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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恢复自由之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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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拿起那只令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步摇,轻轻带上。
“嘶!”吴芽儿轻呼一声,拿下步摇,已经有血丝沾染,也只是看了一眼,吴芽儿再次忍着痛将步摇戴好。
凤凰含翠滴在额间,立刻锦上添花,应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
移步来到外婆生前住的锦缎雕花大床前,古香古色的大床在现代已经极为少见了,也就只有外婆这样极为传统的女子还会保留这样的习惯。
小时候,她很喜欢和外婆一起睡这张大床,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电视里的千金小姐一样,她也幻想着自己就是富家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行走坐卧,举止端庄。
吴芽儿再次躺在这张床上,静静地看着床顶,回忆着与外婆生活过的点点滴滴,太过沉迷,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醒过神来时,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自己穿越了。
吴芽儿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了,这一天,她想了好多好多,唯一想不透的就是为什么他会穿越过来。
天色渐渐暗沉,吴芽儿想得累了,到头便睡着了,这一觉,她睡得很厚实,很香醇。
天空还未放亮,吴芽儿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多年的寒窗苦读,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时辰醒来,可是,醒来又能做什么呢?现在的她深陷牢笼,终日无所事事,能做的,便是发呆,无聊,等死。
“芽儿,离开王府,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过你想要的生活......”女子的话再次在她耳畔响起。
吴芽儿烦闷的起身,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离开,她又能做什么呢?
来到窗户边,打开窗户,清冷的晨风立刻扑面而来,看着院子里皑皑白雪一尘不染,顿时觉得心底释然好多。
听女子说,那个摄政王也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将她娶进王府,却从来没正眼瞧过她,从开始到现在,连她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日子久了,王府里便全权由他钟爱的贤侧妃主事,而她,也渐渐地被幽居在这毫无人气的小院,远离人烟,远离红尘,就连飞鸟都不愿从此经过。
转过头,看着这里自己居住了数个月的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但终归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相信她说的是对的,她也曾答应过外婆一定好好活下去,既然如此,与其在这里等死,把命运交给别人,不如出去闯一闯,自己的命运,就该自己掌握。
主意打定,趁着这几日白雪铺天盖地不宜出门,她认真想着出去以后的活路,她将她脑子里对历史所有的认知都搬了出来,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的筹谋中。
这个冬天雪就这样陆陆续续的下着,因为天寒地冻,吴芽儿只敢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因为没有暖炉暖手,亦没有厚重的衣物可以御寒,只能尽量躲在被窝里不出来,就连平日里给她送饭的下人都变懒了,有时一天至多来送一次饭,有时还直接一连几天不送,好似要将她断送在这个冬天一样。
好不容易挨到年后,初春的天,冰河解冻,万物复苏,只是因着冬日的寒气还未尽数散去人还是懒懒的懒得出门,对于吴芽儿而言,这是她最好的时机,一年之计在于春,她相信今年的冬天,今年的年夜,她一定不会再这样凄苦。
这天一大早,趁着天色未亮,趁着人之未起,循着女子告诉她的路线,悄悄行至角门,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出王府,消失在夜色中。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呼吸着自由的新鲜空气,一股孤独之感席卷全身,终不是自己呆习惯的地方,就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小心就会被打。
突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铁蹄所踏,声音清晰,正是往这个方向过来,
吴芽儿赶紧退至路边,只见一行人策马扬鞭迎面而来,为首的是一身穿玄色旗装的男子,天色不明,吴芽儿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超有霸道总裁的架势,只一眼,便让她有些痴迷。
女子本弱,极容易对高大威猛者产生贪恋,若是允许,谁不想被保护起来,小鸟依人,这便是弱者对强者的仰慕。
擦身而过之际,电光火石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与他们做牵引,使得明明陌生的两个人竟能感觉到对方不一样的磁场。
男子虽是快马疾驰,可他还是注意到路边的吴芽儿,他每日都会在此时经过街道,虽然这个时辰人们大多还在睡梦中,可偶尔遇见那么一两个早起的也是有的。
只是,吴芽儿给人的感觉,与他平常所见女子甚是不同,清尘脱俗,眼睛里干净的一尘不染,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她并不是最美的,勉强能算得上小家碧玉,可吴芽儿身上的这份自由的洒脱,是他可望而不可求的,亦是他见过的女子身上所没有的。
于是乎,他便多看了她一眼,不是因为惊艳,只是因为意外,如此而已。
人世中总是这样,磁场对的那个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吸引周边的人向他靠近,无论是男女,或胖祸瘦,只要与他在一起,总会叫人舒服。
吴芽儿便是幸运的属于这样一类人。
绝尘而去之后,街道上又恢复最初的冷清,好似那一群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吴芽儿不禁想起电视里曾演过这样一段,当人们还都处在睡梦中时,街道上一行黑衣人正在追杀另一行人,分不清哪一伙是好人,亦不知道该相信谁才是坏人,只见他们在街道上厮杀得异常激烈,利剑穿刺□□,汩汩鲜血流出,洒在地上。
可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地面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仿佛街道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群人一样。
思及此,吴芽儿不由得好笑出声,不知道她会不会也会“幸运”的遇到这样一群人,然后不小心被她们误杀。
在街上徘徊许久,终于天色大亮,陆陆续续有小贩上街摆摊,太阳升起时,长街上又变得热闹起来,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小食的香气充斥鼻尖,一时之间,放佛回到小时候外婆带她上街的情景,好不热闹。
经过一家包子铺,看着里面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摸摸瘪瘪的肚子,走到摊子上坐下来,叫老板上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就着一碟小菜吃得油光嘴净。
她算是最早的客人,此刻其他桌子上还皆是空无一人,想着反正也没事,便问一问这老板。
“老板,请问一下,这附近可有租房子的?”
