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总是被迫营业》晓生拭之

13、第 13 章

　　他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发奋刻苦，果然受到了胡大人的赏识，胡大人考校了他的学问后，承诺把小姐嫁给他。一切顺利的话，今年秋闱后，他就可以成为人上人。

　　可是孟雪鸳的到来打破了他的计划，他处于被揭穿的惶恐中，尽管孟雪鸳保证说不会泄露他们的关系，可人心易变，谁知道呢？

　　他不想对孟雪鸳下手的，可孟雪鸳一直拖着不走，他忍不了了，终归是一起长大的，他不想要她死。

　　想了很久，他终于想到一个完美的方法，把她卖到青楼去，这样一个妓子的话，谁会相信呢？

　　他在酒楼焦灼地等待，没能等来复命的闲汉，却等来了开封府的枷锁。他打着胡大人的旗号，说自己是胡家的女婿，差役们不为所动，胡家的滔天权势似乎不管用了。

　　知道准姐夫被下狱，家中长辈对原因讳莫如深，长姐以泪洗面，胡荣先满心焦急，偷偷在书房外听到五皇子之类，又想到五皇子睚眦必报的性格，胡荣先觉得，可能是自己牵累了姐夫，姐夫受了无妄之灾。

　　对于胡荣先来说，贾仁义是好姐夫，好榜样，是细细给他讲解诗书的半师。

　　赶路太急，路上马车差点与一位骑马的贵女相撞。幸而那位贵女及时勒住了马，才没有造成恶劣后果，胡荣先连忙下马车道歉。

　　终于在一品酒楼找到了赵煦，赵煦正在试菜。自从开了酒楼，每个休沐日都是赵煦快乐试菜日。

　　胡荣先见了赵煦，比上次还浑。上次其实有人挑拨离间说二皇子母子在宫中如何如何受五皇子欺负，胡荣先头脑一热，挑剔起了赵煦。

　　今日来，则是认定了赵煦报复，让姐夫受了无妄之灾。

　　胡荣先见了赵煦就往上冲，当然，没能冲到赵熙面前就被拦下了。

　　胡荣先被挟住，冲赵煦喊：五皇子，你有事冲着我来，柿子专挑软的捏，对我家人下手，算什么男人。

　　赵煦一脸迷茫，对于赵煦来说，胡荣先是一个曾经因为各种危险发言而被误以为是危险分子的同窗，二人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没有其他交集。

　　有才提醒到：“胡公子是胡大学士的儿子。”

　　赵煦这才明白，他也不解释，直接道：“把他带去给孟姑娘。”

　　双方都认为自己是苦主，那就让苦主和苦主对质吧，到底谁是苦主，总会有一个结论的。

　　不过孟姑娘难得一手好厨艺，尤为擅长做点心，赵煦正在想什么办法能把她挖来，或许也可以考虑开个一品糕点铺子。

　　青州的人暂时没回来，这个案子陷入停滞期，赵煦又开始了上学生活，最近来了新老师，张先生，上课很有意思，极大地激发了咸鱼的读书热情。

　　今天张先生讲了个《左传》里的小故事，赵煦很感兴趣，就想去藏书阁借书来看。

　　赵煦正抽书呢，突然有人喊他一声，吓了他一跳，无意中把旁边的《大学》也抽掉了。

　　来人是胡荣先，此时脸涨得通红，胡荣先走近了，木着一张脸对赵煦说：“五皇子，以前多有误会，是我对你不住。”

　　胡荣先对赵煦施了全揖礼，表示抱歉，赵煦不在乎地摆摆手，“问题说开了就好。”转头去捡地上的书。

　　赵煦看着打开的书，觉得字迹有点熟悉，翻了翻，发现这不正是自己抄的那本书嘛？赵煦叫胡荣先一起找，发现果然，两人上次抄的书，几乎都在书架上。

　　二人觉得奇怪，便拿这事去问张先生，张先生看着两位弟子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露出无奈的苦笑，贵族子弟可能理解不了寒门子弟的苦。

　　原来，书籍价格昂贵，一般学子是买不起的，皇家书院会用学生罚抄的书，替代原本用了很多年的书，将换下来的书低价售卖，也算给寒门学子的一点帮助，只是这样的书太少，对比数量庞大的寒门学子来说，远远不够。

　　赵煦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能连书都买不起。

　　赵煦和胡荣先一起沉默了，胡荣先说：“我回去就把家中多余的藏书不收钱放到书店去。”

　　张先生看着满脸严肃的两个后辈，笑了笑：“你们不必过于忧心，这件事的改变要积累日之功，并非一蹴而就，只要你们想要改变，每一代的人都想要改变，我想，终有一日，天下学子都能买的起书。”

