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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田单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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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三人惊疑不定地看着陆贵贵。
此人深藏不露,说的话真假难辨,之前说自己家里管得严,又胡诌当过道士,现在又出现个人唤他少主。
朝阳长睫一颤,剑眉锁了起来,心中不由得戒备等级又加了一等。
这个乐场这么大,一朝之间全部人都撤出,不可能是悄无声。
为什么就他一个陆贵贵可以浑然不觉,安心睡着?
只见这陆贵贵施施然地把那个汉子拉了过来,拱手向朝阳拜倒:“这是我的家奴,名唤田单。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公主别见怪。”
那汉子身高有八尺,铁塔似地立在朝阳面前,一脸的刚毅。
面对着当朝公主,这个田单也不行家奴的跪拜礼,只是略略抱拳。
这样的人只是个乡下人,那可真的见了鬼。
朝阳却也不说什么,毕竟现下能出这个地下室才是正经事。
只见田单把小指放在唇边,嘬起嘴吹了声哨儿。
很快,一条孩童手腕般粗的麻绳边放了下来。
莫明一个健步上前,抓住麻绳:“让公主先走。”
那田单却是个性情中人,不高兴直接写在了脸上,拽住了麻绳便欲发作。
眼看着要起一场腥风血雨,一旁的陆贵贵赶忙拍拍三儿的胳膊,缓声道:“田单,应该的,人家是公主,让人家先走。”
通风口虽然被拓宽,但仍是仅能供一人通过。若是在这里打将起来,朝阳三人必输无疑。
莫明心里默默捏了一把汗。
田单闻言却立即地松了手。
陆贵贵讪笑着说:“我这家奴,有点过分忠心了。见笑见笑。”
田单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向着莫明说道:“你将这绳子拴在你主子的身上,外面自有人来拉。只不过从这上去,约有二十丈的距离,你家主子最好能忍着。”
看不起人呢!
朝阳从没被人说过不行。
当下便把麻绳往自己身上牢牢捆住,拉紧麻绳,气沉丹田,将身子往后一扯,借势一跳,足尖往石壁一点,轻松地上了去。
陆贵贵拊掌笑道:“公主好俊功夫!”
连田单也没了方才的轻视。
朝阳方才不过是借了一跳的势头,初始还好,愈往上,便愈吃力,加之洞口狭小,渐渐地便开始有些使不上劲。
最后还是咬着牙,在外面的人强拉之下,才上得了地面,当下也是有些气息不稳。
为着夜长梦多,朝阳赶紧将麻绳又扔了下去。
第二个上来的是公孙威,再是莫明,再是田单和陆贵贵。
那田单不枉长如此魁梧,力道也是非常大,竟是将陆贵贵直接驮在背上,攀着麻绳上来的。
饶是大内高手莫明,也自认做不到这点,当下便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朝阳等人喘匀了气息,方才发现他们出来的地方有点尴尬。
周边是小石块垒成的小小屋子,旁边还躺着一块半截的木牌,依稀可见是“**之墓”。
出口竟是伪装成了墓地!
这杨序心思细腻地令人害怕。
朝阳不免有些后怕,若不是陆贵贵和田单,可能真的要命丧此地了。
只听背后陆贵贵在说:“这鬼地方,差点害小爷出不来了。田单田双,回去后我跟老爷子说,好好赏你们。”
田双?想来是田单的兄弟吧。
朝阳方才上来的时候顾不上细看,只觉得此人力气非常大,恐怕不下于田单。
又是怎么样的好汉呢?
朝阳向着陆贵贵的方向望去。
只见陆贵贵的对面,立着两个人。
大日头底下,田单比方才在黑漆漆的洞里看到的时候,还要壮实。
古铜色的肌肤,铜铃大眼,那一身短打似乎被满身的肌肉爆开。
而他的旁边,站着的却是一位....小娘子?
朝阳揉了揉眼睛。
还真是个小娘子。
春色含威,面若冰霜,美好的身段隐隐约约地藏在一身红衣的里面。
这是方才的大力士?
晃神之间,陆贵贵带着田单和田双过来见礼。
田单收了方才的倨傲,规规矩矩地以江湖之礼拱了拱手,田双如是。
原来田单和田双虽然面容迥异,却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因天生的力大无穷,陆贵贵的父亲便将他们买了下来,加以教养,职责便是保护陆贵贵。
“你可不知道,他们太难养了,一个人能吃十个人的饭量,啧啧。小时候他俩打架,我爹都得派上二十个人,才能把他们拉开。有一回,我娘生了气,要把他们卖掉,是我拼命保下他们。所以啊,他们谁的话都不停,就听我的。”
陆贵贵又开始满嘴胡诌起来。
朝阳艳羡地看着田单和田双。
如果这两人能为她所用,谁还要清风这个话痨啊。
对了,清风呢?
朝阳回过神来。
趁他们在闲话间,莫明已在杨府四周跑了一圈回来。
他皱着眉头:“启禀公主,除了杨府被烧焦,连旁边的观音庙也被烧了。不仅如此,属下还听到一个消息。”
莫明顿了顿。
“燕王带着二十万兵马,反了。大军冲破了宫门,陛下和太皇太后已经挟持了。”
“什么?”
朝阳有些站立不稳,紧紧地握着匕首,似乎都要捏出血来。
“燕王怎么会反?他不是一直驻守在边城吗?”
朝阳被太阳刺得头晕目眩。
“殿下,我和公孙威再去皇宫打探下。”莫明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醒了她。
对,现在情况未明,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燕王向来都是不思朝政,连让他治理的边城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风花雪月。他要这江山干什么。
况且,宫里还有绍仪在,有他在,肯定出不了岔子。
朝阳心下稍安。
陆贵贵凑了上来:“我还没去过皇宫呢?我能一起去看看吗?”
朝阳正待拒绝,看了眼田单和田双:“这两个委实是人才。同去说不定能帮得上忙。至于这陆贵贵,到时候打晕了随便扔在哪里,回来的时候再捡便是了。”
得到同意的陆贵贵,喜滋滋地从田单的包裹里翻出来便于行走的衣裳换上,丝毫不知已经被朝阳当成了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