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穿进甜文里[快穿]》楠木有枝

58、拯救男炮灰

　　舒颜颜和范锦程的和离事件在京城掀起不小的风波。

　　参加范锦程生辰宴的众位大人成了第一手八卦资源，由于王大人孜孜不倦地宣传，范锦程被牢牢钉在耻辱柱上，舒颜颜则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

　　然而这个时代，女人到底处于劣势，尤其和离的女人。

　　时间长了，聚集在舒颜颜身上的目光，除了同情怜惜，更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舒颜颜并不在意，每日里悠哉悠哉地吃果脯看话本，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晚上，当舒颜颜对着镜子解发髻时，窗户再一次被“吱呀——”推开。

　　她眼珠动都没动一下：“皇上近日可真是悠闲。”
　　自她和离后，时不时爬一次墙，次数多了，她都习以为常。

　　沈卓然脸上没一丝尴尬，负着手走到舒颜颜身后。

　　青儿暧昧地笑笑，识趣地退至门外。

　　沈卓然握住舒颜颜的青丝，绕在手里把玩。
　　“近日确实悠闲，朕又发现了一处好玩之地，不知舒小姐可愿一同前往？”

　　舒颜颜感兴趣地张大眼睛：“好呀。”
　　也不知沈卓然从哪找来那么多稀奇古怪地玩意儿，每次都让她大开眼界。

　　舒颜颜重新穿戴整齐，被沈卓然搂着腰从院墙跃出舒府。

　　这次沈卓然没有带她去其他地方，而是径直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自建朝以来一直是皇后的居所，先皇后逝世后，此处一直锁着，今晚该是第一次打开大门。

　　舒颜颜跟着沈卓然好奇地往里走。

　　因为久不见阳光，宫殿里洋溢着淡淡的霉味。跟来的太监宫女都留在外面，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带我来这干嘛？”

　　“让你看看以后住的地方，满意吗？”沈卓然伸手推开寝殿大门，回头笑问。

　　舒颜颜停下步伐，双手抱胸：“皇上，我因何和离你一清二楚，即使再来一遍，我的要求也不会变。”

　　沈卓然走近，淡笑着挑起她垂在胸前的发丝：“自然，朕不是范锦程，做不到的事情，从不轻易许诺。”

　　舒颜颜眼里染上笑意，眉头挑了挑：“既然如此，那我考虑考虑吧。”

　　沈卓然闷闷一笑，跟随她的脚步走入寝殿，“或许舒小姐该考虑考虑想怎么装扮这坤宁宫，不然时间太紧，工匠们赶不及。”

　　舒颜颜扬着眉毛，将坤宁宫里里外外转了一遍，真提出不少意见。
　　*
　　半夜，沈卓然送舒颜颜回去。

　　两人从屋顶跃下，屋前青儿如丧考妣的表情映入眼帘。

　　“怎么了？”舒颜颜问。

　　青儿挤眉弄眼，不等舒颜颜弄清她意思，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舒父扫了眼靠在一起的两人，哼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舒颜颜尴尬：“爹爹，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舒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了看她：“再不来，我连女儿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舒颜颜摸摸鼻子，求助地看向沈卓然。

　　沈卓然用眼神安抚她，又笑着转向舒父：“太傅，不如借一步说话？”

　　沈卓然毕竟是当朝皇上，舒父对他今晚的举动再不满意，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两人走到十步开外，面对面站定。

　　他们虽是师生，可关系并不好，互相对对方评价都不高。

　　这点不仅舒颜颜知道，青儿也知道，担忧地问：“小姐，老爷和皇上不会吵架吧？”

　　作为臣子，和皇上争吵简直是大逆不道，不过以老爷对小姐的疼爱程度，这时候估计让他去拔老虎胡须都不怕。

　　舒颜颜也有些担忧：“不会吧？”

　　她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

　　舒父和沈卓然一直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舒颜颜看了半晌，忽然困意上涌，捂嘴打了个哈欠：“算了，我先进屋歇歇，他们商量出结果再喊我。”

　　青儿：……

　　舒颜颜转身回房，当然没有真的去睡觉，而是坐在灯下，心不在焉地看起珍藏的话本。

　　直到晨光微熹，沈卓然终于推门进来。

　　舒颜颜放下书，眯着眼睛朝他望去：“聊完了？”

　　“嗯，”沈卓然嘴角的笑意异常愉悦，伸手抚过舒颜颜疲倦的眼角，“你就等着当我的皇后吧。”

　　他顿了顿，又道：“舒太傅虽然迂腐刻板，在面对你的问题上，倒自有另一套标准。”

　　沈卓然走后，舒父也来找了舒颜颜。

　　对着舒父，舒颜颜有些讪讪，其实她是想借着之后解毒的机会慢慢推进与沈卓然感情，没想到沈卓然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提出成亲。

　　她虽然惊讶，但不抗拒，不过到底没有给舒父慢慢接受事实的机会。

　　也不知道沈卓然和舒父说了什么，舒父再提起沈卓然时，没有之前怒火中烧的样子，反倒有些欲言又止。
　　“皇上他……虽然心机深沉胆大妄为，不过向来一言九鼎，既然他那么保证，我也就放心了。”

