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携青梅》晓晓语

36、第三十六章

　　“节哥，怎么办，我真的好累，找不到继续活着的意义，……我辜负了我妈妈的期待，让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向南不收控制的流了眼泪打湿了陆知节的肩，让陆知节心疼的几乎窒息，这一刻，自信心爆棚的学霸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能加重了力道抱着他，右手在他背上来回的安抚着，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不幸的一直都是我，……我就不能被人关爱着成长吗？……我也是个好孩子啊，哪里做错了才要承受这一切？”向南哭得都有些抽搐了，“谁还不是个孩子呢？为什么别人就能被妈妈保护着长大，我就得孤单的都不敢靠近我唯一的爸爸？……”，“他们凭什么，我都还没对他们怀着恶意呢，他们有什么资格误会我？……那是我爸爸啊，他为什么也不相信我？…………”向南断断续续的发泄着心里的难受，这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在陆知节的心上。他哭到最后，终于不能完整的说出任何话来了，嘴里虽然像是在发声，陆知节却一个完整的字也没听出来。
　　“他们不了解你，才会误会你，你怎么不解释呢，既然被误会了，你就告诉他们你不是那样的人啊！”陆知节压低声音在向南的耳边说。
　　“没用的……他们……不会信，我也不想解释。”向南的哭声止住了，眼泪依然不停的滴在陆知节的肩上。
　　“……”陆知节有些鄙视自己，不是很会说吗？不是随时开一场个人演讲会吗？为何此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为何对着他的眼泪无能为力？这还是你吗？
　　“节哥？”
　　“嗯？”
　　“节哥”
　　“嗯，我在。”
　　向南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脸贴在陆知节的胸口，感觉能听到他的心跳，他在陆知节怀里蹭了蹭，伴随着他的心跳声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对不起，”过了很久，陆知节都快以为他睡着了，他突然心情复杂的开口说，“节哥，弄脏你的衣服了，对不起。”
　　“没事，只是湿了而已，会干的，”陆知节没动一下，依然抱着他。
　　“对不起，每次都影响你的心情，我不想这样的。”向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着陆知节的面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的隐藏在陆知节面前一点渣都不剩，他感觉此刻自己的心都疼了起来，“节哥，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你能在我面前这样脆弱，说明我是让你有安全感的，你一向都乐观积极，这次也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见到这样的我的，在你眼中，我希望自己是个能让你快乐的人，”向南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湿了，他猛然抬头，发现是陆知节的泪流在了自己头上，他震惊的看着流泪的陆知节，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想都没想别的就赶紧哄，“节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别哭，”他伸手想给陆知节擦眼泪，陆知节躲开了一些。
　　陆知节眼眶都红了，他一把擦干自己的泪，拉过惊慌失措的向南，紧紧抱在怀里，“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他颤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丢脸啊，怎么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自己哭过的次数数都数得清，今天是怎么了，泪腺长期不用坏了吗？他心里很难过，心里压着一块石头，石头的名字叫向南，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开口，“向南，你以前的经历改变不了，都经历过了就当是自己的修炼吧，从今以后，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也不管谁会舍弃你，别害怕，我都会陪着你的，即使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但只要你需要，我都会为你敞开怀抱。”
　　“从今以后吗？你会陪着我一辈子吗？”向南试探性的问，他有些害怕，害怕这个给他希望的少年，最后也会离他而去，他也害怕自己的期待再一次落空，毕竟长这么大，他的期待都从未实现过，他想从陆知节的话语中找到一些安全感，找到一个即使是骗他的承诺。
　　“嗯，我会的，只要你需要，我一辈子都陪着你，”陆知节恢复了情绪，坚定的看着向南，他默默的想，算了，一切都这样吧，他一开始都无法想通自己喜欢向南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此刻他豁然开朗，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吧，自己现在对怀里这个人都已经没办法再放开了，其他的事情，都不去想了，等到真的发生的时候再说吧，去他 | 妈的早恋，就早恋了，爱谁谁吧，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就算一直不会花时间去考虑未来的人，在这件世上，他也花了一天的时间去设想未来可能发生的事，自己能怎样去解决，他从未害怕困难，却也不想故意制造困难，他回了一会神，开口道“今天是我不好，我看到检讨后面的内容了，一开始我也是高兴的，但是我还没想好未来如何去面对家里，我想等着把家里先搞定了，再给你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我不是故意不回应你的。”学霸向来不会委婉的说什么，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他把这个风格自定义为耿直。
