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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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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au,全员切开黑,
(最干净的是季杨杨,因为他未直接参与党争,王一笛心机约等于0,后续会出现。)
主凡英,副cp杨陶,磊笛。
女子背景参考唐朝,经济军事外交参考宋,架空au,非历史专业,有错误请包涵。
背景介绍:
朝代:大端
北面:北狄
西面:党项
西南:西南侯府(早期归顺,但和大端互相提防)
女子为帝背景:建熙6年,帝王无能,北狄南下,割燕云十六州。建熙12年,北狄再度南下,党项东进,乔氏一脉人丁单薄,帝薨,平昭公主(原型平阳昭公主)率部南下建立大端,称帝。
乔卫东:大端皇帝,无子(皇室人丁单薄)
宋倩:前朝宰相之女,中宫,有一女
林氏贵妃:太尉之女,无子(就是小梦阿姨)
乔英子:嫡皇女,太子,喜好机巧
黄芷陶:乔英子女官,伴读
方圆:西南侯,拥军12万,统领西南六州,名义归顺大端,但与乔卫东互相提防
童文洁:出身东京,远嫁西南,与宋倩是闺中好友
方一凡/方奇:西南侯独子,喜好游玩,人称不学无术小方侯
林磊儿:童文洁侄子
季胜利:季国公,枢密副使(参政经历源自韩琦),纯臣,不参党争
刘静:季国公夫人,出身郡主
季杨杨:季国公独子,自幼随外祖在东京长大
其他:
林太尉:林氏贵妃之父,兵权在握,长期与乔卫东斡旋
丁一:喜好机巧,与乔英子交往甚密,已亡。
背景如上,全员都不单纯,但仍会保留现代里最本质的性格。
chapter1
大端朝的秋季是极冷的,此时尚未入冬,来往的人们便已纷纷穿上了短褐御寒,乔英子朝手心呵了一口气,而后跺着脚迅速地揉搓起来。她半张脸埋在粗笨的麻衣里,耳尖在寒气里冻得通红,眼睛却死死盯着城门,带着渴求和不安。
“路引。”守城的士兵拦住了她。
乔英子哆哆嗦嗦地将路引递过去,口中嗯嗯啊啊地说着,僵硬的手还焦急地比划着什么,看得守城士兵有些烦躁。
“是个哑女啊,这大冷天的怪可怜的,放行吧。”
她弯着腰慌忙鞠了几躬,接过路引便往外走去。
城外的天是灰色的,透着未知的青,脚下的土地坎坷不平,乔英子的心骤然跳动起来。
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做吃人的城了。
她不敢走得太快,东京府里每一处都布满了暗桩,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她这几天所做的准备便全部付诸东流。
城外有早已等候在此的人牙子,按照事先说好的价钱将马交给乔英子。
男人是个浓眉宽脸的汉子,一身结实的肌肉在前头直直地杵着,头上戴着毡帽,斜襟处别着几个铃铛,厚实的衣物里隐隐透出刀柄的形状。
见乔英子身量不高,男人便笑着凑近了些,“前些日子黄河又发了水难,不少灾民逃来了东京府,这一路上都不太平,姑娘一个人是要往何处去?”
乔英子这才仔细瞧见了他额上那道只露出尾锋的刀疤,像一条蠕动的虫覆在脸上,因太狰狞而不得不戴上毡帽。
她浅浅地笑起来,透出几分女子的柔美。男人的手开始暗暗摸向胸前的刀柄,电光火石间那女子瞬间变了脸色,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喉咙便是一痛,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着,温热的鲜血不断滴落,沾湿了原本素色的衣襟。
他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摸到了一根弩箭,那女子摇了摇手上小巧的□□,漠然地低头看向他,眼底瞧不出一丝情绪,“听说你在东京府很有名,诉讼关税,租房寻人,贩卖人口,什么都干,这些年赚了不少黑心钱吧?今日杀了你,也算是为那些可怜女子报仇,来世别再干这行了。”
鲜血还在继续往外涌出,不一会儿便凉透在冷风里,几棵枯树在风里簌簌作响,乔英子骑上马,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毫无留恋地向外奔去。
中宫
宦官一路小跑地到达殿门,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木盒呈了上去,端坐在大殿中央的中年女子淡淡瞥了一眼,转手递给旁边身形高挑的女官,不怒自威地哼了一声。
女官摩挲着盒中的弩箭,不紧不慢地问道,“确定是在城外发现的?”