是啊,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她可不想再像今天一大早一样,在外边像个游魂一样游街。
老板想了想:“租房子的倒是没听说过。”
此话一出,吴芽儿有些气馁,不会刚出来就没有地方住吧?就她身上这点银子别说住了,就是吃也坚持不了几天,当务之急还得找到一份工作才行。
“老板,那附近有没有招工的?”
老板一听,竟然笑了,“姑娘,你家是哪里的?”
吴芽儿不解,老板怎会有此一问,她不过就是想找个能糊口的活而已,再者说,她的家在哪,就算告诉他,他也不知道啊,总不能跟他说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是穿越过来的,我现在的身份是摄政王的王妃,因为我的丈夫不爱我,还冷落我,幽禁我,所以我才偷跑出来的。
若真这样说的话,那她还不被当成神经病,分分钟死在这里。
“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外边,可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可以闯荡的,这世道啊!乱的很哪!”
吴芽儿感到绝望,总不能叫她再偷偷潜回王府当一辈子阶下囚吧,她可不想将自己的大好青春都耗费在那里,不值得,这样她会死不瞑目的。
吴芽儿双手拖着脸颊,十指在额头上敲击着,她总该要想想办法活下去的,也不枉她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见她托腮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老板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吴芽儿身边,
“姑娘,看来你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吴芽儿放下手静听老板之言,不知他意欲何为。
老板手指指向前方,“瞧见没,前面那家有一家裁缝铺,里面的掌柜的是一位孤寡老妇,她家倒是有多余的房子,只是......”
吴芽儿看向包子铺老板手指的方向,瞬间看到了生的希望,只觉得那裁缝铺都发出耀眼的金光。
包子铺老板索性坐了下来,“只是这掌柜的性格古怪,之前也有过一些租客,可住不了几日,便被她赶跑了,长此以往,大家便再没人租她的房子,就连她的裁缝铺,客人那也是零丁稀少,勉强能糊口度日罢了。”
“那老婆婆没有其他亲人吗?”吴芽儿觉得她可怜,孤独一人在世,时间久了,论谁都会这样的,可她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脾气古怪的老人完全不亚于一个作恶多端的小孩子。
老板叹息一声,“年轻的时候便没了丈夫,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唯一的儿子养活大,本来想着有了盼头了,谁知那儿子也是个有志气之人,参了军,上了战场,想要建功立业,为家族增添光彩,光耀门楣。
可谁知,这一走,便是好多年,再也没了音信,人人都说她的儿子战死沙场了,刚开始那几年她还不信,总是日盼夜等的,可后来这几年,她也就慢慢信了,渐渐地不在与人说话,不同旁人打交道,脾气,也越来越古怪,
都是多年老邻居,大家也都多方忍让,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都找她,给的钱,总是够她度日的。”
说起这一段,老板露出感慨万千的神情,眼睛里满是怜悯与同情。
“老板,上包子......”
陆陆续续有客人上门,老板也赶紧起身去招呼客人去了,独留吴芽儿依旧坐在那里感概万千。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记得每次鼓起勇气想要走上前,可刚动了动身子,便又立刻泄了气,于是,这样反反复复的在这里做了许久。
“姑娘。”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吓了吴芽儿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