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短篇合集》卜辞之

2、局外人（二）

　　史蒂芬还记得第一个未来。
　　那时他还意气风发，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改变必定的结局。灭霸已经拥有了四颗宝石没错，可是他没有时间。

　　世界上最难以掌握的，便是时间。当你拥有了时间宝石，就意味着你有无数种可能去改变现有的一切，包括重启。一如当年，他利用时间宝石将多玛姆逼回去一样。
　　听着很耳熟是不是？

　　他也觉得。

　　只是他太自负了，所以并没有在这句似曾相识的话面前停留多久，就步入了第一个未来。

　　灭霸伴随着蓝色的光踏破空间而来，史蒂芬知道那时自然宝石的力量。于是他们按照所计划的那般，用各种混乱的战斗去让灭霸分心，最后螳螂女用全力让灭霸睡着。

　　螳螂女的能力很强，强到曾让一个星球陷入沉睡。可是她还不够强，远离自己的友人独自接近灭霸让她恐惧，于是这份恐惧便印证在了能力上面。

　　灭霸未能陷入沉睡。而一击不中，很显然，他们也没有了别的机会。

　　和彼得同名的外星小混混死亡，他的队伍死亡，托尼重伤不能动弹，他挡在托尼和那个还没成年的孩子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于是他看了第二个结局。
　　这次他先安抚好了螳螂女。
　　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
　　螳螂女让灭霸陷入沉睡，他束缚灭霸，托尼和彼得去脱灭霸的手套。和彼得同名的外星小混混在听见自己女朋友被灭霸杀死之后，一套乱七八糟的动作叫灭霸醒了过来。
　　于是，再次陷入混战。
　　托尼被灭霸抓住的时候，他冷冷地合上眼睑:“我们加起来，都没有时间宝石重要。”
　　于是时间宝石未曾落入灭霸手中，一如他所计划的那般，时间宝石沉寂在另一个空间，也许千万年之后会有人发现，但是那又如何？
　　于是他们眼睁睁看着灭霸毁掉地球。

　　于是他看了第三个结局。
　　这次他告诉了和彼得同名的外星小混混他女朋友死了的事情，结果外星小混混直接打乱了计划和灭霸单挑。
　　“星爵真笨。”螳螂女努力微笑。
　　是吗？
　　他看向站在他斜前方坚称“法师不能近战”的托尼，不太确定自己的回答。

　　于是他看了第四个结局。

　　于是他看了第五个结局。

　　……

　　于是他看了第三万个结局。
　　这次他回到了过去。

　　早到了他和托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掉落？他不知道。

　　安东尼·斯塔克是个无与伦比的人，他一开始就知道。史蒂芬·斯特兰奇一直是个很骄傲的男人，只是再怎么骄傲的男人，在安东尼·斯塔克面前，似乎也要甘拜下风。

　　开了时间挂的史蒂芬以完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过去的自己，几乎是重演了一遍自己恋爱的过程。

　　是的。
　　他恋爱了。

　　安东尼便是有这样的魅力，叫人能够承认自己“也许真的不是那么直”，或者说“也许真的不是那么弯”。

　　帕尔默小姐翻着白眼承认自己错看基佬，但是潇洒地送上了祝福，同时也成为了他最大的助攻。

　　追男人和追女人总是不一样的。
　　他是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本来不应该有机会去给安东尼诊治的，可是史蒂芬·斯特兰奇去做你的助理，你能拒绝吗？
　　不能。

　　所以他站在了SI总部，看着面前被波玆小姐压过来的SI CEO，然后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
　　难以想象他会去求人，也难以想象他还要和追女孩子的小男生一样牢牢瞒着安东尼，更难以想象他会费尽心思接近一个根本不认识他的男人。

　　然而斯塔克毕竟是斯塔克。
　　他能瞒住多少？

　　而斯塔克本身似乎也不是那么直。
　　于是他们在一起了，似乎顺理成章。

　　斯塔克想要讨一个人喜欢，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会轻抚他的脸，然后半是开玩笑地说:“我从来不担心摸你的脸时候想不起来情话。”

　　“因为足够长你能想想再说是吗？”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把托尼按在床上。

　　站在手术室外的时候，他很紧张。他一紧张就会balabala说个没完。结果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所以说为什么最好的胸外科医生是这个人？我当时没学胸外科不然就肯定是我。看看他那个样子我真的觉得hin变态……”
　　然后被看不下去的罗德将军按在墙上要求安静。

　　之后，他们一起赞助彼得——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彼得有自己的监护人，应该会收养才是。

　　和超级英雄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彼得曾经这么问过他。他还没回答的时候，托尼就先抢答:“得看是什么超级英雄。像我，肯定是自豪。像Cap……对不起没救了，告辞。”

　　然后他们被复仇者全体吐槽回自己房间秀恩爱。

　　其实他也不差不是吗？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用彼得的话说同样在拯救别人，谁还不是英雄了咋滴？
　　结果他就失去了双手。

　　托尼可以给他装上机械手，甚至海伦·赵博士可以用生物修复修复他的双手。可是人类的神经是最难以把握的东西。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于，世界上有没有人能救你？有。谁？你自己。
　　他本该变得颓废，可是托尼给他安排了学校叫他去讲课。也对，即便不能做手术，他也……
　　好吧，出现在圣殿至少证明了他根本没死心。
　　于是你在拯救世界，我也在拯救世界。

　　需要更改什么呢？
　　他不知道，只能一次又一次试探。

　　第三万六千七百四十二个时间线里，他没遇见托尼·斯塔克，于是托尼·斯塔克和波玆小姐结婚，迎来灭霸入侵。
　　这一次，托尼死了，他们赢了。

　　第十万七千六百五十二个时间线里，他眼睁睁看着托尼在自己怀抱中化为灰烬。

　　第十二万四千七百六十八个结局里，他救了托尼，但是他们失去了地球，人类漂泊无依。

　　第十四万零六百零五个结局，他终于救了地球和托尼，可是时间重启。

　　已成为至尊法师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安静地站在一旁，红斗篷立起来，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清楚表情。

　　瓦坎达的小公主扬起头，骄傲自持，像个女王。她把头埋在安东尼的肩膀上，不言不语，直到黑豹发火，安东尼提出在复仇者大厦给她留个房间，才扬起笑脸，表示自己会来打扰。
　　险些成为他养子的蜘蛛侠大声嚷嚷自己最喜欢斯塔克先生，一点都不矜持。

　　而他，只能不动声色地离开。
　　他错失良机，如今安东尼有妻有子，他能如何？

　　安东尼，托尼。如果地球与你并存的结局是如此，我接受。

作者有话说

　　和上一章一个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