宦官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是,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说是死之前还给人办了一张假路引。”
女官点点头,命他下去了。
“是她的吗?”皇后看着宦官离去的身影,不悦地问道。
女官点点头,“除她之外,东京府无人做得出这样精巧的□□。”
一声冷笑响起,“原本想着这次和以前一样,跑出去一会儿就抓回来的,可谁想她竟然敢出城!”渐渐地,皇后原本坚毅的声音开始出现了裂痕,连眼里都泛出泪来,“我是她亲娘啊!这些年来我养着她,护着她,担心她被人毒害连吃食都是我亲自做的,可她却为那个叫丁一的人跟我翻脸!甚至————甚至还替林氏说话!她怎敢,她怎敢——”
皇后捂着心口,竟是有些气急攻心,女官慌忙轻拍着她的背,“娘娘莫急,殿下也只是一时贪玩,前朝后宫谁不知道,殿下是最心疼娘娘的。既是已经知道殿下出城,想必也没离开多久,臣会派人去驿站和官道盯着,务必将殿下平安带回。”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缓过气来,她倚在扶手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本宫会让太医开副方子,跟以前出逃时一样,就说太子犯了旧疾,东宫要隔离一段时间。折子公务之类的,本宫会替她打点着。芷陶,林氏如今有了身孕,正是一丝错处也不能犯的时刻,恐怕得你亲自跑一趟了。”
黄芷陶点了点头,闻言跪下,“诺。”
乔英子给自己挽了一个男髻,还是穿着穷苦人家的短褐麻衣,因在路上牵着马匹走着,倒也不算太冷,她用力地扯着缰绳,鼻头一阵一阵地冒着汗。
路上都是因水患流离失所的灾民,偶尔还会有些破旧的骡车在官道上飞奔,乔英子远远地看了一眼,里面全是些年岁不大的孩子,都穿着一些破旧的粗棉衣裤和烂布鞋,在车厢里被甩的左摇右晃。
她的头蓦然有些疼,强迫自己撇开了眼睛,将那些悲惨的画面忘掉。
到了客栈,她摸出一些碎银,叫了一些吃食,店家笑得和善,上来就打算接过她肩上的包袱,乔英子立马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拿就好。”
店家笑了笑,引着乔英子在桌上坐下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木桌上虽是干净,但也有好些陈年旧污,乔英子忍着恶心不去看这些,迅速吃完堂食。
眼见着天要黑了,她正打算上楼往订好的房间走,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人,侧着和店家说话的时候手里拿出了一张图纸,乔英子瞳孔一缩,当即借着如厕翻墙逃了出去。
她走得太急,连马都来不及牵走,只能借着黄昏的亮色往山中跑,渐渐地天色越来越黑,冷风也开始吹起来,在这山中越发阴冷。
她冻得厉害,偏偏山雨也在这时候阴阴绵绵地下起来,浸透了原本就不御寒的衣衫。她哆哆嗦嗦地向前走,企图能找到一个避雨的亭子或是破庙,也好过冻死在这秋雨中。
远处的一个破庙里闪着火光,隐约能听见年轻男子的声音,她扶着树喘了几口气,坚定地朝那一步一步走去。
“磊儿对不住啊,都怪表哥非要走山路,还连累你淋雨,来来,你靠近一点,你身子弱,得把身上的水烤干。”
正说着话,庙门突然被撞开,吓得那个身形瘦弱的男子直直地打了个嗝。
乔英子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尴尬地笑了笑,“两位兄台打扰了,外面雨太大,小生也是没有办法,贸然打扰了二位,可否……借个火?”
