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年㈠班^-^》果子寶寶

18、Chapter.18

　　“白饭，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啊？”风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白饭苍白的脸颊，绕过她额上缠绕成圈的纱布。
　　勉强地动了动嘴唇，当作对风鸣的回应，白饭的双眼，依旧疲惫地眯着。
　　想时时看着自己心爱的风鸣，却终归是，力不从心，但相比起那些在他的逃避下，烦恼异常的日子，有他日夜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握紧自己的双手，给自己双倍的勇气，已经足够幸福，足够美好……弯起嘴角，白饭满足地笑。
　　好想好想，快点好起来，好想好想，再做回那个，可以照顾风鸣的，健康而坚强的白饭……那时候，一定要带风鸣，去很多很多地方，去看很美很美的世界，去过，很棒很棒的生活……
　　白饭闭着眼，静静地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来自风鸣的温暖的热度，心中的画面，不断更迭。
　　“白饭，你累了吗？睡了吗？”风鸣试探着捏了捏白饭的手掌，“也好，多睡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陪你。”
　　为什么总要到生死离别前，才望得到爱情的可贵……不过，没有关系，白饭，我总算是回到你的身边了啊……让我一直陪着你，好吗？我不想，再与你分离。
　　一阵晕眩，无预兆地袭来，风鸣松开握住白饭的手，支住身旁的扶手，免于不支地向前栽倒，惊动了白饭。
　　“怎么了？不舒服？”随后进来的弘申，轻易地察觉出风鸣的不对劲，“最近天天陪着白饭，你的身体，受得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仍旧是摇头，风鸣已习惯将拒绝，作为对所有人关心的回应。
　　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净，眼前的物象，已模糊成一片，晃动的黑影。
　　“怎么样？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吧？还不承认自己撑不住了？我扶你到隔壁病房躺一躺，顺便叫个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弘申为风鸣倔强的脾气摇了摇头。
　　一手将摇摇欲坠的风鸣扶稳，一手推着轮椅走向隔壁病房，然后将风鸣抱上病床，弘申细心地将风鸣那两条柔弱的腿合拢放平，顺带为他盖上被子。
　　“你的腿，好像又细了些，是不是最近只顾着白饭，忽略了自己？”好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关心的话，怎么说，都不自然。
　　费力地摇了摇头，风鸣无力开口，将自己心中的话，表达出来。
　　真的是，太累了吗？可是我才陪了白饭几天……我怎么这么没用，唉……风鸣轻叹了口气，悲哀的眼神中，掺杂着对自己的否定。
　　“好了，你就安心地休息吧，我现在就去帮你叫医生，还有白饭那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弘申拍拍风鸣的肩膀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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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鸣今天有事，让我替他向你请一天假，怎么样？你不会不同意吧？”明知道白饭还不能说话，弘申有意将自己憋闷了几天的气，小小地发泄一通，“是不是看到我，觉得很失望啊？知道你心里就只有你家风鸣。”
　　眼看白饭略显疲惫的眼中微微透露出些歉意，弘申尝试着伸出手去，碰了碰白饭的手，然后又迅速地收回。
　　“也只有今天，我才有机会，与你一起，相处一小段时间。”弘申望着白饭，一副‘我豁出去了’的神情，“自从你恢复了记忆之后，我从没有认认真真地对你说一次，‘我爱你’。今天，就在这里，我想对你说……”
　　“我爱你！”弘申忘情地大喊出声，“白饭，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想说什么，想说我自作多情，我白日做梦，是吗？没有关系，你怎么想都没有关系，这一秒，你没有办法拒绝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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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床上，风鸣撑起身子，试着将自己，从床上移到轮椅上。
　　打了一整天的吊针，手臂，仍是发软，风鸣颤抖着掀开覆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胸膛，还在因咳嗽而剧烈地起伏着。
　　用瘦弱的手，抚过自己如干柴般僵硬的双腿，风鸣一阵心悸。
　　果然又细了不少呢，难怪弘申会那么说。近来只记得白饭，少有注意自己的双腿，没想到，变得这样快。
　　用双手撑住床面，将自己的身体，向后挪去，风鸣看到自己被拖动的双腿，机械地，仿佛并非自己身体的所属。
　　“咳咳，咳……”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风鸣取过桌台上放置的开水瓶，取出瓶塞，将瓶中的水，倒进一旁的水杯中。
　　双手捧过冒着热气的水杯，风鸣倚在身后的枕上，想象着白饭，醒来后不见自己的焦急模样。
　　算了吧，这个样子去见她，反而让她担心。
　　好不容易从剧咳中缓过气来，风鸣将手中的杯子，送到嘴边。
　　一阵更强烈的咳嗽，却紧随而来。
　　杯中的水，在大幅度的摇晃下，趁机溅出杯外。
　　看着自己洁净的被单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水迹，风鸣手忙脚乱地将杯子放回桌边，却未放稳地，反令杯中更多的热水，翻倒在自己身上。
　　白色的瓷杯，滑下床沿，跌落地上，应声而碎，杯中剩余的水，亦在地上，染出潮湿的一片。
　　“风鸣，出了什么事？我在隔壁就听到这里的声音！还好我没有跟白饭说你在这里，不然她一定追过来！”弘申推门而入，“怎么？把水打翻了吗？有没有被烫伤？”
　　不等风鸣回答，弘申仿佛想起了什么般地冲出门去，然后在N分钟之后，再次赶回。
　　“我去要来的干净毛巾和烫伤膏。你先躺好，我来帮你处理。”弘申晃了晃手中的物品。
　　“咝……我自己来……就好。”明明痛到冷汗直冒，风鸣还是逞强。
　　“少罗嗦，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弘申却不容风鸣磨蹭。
　　强行将风鸣按回床上躺平，弘申掀起风鸣单薄的上衣，将上面早已冷却的水渍抹干，然后将药膏挤出在自己的手指上，在风鸣发红的小腹上，轻轻地打着圈。“一会儿就不会那么疼了，这可是灵丹妙药，保证第一时间消炎止痛。”弘申做广告般地介绍。“对了，以后你可小心点，不然，如果没有我这个及时雨在的话……”
　　“弘申，谢谢你。”说起来，自己多么对弘申不起，这世上，也只有他，愿意做这样称职的傻瓜，无怨地照顾这两个不知道感恩的病号。
　　“风鸣，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弘申犹豫良久。
　　“说吧。”
　　“我想，你应当认真考虑一下。你，真的能给白饭幸福吗？”
　　是啊，我，一个连喝水都会将自己烫伤的笨蛋，能给白饭幸福吗？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