　　赵煦对张先生施了全揖礼，感谢他的告知。

　　赵煦第一次觉得，他得做点什么。他所见，是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风貌，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没有网络手机等现代科技的古代社会，哪里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多的是连书都买不起的学子。

　　赵煦的小团体进行了第一次大会，参与人员有大个子卢远信，钱罐子柳一诺，新加入的胡荣先，四人聚到一起，讨论了半天，也没明白书贵的成因，他们太缺少这方面的知识了。只好无功而返，先让柳一诺找手底下的掌柜搞清楚书贵的成因。

　　反馈很快来了，书贵一在于纸贵，二在于印刷费用高，所以很多书店的老板宁愿雇佣书生抄书，也不愿意买印刷好的成书。

　　赵煦曾经在高中的实验课上参加过古法造纸项目，对于造纸很有心得，于是他马上去向书院请假，觉得改进造纸术，造福天下学子刻不容缓。

　　书院对于赵煦请假的理由很怀疑，毕竟养尊处优的皇子，突然说自己可以改进造纸术，谁相信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真的呢？这是有利于天下万民的大事，皇家书院的院正不敢怠慢，立即上报给皇帝知晓，皇帝允了，对于赵煦的朋友们一并准假，且下诏要将作监全力配合。

　　将作监设有两位监正，一位是吴监正，科研狂人，不理琐事。另一位李监正主持日常事务，他对皇帝下的诏感到莫名其妙，将作监召开了内部大会，最后决定不主动，不配合，哄着就行，力争让皇子开开心心来，欢欢乐乐走，当然，也可以适时地展示将作监的技术。

　　赵煦带着小伙伴们到了将作监，监正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热情地展示了造纸流程，赵煦只看着，不说话，其他人更不明白这些东西，也不说话。

　　赵煦发现，这个时候的造纸术和后世的流程差不多，大致可归纳为四个步骤：
　　第一是原料的分离，就是用沤浸的方法让原料在碱液中脱胶，并分散成纤维状；
　　第二是打浆，就是用切割和捶捣的方法切断纤维，并使纤维帚化，而成为纸浆；
　　第三是抄造，即把纸浆渗水制成浆液，然后用篾席捞浆，使纸浆在捞纸器上交织成薄片状的湿纸；
　　第四是干燥，即把湿纸晒干或晾干。

　　这就好办了，看来造纸的价格昂贵，还是在原料贵，不是制作工艺麻烦。

　　赵煦道：“麻烦监正帮我找些树皮，麻头和废弃的渔网来。”听到麻头，监正觉得五皇子还是对造纸做了一点了解的，只是这树皮和渔网要来干什么就不明白了。监正依言找来用料，只求赶快送走小祖宗。

　　突然，有人来报：“大人，大人，吴监正研制出了新的材料，造出的兵器轻便锋利。”

　　赵煦他们也跟着去看这新材料，果然，新材料做的兵器，可以毫不费力地砍断禁卫配备的剑。

　　将作监上下一片欢腾，这样的神兵利器用于战场，会帮助我方打赢多少场仗啊！

　　吴监正站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高兴的太早，这种材料到底如何提炼我还没有掌握，这把刀不过无意中提炼的成品。”众人被泼了冷水，安静了一瞬，又欢呼起来，种花家祖祖辈辈模仿能力很强，已经造出一把了，还怕没有第二把吗？

　　李监正高兴得胡子都翘了，也在旁帮腔：“任为，需要什么你就说，咱们上下全力支持你，争取早日量产这神兵利器。”

　　吴任为也不客气“所有的锅我都需要，明天开始所有的锅用来煮铁水。”

　　李监正立刻：“安排下去，明天的锅都煮铁水。”

　　赵煦连忙申请：“我们造纸也需要锅，还是留一口锅给我们造纸吧。”

　　吴监正抬头看来赵煦一眼，立马有人解释这是谁，来干什么。很明显，吴监正是将作监的超级偶像，凭他不过而立之年，就能做到三品监正，发明能力可见一斑。

　　吴监正知道赵煦身份后，并没有改变想法，依然道：“明天开始，所有的锅煮铁水”

　　赵煦：“不行，必须要留一口锅给我们造纸。”

　　吴任为：“这里是将作监，不是小孩子游玩的场所。”

　　赵煦据理力争：“我们并不是来玩乐的，我们是真的要改进造纸术，这对天下读书人有重要的意义……”

　　赵煦还没说完，吴监正俯视他一眼，“就凭你？”

　　赵煦急了，不蒸馒头争口气，你怎么能看不起我呢？斩钉截铁道：“我可以。”

　　“呵，大话谁都会说，你要是做不到呢？”吴监正并不相信赵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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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快乐。
谁能想到一个当代女大学生的国庆安排，是上午看阅兵直播，下午带着纸巾去看我和我的祖国，晚上回来码字。
感觉自己棒棒哒。
所以各位小天使给个收藏好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