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集 登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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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十八年，正月初四，下午，慈宁宫】
（佟国绣向皇太后行礼。孔四贞站在屏风背面。）
太后：坐吧，佟妃。
佟国绣：太后，臣妾不是皇妃，太后还是叫臣妾国绣吧。
太后：不久你将会成为第二个我，现在称你为妃，不为过。
佟国绣：臣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我就直说了吧。福临和皇五女一样，出的是反关痘。御医说福临只剩两三天阳寿了。他准备将皇位传给他的哥哥高塞。我要你帮我改变福临的想法，将皇位传给三阿哥。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佟国绣有点不知所措。）
佟国绣：不！太后，烨儿不能在这个年龄登基。臣妾帮不了太后。
太后：我已经派人去找你的兄弟了。所有人都会知道今天他们走进了慈宁花园，见了我和你。如果你不改变福临的主意，一旦高塞登基，第一个要消灭的就是你、你的儿子和你的娘家人。
佟国绣：太后为何不选择二阿哥？二阿哥才是长子。
太后：二阿哥的生母家世普通。而你的身后有一个“佟半朝”。我自知无力掌控福临和大臣，唯有与你联手才有希望。
佟国绣：太后，“佟半朝”结束了。佟家养字辈和年字辈中的将军、总督，大多已经不在了。国字辈不过是一群继承父辈世职的年轻人罢了。
太后：文臣之首范文程不也是你们家族的姻亲吗？
佟国绣：太后，辉岳公早已隐退，不问朝政。臣妾......
太后：你要是不怕高塞将来杀你的儿子和兄弟，你可以直接回景仁宫，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你现在就去慈宁花园和你的兄弟商量对策，不要在我面前找借口。我们只有两天时间！
【慈宁花园】
（佟国绣与佟国纲、佟国维坐在临溪亭内。）
佟国绣：我承认，在我得知皇上迟迟不让哥哥继承父亲爵位之后，我就产生了将玄烨培养成皇帝的念头。在孝献皇后去世后，我更是坚定了这个信念。因为今后不会再有宠妃生的皇子与玄烨竞争了。但不是现在！更不是以这种方式！历史上，十岁以下登基的，有几个善终的？即使是秦始皇、汉武帝这样的雄主，十几岁登基之后，一路披荆斩棘，弱冠之年才实现亲政。两千年来，有几个秦始皇、汉武帝？谁能保证玄烨也有这样的政治才能？
（佟国绣因为情绪激动而忍不住掉眼泪。佟国维将手伸到姐姐身后，又收了回来。）
佟国维：姐，当今圣上不是六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嘛！虎父无犬子！
佟国绣：你觉得当今圣上是能和秦始皇、汉武帝齐名的皇帝吗？
佟国纲：妹妹，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你相信宋太祖的皇子们，真是年纪轻轻就自杀或猝死吗？和他们的叔叔宋太宗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必须先解决眼下的危机，之后再从长计议。
（兄妹三人陷入沉默。）
佟国维：从古至今，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从未出现过将皇位传给哥哥的情况。太宗驾崩后，礼亲王代善虽为太祖的嫡子、太宗的哥哥，但只能选择拥护皇上登基。高塞区区一个辅国公，继位怎么可能服众？
佟国纲：太宗生前没有留下遗诏，和现在情况不一样。而且我觉得我们不要和皇上辩论皇位继承的优先顺序。这些规矩对皇上是没有约束力的。我们还是想想，皇上最放不下的人或事是什么？为什么唯有三阿哥继位才能完成皇上的遗愿？
佟国绣：皇上只关心一个人，孝献皇后；皇上只在乎一件事，和孝献皇后有关的事。
佟国维：可是孝献皇后已经去世了。
佟国纲：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没办法。
（三人开始讨论对策，直至太阳落山、暮色降临。）
【晚上，景仁宫】
（佟国绣疲惫地走进玄烨的房间。玄烨刚洗完澡，正在穿衣服。）
玄烨：娘！您终于回来了！您去哪儿了？
（佟国绣示意朴嬷嬷退下，帮玄烨穿衣服。）
佟国绣：烨儿，娘问你，你想当皇帝吗？
玄烨：想啊！
佟国绣：为什么？
玄烨：因为我喜欢唐太宗。而且如果我当了皇帝，我就能带您出宫避痘了！
（佟国绣抱住玄烨。）
佟国绣：好，娘知道了。
【慈宁宫】
（孔四贞在懿旨上盖上印章。）
孔四贞：太后，懿旨已按佟妃的意思拟好了。
太后：好的。孩子，都已经这么晚了，今晚你就留在宫里过夜吧？
孔四贞：谢太后美意。但既然佟妃已经答应合作，臣妾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太后：那你要不要去看看福临？
孔四贞：不了。臣妾坚信皇上会好起来的。况且，臣妾现在是有夫之妇，不方便。
太后：唉！当初如果你坚持要当东宫皇妃，哀家一定会帮你的。福临做人确实太不厚道了，册封的圣旨都到礼部了......
