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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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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虺也不恼,只是又走到床边,检查了躺在床上的人,大量的迷药让她看上去很不好,夜虺心里竟有些不忍,伸手点了金凤凰的几个穴道。
闻声,白灵抬头看清了夜虺的举动,厉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再这样下去,她的性命堪忧。”夜虺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被感情迷了心神的他以前竟没发现这个女人的本性竟是这样让人厌恶。
“她根本就不重要,死就死了吧。”白灵厌烦的大声吼叫,使她美丽的脸在烛光中显得异常狰狞。
不重要吗?夜虺冷笑,他很清楚红萧对金凤凰有多在意。
“既然这样送她回去好了。”
听见夜虺这样说,白灵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不像是心狠手辣的夜虺会说出的话,今夜他太反常了。
她斜眼瞄了夜虺一眼,冷笑道,“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见识过夜虺杀人的手段,她从不怀疑夜虺的狠毒。
“金凤凰不同一般人,留着永远比直接杀了有用。”
“不过是一个做肮脏生意的妓女而已,亏我还以为月家家主有多在意她,谁知不但要挟不到月轩逸,结果连噬心蛊的解药也换不到。”白灵鄙夷的说。
肮脏的到底是谁?夜虺低头看着床上的女人,心中冷笑着,眼神犀利而冰冷。
“告诉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月家家主从未有过的暴躁的吼道。
坐在窗下的人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依然悠闲的看着一本棋谱,缓缓的开口道:“月,你的性子太急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优雅的声音让月轩逸的心平静了一些,但是一想到金凤凰,月的心就像在火里熬着一样,“八年前,我已经为你放弃过一次了,这一次我不想再放手了。”
窗边的人放下手里的书,转向月轩逸,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面前焦躁的男人,神情凌然。
“月,如果现在你无法等待,那么你永远也不能得到你想要的。”轻叹了一声,转头看着窗外楼下的红叶,目光迷离,神情淡然,声音空灵而疲惫,“不会很久的,很快的,很快的……”
很快的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属于我们的地方。
受到对方的感染,月轩逸终于平静的下来,顺着对方的目光,眼神飘忽,思绪飞回到了千里之外的那片肥沃的草原之上。
那里是他一生最爱的土地,他相信金凤凰也会爱上那里。
朴素的马车缓慢的行驶着,驾车的人一脸的平静,眼神却疲惫而凄然,只是三天的时间,他的人生被颠覆的彻彻底底。
离漠冷漠的牵着缰绳,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去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那个可以悠闲浪荡江湖的潇洒剑客,他即将肩负起自己的责任,肩负起自己一出生便既定的命运。
虽然他已经尽量的让马车缓慢的前进,但马车里的人依然受到颠簸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离漠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极力的忍耐着,忍耐着回头看一眼的冲动。现在的他无法面对她。
一会儿后,咳嗽声被压制住了,马车里的人轻声而嘶哑的开口,“漠,我以为你明白,一直陪着你的从来不是我。”
听见她的声音,离漠麻木的心终于痛了起来,他跳下马车,望着帘子,一脸的挣扎,终于头也不回的向无渊城跑去。
离漠离开的声音消失了以后,帘子忽然被揭开,一张英俊邪魅的脸探了进来,他眨眨眼看着车内,朴素的外表,内里却金碧辉煌,内壁贴着金箔,上面镶嵌着红叶图案的血玉,雪白的狐皮铺在车箱内,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檀木小桌子,但是当他看见坐在车内的人后周围的一切顿时就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红衣的女人优雅慵懒的侧趴在小桌子上,一只手里正缓慢的画着什么,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红铜手炉,裸着的脚边放着一套精美小巧的玉瓷茶具。
夜虺笑了笑,钻进了马车,一时间本来挺宽敞的车内竟有些显得拥挤,但是红萧连动都没动一下,任由着夜虺将自己裸着的脚握在了他宽大温暖的手里。
“别光顾着暖手,脚却凉了。”夜虺慢慢的搓着红萧冷如寒冰的双脚。
红萧放下手里的笔,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刚想说什么,却被夜虺的眼神给制止了。
“别想用对付他的那一套对付我,我很清楚自己的心。你也就能蒙蒙那个笨蛋。”
听见夜虺的话,红萧淡淡的说,“可是在我看来他可比你聪明多了。”
“噢!那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夜虺笑的宠溺而温暖。
“飞蛾扑火不笨吗?”红萧依然淡淡的说。
笑容在夜虺的脸上凝固,他低头看了看红萧手里的手炉和被他放到桌子下的玉瓷茶具,又转头看了看布置的华丽的车厢,不甘心的问到,“为什么?”
红萧神情暗淡了一下,一定要把一切都说的那么明白吗?
“你是鬼医,肯定很清楚噬心蛊的炼制方法和蛊冢的特性,还用我说原因吗?”
夜虺的神情冷漠如冰,握着红萧脚的手心冒着寒气,不自觉的越握越紧,但是当看见红萧微蹙的眉头时,又连忙放开了。
“我很清楚蛊冢的特性,我问的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他就可以?为什么?”夜虺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痛的快要爆开的心脏,他怕自己神经崩溃的时候会不小心伤了红萧。
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红萧不用想也知道夜虺说的是谁,她淡淡的笑了笑,心却像被人攥紧的难受着。
“我和她,此生再无相见的可能。”
再见面,他和她无可比避免的就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了。
站在红叶轩院子里的时候,阳光穿透红叶照在了赵彦的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光斑,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
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女人,在阳光下却如同鬼魅,那是他的妻子,白灵,不,现在应该称她为白雅,早已被红叶山庄抹杀的二小姐,被独孤老狐狸无情抛弃的可怜棋子。
“为什么?”白雅极力镇定的维持着最后的优雅,可是看在赵彦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他淡然的笑着,“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去问她吗?”
“不,她不可能会给你解药,我和她是......”白雅忽然住了口,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慢慢的笑了,形状疯癫,仅剩的一丝风雅也不再维持,疯狂的笑着,笑的泪流满面。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注定被老狐狸抛弃,从一开始她就不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无论多厉害的毒,只要有解,那么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
“噬心蛊,哈哈,哈哈哈,噬的到底是谁的心啊,哈哈哈......”白灵跌坐在地上,她不甘心,她一点也不甘心,她只是运气好被命运选中了而已,她那里比她强了,她们有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心机,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不择手段,可是为什么被选中的偏偏是她。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抬头阴冷的看着一脸淡然的赵彦狠狠地说。
也许是出于可怜,也许是出于别的原因,赵彦看着面前疯癫的女人心里竟有了一丝不忍,开口安慰她,“被选中其实被抛弃更痛苦。”
“哈哈哈,你在说笑吗?”赵彦的话并不能让白雅平静,反而让她觉得可笑,她们努力了这么多年,斗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独孤庄主认同吗?可是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注定被抛弃的那一个。
赵彦走到充满怨恨的女人面前,“你没有那里不如她,独孤卓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他手里有她此生唯一在乎的人。”说完,抬头看了看身边的红叶,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妹妹,他希望她可以平静的离开,不要这样充满怨恨。
白雅的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反而停止了冷笑,眼泪默默的流着。
她在乎的东西原来她从来都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