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娘拯救世界》翎瞾

77、第 77 章

　　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妖力在已经成型了的氪石护腕上落下了聚灵阵的最后一笔，洛楠随意的将已完成的护腕丢进了盒子里。桌上五个篆刻了防御阵的氪石挂坠紧紧地靠在一起，刻意雕琢出的四只小蝙蝠挨挨挤挤，绿氪的光辉在寂静的夜晚中分散着生人勿近的抗拒气场。
　　黑暗逐渐吞没了城市的光亮，古老的宅地沉睡在其中，像是被束缚了爪牙的凶兽。恰似一道微风悄然穿过，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让走下楼的老管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星星点点的血迹红梅似的在地上缓慢舒展。
　　“老爷，我以为这个时候您应该已经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了。四时三十五分二十八秒，显然您又一次的给两位小少爷做出了完美的错误示范。让我来吧老爷，您这样太过勉强了。”
　　从被他称作是老爷的男人手中接过了绷带，老管家的表情随着绷带的减少而显得愈发深沉，扎绷带的力度也下意识的加重，就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一样。绑好了最后一处伤口，老管家像变魔术一样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杯牛奶，将它放在了被他称之为老爷的男人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模样让男人不得不端起了那杯牛奶。
　　“阿福，我睡觉之前喝过了的。”
　　“如果您是指那杯被您倒进了花盆里的那一杯牛奶的话，那么您的确是已经喝过了。不过有一点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告诉您，布鲁斯老爷，那盆花已经连续今天浇水过多了，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彻底死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明天应该还有一个会议，去休息吧老爷，别告诉我自从您成为了某个夜行英雄之后就真的成为了不需要夜晚睡眠的蝙蝠。迪克少爷和杰森少爷目前看起来可比您要让人省心的多了，希望您也能承担起做个好表率的责任。”
　　强忍着对牛奶的嫌弃，布鲁斯端起了那杯牛奶，在阿福的注视下，一种慷慨赴死般的姿态将牛奶一口灌下，最终在阿福的催促下终于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上楼睡觉去了。
　　收拾完布鲁斯遗留在地上的血迹，阿福望着楼上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托马斯老爷他们走了以后，布鲁斯少爷就变得越来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还将守护整个哥谭的重任全都背在了自己肩上。布鲁斯少爷和托马斯老爷那一脉相承的固执让他明白自己永远都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既然这样，他也就只能尽可能的减少布鲁斯老爷的后顾之忧，哪怕他并不愿意看到布鲁斯老爷像这样以损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来继续维持哥谭着摇摇欲坠的和平假象。他现在所能做到的只有尽好一个管家该有的责任，这是也他现在能为布鲁斯老爷做的所有。
　　回到自己房间的布鲁斯没有开灯，在黑暗中走到床沿边坐下了。月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亮了他身前的那块狭小的地方，黑暗自他身后蔓延开来，宛若一条黑色披风，将他拢入黑暗，与光明隔绝。紧抿的唇线使下巴的线条看上去显得更加坚毅，钢蓝色的光辉被低垂的眼帘给牢牢遮蔽。
　　布鲁斯在黑暗的包围中突然叹了口气，然后重心后移倒进了床里。毫无焦距的钢蓝色眼眸望着头顶的那片黑暗，一丝软弱刚欲流出便被他自己生生给掐断。他不能，不能有任何迟疑和软弱。
　　“为什么要迷茫呢？那些错误的东西就把它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掉就够了，这样简单的问题又有什么好迷茫的呢？只要拥有足够的能力，把这一切打碎重组就一定能得到最优解。”
　　“洛楠，停下，收起你的说辞。”
　　猛地从床上坐起，惊醒的人那双钢蓝色的眼眸里毫无焦距，蔷薇色的薄唇被牙齿咬的殷红，此时窗外的天边才刚刚泛白，这副模样显然是刚从噩梦中惊醒。收紧的手指指节泛白，布鲁斯闭上了眼睛，试图放空自己的大脑。但他越是想要去忽视那些话，那些念头却又是愈发的清晰。他们将那些血淋淋的事实放在他的脑中逐一上演，把过去的那些错误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逐一扒开，让他无法忽视。为什么记得这一切的人只有他，在他把他差点引向了一条暴力独裁的道路上之后就突然消失。然后在他这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人却能和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生活在阳光下？这不对，这些想法，这些错乱的想法全都不该存在。他现在应该依然处在之前的噩梦之中，他得找出那个真凶。
　　梦里的那一切绝对不会是他现在所认得的那个洛楠的所作所为，不管是谁也都不可能让一个人的记忆就像是生命中被人截去了那段时光之后又重头开始。或许是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他所认得的那个洛楠，除了只记得他们的母亲曾是闺蜜以外就也都不记得了。
　　仿佛有感应似的躺在床上的洛楠突然睁开了双眼，紫罗兰色的眸子里一片清明，眼底的冷意毫无遮掩。其实这才是他真正该有的样子，一个蔑视弱小生灵生命的掠食者该有的样子一个解开了曾经名为人类名为情感的枷锁的怪物该有的样子。他该感恩感谢他们并没有直接将他扼杀，反倒是让他自由成长，让他有机会去展现他的冷漠他本不该存在他的存在，生来就是灾难。
　　【你知道吗，小则则，你现在又给我增添了新的麻烦了。其实也应该怪我自己过于自信了吧？在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之后，那些过于恶劣的行径都让我突然有点不太敢去哥谭了。毕竟回想起曾经自己做过的一切的我漏洞百出，在再一次面对布鲁斯时大概就没那么容易隐瞒了吧。而且你知道的，以布鲁斯的性格，所有人都无法向他隐瞒。秘密只会让他更加多疑，这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