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你干坏事了。”傍晚，舍沙突然开口。
维吉尔正在看书，闻言抬起头：“怎么了？”
“快去大堂。”
维吉尔匆匆赶往大堂。正是逢魔时刻，残阳如血，透过玫瑰花窗将教堂映照得深红一片。茜茜和修女站在圣母像前，正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维吉尔来了，修女微微一笑：“你来了。然而你来迟了。”
舍沙：“剧情上来说应该是修女强行将code给茜茜，但因为误会现在茜茜自愿继承code，以消除geass之力……”
“不可以违抗剧情？”维吉尔问。
“不是不可以。”舍沙悠悠道，“还是那个因果的问题。作为开了挂的人想要改变剧情很容易，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想要改变什么哪能不付出代价呢？无形的因果，业与缘会束缚你，将你拖入凡尘轮回之中。”
“这跟契约不符。我要救妈妈。”维吉尔皱眉。
“所以我们要钻空子嘛……哎你自己琢磨，先把这关过了再说。”舍沙不吱声了。
这时修女开始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我是code持有者，这是不老不死的力量，但我已经厌倦……只有将geass开发到极致的人才能继承code，所以我将geass赐予了你们。”
修女摸了摸茜茜的头发：“我本来以为会是维吉尔的geass先暴走……茜茜，你真的愿意继承code吗？从此你只能是世界的过客，在永恒的孤独中，一切都被磨灭，包括爱……”
“茜茜，你真的愿意吗？”
茜茜沉默片刻，用力点头。
“……谢谢你，茜茜。”修女抱住茜茜，“谢谢你。”
修女身上的飞鸟图腾绽放光芒，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它更炫目一些，还是夕阳更炫目一些。
在光芒中，茜茜忽然看向维吉尔：“我不想要你爱上我。”
维吉尔轻声问：“为什么？”
茜茜歪了歪头：“可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维吉尔一怔，然后点点头：“好。”
舍沙：“看来你要承下这份因了。”
维吉尔道：“因果又如何。舍沙，我会斩断它。未来，我会将果一一报还。”
“那你要记住，你欠CC的不是code，而是这一份心甘情愿。”舍沙笑了笑，告诫他：“不要太随心所欲，有的因果，是还不清的……”
茜茜继承code后改名CC。第二天，她和维吉尔将修女下葬。许多受过修女恩惠的人都为她献上了花束。
在小小的墓碑前，维吉尔对CC道：“我要走了。”
CC伸手将落到碑前的花拾起：“你也要走啦，我一个人住好寂寞啊。”
“我不会死的。”维吉尔看向远方，“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我们会重逢。”
CC一怔，然后将花递给维吉尔，笑起来：“嗯！”
“维吉尔！起床啦！”银发小男孩一个饿虎扑食扑向床，拽被子，“你今天起得比我迟，但丁得一分！”
“你怎么抱着阎魔刀睡觉！不对，你怎么会有阎魔刀！”但丁鼓起脸颊，“太狡猾了，你又跟爸爸撒娇了吧！我也要！”
维吉尔揉了揉眼睛，努力忍住心头杀意：“没有。出去。”
“我不。”但丁摸了摸阎魔刀的刀鞘，“好帅啊……咦，这是什么？”他从床单上捻起一朵白色的花：“哪来的花……”
维吉尔目光一动，从但丁手上拿过花看了看：“……窗外飘进来的吧。”
“……这样啊。”但丁歪了歪头，“不管这个，我们快下楼！”然后开始扒维吉尔的睡衣。
“怎么了？”维吉尔踹开他，慢条斯理换上轻便的衣服。
“你忘了吗，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们要出去庆祝！”
维吉尔手一顿：“我知道。”他换好衣服，顺手把花夹在书里，带着但丁下楼。
斯巴达和伊娃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斯巴达放下报纸笑道：“我们走吧。”
伊娃上前牵住他们的手，温柔美丽的面容上露出笑容。
斯巴达开车带他们跑了好多地方，商场，电影院，博物馆……维吉尔暗自疑惑斯巴达哪来的钱，不过想想未来的自己这种问题还是不要深究了……
晚上，他们来到一家餐厅吃晚饭。餐厅布置得非常有情调，客人不少，但不会让人觉得吵闹。大厅中央有一个年轻人在弹钢琴。
“生日快乐，伊娃。”斯巴达将一个小小的礼盒递给伊娃。
“谢谢您。”伊娃微笑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镶嵌着珍珠和宝石的发卡，“真美，我很喜欢。”伊娃将发卡别在鬓边，问但丁和维吉尔，“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极了！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妈妈。”但丁嘴快又甜。维吉尔点点头。
“这是我的礼物。”但丁也递过去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他亲手做的两个木头小人。面目扭曲，姿势生硬，一个举着阔剑，一个拿着长刀。
伊娃保持和善的微笑：“这是你和你哥哥？”
但丁眼睛亮晶晶的：“对！把这个放在枕边，我和哥哥就能把噩梦赶走！”
伊娃了然点头：“怪不得这么……凶神恶煞，我知道东方有门神的说法。”说完亲了亲但丁的额头，“妈妈很感动，谢谢你。”
但丁傻笑起来，桌子下面的脚踹了踹维吉尔，意思是你的礼物呢？
维吉尔沉默片刻，起身走向演奏者，跟他聊了两句，便顺利坐在了钢琴前。
很快温柔而清澈的琴声响起。金色的灯光下少年白得几乎透明，无暇而皎丽，美得近乎慑人。
余音渐悄。维吉尔站起身，看向伊娃，双目熠熠生辉：“妈妈，生日快乐。”
回家时已近午夜。众人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
维吉尔换上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良久没睡着，又有些渴，于是悄悄爬起来去楼下冰箱拿水。冰箱橙色光芒照亮了屋子一角，维吉尔随手取了一罐冷茶喝。
“还没睡吗？”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维吉尔愣了愣，将空罐子扔掉：“爸爸。”
“如果睡不着的话，不如跟我去个地方？”斯巴达微微笑着。维吉尔想了想，点头。
斯巴达牵起他的手，带他去了顶层阁楼。
维吉尔一直以为阁楼是用来放无用杂物的，直到现在才发现……它确实是用来放杂物的。
但是在阁楼中间被清出一片空地，那里放着一架木质钢琴。星光从小小的玻璃窗透进来，清澈如水。
斯巴达牵着他来到钢琴前：“我也想要小维为我弹琴。”成年男人弯下腰，凝视维吉尔的眼睛。
身量刚刚抽长的男孩在男人面前依然显得纤细单薄。维吉尔垂下眼帘，在琴凳上坐下，细白手指慢慢牵动起动听的琶音。
琴声如同流星般坠落，又如潮水渐渐隐没。
斯巴达按着维吉尔的肩膀，让他转过身面对自己。男孩静静坐在椅子上，而男人半跪在他面前，低下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深蓝天幕被框在小小的窗子里，有银河淌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