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115、挖角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一会儿也就不闹了，主要是以徐子弈的性格，就连发脾气追究他都嫌累。

　　“阿衍去赛场了？你们是从中午吃完饭就一直谈到现在？不是只约了紫皇东溟的人吗，怎么又多了龙门？”

　　岳阳身在奥楼，虽然嘴上说着休假别找他，但还是下意识地要关心太玄府的大小事，又多问了两句。

　　然而徐子弈还没回答，就听楼梯上传来一个不太满意的女声：“这话听着是岳少嫌我们龙门的人碍事啊？”

　　“冤枉啊芳姐，我就随口一问。”岳阳哭笑不得，他今天可真是能来一出六月飞雪了。

　　“就是随口说的才见真心。”梅芳也从楼上迤迤然地下来了。

　　“行，我闭嘴，我躺平，我认罚。”

　　话赶话，但也都是玩笑。梁曦虽然是几个月前才和梅芳正式相识，但是知道她的大名却是在很久以前。

　　龙门在任千秋担任社长重整之后，一直在四大社之中行事最为低调，作为首领的任千秋的活动轨迹基本就在云越两州，而第一高手萧桐就更是个死宅，甚至连琼禹都很少离开，再论实力论资历往下数，那就轮到了梅芳。

　　或许是因为上头两个主力的行事风格，当然也可能是个人性格原因，要说起龙门社交游最广阔的重量级人物，非梅芳莫属。

　　和梁曦岳阳这种幼年就觉醒能力的邑师不同，梅芳是在十九岁那年才突然因为事故一夕成为能力者，而且是能力超强的，灵部。因为龙门对她有恩，她也就自然而然地加入了龙门，又因为协会成立初期的事乱，灵部这种重要类部在哪里都是稀缺，梅芳作为其中的佼佼者，也就自然没少被协会借调征召，所以她的人脉关系，是比一般人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强大。

　　梁曦也是一早就听不少人都提到过，龙门这些年绝大多数的好苗子，都是靠梅芳的一双慧眼挖出来的。

　　岳阳和梅芳的关系虽然算不上顶熟，但也了解她的习惯，于是直接问：“芳姐也是因为孙否才一块跟着过来的吧？”

　　“是啊。”梅芳也没什么好瞒他的，“你们三家联络感情我没兴趣，但是抢人这种事情，既然让我撞上了，那我肯定不能错过。”说到这儿她又叹了口气，“谁让我家上头那两个都佛的快成仙了呢。”

　　对此评价，岳阳乐了乐不发表意见，不过两个人两句话也就挑明了，今晚这些位大佬齐聚在此，都只为了一个人，孙否。

　　“可他不是已经签了新结社？”梁曦并不奇怪像孙否这种强者改换结社会搅起多大一场腥风血雨，但问题是这些大佬们得到消息是不是晚了点？

　　“赵桓那座小庙？未必就摆的起这座金佛吧？”梅芳却只是一笑。

　　懂了。不是大佬们得到的消息晚，是大佬们根本就没把昀岚社放在眼里。

　　不过也的确，昀岚社虽然单拎出来还够看，但跟四大社放在一起，那就瞬间丧失了可比性。

　　正在心里默默点头的梁曦突然发现梅芳又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我才知道，原来你上次否认是紫皇秘密武器的原因，是你根本不是紫皇的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龙门？”

　　梁曦十分感动地拒绝了邀请，也算是切身感受了一下梅芳大佬究竟对挖人这件事有多热衷。

　　又聊了两句，梅芳和徐子弈就一起上楼去了，让梁曦和岳阳同时松了口气。

　　“就连太玄府都有意想挖孙否？”徐子周特意让徐子弈也跟过来，自然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虽然知道这两年徐子周已经有意想要改变太玄府的人员构成，她也还是很吃惊。

　　“目前协会顶尖水平的战刃，谁不想挖？”岳阳这话自然就是承认了。

　　“有信心挖的来？”

　　“如果是别人，比如江韶、慕瑟，当然不一定挖的动，但孙否不同。”岳阳的目光透过眼前的栏杆，放在已经到达场边做准备的金发青年身上。“他对权力没有诉求，至少目前是这样。”

　　原来如此。

　　邑师是特殊职业，邑师结社也就不可能普通。不说从前，就目前存在的C级以上结社，全部都是由现役邑师作为掌权人，无一例外。和企业、组织，甚至是军队不同，退役邑师一旦失去能力，即使是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和管理水平，对于邑师结社的经营发展，也未必能有多大的作用。

　　能力减弱甚至消失，就有可能连魇都看不到，对于一项随时可能会付出生命的危险工作来说，如果对战斗一线的情况都无法准确判断，如何担责？至于退至幕后只管控人力和财务？那就是另外四个字，如何服众。邑师的职业生命就这十几年，不管钱权都是一刀一枪拿命在挣，就算是给人打工，也要在更有奔头的地方奋斗吧？毕竟邑师和结社的供需关系永远也不会变，所以即使是传承古老如太玄府，作风强势如年凤德，也都会及时培养新的接班人，顺应结社的生存规律。

　　邑师的能力，从来都和权力二字分不开关系，所以宁当鸡头不当凤尾的人不在少数，如果孙否是这种人，那他选择昀岚社自然就是为了更大的话语权，而这点恰恰是四大社轻易给不了的。

　　但孙否不是这种人。

　　如果是，他就不会老实窝在渝州的小结社这么多年，也不会轻易就给梁曦一个招揽他参加团队赛的机会。

　　四大社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从昀岚社手里抢人这件事，他们也就不慌不忙，信心满满。

　　然而从岳阳言语里分析出大社心态的梁曦却并不这么看。

　　“我觉得你还是别这么乐观。”

　　“怎么？”

　　“我不是跟你说我和他之前见过一面吗？就是年前，在紫皇社。他当时是跟着赵桓一起去的，你觉得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王社会没尝试过吗？”

　　虽然不知道赵桓到底是以什么条件吸引住了人，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孙否仍属意昀岚社。

　　“你对王泽明倒是很有信心。”

　　又是楼梯上传来的声音，梁曦眉头一跳。

　　今天这是没完了。