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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地狱果(修人称) ...

  •   杏花雨下,绵散负手立在一处悬崖旁,痴痴地看着对面鬼斧神工的峭壁——绝崖。

      突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绵散警惕地转头,却是绵易微笑的面容:“师兄,我见你不在房中就到这里来找你了。”

      “嗯。”绵散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就当招呼,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对面。

      绝崖上有星星点点的红色,乍看下像是斜射下来的夕阳,细看便知道是及其稀有的药材——地狱果。

      漫山遍野开着的,全都是火红的地狱果,能解百毒,医百病——只要一个,便能换下一座城市。

      “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绵易问。

      绵散的眼神飞快地变了一下,开口时声音有些沉重:“我又怎么能知道?她的身上确实有很重的妖气,但是却也不乏灵气,既然收服不了我又能说什么?”

      绵易却依旧说:“你一定知道的。”

      绵散终于不再注视这绝崖,看着自己的师弟,绵易毫不躲闪地对上他的目光,眼里有几分洞悉世情的清傲,看来...他是已经发现了...只是非要听到自己承认。

      “没错,那个女孩身上这种似神似妖的气息和她以前简直一模一样...”

      绵易突然冷笑,打断了绵散:“但是自从你为她将灵力净化过后,她应该已经没有那种妖气了,如果说这女孩真的是她的孩子,那么她肯定和...”

      “别说了!!”绵散紧张地叫道,声音竟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她不会的!!...只是,只是巧合罢了,是巧合罢了。”

      最后的几句,绵散说得越来越轻,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么?...”绵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临走前看了一眼对面的绝崖,夕岚时候的地狱果显得更加妖娆,一丝丝花瓣都像滴了血一样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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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外人缓缓走近,听脚步声似乎没有武功,于是我侧了身子从头上摸索着扒下一根碧玉簪子,逮准了时机突然跳起,朝他逼去。他被我逼到床旁的木屏边,手里的簪子准确地对着任脉的鸠尾穴——一旦不小心刺下去了,也许便是血滞而亡。

      即便是有了手枪催眠针甚至电脑芯片的世纪,杀了对方的手段数不胜数,但也会有与敌人势均力敌的时候,我当卧底的时候从未失败过,但如果是直接刺杀,却是有一次我差点死掉。

      当时我劫住了老大,左司却被当做人质抓了,我被逼放下了手枪让他们放左司回来。左司刚到我身边还未站稳我就冲了上去,根本没理他到底是不是安全了。他们的老大也没想到我会不管左司,我当然不能让他想到!我赌的就是那一瞬,他最放松的那一瞬,没等他反映过来我就来到他身前了,但是那时手中什么也没有,我几乎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冲上去只是因为看到左司身上遍体鳞伤,突然就红了眼什么也来不及想了,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却不知道手中无枪的我该如何做。

      可能真的是上天眷顾,就在他们老大反应过来的瞬间,却有一颗黑色石头直往他胸骨附近去,听到“磞”的一声我知道那力道是极重的,必定是用机器打出。而他们老大在同时倒下,虽然未昏迷却吐血不少,捂着肚子两眼翻白。后来才知道我们组织已经有人在那里卧底,才会来得及救我,再问她讨教,知道那是厥阴俞穴。于是便跟着她学了一会儿,知道了致命的三十六穴。

      那人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微微发愣,我看进他的眼睛,里面是一张还有些憔悴的脸上,一双茶色的眼瞳却格外亮丽,清冷逼人:“你是谁!在我房里干吗?!”

      说完话后,我将簪子稍稍移开一点方便他讲话,毕竟我不是真的想杀人。

      他皱了皱眉,随即微笑道:“我叫玄若歌,是个大夫,家父便是栖仙观的道长绵散。姑娘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刚刚醒来还是乖乖躺在床上的好。”

      “啊?”呆在原地三四秒后,我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冤枉人了,怪不得看他有点眼熟,不就是自己快昏的时候跑过来的那人么?于是我急急地想要把簪子拿开再道歉,这时腿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软了下来,拿着簪子的手便想抓住什么一样,划过玄若歌的左手手背。

      “呃...”玄若歌感觉到疼痛立马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去检查伤口,而是用左手马上拉住我的手,没有让我跌落在地上。

      “姑娘没事吧?”

