,右手飞了一个藤镖,噗地一声,正中他的心脏。
其他人畏惧地看着她,生怕她要灭口,但她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却未曾理会,只是昂首阔步地离开了。
就在当天夜里,她一个人,屠了昔日政坛上赫赫有名的几个政界元老。
这些人虽然退休,但都怕死的很,个个都请了不少保镖护卫,而她……一个不留地把那些人全屠尽了,全身鲜血淋淋地闯进了最核心的房间,那些可怜的老头神色戚戚地被她从床上拎起,“你不能杀了我啊!”
他们狡辩着,“如果不是我们的努力,你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强?”
他们不知道,她不强的时候,更是父母的掌中宝。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长大(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