　　嗯？舒颜颜眨巴眨巴眼睛，沈卓然保证了什么？
　　*
　　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舒颜颜心情轻松之下，很快看完了手上的话本，带着青儿出门采购。

　　她去的是京城里最大的书店，因为来的次数多，书店老板早已熟识她。见她进门，忙不迭笑着迎上前：“舒小姐，您可来了，小店今日来了不少新鲜话本，您可要看看？”

　　“行。”

　　老板吩咐小二将新来的话本搬到柜台上，一一铺开，供舒颜颜挑选。

　　这个时代的小说题材虽不如后世丰富，但写书人的想象力一样丰富，舒颜颜挑了好几本感兴趣的，让青儿抱着去付账。

　　付完钱，主仆二人正准备打道回府，店外走进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妇。

　　舒颜颜扫了一眼，见不认识，收回目光继续往外走，脚步停也没停。

　　没想少妇主动喊住她：“舒小姐。”

　　舒颜颜回头，眼中疑惑：“我们认识？”

　　少妇脸色僵了下：“舒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早年文曲溪旁的茶诗会，咱们有过一面之缘。”

　　舒颜颜从久远的记忆里挖出这么一件事，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妇，恍然大悟：“原来是李小姐。”
　　说起来她和这个李小姐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什么交集，不懂她忽然喊住她为了什么。

　　舒颜颜眼里疑惑不减：“李小姐找我可是有事？”

　　李小姐抿了抿嘴，眼中的同情毫不掩饰：“舒小姐可知，范状元正在准备婚宴，听说不日将正式聘娶表妹为妻？”

　　舒颜颜不意外：“我与范锦程已经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李小姐与我说这干什么？”

　　李小姐叹了口气，脸上看似同情，实际眼底的得意一览无余。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咱们女人，嫁了人就该安安分分，相夫教子，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听听就算，怎么能当真？”

　　“你瞧瞧你，现在倒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一个，日后婚嫁，哪还有什么好选择？那日倒不如主动劝范状元将表妹纳为妾侍，如此一来，你还是正房夫人！”

　　李小姐想起当初，舒颜颜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她不过一介小官的庶女，拼命仰起头，也碰不到她衣角。
　　如今，舒颜颜和离回家，而她，稳坐高门贵族正房夫人的位置。
　　心里真是舒坦。

　　舒颜颜好笑，轻蔑地上下扫了眼面前的人：“我听说李小姐成婚至今未有生育，家中最小庶子的年纪还比李小姐大？”

　　李小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没错，她夫君年纪比她爹爹还大，家里庶子庶女一堆，但若不是如此，以她的门第怎么高攀得上她夫君？
　　人总要有舍有得。

　　李小姐傲然扬起下巴：“舒小姐少取笑我，日后你的婚嫁恐怕还及不上我。”

　　“不牢小姐烦心，”青儿想起最近一直往舒府跑的某人，得意洋洋，“我家小姐日后的姻缘，好着呢！”

　　舒颜颜碰了她一下。
　　青儿连忙闭嘴。

　　李小姐狐疑地看了主仆二人一眼，只以为他们在死鸭子嘴硬，轻蔑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等着舒小姐的好消息。”
　　*
　　沈卓然征求了好几次舒颜颜的意见，终于敲定坤宁宫的整修方案。

　　一夜间，坤宁宫大门再次开启，皇上派去大批工匠翻新整修的消息飞遍全京城。

　　皇上要立后了？

　　要知道皇上自登基之日起，后宫之位空悬至今。无论要求他立后纳妃的奏折如何淹没御案，皇上一概无动于衷。

　　大臣们几乎都放弃了，没想到皇上居然主动立后。

　　到底哪位大家闺秀如此幸运，可以得到皇上青睐？

　　一时间，京城里已经出嫁的女子们后悔不已，仿佛自己不那么早成婚，后位一定是她们的一样。
　　尚未定亲的女子们则烧香拜佛，整日里翘首以盼，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一飞冲天的机会。

　　当顾公公走出皇宫大门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明黄圣旨，期盼他能到自家府里坐坐。

　　顾公公目不斜视，径直来到舒府。

　　什么，新后居然是刚与范状元和离不久的舒颜颜？

　　京城里炸开锅。

　　李小姐目瞪口呆，捏着帕子倒回椅子上。
　　舒颜颜竟是新后，难怪那天她丫头得意洋洋地说什么好姻缘。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姻缘。
　　兜兜转转，舒颜颜依然是她仰着头也够不着的高门贵女。

　　范家听到消息一样炸开了锅。

　　范母本以为像舒颜颜这样和离回家的女人，顶破天嫁给鳏夫做填房，没想一转眼却被立为新后，皇上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想起那个年轻人冷冰冰的眼神，范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尹寻菡一样嫉恨不已。舒颜颜和离后竟然有这样的奇遇。
　　不过她不后悔，表哥现在看来前途渺茫，但毕竟是官身，总比随随便便嫁个平民的好。只要好好巴着表哥，日后定会有翻身的机会。

　　范锦程则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事情怎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为什么突然间他要娶表妹为妻，颜颜要另嫁他人？
　　他每日每日游荡在舒府周围，期盼可以再见颜颜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