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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阿渝 ...

  •   梁诺恒轻手轻脚的跑来将她扶起,对她是一顿无声的五体投地膜拜感谢。
      阿渝小声道:“快走”
      “不行,你再帮帮我,帮我拖住他,他一直守在献悟殿错过此机就再无法来看她了”
      “你还知道他一直在献悟殿啊,你们俩不想活了,别拉上我”,见梁诺恒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阿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忍耐心中火气道:“行!我现在就出去举发你们”。
      说着阿渝便要出去,哪知高抉也正进来,她凑巧的撞进了高抉的怀中。未来得及拉住阿渝的梁诺恒见高抉,迅速的躲在了一旁不敢再动。
      高抉用一根手指戳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中推开出去弯着身子看她
      “你在做什么?”
      阿渝被盯得心虚,她的心被这三人整的一夜打乱鼓,随时都有骤停的可能,但越心虚她就越不能躲闪视线,说话也绝不能磕巴。
      “我,关窗啊”,说完,她专属的笑容又再次跃上俏颜。他正要直起身,就听见梁诺恒又出了幺蛾子,不知又碰到了什么东西,高抉听了声音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阿渝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就亲了上去。
      阿渝感觉到自己脑子嗡的一声,然后陷入进了无声世界,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猛的推开高抉,眼珠随着脑子在疯狂运转,她在想她接下来要怎么解释自己突然的奇怪行径,高抉万一治她个戏君或是魅君之罪起了杀心该如何是好,她还年轻,还有很多地方想去,还有很多风景未看,还有好多有趣的东西没玩儿。
      她又是砰的跪下,伏爬在地
      “皇上,奴婢……奴婢……”
      高抉蹲下来打断道:“你这是唱哪出?一直以来见着我跟撞到鬼一样,方才又是怎么了?”
      阿渝缓缓抬起头来,勉强咧起嘴角卑微陪笑道:“奴婢叫阿渝,您不记得我了?那日皇上在江中救阿渝于危难,又将阿渝带回北宫偏殿小院疗伤”
      高抉挑眉,“那又如何?”
      “其实那时阿渝就对您心生敬仰……”
      阿渝在心里一阵抖簌,完了,这更是坐实了媚君之罪了。
      “但是刚才对皇上的冒犯并非阿渝本意,只是情自心起便情不自禁……”
      说完阿渝在心里犯起了一阵阵恶心,自己怎说出了这般令人作呕的言语。
      高抉一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他猛的凑近,似乎是要吻她
      谁想她吓得紧闭上了眼睛,身体也跟着缩在了一起,他并未碰她,只是侧过脸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在说谎”
      也对,他是皇上,见过爱慕他的女人比她见过的男人还多,眼里的真情假意他又如何看不穿。
      他起身就要去寝殿内查探,没走了两步,她便起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一把抱住了他,她几乎是跳进了他的怀中。
      梁诺恒这次欠她一个大人情,她可是冒着自己可能丢脑袋的风险,他此时在屋后肯定看足了戏,一想到这儿阿渝心里就咬牙切齿,原本认识梁诺恒是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的,结果现在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豁出命去帮他们俩,而且自己这是帮着他们砍九五至尊的杏枝。
      阿渝阿渝,你不是爱阿抉吗?现在你抱着的这个男人他就是阿抉,是你曾深深喜欢过的人,你会喜欢何蒍不也正是因为他身上有阿抉的影子吗。
      她在脑中回想起在立丘与阿抉的种种,眼里对阿抉的思念、爱意都缱绻在了眼底,她看着他,他也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她又再次朝他的唇上吻了上去,阿渝没亲过人,不知该如何吻,只是嘴贴在他唇上,慢慢将他往外推着走。
      他的唇突然动了,并且牢牢掌控了主势,她欲推开他,可他根本不管她,一手将她的脖子牢牢扣住,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她根本半分都动弹不得。
      什么什么什么……她被这阵势吓得根本连反抗都不会了。
      “亲是你先开始的,回应就不会了吗?”他总算松口盯着她沉声问了这么句,但双手依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阿渝眼望着他,她的精神还未从惶恐中回来,眼含涟漪的看着他,恍惚答道:“我不会……”
      还未说完,“我教你”,她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又贴了上来……
      这次很温柔,她的思绪也渐渐崩塌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顺着他。
      他边吻边抱着她移动,到了她睡的偏殿寝房中。
      高抉一声闷哼,倒在她的身上,她的手还停在他的后颈处。随即用衣袖用力的抹了抹嘴巴,再将他半扶半拖的放到了床上。拍了拍手喘着粗气,又试探的轻喊道:“皇上、皇上?”
      证实他真的已昏睡过去,拍了拍手得意一笑,“跟我斗,本公主要是今日牺牲了色相都不能制了你,还真得被你一直压制了”
      哪知她刚想走,身后就被一只手伸过来,揽腰将她反扣在床上。
      高抉怒目相视,凌厉的眼神满满逼近,他现在很凶,那高挺笔直的鼻梁像利刃一样放佛要在她脸上削下一块肉,她昏了过去。
      她装晕的,只怕不装晕这事没法过去,高抉似乎也不相信她真的晕了,因为他此时正在言语及行动并驱的激励她,解她的腰带,真是一场心理战正在拉开,但她不能输。