两个男子一个身材精瘦,眉目舒朗,身着一件蓝色华服,腰间的玉带荧光流动,乔英子估摸着哪个富贵人家跑出来的公子。另一个倒是清俊不凡,穿着一身青衣,身量看似还未长开,眉眼间透着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
蓝衣男子展颜一笑,“这有什么打扰的,快进来吧。”
火光让乔英子暖和了不少,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手烤热后盖在了早已冻僵的脸上。
那蓝衣男子往边上挪了挪,给她多留出一些位子,“我说小姑娘,这大冷天的,世道也不太平,你弄成这副模样不怕家里担心啊?”
乔英子瞪了他一眼,“谁小姑娘了!”
她皮肤生的白,哪怕是这几天在外风吹雨淋的弄脏了不少,却依旧能看得见细腻的质感。眼下烤了火,脸庞暖暖地透着红,眼底的雾气氤氲婉转,看得蓝衣男子大笑起来。
“不是穿个男装挽个男髻就是男子的,你这一看就是个姑娘家嘛!”
“咳咳。”青衣男子咳了咳,往远离乔英子的方向挪了挪。
乔英子有些无语,我有这么可怕?
蓝衣男子朝她笑笑,“姑娘莫怪,我这表弟圣贤书读多了,遇见姑娘家就脸红,连话都不敢多说,你别介意。”说着他给乔英子递过去一个杯子,“刚温的酒,姑娘冻得厉害,喝点酒去去寒气。”
乔英子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屈服在寒意下,仰头便将酒饮尽,她转了转手上的酒杯,上面的纹路精巧繁复,可见酒杯的主人是个爱享受的。
蓝衣男子自己也喝了一口酒,“你这心未免也太大了些,得亏是碰到我们,要是什么心术不正的人,这时候你只怕早被人牙子卖了。”
“卖了就卖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蓝衣男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姑娘不过双十年华,怎么说出的话这般泄气?这世间还有诸多好山好水未曾见过,妄言去死可不划算。”
乔英子笑了笑,“听兄台口音,似乎不是东京人?”
蓝衣男子朝她做了个揖,笑意舒朗,“小生方奇,家住矩州,这是小生表弟,林磊儿,此番北上是为游山玩水而来。”
乔英子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回了个礼,“宋英。”
夜里暴雨倾盆而至,破庙年久失修,冷风顺着缝隙一阵一阵灌进来,冻得乔英子全身蜷缩在一起。
忽然一个温热的触感传来,她下意识从地上跳起,拿着□□对准了来人,迎面便看到方奇那张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脸。
身上的衣物滑下,乔英子看了看,恰好是先前方奇身上穿的那件,她眼睛颤了颤,低低地说了声“抱歉。”
方奇看着她手中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亮色,却又立马被笑意取代,“没事,我就是看着你冷,想给你披上,没想到吓到你了,姑娘接着睡吧,这衣服还是披着暖和点。”
乔英子点了点头,缓缓躺下了,男子的体温顺着衣料传进来,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而转身的方奇却变了脸色,他走近了正窝在火边看书的男子,淡淡的光芒映在他脸上,先前的笑意被思虑一寸一寸取代。
四面寂静,唯有雨声淅淅沥沥,他的声音轻轻响起,“磊儿,我们晚点再进东京府吧。”
林磊儿点点头,笑意清雅,“好。”
戌时,一更欲黑而未黑,万物灭尽。
漆黑的长廊落足无声,廊檐下立着一个清瘦女子,手里的油灯光线昏暗,在这凉薄的秋夜里堪堪熄灭。
一个黑衣人从屋顶跃下,抱拳行礼,“禀尚宫,探得殿下于一家客栈落脚,但属下赶到的时候已经失了踪迹。”
黄芷陶看着雨水自廊檐滴落,淡淡地说道,“殿下第一次出城,跑不了多远的。往冀州的方向找找吧,她也许会去那。若是找到了,也不要跟的太紧,别让有心之人靠近就行了。”
“诺。”
黑衣人正要离去,黄芷陶却突然转过身来,“丁一的家人都安顿好了吗?”
“全都布置妥当。”
“范子渊是太尉的人,查丁一死因的时候切莫和他接触。”
“是。”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女子轻捷的步伐带动油灯的火苗一阵乱闪,飘摇的光影里长廊终归黑暗,
刚刚的对话消散在风声里,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