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败类》章书远

4、第 4 章

　　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所以周凡带楚斯文去医院看好腿伤之后，又干脆把他送回家了。
　　楚斯文右脚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根本没办法走路，周凡索性将他抱着，反正刚才在学院也是这么抱过来的。而这次楚斯文倒是没吵没闹，安安静静地任他将自己抱进门。
　　“哎，斯文这是怎么了？”
　　楚母看到自家宝贝儿子是被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抱进门的，急忙上前来查看，看见他右脚上缠着地绷带。
　　“你的脚怎么了？你这感冒刚好没两天……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你都三十八了，能不能让妈妈省点心，妈妈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
　　周凡看着眼前貌美的妇人，礼貌地微微笑道：“伯母您好，我先把他放下来您再问吧。”
　　“哦，你瞧我这脑子！”
　　楚母一拍自己脑门儿，“快快快，就把他放沙发上吧。王妈！快给客人上茶！”
　　周凡将楚斯文抱到沙发上坐好。
　　楚母上前殷切地问：“谢谢你送我儿子回来啊，请问你是？
　　周凡礼貌地回答：“伯母，我叫周凡。”
　　“哦，那你跟我儿子是什么关系呀？”
　　“算是朋友吧。”周凡看了一眼正瘫在沙发上的楚斯文一眼。
　　楚母跟着周凡的视线也看了过去，轻斥着楚斯文：“坐好了！客人面前没个正形成何体统，”然后又笑着问周凡： “你们认识多久了？”
　　楚母连珠带炮地问了几个问题，让楚斯文尴尬又无语，他妈怎么这么啰嗦！
　　“妈！你问这么多干嘛？”
　　“哎哟，你瞧瞧，斯文这孩子还害羞呢！平常在家里跟个老太爷似的。我说小凡呐，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家里几口人啊？”
　　“妈！你查户口啊！”楚斯文吐血，才多久啊，“小凡”都叫上了。
　　楚母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老大不满意道： “怎麽跟妈说话呢？看来是我太宠你了是吧，你学学人家小凡，人家年纪轻轻……哦对了，小凡你多大了？”
　　周凡礼貌地答到：“伯母，我今年25。”
　　楚母立刻推了推自家儿子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瞧瞧人家小凡，人家才二十五，言谈举止看起来可都比你稳重多了。哪像你，明明都三十八了，还跟小孩一样。小凡你别介意啊，斯文从小就被我宠坏了。明明已经三十八了，还这么……”
　　楚斯文痛心疾首，有点委屈：“妈……你变了。我是你亲生的吗？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楚母果然见不得自家儿子的委屈样，立刻心疼了，也不避讳周凡在场，急忙上前安抚道：“你这孩子，我这不是替你打听情况嘛，将来等你进了人家的门也好做个心理准备啊……你看你们年龄相差挺大，要是得不到家里人支持，以后很慢走到一起的……”
　　楚斯文满脸黑线，听她越说越离谱急忙打断他：“妈！你越说越离谱了！什么进门啊？！你把你儿子当什么了？！再说了，我跟他……”
　　周凡适时起身，对楚母道谢：“伯母，谢谢您的茶。时候不早了，既然斯文没什么事了，我也该告辞了。”
　　周凡说完，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道：“下次小心点，别再扭到脚。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楚斯文听了莫名红了耳根。周凡见了，只是笑了笑，然后和楚母告辞：“伯母，告辞。”
　　“哎？这就走了？”
　　周到礼貌道：“家里还有点事，得快点回去处理。刚才送斯文去医院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楚母道：“哎哟，那真是麻烦你了，小凡。斯文，还不赶快跟人家说谢谢！”说着还拍了一下楚斯文的后脑勺。
　　楚斯文只好不情愿地跟周凡道了谢：“谢谢！”两个谢字说得咬牙切齿。
　　周凡像是没注意到他的不满，道：“不客气，以后小心点，要是再崴着了，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去医院。好了，我走了。”
　　楚斯文听着周凡说了一堆暧昧不明的话，觉得羞涩的同时又一脸懵逼。心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们才见了两次面而已，而且第一次彼此给对方的印象都极其的恶劣。
　　周凡一走楚母立刻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审讯着自家儿子。
　　“我说斯文呐，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怎么还瞒着你老妈我啊？”
　　“什么男朋友？！我跟他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不是男朋友他能抱着你回来？不是男朋友他能这么温柔跟你说话？不是男朋友你刚才耳朵怎么红了？”
　　“谁、谁耳朵红了！”
　　“你啊，还能有谁？。”
　　“那是因为天气太热！”
　　楚母眯起一双精明的眼睛。
　　“我说儿子，现在可是深秋季节。”
　　楚斯文彻底被打败，“他真的不是我男……男朋友，算上刚才，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真的？”楚母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真的！”