　　“啊？”向南更加震惊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刚刚为什么哭，“你想那么远了啊？我不需要的，我只是很喜欢你，我从来没喜欢过什么别的人，没有什么经验，又有些不甘心的觉得为什么你能无动于衷，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报复你，把这个难题丢给你，却没想过要为难你，是我太自私了，我都还没想好如何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站在你身边，却还让你去纠结未来的事情，对不起，节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向南心疼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头靠在陆知节肩上，更加用力的抱了一下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连经济基础都没有，根本没有底气去告诉家里，等我们再长大点，成熟点，再来解决这些问题，没关系，一切都会有办法的，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陆知节看着慌张的向南，默默的安慰他，“哭累了就睡吧，明天还上课呢！”
　　向南默默的躺在床上，让自己的呼吸尽可能的显得平缓得像是睡着了，他没想到陆知节这个貌似万事不放在心上的人，能够在看到他写下的那句话之后想到他们的未来，陆知节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活在当下的态度，未来不会特别期待，也不会特意去想，但是因为他冲动的那句：我喜欢你，陆知节却在计划着未来，他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感动，他只是一时的不甘，才冲动的给陆知节说出那句话，他从没想过未来，一开始也只是冲动的想和他谈场不用计划未来的恋爱，甚至都没想过向绍伟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会是什么反应，还有那个泼妇一样的林淑娟，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他从来不敢想象他还能被谁温柔以待，他第一次有这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躺在身边的这个少年，还不到十六岁的人，一个温室里长大的书生，却默默的在规划着他们的未来，是经过多少的深思熟虑，才能说出给他一个未来的承诺这样的话，他想就算未来陆知节真的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舍弃了他，有他今天的这些话，也足以温暖他对这个世界已经麻木的心了，好幸运，身边这个人也像自己惦记他一样的牵挂着自己。
　　第二天，向南是被自己的短信铃声吵醒的，他拿着手机看到是银行到账的通知，五点四十，向绍伟给他转钱，是一晚上没睡吗？他顿时也没了睡意，他想起床，陆知节躺在外面他又怕吵醒他，他借着手机的光，看着陆知节俊郎的脸，默默的想伸手去摸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他的脸，楞神了一下，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他突然对自己趁人之危有些鄙视，但他又像是得偿所愿般无比兴奋，嘴唇刚碰到陆知节的额头，他又害羞的一下子让开躺了回去，他感觉自己的脸应该很红才对，因为他清醒的觉得脸好烫，丢脸啊，你害羞什么，不是都一起睡了这么久吗？因为没有光的原因，向南并没有看到陆知节扬起的嘴角。
　　“你别躲了，我早就被你的信息铃声吵醒了。”黑暗中陆知节突然开口道。
　　向南像是一个被当场抓获的小偷，尴尬伴随着害羞的情况下，只能装死了，陆知节等不到他的回答转过身虚压着他，“嗯？”
　　“学霸，你就不能矜持点吗？不要什么时候都这么直接，也给别人留点面子。”向南装作很淡定，心里却突突的跳格不停，你还能把我怎么着是的，“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要装糊涂，不合时宜的话，就忍着不要说。”
　　“啊？”陆知节莫名其妙，我想说的话我为什么要忍？明明是你不矜持，我被占了便宜我还不能问了？
　　“天还早呢，赶紧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向南翻了个身，背对着陆知节，害羞的不敢再说一句话。
　　“……”陆知节彻底无语了，他把手搭在向南的腰上，在黑暗中盯着向南的后脑勺，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耿直需要改一下，但他并不觉得需要改，为什么当着自己亲近的人也要隐藏自己呢，“向南，我习惯了在熟悉的人面前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想花更多的心思去研究身边人的未尽之言，所以，以后你心里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不然我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就踩了你的雷。”
　　“节哥，我没有雷，你随便踩。”向南转过身蹭到他怀里，“只要你能陪着我，我没底线的。”
　　“别动，”陆知节把在他怀里蹭着的向南固定下来，向南刚想说话，就感觉下面被东西顶着了，陆知节瞬间满脸通红。
　　“我帮你，”向南思考了一下，把仅有的一直能动的左手顺着陆知节小腹伸了进去，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但是你忍着别出声，不然你小雨妹妹就该听到了。”
　　陆知节刚被向南碰到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没出声，也没阻止他，他甚至还清醒的在向南完事准备跨过他下床去拿纸巾的时候拉住向南，“我去拿，”然后冷静的帮向南擦干净手，准备再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