孔四贞：当初臣妾愿意当东宫皇妃，只是想报答太后的养育之恩，并不知道父王早已为臣妾定下了婚约。臣妾若是违抗父王的遗愿，便是大不孝。太后，您早点休息。臣妾告退。
（孔四贞退出慈宁宫，转身时终究是流下了一滴眼泪。）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五，上午，养心殿】
（佟国绣走进养心殿，被鳌拜拦住。他将手中的懿旨递给鳌拜。）
佟国绣：巴图鲁，奉太后懿旨，我要单独面见皇上。你们都退下吧。您放心，我没出过痘，绝不敢靠近皇上，不可能对皇上做什么，只是替太后转达几句话而已。
（佟国绣走进寝室，其他人都退下。他坐在凳子上，隔着屏风和福临对话。）
佟国绣：皇上，太后让臣妾转告您，辅国公高塞因为京城瘟疫肆虐，今早带着家人去盛京了。
福临：太后要对皇兄做什么？
佟国绣：皇上，太后用心良苦。臣妾以为，皇上从皇子当中确立储君，对皇上和孝献皇后的身后名才是最有利的。
福临：什么意思？
佟国绣：皇上当然可以破例将皇位传给哥哥，但这势必会引发大臣们的议论。为了树立威信、巩固地位，辅国公还会对皇上心怀感恩，把亲情放在权力之上吗？恐怕他总裁的顺治朝实录，会大书特书您如何废后宠妃、纵容宦官、沉迷佛教。哦，孝献皇后大概还要背上妖媚惑主、红颜祸水的罪名。
福临：你恐吓朕？
佟国绣：臣妾不敢。但若三阿哥登基，臣妾会告诉他，子不言父过，总裁实录不能违背孝道。另外，皇上应该清楚，太后有多么讨厌孝献皇后。如果您让太后搬出慈宁宫，他必定将气撒在孝献皇后头上。到时太后会不会要求高塞罢黜孝献皇后？正如您罢黜多尔衮生母和妻子的皇后头衔一般。但臣妾可以向皇上保证，三阿哥继位，绝不会罢黜孝献皇后，并且与您合葬。
福临：佟国绣，你抓住朕的软肋，逼朕就范，你比太后还要恶心一万倍！朕就是传位给皇子，也不会传给你的儿子！你应该明白，当初朕为什么过了两年，才让佟国纲继承你父亲的世职。
佟国绣：臣妾明白。因为孝献皇后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不可能再生育了。三阿哥及佟家不会对他所生的皇子造成威胁了。
福临：佟家树大根深，朕不会让佟家成为外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朕会把皇位传给二阿哥。
佟国绣：二阿哥有眼疾，您知道吗？您关心过荣亲王以外的皇子吗？
福临：那就传给五阿哥！
佟国绣：既然太后已经把佟家拉进来，就绝无可能是三阿哥以外的人继位。您担心佟家干政，难道其他阿哥继位就不会有别人干政了吗？如果当初太后能帮您，您何至于被多尔衮夺权？入宫前，臣妾曾在大街上亲眼目睹席讷布库将苏麻拉姑打至重伤。那时候多尔衮早已经死了。但他的党羽只是因为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进宫伺候您的原配皇后，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太后的心腹。而您呢，当时不仅不敢清算多尔衮及其党羽，甚至还要追封他为皇帝！您知道当时街头巷尾怎么议论此事吗？他们说，多尔衮才是您的亲生父亲！
福临：放肆！
佟国绣：还是说，皇上准备让吴良辅和十三衙门辅佐新君？明朝为什么灭亡，皇上不知道吗？
福临：别说了......咳咳咳！
（福临剧烈咳嗽。佟国绣不得不走到门外，让御医进来。）
佟国绣：臣妾告退。
【南堂】
（佟国纲与汤若望互相作揖。德意志人汤若望头戴中国传教士特有的祭巾。）
佟国纲：汤监正，新年好！
汤若望：佟副都统，新年好！里面请。
（汤若望伸手示意佟国维入座。）
汤若望：子常，你今天怎么有空到南堂来？
佟国纲：国纲想在神甫今日入宫前和神甫聊聊。
汤若望：老夫今日不入宫啊！
佟国纲：汤神甫，我记得您曾经说过，你们国家的皇帝，小时候曾受耶稣会士的教导。所以，他登基后，大力扶持耶稣会，并资助你们海外传教，是吗？
汤若望：是的。正是我到达中国的这一年，斐迪南二世继承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
佟国纲：要说宫里的皇子们，和耶稣会最有渊源的，大概要数三阿哥了吧？
汤若望：是啊。安文思和利类思出狱后，幸有令尊收容他们在佟府供职，又帮他们筹建东堂。佟家对耶稣会的恩德，老夫没齿难忘。
佟国纲：汤神甫，皇上不追究东堂的两位神甫曾在四川为张献忠效力一事，是因为天下初定，柔远怀迩。但您也知道，满汉官员中其实有不少人是不待见天主教的。万一哪天皇上不在了，谁能保护你们？
汤若望：子常，你究竟想要和我说什么？
佟国纲：等您进宫见着皇上，自然就明白了。汤神甫，为了你们耶稣会在中国的发展，我想，您会向皇上提供最合理的建议的。晚辈告辞。
（汤若望看着佟国纲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他回到书房，比利时人南怀仁在绘制天文仪器的设计图。）
南怀仁（德语）：佟国纲来找您什么事？
汤若望（德语）：他没有明说，但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两位传教士继续绘制图纸。过了一会儿，门童进屋禀报。）
门童：汤神甫，养心殿太监传皇上口谕，请您即刻进宫觐见。
【养心殿】
（汤若望看见命在旦夕的福临，震惊不已，慌慌张张地向皇帝行礼。）
福临：他们没告诉你吗？朕出痘了，凶痘，快不行了。
汤若望：臣......臣......
