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首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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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所有事情，于固安给他姐姐打电话，说了焦娇的事情。
他姐很惊讶，一直在追问他，那个女孩真的是自己看出来的吗。
揉着眉框，于固安斜倚在走廊的墙上，耐着性子回答：“是她自己看出来的，姐，你知道，我不信这个。”
直到挂断电话，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每次给他姐打电话，他都要小心翼翼地谨慎回答。
不足满月出生的钟乐，自小便疾病缠身，三岁时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
他姐一直觉得是自己当年被迫在山里生下小乐造成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心病难医，身体每况愈下。
曾经敢独自一人闯进火场救人的优秀女特种兵，如今也不过是一位为孩子操碎心的母亲。
于固安收好手机，眉目间全是烦躁的意味。
小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但是手术的成功率极其低，无论是他家还是姐夫家，都无法接受让小乐在这种情况下进手术室。
叹了一口气，他只能先安慰自己，等到首都再看看。
沿着走廊走到病房门口，长椅上，女孩正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两脚合拢在椅子下，齐耳短发柔顺地贴在脸侧，乖巧得不像话。
书本两面摊开，能看到上面五颜六色的标记笔记。
走得近了，便能听到女孩嘴里小声嘀咕：“反气旋型大洋环流，北半球，呈顺时针方向流动，南半球，呈逆时针方向流动。”
于固安：“……”
他有理由怀疑，焦娇坚持跟着他们去首都，分明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学习。
医院单人贵宾病房门口，外边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了声，没有比这里更安静的地方了。
他重重地咳了两声，试图引起女孩的注意。
手底翻过一页，焦娇抬眸看向他，嘴里仍念念有词地背诵着“洋流的分布规律”，挑眉，似乎是在问他，你有事吗。
“……”于固安迈开两步，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插兜，“前同桌就躺在里面，你还有心情背书？”
焦娇一顿，微微侧首。
“首先，我在不在背书，他都得躺在那张病床上，起不来。”
“其次，你应该感谢我，”纤细白嫩的手指在书面上弹了下，“钟乐在学校一直认真学习，现在自己不能学了，我在这里念两句，没准他还能听得到呢。”
她瞥了眼于固安，挑眉，“你这舅舅怎么当的，还不如我这个前同桌呢。”
于固安：“……”
沉默良久，他失笑：“你这个小孩子，牙尖嘴利。”
焦娇没答话，继续低头看书。
从小就要快速背诵各种条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的口才甚至不下于相声演员。
看她又开始背书，于固安起身到房门处，隔着探视玻璃窗看了眼，确定钟乐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他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再一次确认行程。
不知道背了多久，焦娇结束这一阶段的复习内容时，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僵在长椅上了。
站起身，伸胳膊伸腿，活动一下腰身，裤子口袋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喂，爸爸。”手机贴到耳边，焦娇转身面向窗口，单手撑在窗台上，听着对方温柔的叮嘱声，时不时嗯一声，表示同意。
焦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顾景重拿着文件夹，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对面，看着他们家总裁满脸纠结的样子，声音却是平稳的柔和。
他不禁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庆幸自己老婆没有给自己生个女儿，虽说儿子调皮了些，好歹不用像女孩那样处处都要想到照顾到。
“娇娇，转学的手续一个周就能办好，”焦万城转了下手里的签字笔，“再有一个月就放寒假了，爸爸带你出去玩吧。”
听到这话的顾景重微微瞪大眼睛。
什么出去玩？
总裁，您下个月下下个月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中国人过春节，外国可不是法定节假日，您还得出国去谈好几笔几千亿的单子呢！
察觉到顾秘书的视线，焦万城稍稍偏头，躲开他的“责难”目光，继续道：“爸爸当然有时间啊，要看你有没有时间，毕竟现在你以学习为重。”
顾景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他差点忘了焦娇现在正在读高三，寒假应该会在家里学习，不会跟着总裁瞎闹。