      “啊?唔...没事,没事!”我马上放开玄若歌的手,向后连连退了几步才停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他的神色有些怪怪的。我想起刚刚划到他的手,仔细望去,这才发现了玄若歌左手手背上正有殷红的血慢慢流出,“呀!你没事吧?”

      玄若歌看了一眼伤口,漫不经心道:“这种小伤没事的,何况...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是大夫么?”

      “对噢...”我放了心,然后便想起来自己突然晕倒的事,“我怎么会晕倒了?”

      玄若歌有些尴尬,苦笑着回答:“这...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姑娘的脉象分明是正常得很...”

      “所以你刚刚才说是怪病么?”

      “嗯。姑娘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我拍拍自己的胸脯,大声道:“看,好着呢!~还有,不要叫我姑娘拉!叫我...唔,叫我沫维就行了!”

      玄若歌恍惚了好一会儿,她的笑声银铃般动听,就如她的。

      “好。家父说等姑...等你完全好了以后要把你送回家里,却不知你住在哪里?”

      “哎呀!”我连忙掩住口,完了完了,我完全忘了自己已经穿越来了的这回事儿…现在也装不了失忆,睡觉我刚刚还很大方地让他叫我沫维,早知道一起来就作较弱美人状然后来一句“我是谁?这里是哪里?”虽然把“你”字换成了“我”,但是我相信这还是一句名言的~可是现在我要怎么讲呢?不如编个身世说不想回家?但是…万一他是个烂好人死活要开解我咋办?最重要的是,现在我已经停顿了那么久,再说起身世来就有些假了…

      最后他一边微笑一边紧紧盯着我,我总觉得不说点什么我都快呆不下去了,便语无伦次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我,我......”

      玄若歌反而高兴地笑了,眸子里有狡黠的光芒:“沫维...你是来自异世界的吧?~”

      我呆住,不可思议地看着玄若歌,天哪他怎么知道!!难道他也是?…

      “你、你也?”

      “我不是…”玄若歌的声音里有几分酸楚,很容易便能捕捉得出。似乎在懊恼自己为何不生在那个世界…听了让我的心也一紧,呆呆看着他。

      我想,他肯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过往。

      夕岚苑。

      绵散推开竹制的门,轻轻踏进房间,看到玄若歌还在读书时便放松了些,脚步也就发出了些细微的响声,在夕岚苑的一片宁静中显得有些突兀。

      “爹么?”

      “嗯。那个姑娘的病怎么样了?”

      玄若歌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你说沫维么?她的病很是奇怪,我到现在也搞不懂呢。对了,她...她好像失忆了。”

      “失忆?”绵散有些诧异,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没事的,我截她来的,知道应该把她送回到哪里去的。”

      “可是...”

      “她的失忆不关我们事。”绵散冷冷道。

      “是...那么爹,她家在哪里呢?我想知道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以陪她回去顺便问一下么?”

      “她家?...哦,没跟你说,沫维姑娘是我和绵易从晴雨楼劫来的。”

      晴雨楼?那可是全国闻名的酒楼呐,就连他这个从来不出门的人都听说过它的名气。可是看那姑娘的装扮,却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容貌也只是中上之姿...

      他正要开口询问,绵散却先开了口,烛火响了几声突然升高了一截,映着绵散已有些苍老的容貌。

      “这几天,左大人全家要来我们这里,你也出来见客吧。”

      玄若歌闻言竟是万分地开心,像是一个从未吃过糖而刚刚接到糖的孩子——自己多年待在夕岚苑不曾见过几人,如今终于可以出去了么?突然起来的喜事让玄若歌不再多想其他只一味地笑着,眉间的一点忧愁也被赶走。

      绵散有些欣慰地看着他,看来左大人来得还真是时候,这样的话他和那位沫维姑娘待在一起的时间便暂时减少了吧——自己竟是如此矛盾呐!想着是命运却又不肯屈服,让若歌去照顾她如今却又想另找借口分散他的注意力......难道当真是因为绵易的一番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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