福临：生死有命，你不要慌张。汤若望，朕刚得知二阿哥的眼疾是你在医治，现在情况如何？
汤若望：回皇上，臣为二阿哥配了一副眼镜。其实二阿哥......
（汤若望瞬间想起了佟国纲的那句话：万一哪天皇上不在了，谁能保护你们？）
汤若望：二阿哥的眼疾发现得比较晚。呃，眼镜已经带了一年多，目前仍不见起色。臣无能，无法判断今后二阿哥的病情如何。呃，望、望皇上恕罪！
福临：这样啊......汤爱卿，你是外国人，并且还是出家人。所以，每当朕不知该信谁的时候，朕总会想到你。你能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告诉朕，谁最适合继承皇位吗？
汤若望：皇上洪福齐天，一定能战胜天疮的。
福临：你就直说吧，朕没机会降罪于你了。
汤若望：呃，皇上，这个。据臣所知，法兰西当今国王路易十四在九岁时曾经出过痘。所以、所以，倘若皇上要选择储君，臣、臣觉得，呃，该怎么说呢，选择出过痘的皇子比较好。呃，因为一国之君的健康对政治影响太大。呃，路易十四与皇上同龄，也是冲龄继位。他继位后，名义上是王太后摄政，实际上是由宰相辅政。呃，臣说完了。
（汤若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福临：出过痘的皇子，宰相辅政。好吧，朕知道了。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六，凌晨，景仁宫】
（佟国绣匆匆跑进玄烨的房间，把他叫醒。）
佟国绣：烨儿，快醒醒！皇父要见你！朴嬷嬷，快，给三阿哥更衣。
（更衣后，佟国绣抱着玄烨跑出门，一起坐在肩舆上。玄烨迷迷糊糊的，完全搞不清状况。）
玄烨：娘，皇父为什么突然召见我啊？孝献皇后生病以后，皇父就不让我和福全去请安了。
佟国绣：皇父和五妹妹一样，得了天疮，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他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玄烨：皇父......要死了？
佟国绣：是的。所以，一会儿见到皇父，一定要乖。
【养心殿】
（学士麻勒吉和王熙跪在福临身边记录口谕。）
福临：朕大操大办孝献皇后的丧事，是因为他非常孝顺太后，还能打理后宫，所以朕优待他。只能这么写。其他的，随便索尼他们怎么改。
（佟国绣站在屏风后，示意玄烨自己往前走。玄烨走到福临的床边。）
玄烨：儿臣参见皇父。
福临：三阿哥，朕有点想不起你长什么样了，想在临走前见见你。顺便问问，你叫什么名啊？
玄烨：回皇父，儿臣没有钦定的名字。
福临：佟国绣平时都怎么叫你的？
玄烨：生母唤儿臣玄烨。玄是玄武门的玄，烨是左边一个火字、右边一个华字。
（福临长叹一口气，泪珠滑过眼角。）
福临：荣亲王出生刚过百天就夭折了，朕和皇后都没来得及给他起名。三阿哥的名就这样吧，用他生母起的汉名。麻勒吉、王熙，可以起草遗诏了。（满语）贾卜嘉，保护好他俩。
麻勒吉/王熙/贾卜嘉：臣遵旨。
（麻勒吉等人出门后，佟国绣立刻尾随出去。）
佟国绣：二位大人，刚才的笔录，可否让我看一眼？
（麻勒吉向王熙点点头，王熙递上汉字笔录。佟国绣看完后，长吁一口气，露出笑容。此时，太后和皇后抵达养心殿。）
佟国绣：太后吉祥、皇后吉祥。太后，皇上同意册立三阿哥为太子，同时设立四位辅政大臣，分别是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
太后：好，我没意见。
（佟国绣跟随太后和皇后返回养心殿内。玄烨用左手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福临喝水。）
玄烨（蒙古语）：皇祖母吉祥、母后吉祥。
太后（蒙古语）：乖。
（太后接过玄烨手中的碗和勺子，坐到福临的床边，泪流满面。但福临并不感动。）
福临（蒙古语）：我这一生只有一位妻子，很快我就能再次见到他了。请佛祖保佑我们夫妻，来世不会再遇到你。
太后（蒙古语）：福临，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和你吵架。你没有别的话想和我说了吗？