      她被阿朦叫醒,醒来时已坐在高抉先前靠坐的大长木椅上,身上还盖着毛被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不在,还好衣着整齐,她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脖子,长吐一口气,还好脑袋还在脖子上,还能见到人间的太阳。
      又问道:“娇乔醒了没?”
      阿朦垂下眼摇摇头。
      “一大早陈太医就来看过了,刚离开,说这几日虽毒性已止,但大公主现在还没走出生死关呢”
      “有这么……”
      还没说完,便听见隔壁传来女子的惨叫声……
      阿渝问道:“怎么回事?”
      阿朦拉着阿渝到寝殿内,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娇乔,轻声道:“朱惠妃,一大早就来审问刘明妤”
      “不该交给大理寺吗?”
      “这刘明妤的舅舅就是先皇亲点的大理寺上卿,事发之后晴笙殿就被封起来了,皇上和上卿都不管这事,朱惠妃如何处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样的趋势,刘明妤肯定会被屈打成招,然后暗里赐死。
      阿渝前往晴笙殿,在殿门口有重兵把守,她只是在殿门前远远看向伸进殿内的长院,便看出了一条通往死寂的路。

      晚上,阿渝欲偷偷翻入晴笙殿,先从墙侧的树上搭爬过去。刚爬上树,背后就被什么弹到,她慌的转头向后看。
      鲜年跑过来,望着她,面上急且哑声道:“你想死吗?”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鲜年一个跃身便飞了上去,拽住阿渝的手说道:
      “什么真相?这皇宫之中权重者就是真相”
      阿渝并不想被阻止,趁鲜年不注意便挣开她的手跳了过去,她摔进了墙那边的草坪上。鲜年无奈也只得跟着飞下去。
      鲜年拽住她就要带她飞回去,阿渝拽住鲜年,脸色凝重
      “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鲜年也察觉到,阿渝刚才跌下来的动静很大,刘明妤作为有罪之身,晴笙殿大门也是重兵把守。可里面却沉寂的恐怖。
      阿渝拉着鲜年潜入晴笙殿内殿,一路上一个守卫都没有。
      在她打开寝殿门之前她呼了口气,即使接下来眼前的一切在她预料之中和做足心理准备,她还是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想到刘明妤肯定被屈打成招已经赐死了,可阿渝万万想不到她的死竟是这般惨状。
      果然,到了深夜晴笙殿大门重兵已然撤去,她出来时是被鲜年抗着出来的。长院石板路一直延伸到大门,夜里无月,凄风寒凉。她的心第一次感到被网收紧的逼迫与难受。

      娇乔醒来的那晚,隔壁晴笙殿人传来消息刘明妤招供,咬舌自尽了。
      阿渝研墨的手僵在了半空。刘明妤已经死去四日了,这才传来消息……这又是何用意。
      果然一切如阿渝猜想,娇乔痊愈后,升了阶品。
      阿渝走进殿内,看着正在镜前卸下繁重头饰的娇乔,她刚从册封大典上回来,浓妆艳抹,风光得意,形成对比的是阿渝面上没了往日神采,看着娇乔眼里是轻蔑和冷漠。

      娇乔摒去卸头饰的宫女,起身过来牵起阿渝的手,将刚拆下来的那支精致贵重的珠钗放她手上,笑着抚着她肩上的碎发到身后
      “阿渝,以后姐姐会更好的保护到你了”
      阿渝将珠钗还回她手中,用力推开她
      “原本不经大理寺审理,只是后宫嫔妃私刑审问,我就有些疑惑,这皇宫之中对待后宫恶意伤害事件也未免太草率了。知道刘明妤死的模样吗?她被人生生拔去了舌头根本不是咬舌自尽,刘明妤死了,而你却升了到侧妃的位置,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这一切谁是真正的受害者”。
      娇乔慌的手中的珠钗落地,那颗珍贵的珠子从金色的珠钗上弹滚而出,娇乔双手握住她的肩头,逼问她:“
      你怎么知道的?”
      阿渝轻笑的看着她,眼里的轻蔑更添了嘲弄。
      “因为我偷偷潜进晴笙殿了,娇乔,你不怕做噩梦吗?你不怕刘明妤夜夜满口鲜血的来找你吗?”
      说完,娇乔眼里也失去温度的回视她。
      “这后宫之中本就是女人无声的战场,你所见的疑惑不解都是屡见如常,如果你今日不争,明日这般收场的就是你,只有爬上更高的位置,才有资格安适”。
      阿渝笑着摇头,嘴里小声念着“疯了疯了”跑了出去。

      从献悟殿出来,她直直走到了晴笙殿殿门口,寒冬的夜里,她穿的单薄就跑出来了,呆呆的望着已被木条钉封的殿门。眼神迷茫无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离她那么近。
      今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她不知站了多久,天空此间缓缓飘落下来无数琼芳雪,她失神的摸了下停在鼻尖的白雪,再看漫天雪花飞舞时,伸手感触她期待已久的雪,原来它是冰的,这么美好迷乱人眼的景物竟如此冰冷刺骨。没想到她第一次看到期待已久的雪还真如娇乔所说,是在宫里看到的,这场盛世雪景是娇乔用刘明妤的命祭奠的。
      她的膝盖本就在梁诺恒来的那晚受了伤,寒雪冰起,她的腿不受控制的抖,倒在了地上,当有人发现她时,她已在雪中躺了一个时辰。身上已被一层薄雪包裹。
      她大病了一场,当她神志清醒后已是两个月之后
      得来的第一个八卦,就是娇乔怀了龙嗣,现已是娴妃,位居二品,掌理西北两大宫。原先的朱惠妃也在一个月前被打入了冷宫。
      这一朝一夕的荣华富贵,虚荣衔位,今日还是荣光焕发,明日便不知生死。

      “鲜年必须死”
      “只要我活着,我就决不允许你动鲜年一根手指头”
      “她知道了……她知道我的秘密……”
      “她不会说的,她会守口如瓶”
      “只有死人才会被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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