　　“唉！好可惜，这么好的人居然不是我的女婿……”楚母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妈！我是你亲儿子吗！你才见他一面就知道他好？你儿子可是托了他的福才会感冒在床躺了一个星期！”楚斯文恨得牙痒痒，那个混蛋是给他老娘喂了迷魂汤还是怎样？！道貌岸然的家伙！
　　楚母立刻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激动地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好像挺有趣的样子，说来听听？”
　　“老妈！你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你平时不是这样的！”楚斯文怒到，“我不想跟你说！我要休息，我的腿还伤着呢。”
　　楚母一看从自家儿子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放弃。但别忘了她还有秘密武器。这个秘密武器就是林天……林天因为是楚斯文班上的学生，更是楚斯文的外甥，所以楚母就把日常监视楚斯文的重任交给了林天，而监视的形式不限……楚母看着儿子躺下休息了之后，立刻回房间拨通了林天的电话……
　　这边楚斯文暴跳如雷，而另一边周凡心情倒是很不错的样子。一想到那个老男人吃瘪的样子，周凡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楚斯文？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然后忽然想到什么意嗤笑一声说：“那两个小鬼……”
　　肯德基店里，林天和贾晓玲吃炸鸡吃得正欢呢。 林天嘬了嘬自己沾满油渍的手指，得意洋洋地对贾晓玲说：“怎么样？当时我灵光一闪伸腿绊了我老舅一脚，嘿！你说巧不巧？老舅直接被绊倒在你大表哥怀里！哈哈，这招高明吧。”
　　“对你刮目相看啊林天。不过……”贾晓玲有些担心，“楚老师伤的挺严重的，没问题吧？”
　　“呃，”林天忽然有些愧疚起来，“不过比起老舅的幸福，这点痛应该不算什么吧……老舅今年都三十八岁了，一直没有一个真心对待他的人，我们家人都在替他担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林天压低声音，凑近贾晓玲，“我之所以会偷偷跟踪老舅拍照，是我堂外婆让我干的，哦，也就是我老舅的妈。”
　　贾晓玲惊讶地瞪大眼睛，道：“真的！？为
　　啥？”
　　林天煞有介事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可疑人物后，才道：“我外婆跟我说，我老舅两年前喜欢上了一个人，男的。后来两个人好不容易确定关系了，那个男的却出轨把我老舅甩了，还和那个出轨对象结婚了……”说到这里林天叹了叹，“我老舅喜欢同性这个事一直不敢跟家里人说，好不容易取得家里人同意了，有对象了，结果却被甩了……老舅似乎伤心了好一段时间。我外婆又很疼爱我老舅，担心他会做傻事，所以就派我去监视我老舅，如果一发现什么不对，立刻汇报！”
　　贾晓玲听完，恨恨地道：“那个渣男！最好别让我遇到他！楚老师好可怜啊……”
　　林天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我老舅平时脾气是暴躁了一点，野蛮了一点，无理取闹了一点，对我很凶了一点……但是呢，我还是很爱我老舅的！我林天誓死捍卫老舅的幸福！嗯！”
　　贾晓玲见他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也受到了感染，应和道：“没错！誓死捍卫楚老师的幸福！”
　　他们周围的客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高中生，颇有些同情，心想，现在的小孩学习压力确实太大了，都被逼疯了，可怜的孩子……
　　这时林天的电话响了起来。
　　“等下我接个电话哈。”
　　“好。”
　　林天掏出手机，一看是自己外婆打来的，连忙接听：“歪？啊，外婆是我，林天。哦，我现在还在在外面呢。放心吧，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嗯，嗯，好，好的，嗯，外婆再见。”
　　贾晓玲听他一直嗯嗯啊啊的不知道手机对面说了什么，只知道是林天外婆打来的。
　　“楚老师的妈妈打来的？她说啥了？”
　　“我外婆让我回家之后向她汇报近期监视老舅的成果。”
　　“你打算怎么说。”
　　“嘿嘿，我就把拍到老舅和你大表哥的照片拿给我外婆看，就说他们两个……嘿嘿，你懂的……”
　　贾晓玲秒懂：“嘿嘿，耽美狼的直觉，我懂，我懂。”
　　两人发出一阵怪笑，周围的客人心里默默呼吁，要求减负，救救孩子。
　　两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都收到了家里发来的让他们赶快回家的信息。
　　林天道：“我老妈让我回去了，得走了，要知道我老妈的脾气跟我老舅比起来，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唉！家里有只母老虎，难过哦……”
　　贾晓玲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道：“祝你好运！我也要回家了，不然我爸爸还着急了。拜！”
　　两人在肯德基店门口惜别，临走前还不忘与对方交换一个颇有气势的眼神：耽美之魂，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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