福临（蒙古语）：想到死后还会有别的女人与我合葬。我真是觉得难受。
玄烨（蒙古语）：皇父，请您不要总是这样和皇祖母、母后说话，好吗？
福临（蒙古语）：你还没登基呢！滚！
（佟国绣急忙从屏风后走出来，带走玄烨。）
【中午，御花园】
（佟国绣带玄烨到御花园散心。）
佟国绣：你看这梅花开得多好啊！
（玄烨依旧闷闷不乐。）
佟国绣：皇父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你今后要孝顺太后和皇后，知道吗？
玄烨：嗯。
（突然一大群宫女和太监惊慌失措地跑进御花园。佟国绣见状，立刻带玄烨躲进延晖阁。）
佟国绣：发生什么事了？
宫女：不、不知道啊！我看大家跑我就跟着跑了。
太监：他们说，吴、吴总管杀人了！
佟国绣：你们守住一楼，不能让任何人进来。烨儿，走，跟娘上二楼。
（他们登上二楼，透过窗户缝看见侍卫和阉党正在神武门交战。双方都使用了刀、箭和火铳。也有太监骑马硬闯宫门。有侍卫从城墙上掉下来。佟国绣赶紧捂住玄烨的眼睛，但玄烨还是看到了。高空坠地的巨响，吓了他一跳。突然楼下传来宫女的尖叫声和有人上楼梯的声音，佟国绣立刻把玄烨挡在身后，然后才发现是鳌拜和佟国维。）
佟国维：姐，快走！
（佟国维率队径直潜入南面阳台。佟国绣牵着玄烨随鳌拜跑出延晖阁。）
佟国绣（满语）：吴良辅造反了？
鳌拜（满语）：是的。阉党偷走了玉玺和兵符，还盗取了兵器，估计是想偷偷溜出宫，然后投奔高塞。幸亏你的弟弟及时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三阿哥，在登基前，请您务必留在景仁宫，不要外出。
佟国绣：巴图鲁，三阿哥不懂满语。
鳌拜：什么？！大清未来的皇帝不懂满语？开什么玩笑！从今天开始学！
佟国绣：诶，好的。
【下午，景仁宫】
（玄烨呆坐在榻上。佟国绣递给他一杯水，茶杯在玄烨手里抖动。佟国绣抱住玄烨。）
佟国绣：没事的，不要害怕。阉党就是一群小人，他们不会得逞的。舅舅和辅臣会保护我们，娘和皇祖母也都会陪着你。
玄烨：娘，巴图鲁刚才要求我从今天开始学满语，对吗？
佟国绣：咱们过两天再开始学吧，不急于一时。
【傍晚，神武门】
（城门下和城楼上躺着死去的太监、侍卫和马匹。受伤的吴良辅站在城墙上，被侍卫包围。）
佟国维：吴良辅，交出玉玺和兵符，束手就擒吧！
吴良辅：当初如果不是我故意让多尔衮感染天疮，并且换了他的药，害他病死，皇上能亲政？我是皇上亲政的最大功臣，你们有什么资格杀我？
佟国维：忠君是义务，不是你内外勾结、扰乱朝纲的免死金牌！
吴良辅：呸！我有什么错？我唯一的错就是生在穷人家，没机会读书，小小年纪被父母卖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皇帝，还会有太监吗？皇帝让我们断子绝孙，分给我们一点权力作为补偿，怎么了？不应该吗！
（鳌拜直接用火铳击毙吴良辅。吴良辅当场毙命，倒在血泊中。）
鳌拜：杀敌还这么磨叽，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佟国维正准备解释，鳌拜把火铳扔给佟国维，捡起吴良辅身旁的包袱，转身离开。）
【晚上，乾清门】
（麻勒吉打开包袱，取出沾染血迹的玉玺，在四位辅臣的共同见证下，庄重地在遗诏上盖印。此时，丧钟响起，回荡在紫禁城上空。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七，子时，清世祖章皇帝爱新觉罗.福临死于养心殿。）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七，早晨，佟家老宅】
（佟国维身着丧服，叫佟世安起床。佟世安醒来看到父亲，开心地笑了。）
佟世安：果然睡醒了，爹爹就回来了！
佟国维：昨晚爹爹不在家，哭了没有？
佟世安：哭了一点点。
佟国维：有进步哦！安安，从今日起，我们又要穿一个月白衣服了。
佟世安：白衣服是皇后去世才穿的。
佟国维：这次是皇帝崩逝了。今天、明天和后天，爹要一直待在宫里，确保皇太子顺利登基。
佟世安：什么是皇太子？
佟国维：还记得奶奶和你说过，你有一个表哥生活在皇宫里吗？他就是皇太子，未来的皇上。后天是他的登基大典。爹有三天不能在家陪你，要不要爹把娘叫回来？