焦万城又跟焦娇叮嘱了几句话，听着电话那头软软的声音，感觉自己心头那一块小窝陷得更深了。
挂断电话，他看向仍站在原地的顾景重，摸了摸鼻尖，“顾秘书，娇娇今天去首都，你安排酒店接待，务必保证安全。”
没等顾景重问发生了什么事，焦万城便三言两语说了焦娇学校发生的事情。
这事情他说起来都觉得十分荒唐，要不是娇娇一直劝他，他真的会去学校给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总之，娇娇现在要跟着于固安去首都。”
顾景重听得直皱眉，最后注意到‘于固安’这个名字。
“焦总，于固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嗯，我之前没想起来，”焦万城把签好的文件放在一边，“他是首都于家的小儿子，三年前去首都开会的时候见过一面。”
“于家？”顾景重越发搞不明白了，“他们家小儿子怎么会在娇娇学校当校医？”
焦万城半撑着办公桌，斜眼看他，“顾秘书，你在问我？”
顾景重立马明白过来。
要么焦万城也不知道，要么就是他不想告诉自己。
“焦总，我马上去查。”他装傻充愣道。
一起工作十几年了，焦万城至今才发现，自己这个得力秘书也有八卦的本性。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小礼品。
是顾景重出差给焦娇带回来的。
“焦娇原来的同桌叫钟乐，”焦万城沉声道，“于固安是钟乐的舅舅。”
钟乐？钟、钟……顾景重倏然想到一个家族，张了张嘴，“钟家？他们家不是……”他忽地闭上嘴，面色沉重起来。
首都钟家，当家老爷子钟援奇是开国元帅钟援阳的弟弟，一家人一辈子都在为国家和军队奉献，老爷子生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只有一位还活着。
大儿子，十年前的一场地震中因救人去世，三儿子在境外执行维和任务时遇险，小女儿深入犯罪集团当卧底，三年前这个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被抓捕，是这位女英雄拼死送出的线索和证据。
如今钟家只剩下钟老爷子和他的二儿子。
钟家的大儿子曾与于家结姻，但是并没有听说他们有孩子……顾景重不敢再想，这样的家庭，既是荣耀，也是危险，隐藏也许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焦总，”他把文件放到桌面上，“我马上去安排。”
焦万城抿了下唇，颔首。
其实他也是猜的，如果钟乐真的是那家的孩子，那么焦娇跟着去首都他不但不能阻拦，甚至还要做好焦娇会一直留在首都的准备。
焦娇在电话里跟他提过，她可以治好钟乐。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哪儿来的信心，但是他觉得自己可以相信她。就算是……治不好，那也怪不到自己女儿头上。
焦万城叹了口气，不再多想，接着看手上的文件。
这时候，焦娇和于固安已经上了车，车后厢隔出一个已经杀菌消毒过的隔间，钟乐正躺在里面的病床上，他们可以通过中间的玻璃窗观察另一侧的情况。
隔间那边，也有一位值守的护士在全程观察仪表数值。
全神贯注地学习了好几个小时，焦娇有些发困，再看一边的于固安，他已经闭着眼倒在沙发后座上了。
将手机调成静音，焦娇左右看了看，在沙发边的小柜子上看到叠好的小毯子。
只有一条。
她扯开，轻手轻脚地给于固安盖上。
把自己衣服袖子往外扽长，刚好可以包住自己的手，焦娇缩在沙发的一角里，合上眼，随着车的轻微颠动，很快便睡了过去。
于固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车里的温度略微偏低，他看了眼身上的小毯子，再看看缩在沙发角上睡着的小姑娘，不禁嘴角轻挑。
把毯子给她盖上，于固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摸出手机。
几条新闻推送蹦了出来。
【时度吸/毒案 陷害】
【时度澄清公开会】
……
于固安挑了下眉，这不是自己外甥崇敬的那个明星嘛。
点开几条热搜看了眼，媒体为抓人眼球，真真假假地乱写一通。
他看了看相关新闻，发现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时度被抓吸/毒的确是被冤枉的，其他的“内情”、“真相”……都是媒体自由发挥想象写出来的。
退出微博，他半抬身往隔间那边看了眼，仪器屏幕数据一切正常。
于固安松了口气，等到首都钟乐醒过来以后，他可以告诉他这件好消息，让他高兴高兴。
正沉浸在美梦里的焦娇偏了下头，手里下意识地攥住毯子，迷迷糊糊地往胸前拽了下，接着又熟睡过去。
而此时的时度，也接到了焦娇离开A城的消息。
苏晨拉着苏夕让他闭嘴，两人谨慎地站在满身缭绕寒冷气息的时度身边。
半晌，时度闭了闭眼，哑声：“给我订去首都的机票。”
苏夕蹙眉，现在借着澄清真相的机会，正是时哥赶紧跟时老爷子重新打好关系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急切地看向他哥，期盼着他哥能阻止时哥。
不料却听到他哥说“好”。
苏夕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时哥为爱痴狂，他哥怎么也跟着发疯？！
苏晨没有理他，快步走到电脑前订时间最早的一趟班机。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首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