佟世安：娘回来了，生病的小朋友怎么办？
佟国维：那你就再坚持两天，等奶奶回来陪你好吗？
佟世安：好。
佟国维：那你一个人在家不能哭哦！
佟世安：我试试。
【城外】
（很多命妇，甚至脸上的痘痂尚未脱落，也蜂拥至佟家帐篷，拜访觉罗氏。）
命妇甲：佟太夫人，我听说您一直在这儿资助出痘的平民妇女和女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开口。我立刻派人送过来！
命妇乙：是啊是啊！要不我开一个粥棚吧？我大病初愈，也该还愿了。
命妇丙：我也要还愿。佟太夫人，也算我一份吧。
（命妇们七嘴八舌的，觉罗氏不得不示意他们静一静。）
觉罗氏：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段时间，大家还是遵照大行皇帝的丧仪，该干嘛干嘛；也遵照医嘱，好好养身体。等我们都回到城里了，除服了，再一起商量怎么帮助百姓，好吗？
（觉罗氏送这些命妇出去，然后返回帐篷内。何欢把药递给他和范承芳。）
觉罗氏：之前我们帮助百姓的时候，这些命妇怎么不说参与？哦，现在知道三阿哥要继位了，就一个二个都跑来了。让我们佟家在大丧期间高调做善事，这不是坑我们吗？真是的！
何欢：婆婆，先前仅是一场孝献皇后的百日祭，就已经导致这么多人染病。大行皇帝的丧仪必定会再次引发瘟疫的大范围传播。我估计今年的瘟疫，不到夏天不会结束。但是我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刚才那些命妇如果能再请一位大夫，那么我......
觉罗氏：放心好啦！小芳已经请到大夫代替你了。你就安心地和我一起回家吧。
何欢：谢谢婆婆和嫂嫂。
觉罗氏：这药不想喝了！小欢，我们今天就回家吧？回家还要挑什么日子啊？国绣有出息了，今天就是好日子！我要马上回家告诉老爷这个好消息。
【中午，佟家老宅】
（何欢扶着觉罗氏跨过火盆。佟世安兴奋地手舞足蹈。）
佟世安：娘回来了！玛姆回来了！
觉罗氏（满语）：安安，不要过来！奶奶和你娘要沐浴更衣后，才能抱你。
（觉罗氏换了一身素服，抱着佟世安，与何欢一起来到家祠上香。）
觉罗氏：老爷啊，国维已经和你说了吧？国绣以后就是圣母娘娘啦！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了！你也觉得很开心吧？还有啊，我和国纲媳妇都已经痊愈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九，早晨，清宁宫】
（“玄武门”的牌子撤下，换成“神武门”。佟国绣帮玄烨脱素服。）
玄烨：娘，我自己来。
佟国绣：我来吧。以后你不住景仁宫了，娘想给你换衣服也没什么机会了。
玄烨：我会每天回景仁宫给您请安的。
（换好礼服后，佟国绣严肃地看着玄烨。）
佟国绣：烨儿，这两日娘让你背诵《帝鉴图说》里摘录的《大宝箴》。你背下来了吗？
玄烨：嗯，背下来了。“今来古往，俯察仰观，惟辟作福，为君实难。圣人受命，拯溺亨屯。归罪于己，因心于民。大明无私照，至公无私亲。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
（玄烨走出清宁宫。他首先到慈宁宫向太后行三跪九叩头礼；太后想起福临登基时的场景，情不自禁地落泪。玄烨轻轻地为他擦去眼泪。最后玄烨迎着风雪来到太和殿，走向龙椅坐下。王公、百官在殿外对他行三跪九叩叩头礼；礼部官员站在丹陛上宣读恩诏。索尼和苏克萨哈没有公爵，二等公鳌拜和一等公遏必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与其他王公一起进入殿内。王公一跪一叩。玄烨赐坐、赐茶。亲王和公爵坐在椅子上高谈阔论，玄烨在龙椅上正襟危坐。
整个过程继续配以玄烨背诵的《大宝箴》：勿谓无知，居高听卑；勿谓何害，积小就大；乐不可极，乐极生哀；欲不可纵，纵欲成灾。壮九重于内，所居不过容膝，彼昏不知，瑶其台而琼其室。罗八珍于前，所食不过适口，惟狂罔念，丘其糟而池其酒。勿内荒于色，勿外荒于禽。勿贵难得货，勿听亡国音。勿谓我尊而傲贤慢士，勿谓我智而拒谏矜己。安彼反侧，如春阳秋露，巍巍荡荡，恢汉高大度。抚兹庶事，如履薄临深，战战栗栗，用周文小心。诗云：不识不知。书曰：无偏无党。众弃而后加刑，众悦而后行赏，勿浑浑而浊，勿皎皎而清，勿汶汶而暗，勿察察而明。虽冕旒蔽日，而视于未形，虽缯纩塞耳，而听于无声。）
【康熙元年，二月初八，上午，紫禁城】
（转眼一年过去了。今天是圣祖母皇太后五十大寿。觉罗氏牵着五岁的佟世安穿过御花园，往景仁宫方向走。佟世安开心地看着紫禁城里的一切。）
觉罗氏（满语）：一会儿见到姑姑，要说什么？
佟世安：娘娘吉祥！
觉罗氏（满语）：真乖！
【景仁宫】
（佟国绣坐在梳妆台前，宫女在为他梳头。嬷嬷孙氏进来。）
孙氏：娘娘，佟太夫人求见。
佟国绣：嗯？快请他进来。
（觉罗氏牵着佟世安走入佟国绣的寝室，向他行礼。）
觉罗氏/佟世安：娘娘吉祥！
（佟国绣搀扶觉罗氏平身。）
佟国绣（满语）：母亲免礼，请坐。
（佟世安站在榻上，对着觉罗氏的耳朵说悄悄话。）
佟世安（满语）：奶奶，姑姑好漂亮！
佟国绣（满语）：母亲，这个小丫头是？
觉罗氏（满语）：国维的女儿。嗨，他的母亲又去城外救治天疮病人了。所以他就粘着我。我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可今天是皇太后的五十大寿，我总不能带着他去慈宁宫行礼吧？哎呀！你今天也要去慈宁宫祝寿吧？我还想着把他先放你这儿。我真是老糊涂了！
佟国绣（满语）：我不用去。辅臣说了，今年还是按照往年惯例，由皇后率领命妇行礼。
觉罗氏（满语）：你今年就可以加太后尊号了，辅臣居然不让你去？
佟国绣：小宝贝，过来，让姑姑抱抱你。
觉罗氏：去吧！
（佟世安乖乖地走到佟国绣身边，佟国绣将他抱在怀里。）
佟国绣：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佟世安：我叫安安，我今年五岁了。
佟国绣：五岁？你看起来好小啊！
觉罗氏：他是顺治十五年十一月底出生的。要是按西洋人的算法，他才三岁三个月。
佟国绣：安安，姑姑平时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感觉很孤独。一会儿奶奶去慈宁宫给太后祝寿，你能留着这里陪姑姑吗？
（佟世安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佟世安：嗯，好吧。
佟国绣：谢谢安安。
佟世安：不客气。
佟国绣：落落大方的小姑娘就是讨人喜欢！
佟世安（满语）：奶奶，您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哦！
觉罗氏（满语）：放心，奶奶不会忘记你的。奶奶得去慈宁宫排队了。你乖乖听姑姑话啊。
佟世安（满语）：嗯！奶奶再见。
（觉罗氏告退。佟国绣与佟世安坐在击弦古钢琴前四手联弹。）
佟世安：姑姑，也是神甫教你弹琴吗？
佟国绣：对啊！那时候安神甫和利神甫都住在咱们佟家。姑姑教他们汉语，他们教姑姑弹琴。你还会弹什么曲子？
佟世安：我还会最后一首。
（佟世安专心致志地弹琴。玄烨走进景仁宫，听到琴声，便示意太监不要通报。玄烨好奇地打量着佟世安。过了一会儿，佟国绣才注意到玄烨进来了。）
佟国绣：哦，安安，你的表哥来了。
（佟国绣将小侄女抱下地。佟世安咬着手指头，呆呆地看着玄烨。）
佟国绣：给皇上行礼吧，你说皇上吉祥。
佟世安：皇上哥哥吉祥。
玄烨：平身。儿臣给母妃请安。
佟国绣：免礼。
（佟国绣站起来，牵着佟世安走到玄烨面前。）
佟国绣：安安，你告诉皇上，你是谁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佟世安抱着佟国绣的腿，躲到他的身后。）
佟世安：姑姑说吧。安安是女孩子。
（佟国绣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佟国绣：是害羞了吗？刚才姑姑还夸你落落大方呢！
（玄烨跑到佟国绣身边，故意吓佟世安。）
玄烨：哈！朕看到你了！
（佟世安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后两人围着佟国绣玩躲猫猫。）
佟国绣：好啦好啦！你们别转了，我头都要晕了。
（玄烨抓住佟世安。）
玄烨：让朕猜猜。你是国维舅舅的女儿，对吗？
佟世安：对！我叫安安，我五岁了。皇上哥哥，你几岁了？
玄烨：朕九岁了，比你大四岁。
佟世安：皇上哥哥，你说话好奇怪啊。朕是什么？
玄烨：朕就是我啊！因为哥哥是皇帝，所以只能这样称呼自己。朕花了一年的时间才适应呢！
佟国绣：烨儿，今天是安安第一次进宫。正好圣寿节你不用上课，带妹妹四处参观吧。安安，想不想和皇上哥哥一起去别处玩？
佟世安：想！
玄烨：那我们走吧！
佟国绣（满语）：皇帝，妹妹会说满语。你可以多用满语和他交流，提高你的满语水平。
玄烨（满语）：好的，母妃。
（玄烨大步走出房间。佟世安站在门槛前不走了。玄烨回头看他。他嘟着小嘴，伸出了右手。）
佟世安：你得牵着我的手！
（玄烨只好又走回来，牵起佟世安的手，带他跨过门槛。）
玄烨：慢点。
（出门后，玄烨指了指东厢房。）
玄烨（满语）：朕有一个哥哥，叫福全，平时他住那儿。但是现在他和弟弟们都在宫外避痘。等下个月朕过生日，他们都回来了，朕再介绍他给你认识。
佟世安（满语）：好呀！
（两人走出景仁宫。）
【慈宁花园】
（皇后陪太后往慈宁花园走。）
皇后（蒙古语）：姑奶奶，堂姑姑静妃找到了吗？
（太后摇摇头。）
太后（蒙古语）：谁能想到他借口回京祭拜福临，离家出走呢？哎，不说了。
（三位辅臣夫人和两位外戚夫人向太后和皇后行礼。）
众夫人（满语）：圣祖母皇太后吉祥，圣母皇后吉祥。
太后（满语）：免礼。先帝的宝宫还在景山，所以今天不能设宴。但请各位喝茶还是可以的。各位家里的男人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哀家可不能怠慢。
众人（满语）：谢圣祖母皇太后！
太后（满语）：遏必隆的妻子也是死于去年的瘟疫？
鳌拜夫人（满语）：是的。遏必隆和妻子挺恩爱的，他到现在都没打算续弦。
太后（满语）：他妻子留有儿子吗？
鳌拜夫人（满语）：没有。
太后（满语）：可惜了。简亲王福晋，你最近怎么样？
简亲王福晋（满语）：臣妾挺好的，谢太后关心。只是，臣妾有一个请求。
太后（满语）：你说。能满足的，姑奶奶都会满足你。
简亲王福晋（满语）：太后，以前外命妇是要进宫伺候皇后的。可是就在圣母皇后入宫前，这个制度取消了。只有太后和太妃可以召外命妇入宫。现在圣母皇后快要被册封为太后了，是不是他也可以召命妇入宫伺候了？
皇后（蒙古语）：姑奶奶，简亲王去世了，我的姐姐现在也成了寡妇。我希望他能经常进宫，陪我说说话。正好他还可以看看端敏公主。端敏公主还是很想念他的亲生母亲的。
太后（满语）：好吧。佟夫人，你待会儿也问问佟妃，让他挑选满意的命妇，进宫伺候他吧。我可不希望你们佟家觉得我厚此薄彼。
觉罗氏（满语）：谢太后！
【太和殿】
（玄烨牵着佟世安参观太和殿。）
玄烨：太和殿是紫禁城里最大的宫殿，是听政和朝贺的地方。那张是朕的龙椅。
（玄烨指向龙椅。佟世安仰头看天花。）
佟世安：哇！好漂亮啊！
玄烨：朕现在住在清宁宫，就在后面。你想去看看吗？
佟世安：嗯。
【清宁宫】
（两人又来到清宁宫。玄烨抱佟世安坐到榻上。）
佟世安：皇上哥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玄烨：这有什么可怕的？先帝小时候也住在这里。
佟世安：你真勇敢。皇上哥哥，我来的时候，经过一个花园。我们可以去那里玩儿吗？
玄烨：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吗？喝点水吧？
（玄烨左手端着杯子，喂佟世安喝水。佟世安喝了两口后，又把杯子推给玄烨。）
佟世安：哥哥也喝呀！
玄烨：你不喝啦？
佟世安：不喝了。
（玄烨把杯里的水喝完。）
玄烨：朕喝完了。走吧，咱们去御花园。
【御花园】
（佟世安突然挣脱玄烨的手，往堆秀山跑。他想爬上御景亭。玄烨却想拉他下来。）
玄烨：安安，这是假山。别上去，不安全。
佟世安：不！我想上去！我家没有这样的亭子。
玄烨：好吧。
（玄烨登上御景亭，扭头便看到神武门的城墙。他立刻想起了去年从城墙上摔下来的侍卫。因为恐高，玄烨站在御景亭里感到局促不安。佟世安眺望后宫东部的废墟。）
佟世安：皇上哥哥，为什么那边破破烂烂的？
玄烨：原先的宫殿大概是被李自成烧毁了。
佟世安：李自成是谁啊？
玄烨：先帝入关前，曾占领京城的一个人。
（玄烨看到佟世安还往边上走，一把搂住他。）
玄烨：安安，我们下去吧。
佟世安：皇上哥哥，你怎么了？你是怕高吗？
（玄烨点点头。佟世安牵起玄烨的手。）
佟世安：那我们回去吧。你牵着我，别害怕。
（佟世安领着玄烨走下堆秀山。）
【景仁宫】
（觉罗氏回到景仁宫。）
觉罗氏：安安呢？
佟国绣：我让玄烨带他去玩了。今年圣寿节行礼怎么这么长时间？
觉罗氏：太后请辅臣和外戚夫人喝茶。太后说，让你挑选心仪的命妇，进宫伺候你。
佟国绣：太后为何突然这么说？
觉罗氏：因为皇后希望自己的姐姐能经常进宫。为了一视同仁，太后也准许你挑选命妇进宫。
（佟国绣沉思片刻。）
佟国绣：额涅，我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告诉您？烨儿继位两个月后，有一位生员提了十条建议。最后一条是请垂帘听政。很明显，他的背后有推手。而这个推手想要试探的是佟家。
觉罗氏：试探佟家？为何这么说？
佟国绣：在先帝亲政前，孝端文皇后和太后可曾垂帘听政？他们如果有那个能力，当初完全可以联手另一位摄政王郑亲王打压多尔衮，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郑亲王被罢免却无能为力。太后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所有大臣在顺治朝就已经看清了太后的实力。那位幕后推手借生员之口，无非是想试探我是否有临朝听政的野心。
觉罗氏：我觉得你想多了。
佟国绣：生员打进国子监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朝廷禁止生员建言。但这位生员不仅明知故犯，还有门道把奏折递上来。更奇怪的是，辅臣不但不责罚，反而十分重视，要求议政王、贝勒、大臣和九卿、科道一起商议。您觉得这个幕后推手会是谁呢？额涅，我是担心辅臣会想多了。所以我不想与外命妇，尤其是娘家人密切交往，以免引起辅臣新一轮的猜忌。
觉罗氏：那你打算怎么和太后解释？
（这时，玄烨牵着佟世安回到景仁宫。觉罗氏向玄烨行礼。）
觉罗氏：皇上吉祥。
玄烨：姥姥免礼。请坐。
觉罗氏：谢皇上。
佟世安：奶奶，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皇上哥哥！
（玄烨差点被水呛着。佟国绣被佟世安的童言童语逗笑了。）
佟国绣：安安，表兄妹是不能结婚的哟！
佟世安：我就要嫁给皇上哥哥！
（佟世安“哇”地一声就哭了。玄烨俯身安慰他。）
玄烨：安安，表亲虽无尊卑之分，但有缌麻之服。按照大清律例，表亲结婚要各罚八十大板，然后判离婚。女方要被送回娘家，彩礼充公。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想哥哥被打板子吗？
佟世安：不想。
玄烨：朕也不舍不得让你挨板子。所以，朕不能娶你，不能册立你当皇后。
（佟世安又伤心地哭了。玄烨用衣袖给佟世安擦眼泪。佟国绣忽然灵机一动。）
佟国绣：安安，你想嫁给皇上哥哥，是不是想以后能经常和哥哥在一起玩呀？
（佟世安点点头。）
佟国绣：烨儿，以后母妃经常请安安表妹进宫，可以吗？
玄烨：当然可以！瘟疫不仅夺走了皇父，还夺走了儿臣所有的妹妹。如果安安可以经常进宫，儿臣就又有妹妹了！
佟国绣：安安，你听到了吗？你是皇上的妹妹，你不用嫁给皇上，也可以经常和皇上一起玩。以后姑姑和皇上哥哥想你了，就派孙嬷嬷去接你进宫，好不好？
佟世安：好的！
觉罗氏：国......哦不，娘娘，这、这......
佟国绣：额涅，时候不早了。我和烨儿送送你们。
（玄烨和佟世安牵着手走在前面，佟国绣搀扶觉罗氏走在后面。）
佟国绣（满语）：母亲，安安是小孩子。由他代替外命妇入宫陪我，既可以不让辅臣生疑，也不会辜负太后的好意。我会根据简亲王福晋进宫的情况，确定安安每月进宫的时间和次数，做到基本与福晋持平。您回家帮我向国维和弟妹解释一下，希望他们能谅解。
觉罗氏（满语）：好的，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集 登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